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可以带我去见见她吗?”她想探探茹妃的底,看看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你认识她?”苏绮筠疑惑,她的语气分明是认识的。
苏慕凡点了点头,“皇上和太后突然给泽王赐婚的事情应该跟她有关,事实上,我想她应该是想报复我们,在夷陵郡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苏慕凡没有在说下去,而苏绮筠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说她故意要拆散泽王跟你的朋友?我说皇上怎么突然关心起泽王的婚事了,以前这件事也不是没提起过,但是泽王那副心性,皇上跟太后也不怎么逼迫他,这次突然这么坚决,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泽王喜欢的那个女子叫南宫夏菡,南宫家原本是江湖中人,刚刚在太后宫里,听皇上的意思他应该是已经知道夏菡的存在了,许是他们觉得夏菡配不上殷泽沛,才急着给他寻一门好的婚事。”苏慕凡的语气倒也平静,事实上她也真没怎么担心,大不了就是私奔呗。
“你说的那位南宫姑娘应该就是那次我在宫外见过的那个女子吧?你跟这位夏菡姑娘的感情一定很好。”苏绮筠面上有些愧疚,她原本是自己的亲妹妹,却是在别人家长大,她恨爹娘,甚至恨自己都是应该的,想当初,她刚回来的时候,自己还……现在想来真是觉得愚蠢极了,她比自己出色得多。
苏慕凡点头,“夏菡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子,说话做事都是直爽,这次的事情,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你的,我也会嘱咐一下月妃,若是皇上去她那里,让她多说几句。”不过,苏绮筠也明白,只怕是希望不大,一个江湖女子做泽王的正妃,皇上跟太后哪里会允许?
“对了,小皇子呢?怎么不见他?”
“他去太傅那里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皇上很重视弘儿这孩子,明日必亲自问询功课,不过也是,这皇宫里就只有弘儿这一个皇子,哪有不重视的道理,“我先带你去见那个茹妃吧,这个女子才刚进宫没多久,皇上真是新鲜,最近常歇在她的宫里。”也不知她究竟在皇上的耳边都说了些什么,她是惠妃那边的人,自然不会说自己什么好话。
当苏慕凡见到徐雅茹的时候,她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打扮华贵的女子竟然就是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故人,她变了很多,不止是穿着打扮上的变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双看着自己得眼睛里暗藏着利刃,很是不善。
徐雅茹屏退殿内的宫女,笑得很是冷厉,“容王妃,许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却变了很多,徐雅茹,茹妃,你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苏慕凡直直地看进徐雅茹的眼睛,她不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子了。
徐雅茹端起玲珑的茶杯,小抿了一口,指甲划过杯盖,眼神幽暗,“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你竟然就来了,南宫夏菡她还好吗?”徐雅茹丝毫不避讳坐在旁边的苏绮筠,俨然一副把话说开的模样。
“所以,你进宫就是为了报仇?”苏慕凡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徐雅茹,却想不起她以前的模样。
徐雅茹看向坐在上座的苏绮筠,唇畔的笑意逐渐扩大,“当然不止是为了报仇,试想一下,这天下有哪个女人不愿意成为皇上的妃子?我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徐雅茹突然收起唇畔的笑意,眼睛里满是戾气,“如果能顺便让你们这些人过得不好的话,那我就更开心了。”
“茹妃,你疯了不成?!”苏绮筠厉声喝道。
“皇后娘娘何必动怒,我又没做什么,只是在皇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而已,南宫夏菡现在应该很伤心吧,我也要让她尝尝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抢走的滋味,我也要让她像我娘那样夜夜垂泪!我也要她像我娘那样郁郁而终,我倒是要看看南宫夫人心里会是如何滋味!”徐雅茹放在桌上的手收紧,青筋都清晰可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的恨意中迸发出来。
苏慕凡清澈的眼睛看着苏雅茹南,“你母亲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但是所有的事情你再清楚不过,这件事难道是南宫伯母的错吗?是你娘她想要毒害南宫伯母,如果不是仓爷爷的话,现在死了的就是南宫伯母了,可是南宫伯母在知道是你母亲对她下的毒手之后却选择不追究,不然的话,你以为报官之后,你母亲的下场会好到哪里去吗?你自己也说了,你母亲是郁郁而终,这件事应该算在你父亲的头上,你为什么要报复夏菡?”
徐雅茹不为所动地看着苏慕凡,冷冷一笑,“苏慕凡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能言善辩,可就算你说得都对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南宫夫人,我娘会郁郁而终吗?我就是要报复害死我娘的所有人,当然,还包括……你,苏慕凡!”她就是要让那个女人身边的所有人都过得不好,她要让那个女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
“徐雅茹,你当真是疯了。”既然她都这样说了,自己也没什么再跟她说的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报仇,就是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苏慕凡悠然地起身,目光平和地看着徐雅茹,声音如清泉漱石,格外明净,“徐雅茹,你应该知道我苏慕凡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跟我作对,你也得好好的想一想,别到了最后,倒霉的是你自己。”
090 敌意
苏慕凡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也很平和,就像是在跟徐雅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徐雅茹却是浑身一凛,眼前的女子无形中就是有一种压迫性的气势,站在她的面前,莫名其妙就有一种被牵制的感觉。
出了茹妃的宫殿之后,苏慕凡情绪并不怎么好,从刚刚跟徐雅茹的对话看来,她的目的并不止是破坏夏菡跟殷泽沛那么简单,不过,她父亲去哪里了?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女儿胡来?
