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疏的出现的确有些出乎苏慕凡的预料,他此刻不应该正在跟杨琼月‘甜甜蜜蜜’地用着晚膳吗?
“见过主上。”原本都是安安静静吃饭的暗卫们皆是起身向殷容疏行礼,只有仓逍跟苏慕凡却还是坐着不动,苏慕凡只是静静地看了殷容疏一眼,再看看跟在殷容疏身后,表情不怎么好看的杨琼月,心中大概也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心中倒是有些高兴,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兀自吃着自己的饭。
“容疏也来了,快坐吧,再晚了,可就真的什么菜都没有了。”仓逍一脸笑意地说到。
那些暗卫们故意把苏慕凡身边的位置留给殷容疏,杨琼月看了顿时面色一暗,抢先一步坐在苏慕凡旁边的位置上,苏慕凡语含笑意道:“杨姑娘,你这日防夜防地不累吗?你不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杨琼月面上微暗,“用不着苏姑娘替我操心。”
苏慕凡微微点头,随即抬头看了殷容疏一眼,“既然来了就坐下一起吃吧。”
最终殷容疏还是坐到了仓逍的身边,炎暝递上一双干净的筷子,“主上,这些都是夫……呃,苏小姐亲自下厨做的,主上尝尝看。”或许能让主上想起些什么呢。
殷容疏也没有看苏慕凡,径直夹了菜送到自己的口中,面无表情道:“还不错,这个菜要是更辣一些就好了。”
苏慕凡心中暗道,怎么失忆之后的殷容疏这么难侍候了?能让你吃就不错了,还坐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仓逍也是疑惑,这容疏怎么感觉有些性情大变啊,这菜他尝着味道挺好的啊,以前的容疏从来不会挑剔这些的。而坐在苏慕凡身边的杨琼月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止是对自己一个人这样,对苏慕凡也是如此嘛。
不过说归这样说,殷容疏到底还是吃了不少,吃罢晚膳之后,炎暝便推着殷容疏回他的房间,杨琼月也是寸步不离地跟上,殷容疏微微皱眉,语气冰冷,“麻烦杨姑娘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我要回去睡觉了。”
“我只是想跟你多相处一些时间……”杨琼月甚为委屈地说到,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殷容疏。
不过,殷容疏哪里有一丝怜香惜玉的自觉,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别再跟着我了。”
“可是我的房间在你的隔壁。”为了防止苏慕凡夜里偷偷地跟殷容疏见面,杨琼月特意搬到了殷容疏隔壁的房间,对此,苏慕凡只是讽刺一笑,她这么活着真的不累吗?
自从殷容疏失忆以后,在他药浴的时候,苏慕凡也被杨琼月要求禁止进去,而他练习走路的时候,也都由杨琼月陪着,苏慕凡只是在旁边看着,这些日子以来,殷容疏的进步真的很大,他现在已经能不用人扶着走路了。
看着杨琼月上期为殷容疏擦汗时,被他微皱着眉头躲开的样子,苏慕凡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看吧,她早就知道,容疏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喜欢上别的女子的,那时候玉妃几乎脱光了站在容疏的面前,容疏都没有丝毫的感觉,更何况是现在的杨琼月,不过,他似乎对自己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啊,苏慕凡暗暗瞪了殷容疏一眼,这人还真把自己给忘了啊?
而殷容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正好抬头跟苏慕凡对视,当然也没错过那瞪着自己的双眼,“你为什么瞪我?”
苏慕凡无辜地看着殷容疏,“我有瞪你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殷容疏陡然勾起了嘴角,直直地看着苏慕凡,“我只是问了你一句,你有必要反问我这么多句吗?”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有种自己很熟悉的东西,她身上似乎有种很吸引自己的力量,只要有她在的地方,自己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去注视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
这是殷容疏自失忆之后第一次笑出来,杨琼月就站在他身边看着,那么清晰明朗,这一笑,仿佛原来的殷容疏又回来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那么痛呢,自己每天都守在他的身边,自己每天都对他悉心照料、事事关心,可是为什么他都不能对自己笑一下呢?他对自己似乎总是那么不耐烦,杨琼月眸中含着恨意看向苏慕凡,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世上没有了这个女人就好了,那他是不是就愿意多看自己一眼。
而这时杨宁之走了过来,看了殷容疏和杨琼月一眼,表情不怎么好,杨琼月暗自低下头去,她知道哥哥对自己一定是失望透顶了,但是自己没办法放弃。
杨宁之却是走到苏慕凡的身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由于苏慕凡站的位置距离殷容疏比较远,所以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殷容疏无从得知,只看得到两人离得很近,那种距离让殷容疏心中陡然有些恼火,据他这几天的观察,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才对啊,现在怎么看起来这么亲密啊?眼看着两人相携离去,殷容疏皱眉喊出声:“站住!”
苏慕凡和杨宁之均是回过头去诧异地看着殷容疏,殷容疏目光如炬地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你们两个去哪儿?”
