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皇上,就是皇上,永远的立场,永远的冷静之人。
就在云若有些失神之际,忽觉自己被夏侯靖突然拉到身前紧紧拥着,靠近了他的颈窝,龙涎之香缱绻而上,令她渐渐放松了身子。
这时,只听夏侯靖惑笑一声,抚着她的发,低声道:“你能为朕退了一步,朕,开心。”
云若笑而不语,闭眸任由自己轻靠在他身边。
仅这一次,任性一下吧。
然而这时,夏侯靖却冷不丁的顿了下手,凑近其耳畔说道:“原来,你爱朕如此之深,那……为了能让朕早些爱上你,是不是应该,给你些机会,多多讨好朕?”
云若身子蓦地一僵,不解的抬头看向夏侯靖,当对上那双深不见底,却写满了孤芳自赏的俊眸后,云若忽然有种隐隐不好的感觉。
难道……夏侯靖是那种……
云若干笑了一声,垂下眼眸满满担忧,似乎在心底某处,已然开始有一点点后悔如此早的表露心迹了。
此时,正房门口。
提着东西来探望圣上的宁北凡和张保早便不知贴在房门口偷听了多久了。
当那句“为了能让朕早些爱上你,是不是应该,给你些机会,好好讨好朕”被说出口的一霎,宁北凡猛的被口水噎了一下,然后定格般回头看向同他一样愣住的张保。
半响,宁北凡长叹口气,用右手扶住脸颊。
罪也,罪也,旁观者清。
明明那边才是那个已然无法自拔的,难得云若肯先踏出那一步。
结果那么好的气氛,怎就能如此转折而迅速的说出这样一句满是“得意”意味的话。
“小靖这个……”后面两字,他没敢说,只是与张保一起,化为了一声长叹,飘满景隆宫。
叹的,是可怜的慕云若,或许很快就要知道……何谓“追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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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除夕盛宴的事情,终于在阵阵流言蜚语下结束了。
自那日起,透云阁似乎成了极宠之地,不仅是太医院,就连御膳房、内务府,乃至各个书阁的大臣都开始对这里百般谄媚,日子一下便从地上升到了天上。
究其缘由,还要追溯到那日除夕宴时。
先前大臣们只是来探探风声,结果没想到中山穆王投靠,尚书姜家亲近,皇上对慕云若的态度,更是这般明面不遮,甚至还直接将这位废后抱走。
慕家叛变的事,在朝中实际一直是流传,皇上下决心处置慕家,也是臣子们猜测。
原本所有人都在猜测慕家叛主消失的背后,皇上却没大肆查办,其中或许有什么众人不知的秘密在,如今想来,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废后慕云若?
结果,三人成虎,慕云若如今一下变成了宫里最热的人物。再加上不久前那十二字预言,“必再为后”的说法一下深入群臣之心。
正所谓巴结要趁早,因此便有了如今的一幕。
不过幸好透云阁是在皇上的寝宫景隆宫中,无人敢明目张胆的去拜访,如若不然,定是要门庭若市的。
但也有例外,比如姜凤贞,贞娘娘。
自从终于琢磨明白,原来慕云若一早便知道徐夙瑛会盯上她们姜家,所以在去闯文武阵前,就将要皇甫骁办的事写在了一张纸上,其中一条就是帮忙私底下寻觅解药。
为此,姜凤贞气得七窍生烟,直说慕云若瞒着她不够仗义,过了整整三天,这才消停。
另一面,自那次盛宴后,徐夙瑛似乎稍稍安静了些,云若不指望她就此洗心革面,但至少知道她最近是不会有太大动静了。
而文荣公主,因着散魂汤的事,被夏侯靖狠狠斥责了,据说亦被他下了旨,让其回皇陵尽孝思过。
说起……夏侯靖。
正端着一碗热粥的云若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晃晃头,继续向着南书房走去。
说起夏侯靖,自从那日和他说了那番话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些微秒的变化,而夏侯靖似乎不像过去那般冰冷了,只是……好像变得更加恶劣了,莫名有种“被深爱”的居高临下感,于是这几日当真没少折腾她。
比如,今儿个一大早,她就接了张保传来的皇上的口谕,说是皇上说怕自己喝了宫女端来的粥,会不小心被一些美人的相貌迷惑,所以为确保“只看着某一个人”这件事,所以特让“某一个人”亲自去送粥。
果然万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诉衷肠这种事,她定然不会再说了,一定,一定。
只可惜,时光倒不回去罢了。
思及此,云若不免叹口气,又加快些步子,想着早些将粥送去,早些去东门送要离宫的皇甫骁。
没多久,她便来到了南书房外。
双脚停下,看了看上面庄严的牌匾,忍不住的心里又是一番沉重。
于是轻轻吐了一口气,这才昂首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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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内,一片阳光明媚。
流光顺着窗子洒入其中,染上片片金黄。
当云若迈入其中的时候,刚巧看见身着龙袍的夏侯靖在这开始转暖的日子里,稍稍有些慵懒的倚靠在木椅旁闭眸休憩,手上拿着翻了一半的大臣上奏的折子,长发遮掩了俊颜,看来格外宁谧。
一见夏侯靖睡着了,云若眸子微动,心上几分窃喜,想来这样就赶得及去送行。
于是轻声端着木托向前走了几步,径自将其放在了桌上,转身便准备脱离虎口。
然没等她脚尖落稳,只觉身后衣角突然被一个力道困住,如何也无法摆脱。
紧接着,便有一个低惑的声音淡淡自身后传来:“深爱朕的女人啊……你,这是要留下朕,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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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慕云若你是不是在躲着朕?
