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吃饭的人都抬头往这边看,那个女生蹲在地上一直哭,凄惨哀怨的哭声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我想这下人丢大了,传出去“四大叉叉”向女生非礼袭胸,可不得上了院版的头条,以后还怎么立足。好说歹说的把何银宝给弄走了。
回去的时候,夏有雨数落何银宝跟数落孙子似地。
“何银宝,你说你亏大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演砸了还给一个第三者表现的机会,你说我平时都怎么教导你的?你今天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非常的逊,负分!就算你学傅博学的不像,手法不准,好歹也算还扔进胸里了,至少你也得伸进胸里去帮人家掏出来啊?还有,你把人家胸口弄脏了,也得将你充满诚意的双手伸过去,帮人家擦干净啊?……”
夏有雨越说越邪恶,说他是下流下贱之父就对了。
何银宝嘀咕着说:“可惜了一块牛排,没能回收回来,人家傅博丢了一块红烧肉赚了一碗米饭还不说,还撞了一身的桃花。我长得也很诱人呀,怎么就那么背呢?”一张肥脸写满无辜。
何处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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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银宝这么拿自己跟傅博一对比,让人抖生同情,刚才在食堂的时候我真不该想着落井下石。我得安慰一下啊,要不然太不仗义。
我说:“小宝,俗话说,命苦不能怪政府,手背不能怨社会啊,你就别埋怨了,估计是你最近人品不太好,该好好积一积人品。你看啊,我们几个光想着把你从险象环生中弄回来,打好的饭菜都扔食堂了,都没来得及吃,你今天就请我们好好吃一顿吧。”
我很真诚的说,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同情和怜爱。我知道,当无法用太多安慰的话来慰藉一个人受伤的心灵时,将之推脱到人品上去,是万能的解释学法则。
何银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哎!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牛排掉了再去烤!走,上街,我请客,去吃烤肉,全烤他妈的牛肉的。”
下午正好没课,傅博本来约了女朋友去图书馆一起借书的,但想想这事因自己而起,打电话哄了半天才把那头给料理了。
我都不知道傅博什么时候学会跟女孩子讲话那么肉麻……
何银宝化悲痛为饭量,烤牛排一个人顶我们三个人吃的多,边吃边瞪着牛排自言自语:“奶奶的,我让你乱飞!我让你不准!……”
对了,傅博的女朋友姓潘,有个很飘逸的名字,叫潘婷。我们都叫她洗发水。
何银宝继续在网上交网友,渐渐有了深入,有一个女网友比何银宝大4岁,是个白领,在一家制药厂工作,和何银宝的感情特好。
何银宝带她来我们学校几次,何银宝称她为“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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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挂
上海的天气和南京有点相仿,还来不及好好享受秋之韵,转眼就立冬了。学校里随处可见的梧桐树让我看着心里暖暖的,虽不似南京的古梧桐粗壮厚实,却也独有风韵,原本青绿的校园金黄的染成一片,叶子落了满地,踩在脚下沙沙的响。在地上捡起两片干黄的梧桐叶,对着太阳照,烫金的亮,叶子的边缘涂着一圈的深褐色,像撒上去的巧克力粉。
我不喜欢穿太多衣服,衣服穿得太多太厚会感觉浑身不自在。你穿的像狗熊一样笨重,却没有名贵的熊掌,总归不合算,天就是再冷,我上身的衣服也绝对不会超过三层。
何银宝早就把毛衣套上了,本来腰就粗,穿毛衣的时候还喜欢把毛衣束在裤子里面,把自己包的像个蛋黄肉粽。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我跟思思打电话,问一下她现在的学习情况。
郭阿姨说:“小山啊,你是过来人,思思这一年高三你得多跟她聊聊,跟她心理辅导,别让她压力太大。”
想想我妈打击我的那劲头,郭阿姨的话让我很有成就感。
在电话里,我叮嘱思思好好复习,但我自己都心虚的要死,因为我想到了即将到来的期中考。
我发现教导别人比自己躬身例行容易太多,跟别人讲道理的时候那都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做的时候都是一抽一抽的。快考试了,我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多的课程没有复习,好多东西需要去看,一时间手忙脚乱。
教室和图书馆里自修的人明显增多,大家突然的勤奋让我感觉压力很大,我想我也应该理性的认真一下,平时不烧香,只能临时好好的抱抱佛脚了。
毛唯峰给我们一句忠告:大学里,不挂科才是王道!
学期的最后两周,课堂的出勤率史无前例的高,教室里满满的人,个个听得认真,笔记记得刷刷的响。我发现还有两个韩国的留学生坐在教室后头旁听,看的我感动的要死,惭愧得要命,我扭过头跟旁边的同学说:“你看人家外国留学生都那么好学勤奋,都期末了还来旁听我们的课,真得好好学习人家这种国际主义求学精神!”