杨宁之看了身旁的苏慕凡一眼,“我有些事情要跟苏小姐商量。”
“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还要单独商量,就在这里说吧。”殷容疏语气坚决。
苏慕凡微一挑眉,笑得很是明媚,“这件事还很是不能当着你的面说,杨公子,我们走吧。”殷容疏,你这是吃醋吗?这反应比起以前倒是坦诚多了,苏慕凡准过身去,唇畔的笑意煞是醉人。
075 回到齐蓝国京城
“对不起。”耳边传来杨宁之略带抱歉的声音,苏慕凡唇畔的笑意收起,一派淡漠的模样,“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只要你能治好容疏,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她只希望容疏能够好起来,就算永远都记不起来过去都没关系,至少自己跟他还能一切携手未来。
“其实我今天就是要跟你说鸩宁的事情,这一段时间我都在翻看师傅,而且有了一个很重要的发现,或许对彻底解开殷容疏体内的鸩宁之毒会有帮助。”两人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杨宁之对面前的女子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自己帮助妹妹做了那么卑鄙的事情……
“是什么?”苏慕凡眼中陡然一亮。
“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师父也只是在他的札记中提到了几句,而且他也不是很确定。他在札记中提到,除了他已经研究出的几味药,如果再加上一味药的话,说不定就能克制住鸩宁了。”
“什么药?”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慢吞吞的啊?
“是赤蝶花,这是一种开在齐蓝国苍冥山上的一种罕见的花儿,因其形似蝴蝶,又是赤红色而得名,不过见过这种花的人少之又少,关于它的药性书上倒是记载了一些,师父的札记上说,若是书上记载的赤蝶花的药性没有错的话,那应该是跟鸩宁的药性相克的,但是,”杨宁之顿了一下继续道:“师父也只是猜测而已,他也没有见过赤蝶花。”
“这件事你跟仓爷爷说过了吗?”苏慕凡看向杨宁之。
“他已经在翻所有提到赤蝶花的医书了。”
“那我们过去找他。”如果真的希望的话,自然要去尽力一试。
果然,他们二人见到仓逍的时候,他正在认认真真地看着手上的医书,而且旁边的桌旁也是零散着好几本,想来都应该已经被他翻阅过了。
听到脚步声,仓逍抬起头看向苏慕凡,眸中有些激动之色,“凡儿,你看,这书上记载的赤蝶花的药性真的是跟鸩宁的药效的相克的。”这一段日子以来,自己已经把鸩宁的配方已经烂熟于心了,它的药效,自己也已经很清楚,但是怎么样都想不出一个完全能克制它的药方,可是这书上记载的赤蝶花的药性,完完全全弥补了他们现在所研制出来的解药配方的缺陷。
“这么说只要找到你们所说的赤蝶花,容疏就有可能完全摆脱鸩宁了是不是?”苏慕凡问完之后,下意识地咬了下唇。
“赤蝶花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的,它生长在苍冥山极致的险峰之上,见过它的人之所以会少之又少,就是因为没有人能达到那么艰险的地方,而且没有人知道赤蝶什么时候开花,多少年开一次花,所以即使冒着生命危险到了那极致的险峰,也不见得能够见到赤蝶开花。”这些都是书上记载的,据说千百年来,能够得到赤蝶花的人不过寥寥几个,他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又有了上天眷顾的运气才得来的。
“我相信,上天是眷顾我们的。”不然的话,自己跟容疏怎么能走得到今天。
“哎,凡儿,你看这里!”一直低头看医书的仓逍突然惊叫出声,很少见仓逍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苏慕凡疑惑地接过医书一看,面上也是一惊,这书上记载,苍冥山所在地方的官员曾经给齐蓝国的皇室进献过一株赤蝶花。
“看来,我们要回齐蓝国的京城一趟了。”如果这上面记载的是事实的话,那归海承禹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吧。
杨宁之在旁边沉默着不发一言。
此时,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正在寂静沉思的三位,杨宁之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妹妹还有殷容疏,“进来吧。”
殷容疏在看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什么竟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们在聊什么?”尽管有些吃力,殷容疏还是没让任何人扶着,自己一个人走到了这里,现在他的腿已经很累了。
苏慕凡是何等了解殷容疏的人,看他脸上细微的表情,苏慕凡便是知道他大概是累了,随即让了身边的木椅让他坐下,殷容疏沉默着看了苏慕凡一眼,倒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随手拿了一本被仓逍摊放在桌上的医书看了一眼。
“我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是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苏慕凡微凝了眸光,斩钉截铁道。
“我不同意,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杨琼月反应激烈,难道苏慕凡想把他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因为这个,”苏慕凡举起手里的医书,“这种花叫赤蝶花,刚刚你哥哥跟我说,拿到了它或许就能完全克制住容疏体内的鸩宁了,而决定离开这里就是为了去找这种赤蝶花,现在你还要拦着我吗?或许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容疏去死?”苏慕凡的语气格外地凌厉,就连坐在那里的殷容疏都有些目瞪口呆,她身上的气势简直是太强大的,而且她刚刚叫自己‘容疏’,她不是一直都叫自己‘殷容疏’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容疏’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喊出来,竟然有一种很让人眷恋的感觉,她以前也这样叫过自己吗?这么亲密的叫法,自己跟她当真是那么普通的关系吗?殷容疏在心里怀疑着,总感觉她跟那个杨琼月都有些怪怪的。
杨琼月被苏慕凡身上强大的气场震慑住,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身上竟然有如此凌冽的气势,平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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