向青岚突然靠近秦沉言的怀中,“我们明天就会夷陵郡去,以后永远都不到京城来了好不好?”远离那个女人就会好些了吧?只要沉言不见她,是不是就能忘记她了。
尽管沉言说他现在还是没能忘记苏慕凡,还是没能爱上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没办法放弃沉言,就算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沉言究竟有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就算自己失了都活在担忧之中,自己还是不能放弃沉言,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京城了,但愿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苏慕凡。
除夕之夜,虽然是守岁,苏慕凡也没能熬多久,子时的钟声刚敲响没多久,苏慕凡就困得不行了,殷容疏便带着她回了容王府。
回到容王府之后,苏慕凡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殷容疏淡淡一笑,也就随她去了,伸手为她脱去外衣,自己也是躺在床上,耳边听得烟花爆开的声音,墨色的天空都被照亮了,殷容疏在苏慕凡的额前落下一吻,也是闭上了眼睛。
大年初一的这天,秦沉言他们就动身离开了京城,而此时的苏慕凡还躺在床上睡懒觉,等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秦沉言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苏慕凡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午了,她睁开的眼睛的时候,殷容疏正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看到她醒过来,轻轻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道:“你终于醒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苏慕凡微微眯起眼睛,喃喃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事。”
殷容疏轻捏苏慕凡的手背,“好了,起来吧,该吃些东西了,睡到现在也该饿了。”
苏慕凡这才慢吞吞的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翟景耀的那些属下有没有说出些什么?”一天不抓到翟景曜,她的心里就不踏实。
殷容疏轻轻摇头,“没有,翟景耀那个人你也知道,他训练出来的属下怎么可能回乱说什么,而且你也很清楚,就算他的那些属下真的说出翟景耀有可能的藏身之地,翟景耀也不可能再出现在那些地方了。”
苏慕凡微微垂眸,“这个时候他会去哪里呢?他现在手上所拥有的势力已经全部败光了,跟在他身边的属下,应该也只有从夷陵郡逃走的那些,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做什么了,还是他会铤而走险?”苏慕凡微微怔住。
殷容疏看向苏慕凡也是点头,“我也觉得他有可能会做出铤而走险的事情来,翟景耀这个极其谨慎,却也极其骄傲,这样的惨败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的,现在的他很有可能会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在临夏国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利用他仅存的势力来对付我们,翟景耀这一次栽在我们的手里,他的心里一定很想要报复的。”而对自己最终的就是凡儿和小澈儿,所以,殷容疏想,如果翟景耀要来找自己报仇的话,一定会从凡儿和澈儿的身上下手的。
这一点,苏慕凡也想到了,“还有一种做法是,他可以去西域,毕竟他跟西域的那些人达成了某一种协议,或许他会借用西域那些人的势力来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
“你认为这两种方法里,翟景耀有可能会用哪一个?”
“第二个。”苏慕凡轻声道。
殷容疏轻笑,“为什么是第二个?”
“因为第一个显然不可取,我的身边整天都有幻薇和暗卫跟着,翟景耀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而澈儿向来都是在容王府里带着,容王府这般戒备森严,他们想要得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去西域找寻帮助是最可能的。”苏慕凡看向殷容疏,“所以在这之前,我们就得提前做些什么了,西域各国听到翟景耀战败的消息之后,应该会有所惊慌吧。”
而当天,就有几个人骑着快马往西域而去。
临夏国迎来了新的一年,那场速战速决的战争已经逐渐被人们所遗忘,百姓们在热闹之后又回归了日常的生活,街市上依旧是热闹无比,殷泽沛和独孤介也从夷陵郡回到了京城,虽然没能抓住翟景曜让殷泽沛很是遗憾,但是经过这一次战争,翟景曜身边所剩的属下已经是了了无几了,现在的他已经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
而正如苏慕凡和殷容疏所料,翟景曜知道在苏慕凡和小澈儿的身上根本就动不了什么手脚,于是翟景曜就带着自己身边仅剩的一点下属去了西域,他知道羌卢国的二王子跟自己一样都对殷容疏和苏慕凡耿耿于怀,若是有自己在那二王子的身边出主意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打败临夏国。
但是他没想到,此时西域各国的国王已经十分不安了,眼看着临夏国的军队愈战愈勇,而他们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临夏国的国力毕竟在那里搁着,而且这么些年他们的军队在这里驻扎就是为了要攻进西域,所以对西域的一些作战方法都是很了解的,他们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
初春,刚刚回京没有多久的平南王世子独孤介又是带兵出京前往西域,没过多久之后,前线便是屡屡传来捷报,西域各国的盟军节节败退,临夏国的百姓均是称赞独孤世子很有当年其先祖的风采,不愧是武将的后代。
这年的二月,西域各国同盟中出现了裂痕,西域各国陆续撤军,到最后只剩下羌卢国仍在抵抗,可是国力、兵力之间的悬殊,让这场战争已经没有了悬念,最终以羌卢国的投降而告终,羌卢国终是以战败国对临夏国俯首称臣,献上的贡品除了奇珍异宝之外,还有从临夏国逃去西域的翟景耀,当然还有被软禁在羌卢国王宫地牢里的六王子也被放了出来,重新登上了王位,在这之前,羌卢国的二王子已经死在了独孤介的剑下,羌卢国都颇为恼恨因着二王子的私心给羌卢国带来的这场战争,所以六王子的重新坐上王位也是顺应民心。
至此,翟景耀一切的希望都是破灭了,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命终究是保不住了,翟氏一族也要断送在自己的手中了,想想真是不甘心啊,翟氏一族苟且偷生、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却只能有这样的结果吗?