我同学跟我嘘了一声,暗示我课堂不要大声讲话,然后小声的告诉我说:“这两个韩国佬是咱班的,今天是这学期第三次来上课。”
我靠!这样也行?我心想不带这样的吧!逃课逃的那么彻底?!我也就是偶尔很业余的逃一逃意思一下,还有逃的那么职业的?这么一想,我又是一阵惭愧。
老师可能觉得课堂好不容易来那么多人,也特别懂的感恩,把课讲的特卖力,唾沫横飞,一脸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虽然我们是文科生,教学安排上还是安排了一个学期的高等数学。
教我们高数的是一个小老头,戴着厚厚的眼镜,花白的头发,似乎到了马上要退休的年纪,讲课的时候总喜欢时不时的夹杂着一两个英语单词,我们都叫他math先生。
math先生人很好,主动问我们对考试有什么advice,想不想提前考?
根据同学们的提议,math先生在倒数第二周的课堂上进行了随堂考,最后一周上课的时候,math先生说把成绩提前告诉我们。
math先生的民主和善解人意赢得了我极大的好感,为了不辜负math先生的好,我决定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并且我还决定,我不在这个课程上作弊。
在最后一周课的时候,math先生拿着点名册把学生一个一个的叫到讲台前面,然后用手指在桌子上画出每个人的分数。他说:“成绩是你们每个人的privacy,不会让其他人看到。”最后,还让我们每个人拿出一张纸,写下对他这个课程的suggestions ;and ;advice,以便在以后的教学中有improvements。
我竟然拿了个a减,这让我很欣慰,总算对得起math先生。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拿a减并不是我考的好,而是math先生太博爱,因为除了少数几个拿a的之外,大部分人都是a减。
除了高数之外,其它科目都要结课后再考。事物总是在经过一番对比中发现价值,大家经过一番对比觉得还是math先生心中充满爱,一致决定在教学评估的时候给math先生统统打满分。
图书馆的抢位
学校的社团活动像动物一样进入冬眠,宣传部的活动也基本结束了,进入备考阶段的学校似乎一下子沉静了许多。
傅博平时只要没事肯定都呆在图书馆的,都说了,这家伙都快把图书馆当家了。有了洗发水之后,傅博就变成两个人在图书馆双宿双飞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图书馆里的自习环境最好,便决定去图书馆复习,但因为起得晚,每次去的时候都没有座位。
我跟傅博说:“你小子不能重色轻友,以后到图书馆也给我占个座。”
傅博说:“行,那早上你得早点儿起。”
我说:“没问题,不就早起嘛,明天你起来对我公鸡打个鸣就行。”
第二天一早,傅博叫了我一声就走了,我应了一声然后又困得趴下接着睡,最后好不容易爬起来。
吃了早饭,到图书馆找到傅博。
“我的位子呢?”
傅博摊着两手说:“你早点来还有,现在没了。”
我瞅着傅博说:“你不是帮我占了吗?”
傅博说:“你老是不来,占得位子被管理员撤了。”
图书馆有规定,考试期间,为了遏制有的同学恶意占位,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如果一个位子半个小时没人来,占位的东西就被收了。
对于这规定,褒贬不一。有人说很好,这样就可以防止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是也有人说这样不好,因为这样意味着你如果中途上厕所拉屎超过半个小时,位子就没了。
没有位子,我只能又折回宿舍。
夏有雨倡导劳逸结合,在宿舍看一会儿书就打一会儿游戏,一边玩游戏还一边自配声效,玩的恁投入。开极品飞车拐弯的时候,身子和胳膊也跟着车摆来摆去。我寻思着撞车的时候你怎么不拿脑袋磕桌子呢,一头磕死你得了。
宿舍真不是能看书的地方,我就又跑去了教室。有暖气的教室也是人满满的,只能找了间冷教室,我放下书观望一下四周,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也都一边翻着书一边缩头缩脚的抱成一团哈着气。我想我们都是“座位抢夺战”中的失败者啊,像非洲一样被世界遗忘和抛弃了,想着想着心里不禁一阵凄冷,本来就空旷冰冷的教室似乎变得更加苍凉。
坐在我后头的一个哥们儿估计是感冒了,鼻子里的鼻涕一个劲儿的吸,就是舍不得擦,听得我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两个多小时什么都没看进去,光听他吸鼻涕了。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在书包里把餐巾纸掏出来,也没转头,反手直接从后面递过去了。
后面那哥们过了半响才接,说声谢谢,把餐巾纸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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