“你还好吧?”苏绮筠从来没见过苏慕凡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没事,只是不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徐雅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
“你放心,我会让人时刻注意着她的,如果有什么事我会让人知会你。”
“谢谢你。”这个时候若是能有皇后的帮助,自然是有不少助力的,苏慕凡是诚心感谢。
苏绮筠叹了一口气,“帮你也是帮我,这茹妃本就是惠妃用来刺向我的利刃,这样,我们姐妹两个也算是共同对敌了。”苏绮筠这样说着,唇畔勾起一抹苦笑。
“那皇后娘娘保重,我就先告辞了。”等会儿殷泽沛那里还有一大摊的事情呢。
“你也保重。”苏绮筠目送苏慕凡离去,心中暗自感叹,她真是让自己艳羡,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仿佛所有的困境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苏慕凡跟殷容疏一起出了皇宫,便是往泽王府赶去了,他们到的时候,仓逍已经喂殷泽沛服下了他的药,现在的殷泽沛看起来还真像是大病之人,脸色苍白、目光涣散、气若游丝,如果不是提前知晓,苏慕凡想自己看到他这样,一定会以为他快要挂掉了。
殷泽沛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费力地开口,“这是什么药啊?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
仓逍淡淡瞥了殷泽沛一眼,“不这样,怎么能骗过宫中的那些御医?你先忍着吧。”
苏慕凡微笑着拍拍殷泽沛的胸口,“为了推掉婚事,你就先忍忍吧,不然的话,你也就只有娶了那个王家的小姐了。”
当天下午,整个泽王府的下人都是议论纷纷的,昨天王爷从容王府回来之后,脸色看起来就不怎么好,也请来大夫瞧了,只说是染了风寒,今日不知怎么的,竟这般严重了起来,现下已经派人去宫中请御医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一辆华丽的马车便是停在了泽王府的门口,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太后娘娘,这泽王府门口的侍卫是刚来不久的,从来没有见过太后,正欲开口询问其身份,却是被一尖利的声音打断,“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拜见太后!”
两个侍卫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太后,呆愣了片刻之后,急忙下跪行礼,可是这时候的太后哪里顾得了这些,神色焦急地径直往府内而去,这泽儿自从封王赐府之后,还从来没到宫中请过御医,而且泽儿的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此次他竟派人去宫中请御医,只怕不是什么小病。
被派去宫中请御医的管事也是神色紧张得跟在太后的后面,刚刚还被太后训斥了一顿,可是,昨晚那大夫分明说王爷他只是简单的风寒啊,喝些汤药就会好的,谁知道过了一夜之后,竟然这么严重。
太后脚步匆匆地赶到了殷泽沛的房间,而殷容疏跟苏慕凡都在,还有上次见过的那个仓神医,看到这个仓神医,太后的心中紧绷的弦也稍稍松了一些,上次让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弘儿的毒就是他治好的,有他在,泽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殷容疏跟苏慕凡正欲行礼,却是被太后抬手制止,“礼数就免了吧。”说着便是快步走到殷泽沛的床前,现在的殷泽沛双眼紧闭,唇色苍白,一张脸看起来甚是憔悴,呼吸也是微弱,太后心中大惊,怎么突然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御医还愣着干什么,快来给泽王诊脉!”太后厉声道。
那跟太后一同前来的几个御医也不敢耽搁,立时上前为殷泽沛诊脉,太后则是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了殷泽沛一眼,又是问殷容疏,“容王,泽儿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大概是感染了风寒,又……”殷容疏故意顿了一下,“内有积郁,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太后是何其精明之人,自然听得出殷容疏话里的意思,大概是为他赐婚的那件事,听皇上说泽儿跟一个江湖女子过从甚密,而且这个江湖女子跟容王妃的关系似乎也很不一般,但是不管怎么说,泽儿的正妃必须得是出身名门,一个江湖女子是万万不行的。
“咳、咳……”床上的殷泽沛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太后连忙趋身上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殷泽沛,轻声问道:“泽儿,你怎么样了?很难受吗?”
殷泽沛声音虚弱,因着咳嗽,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母后……你……怎么来了?”只说了几个字,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看得太后心中一紧,“行了,你先别说话了,先让御医给你好好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殷泽沛倒也真不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躺着,任那几个御医轮流为他把脉,几个御医为殷泽沛把过脉之后
“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泽王的病……”为首的御医吞吞吐吐,额上已是冒汗,其他几个御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太后见他们这样,心中一沉,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泽王究竟怎么了?你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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