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她心里又觉得有点儿悲凉和索然无味。
不过,不管她怎么抗拒和不情愿,时间总是不会停留的。朱礼到底还是用完了饭,然后搁下了筷子道:“撤了罢。”
一时之间屋子里宫人都退下去后,便是气氛又有些沉默起来。
朱礼站起身来:“我要看会儿书,你呢?”
杨云溪犹豫一下:“那我便是看看册子好了。”虽说她很想避出去,并不大想和朱礼单独在一处呆着,可是显然这事儿也是不可能的。
她说的册子,就是她的嫁妆册子。具体杨家送了些什么,薛家又整理了什么送来,她也是不知道。迟早也是要看的。所以这会子看也是正好。
朱礼倒是讶然了一下:“你不做针线?”
杨云溪不解的看向朱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朱礼尴尬一下,咳嗽一声:“我以为你喜欢做针线些。”
杨云溪没解释说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只笑道:“晚上太暗了,纵然点着烛火也比不上白日,并不太合适。”
朱礼恍然:“也是,那个费眼。”
杨云溪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朱礼上次被针扎了的事儿,便是隐蔽的看了一眼朱礼的手。
朱礼似乎觉察,竟是主动道:“上次的伤,不过两日就好了。并不打紧。倒是你那张帕子可惜了。”
杨云溪摇摇头:“那帕子也没费多少功夫,并不值什么的。”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去看书,一个就在桌子边上看册子。
册子极厚,分成了两部分,杨家的列在前头。薛月青留给她的那些东西,则是放在了后头。
杨家给她东西也不算多——不过却也看得出来,杨家这次倒是挺舍得。大约是将库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用了。光是首饰就给她准备了两匣子。另外还有布匹和香料。
杨家的重头全是在打扮的东西上。
杨云溪忍不住的嗤笑了一声——心里太过愤懑,她倒是忘记了朱礼还在不远处。所以在她不曾觉察的时候,朱礼便是看了她一小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
杨云溪很快将杨家的几页看完了,薛月青留给她的珠宝首饰都是送来了,她也没细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薛家肯定不会贪她这点东西。
反倒是薛家给她添了不少好东西——珍珠两斛,金银瓜子和豆子两斛,另外还有些补身子的药材,以及可以充作礼物送得出手的宝石原料。最后还有一些银票。都是百两面额的。
薛家显然是比杨家费了不少心思。杨家想的是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去争宠,而薛家则想的是她如何才能在宫中更好的立足。金银瓜子和豆子都是用来赏人的,毕竟赏宫人的话也犯不着给太多。意思意思也就是了,金瓜子银瓜子这些足以。至于那些大额的银票,自然是留给她打赏和收买重要宫人的。
杨云溪轻叹一声,只觉得差距极大。薛家和杨家,此时她倒是觉得她应该姓薛才对。
“什么册子这么有趣?我看看。”朱礼大约是被她这般一会儿嗤笑一会儿叹气的架势给弄得好奇了,竟是起身走了过来,却也没坐下,就那么俯身站在她身后往下看。一只手撑住了桌面。
杨云溪心都绷紧了,只觉得浑身都是僵硬——尤其是朱礼不经意之间鼻息喷在她耳边的时候。她瞪着眼睛想: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朱礼仔细看了看,发现就是个普通册子,倒是彻底纳闷了:“就是个普通册子,没甚有趣的,你何故一会儿嗤笑一会叹气的?”
朱礼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再自然不过。而且他显然也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依旧保持着,也不嫌累。
他一说话,杨云溪就更加明显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了。登时更加及僵硬了。不过她也不愿意叫他看出异样来,便是故作镇定的答了:“我在感叹家人的用心良苦。殿下请看,珍珠和金银瓜子豆子之类,可以作为平日打赏宫人之用。药材可补身,还有其他的东西,都考虑十分周详。全是为我贴身准备的,再合适不过。”
朱礼听了这话,也是若有所思起来。良久才点点头:“的确是如此。只从东西,便是可看出你家人的良苦用心。”
顿了顿,朱礼直起身来,笑道:“不过,我竟不知,在宫中还需要如此多的打赏之物?怎么,宫人领了俸禄还不够,主子们要他们办事儿还得另外给钱?”
纵然朱礼仍是一派和气,可是杨云溪却隐隐的觉得:朱礼应是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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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115章 就寝
杨云溪却是为朱礼的气恼有些想笑——朱礼毕竟是养尊处优,且从小便是要什么有什么,无人敢对他不恭,更无人对他有半点怠慢。所以,虽然生活在宫中,可是他却是半点不了解这个深宫中的庶务的。
宫人们对着朱礼自然不敢要赏赐也不需要赏赐就会主动尽力的将事情做到最好。、
可是,朱礼是朱礼,她是她。他和她压根就是代表了宫中的两种不同的人。说起来一样是主子,可是主子里毕竟也分个贵贱高低不是?