负责押送翟景耀回京的人是独孤介,他知道这一次,绝不能让翟景耀从自己的手中给逃走,泽说了,他要亲手了结了翟景耀,这个翟景耀诡计多端,若是这一次被他逃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抓到他,所以独孤介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翟景耀。
而殷容疏也派了炎暝带着几个桐定山庄的人沿途严密监视着翟景耀,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逃走,所以,这一路上,翟景耀虽然找寻了无数的时机想要逃走,可是终究还是失败了。
一直把翟景耀押进了天牢之中,独孤介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天牢中机关重重,更有重兵把守,翟景耀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听到翟景耀被押进天牢的消息之后,殷泽沛立即就去了天牢,跟他一起进去的还有殷容疏和苏慕凡,苏慕凡对这个一直带着银色面具的翟景耀也是好奇得很。
天牢常年阴暗潮湿,里面有一股重重的霉味儿,苏慕凡随着殷容疏进去,翟景耀就坐在牢房里那个茅草铺就的石床上,依旧带着一副银色的面具,身上的衣衫肮脏破烂,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他的眼睛里却依旧有着莫名的骄傲,苏慕凡心中暗道:你都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了,不知道还在骄傲些什么?
看到他们进来,倒是翟景耀先开口,“这下人总算是到齐了,好久不见了,摄政王殿下。”
殷容疏淡淡地看向翟景曜,“翟景耀,幸会。”虽然自己一直在跟他对抗,可是他们真正有接触的还真没有几次。
翟景曜却是看向苏慕凡,“容王妃,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不死人的事情的?甚至知道控制不死人的办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世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不死人的事情流传下来。”
苏慕凡轻声道:“临夏国曾经发生过的两起骇人听闻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可是这也不足以判断是凶手是不死人吧?”
“你以为关于不死人的书籍没有流传下来,可是却还有人言的存在,民间还有关于不死人的传言,就是从前朝传下来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苏慕凡也不介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翟景曜。
翟景曜听完之后,才轻叹一声,“我竟然输在了这件事情上。”言语间甚是惋惜。
苏慕凡却是轻声道:“你以为我们找不到克制不死人的办法,你的计谋就会成功了吗?夺天下和治天下最重要的就是民心,而你是不得民心的,就算你暂时攻进了京城,最后还是要铩羽而归的。”
翟景耀轻笑,“容王妃的这番话只是假设而已,如果我能攻占京城,就一定有办法坐稳这江山。”有苏慕凡和南宫夏菡在自己的手中,殷容疏和殷泽沛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自己自然有办法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这个皇位,夺回原本就属于翟氏的江山。
苏慕凡微微一笑,“而这也不过是你的假设而已。”
“你的琴艺很好。”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敌人的话,他想自己应该会很欣赏这个女人的。
“多谢。”
殷泽沛却是沉声道:“好了,别跟他说什么废话了,翟景耀,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是绝对活不成了,这一次由我亲自来行刑,我要为死去的皇兄报仇!”
翟景耀轻声道:“成王败寇,随便吧。”既然被他们抓住了,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心中难免是有些恼恨的,翟氏苦行经营的几百年的基业,竟是被自己全部给毁掉了,到了地下,自己也没脸见翟氏的列祖列宗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翟氏中能够光复大业的那个人,可是没想到,自己竟是毁掉祖宗基业的那一个。
“翟景耀,你的未婚妻还在我们手里,你想见她一面吗?”殷容疏沉声道。
翟景耀微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没想到殷容疏他们竟然没有杀了她,“不见了。”也没什么好见的,自己也从来没有把她当过自己的未婚妻。
苏慕凡却是颇感兴趣地看着翟景耀脸上的银色面具,“你为什么要用面具把自己的脸遮起来?”这句话纯属是好奇,因为据苏慕凡的观察,他那露在外面的半边脸一点都称不上难看,甚至可以说是好看的,但是为什么却是把自己的另外半边脸遮起来呢?
翟景耀闻言,眼睛里闪过伤痛,随即却是释然一笑,“小时候,有一次我练功偷懒了,娘亲便是用烧红的铁钳烙在了我的脸上,从此便烙下了伤疤,虽然知道能用药去掉,但是我却没有想过要去掉,因为这会时刻提醒着我,我的使命是什么。”
苏慕凡轻叹一声,神色复杂。
最终,翟景耀被执行了死刑,而正是殷泽沛一剑刺中了他的心口前朝皇室从此再也没有了后裔。
谁能想到,前朝皇室的后裔在临夏国隐藏了数百年,苦心经营自己的势力,终于得以举事,却是这般昙花一现。
严寒的冬天即将过去,苏慕凡倒是生出了些许的不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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