“深爱朕的女人啊……你,这是要留下朕,去哪儿?”一个低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卷了些龙涎香,格外慵懒。
拽着衣角的手,仍旧一动不动,如在欣赏着被正巧抓了现行的云若的仓皇失措毂。
半响,身后之人又将指尖用了用力,如在示意着什么。
云若心上一紧,只得站直了身子,然后缓缓转身看向身后那人,慧黠中带了些淡淡的沉默,然后道:“皇上,您醒了?”
夏侯靖低声应了,但随意的语气似乎对那个问题并不感兴趣,只是一心望着云若,然后揪着她的衣角缓缓起身,贴近了她铨。
熟悉而冷峻的脸庞,近在眼前,有些深沉的呼吸,均匀的洒在她的脸庞。只听他冷语道:“慕云若,你是不是在躲着朕?”
他俯视着她的双眸,明显多了些不悦。
云若一僵,确是或多或少被他说中。
实际上,像前日那般对夏侯靖的那番话,她是两世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前世与敬在一起,因是一起长大,所以顺其自然的就在一起了。
然和夏侯靖却不同,她对夏侯靖的情感虽已捋清,可其中牵扯的东西确实太多太多,不能有丝毫不谨慎。因此自己尚还不能沉入所谓的男女情爱之中,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心中的冷静,此时不能被搅扰。
所以自那日后,她便多少回避着夏侯靖。
半响,云若轻咳了两声,刻意避开了话题,道:“云若可没觉得这三日见皇上见的少。言归正传,皇上要喝的银耳粥云若去御膳房帮皇上端来了,还请皇上趁热喝了。”
闻言,夏侯靖的不悦稍稍缓和了些许,看了眼桌上的粥,深眸中根本一点都没兴趣,而后直接划过眸子将云若拉到身前,低声说了连个字:“那个朕待会儿自然会喝。朕今日叫你来,主要是做别的。”
言罢,夏侯靖用视线从上到下扫了眼云若的衣裳。
云若心上一紧,不明所以,低头顺着他看了看自己身子,恍然明白,然后道:“云若身子已然无事,皇上无须挂——皇,皇上!!”
没等云若将最后一个“心”字讲完,且见向来没甚耐性的夏侯靖忽然利索的抽开了她的衣带,在云若一阵低慌下,利索的扯开了她身上的衣袍。
青丝长发轻轻落下,染了些白日的流光。
云若一脸嗔怒的望着眼前这如此随意就拉开她衣衫的家伙,双手紧紧揪着衣衫一角,用力想要扯回,结果却被夏侯靖严严实实的又推回了原位,低语一句:“别动。”
说着,他便划过视线,沉默着望着她身上被包扎的几处位置,眉心蓦地一拧,道:“今日让你那宫女给你换过伤药了吗?”
云若一怔,这才明白夏侯靖的意思,平静了稍许,然后低喃:“今日香儿省亲,故没让她换,待会儿云若自会去太医院让太医们帮忙。”
“不准。”夏侯靖忽然沉声说道,然后丢下云若径自转身去拿了放药的盒子,随意的扔在桌案上,道:“伸平。”
夏侯靖一如既往霸道的说着,打开那盒,抄过包扎用的白布,边往手上缠,边看向云若。
云若按照以往的记忆,自知没法拗过这男人,再加自己急着去送人,便不再矫情,索性干脆利索的扔开外袍,将手完全伸开,上下摆了摆,道:“皇上,这样可以吗?”
夏侯靖眸子不经意动了下,或再是被她这惊天动地的“豪爽”弄得一僵,然后一脸沉闷的将云若的身子拉过,重重的扯开她的缠带。
每一下都用了力,勒的云若小脸不禁扭了起来,指尖忍不住的轻轻捏起。
夏侯靖见状,冷哼一声,如许多日子之前那次般,稍稍放缓了力道。
待缠带解开后,还未痊愈的刀痕伤疤落入他深渊般的俊眸中。
只觉一阵低寒再是袭来,他抬眸看了看她,眉心一拧,但也没多说,径自为她涂抹上药。
其间,他也会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似乎那日感染的风寒亦未痊愈。
云若心中渐渐放了柔,垂眸看着正认真给她重新缠布的夏侯靖,低声说道:“皇上……可有按时服药?”
夏侯靖指尖一停,半响,沉默着将最后的布打了个结。
当伤口被重新包扎好,他才沉声说道:“嗯。”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一场沉默,一种微妙的沉默。
半响,云若便弯身拿回了衣袍,随意先套在身上,尴尬的整了下长发,然后道:“粥,送完了,药,也上了。那么云若,便告退了。”
说着,她躲了下眼神,转身就想走,然而身子才转了半个弧,她又再一次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