朱礼是塔尖上的,她这样的则是塔底的。二者天差地别,犹如云泥一样的区分开来。
不过,朱礼为这个恼怒,她也没必要掩饰什么,当即再自然不过的笑道:“殿下和我自是不同的。我身份低微,有些女官的出身都比我好些。再说了,无利不起早,想要让人办事儿,自然还是得给些好处的。殿下您给的虽不是银子,可是您一句夸赞或是一个青眼,可是比我这金银之物贵重多了。”
她说得坦然,朱礼倒是觉得他有点儿大题小做了。
“时辰也不早了,就寝罢。”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又或许是真觉得该就寝了,朱礼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云溪顿时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可是她却也@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不能拒绝,只能附和道:“那我让人打水洗漱罢?”
一时各自洗漱完毕,纵然洗澡的时候杨云溪竭力的磨蹭了,可是终归还是洗完了。不过,青釉显然对她侍寝这事儿十分热心,又是香薰又是花瓣的,末了还拿出一套薄纱的寝衣来。登时就让杨云溪脸上就红了。
这样的寝衣,根本就像是没穿似的,她怎么可能穿得出去?
当然,青釉脸上也是通红一片。青釉毕竟也是没经人事的大姑娘,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手足无措。
杨云溪到底还是坚决没敢穿那纱衣。选了一件将她笼得严严实实的鹅黄寝衣便是穿上匆匆回了屋子。
朱礼比她先好,显然是已经等了一阵子了。他捧着一本书在看,听了杨云溪的脚步声后便是抬起头来。随后倒是眸子里微微有一丝讶然。
杨云溪倒是没注意这个,事实上这会子她低着头已是完全不敢看朱礼一眼了。
朱礼将手里的书搁下了,干咳一声:“咳,那咱们就歇了罢。”
杨云溪低着头放了帐子,又将灯熄了些,只留下一盏远远的搁在桌子上。如此一来,屋里朦朦胧胧的不至于看不见,却也不会太亮导致睡不着,刚刚好。
待到一切做完,她这才慢慢上了床去。朱礼道:“你睡里面罢,我习惯睡外面。”
杨云溪心跳得厉害,面上却是强自镇定:“嗯,好。”不过上去的时候,她却是缩着手脚尽量不碰到朱礼。
躺下后,她更是不敢太靠近朱礼,几乎是贴着床最里面的。
朱礼轻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曾?离得那样远作什么?你还训你的宫女说她胆小,我瞧着你倒是比她更胆小。”
这般说这话,朱礼更是往她这边挪了一下,又将被子也顺手替她盖上:“你不冷么?”
虽说现在白日还有些热,可是夜里却是绝对有些凉的。若真一个晚上不盖被子,只怕她明儿就该风寒了。
朱礼的手在收回来的时候,却是自然而然的盖在了她的腰上。
杨云溪几乎是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身子也是瞬间僵硬了。她一动不敢动,甚至连话也不敢说一句,只是咬牙等着朱礼的下一个动作——她觉得,朱礼的意思应该是表现得很明显了。
果不其然,朱礼随后手便是轻轻的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人也越发靠了过来。
杨云溪丝毫不敢动弹,整个人犹如泥塑木雕。
而朱礼见她这般,倒是笑着道:“放松些,也不必紧张。”一面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更加明显了。
最后朱礼翻身而上,整个人带着喘息的压在了她身上。
“你用的什么香?很好闻。”朱礼平息了一下,哑着嗓子问了这么一句。
杨云溪讷讷的答:“我也不知道,是青釉弄的——”她发现了她嗓音里的一点点颤抖,甚至带着几丝慌乱。
她有这样的情绪不奇怪——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她此时心里既有害怕又有紧张。再加上一些别的复杂情绪,她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不着地,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她想,也许忍耐一下也就过去了。
朱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答了话静静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朱礼却是不动了。他就那么撑着手压在她上面,既不至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却也让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着。
这般静止了许久——或许说是静止也不对,因为杨云溪能听见和感受到他略有些急促和粗实的呼吸。而在这样的气息下,她则是忍不住更加绷紧了身子。
以至于最后,杨云溪身子太过紧绷,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她自然也是咬紧了牙竭力的想要压制,可惜的并不能成功。
朱礼忽然就翻身又躺了回去,然后哑着身子道:“睡了罢。”
杨云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的侧头去看朱礼。
却见朱礼已是合上了眼睛仰躺着果真准备睡了。
杨云溪又惊愕又惶恐,还有点儿释然。不过释然之后,她便是皱起了眉头——朱礼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
她之前也是有宫中专门负责教导妃嫔敦伦之礼的嬷嬷跟她说过这个事情的,所以自然知道方才朱礼到了什么样一个地步。
事实上,隔着薄薄的寝衣,她很清晰的能感觉到方才顶在她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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