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达力惊叫一声把他推到在地,飞快的逃跑了。
“呃……他最害怕的是他自己?”哈利看着达力身后的烟尘滚滚,大惑不解的说。
“我想,”休一边把博格特逼回箱子一边打着呵欠说,那只博格特在他的积威下已经不需要魔杖,只要看到休出现就自动的钻进箱子里。“我们亲爱的表哥大概从来都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利忍不住笑了,点头说:“佩妮姨妈从来都只会说达达宝贝儿是多么聪明可爱,同学们都害怕他,他大概一直都以为自己真的挺了不起呢!”
他们回家以后发现,“达达宝贝儿”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全了。他甚至无法清晰的告诉父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每个一段时间就神经质的去照镜子,每次照完镜子后看起来就更加颓丧。德思礼夫妇开始还以为休给他施了什么魔法让他在镜子里看见可怕的东西呢!哈利郑重的告诉他们说,达力在镜子里看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他自己。
这是实话。
当德思礼夫妇不顾一切的叫嚷的时候,哈利无声的说。
达力的灾难并没有因此而结束,甚至几乎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出一点小事故:有时候会石化一整天饿得要死;有时候是突然变成什么动物;有时候是在头上或身上长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嘴巴和耳朵里会突然喷出火来——虽然那火连他的头发都没有烧焦一根,但德思礼一家的尖叫依然响彻云霄……现在达力整天都不敢回家,费农姨夫曾经想把他送到玛姬姑妈家住到开学,但是玛姬姑妈却非常及时的“因为淋雨而感冒”了。
“为什么总是他?”后来,哈利也有些不忍心了,于是他这么问休。
休耸耸肩膀,“我只是把药下在食物里而已。谁让他吃的那么快又那么多?”
哈利无话可说了。
自从暑假开始后,达力的生活便发生了十分痛苦的变化,而这不仅仅是休的问题——学校护士在报告单下面写了对他的接近幼年鲸鱼的体重发表了一点意见。佩妮姨妈抛洒了无数眼泪才说服达力同意实施新的饮食制度。不仅他最爱的零食统统没有了,他们的饭桌上甚至很少见到肉食,达力每餐的食物最多只有以前的五分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休每次恶作剧他都会上钩的原因——达力·德思礼在暑假几乎每时每刻都处在饥饿状态中。
佩妮姨妈认为,如果让休和哈利吃的更少的话,达力对他的新食谱的怨恨就会小很多。在她宣布暑假要节食以后,给哈利和休两个人切的面包加起来还没有达力的一半多。休盯着他的面包看了一会儿后,没有吃就回到了房间。不一会儿餐厅就送来了香气喷鼻的鸡腿和松饼。
“我们让你们白吃白喝……”
佩妮姨妈的尖声指责还没有说完,休就递给她一张纸条,然后佩妮姨妈瞪着纸条看了半晌,尽管达力在旁边没完没了的发脾气,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后来哈利才知道,那张纸条是一张支票,休付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总之,在他们针锋相对两个多星期以后,德思礼一家终于认识到,即使不用任何魔法,休也有办法让他们寝食难安。现在他们更像是陌路人了,即使在同一间房子里,但双方都很少跟对方说话。哈利一点儿也不为此遗憾,他很高兴在暑假里也能从容的完成作业,跟休讨论功课,不管其中出现多少“违禁”的词语,德思礼夫妇能做到最多也只是立刻阻止达力听到这种“污染视听”的东西。费农姨夫不再对他大吼大叫或者叫他干这干那了,佩妮姨妈也不再给他们准备三餐或者打扫房间了,辛勤的家养小精灵多比每天三次准时拜访他们,哈利和休都被他照顾的妥妥帖帖的,他们真的就仅仅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只是在休欺负德思礼一家的时候,哈利感到同情,但当他们真的偃旗息鼓的时候,哈利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当然,仅仅只是有些而已。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给自己的生活重新增加波澜的竟然是伏地魔。
……
……
“你梦到了什么?”休问。
哈利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半晌眼睛竭力回忆梦里的内容。可是却无法做到。他发现这就像是试图用手把水兜住一样,他越是拼命的想抓住那些细节,它们就越是迅速的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了。
“我梦见……”
夜晚又冷又黑,不过没关系,反正这身体也不是他的……满天都是星斗,他踩着草地无声的行走,两侧的景物都是在前行……他必须无声无息,以为他现在的力量并不如从前,这具身体控制的也不像奇洛那么得心应手……
他走过一片枫树林,目的地终于出现在眼前。这所房子的魔法防御早在十几年前就对他完全无效,他最忠实的仆人早就把破解的方法双手献上,可笑他那愚蠢的父亲还从来一无所知……果然正如他所料,防御魔法并没有改变……
那个男人没有拉上窗帘,他正伏在窗边的桌子上看一份文件,头发还和以前一样梳理的一丝不苟。这是他唯一的阻碍,而这个阻碍几乎是毫不设防的展露在他面前。
大门轻轻一响,被他推开了。他听到响声的时候很后悔,因为自己竟然忘了施一个避免发声的魔法。幸运的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听到。
他跨过门槛时,男人正好抬起头来。他被看到了……不,并没有,他差点儿忘了自己还有一层伪装。男人看着他皱起眉。
“伯莎,你怎么来了?他们还告诉我你失踪了……”
苍白的手从斗篷底下抽出魔杖,在男人来得及反应之前就把他击倒了。
他还不能杀他,他不能引起魔法部的注意……
餐盘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丑陋的家养小精灵竟敢试图伤害他……
“阿瓦达索命!”
一个冷漠的女声响起……
德思礼家的壁炉
“他……他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
“伏地魔?”
休听了哈利断断续续的回忆后,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
那个被伏地魔操纵的女人……应该就是伯莎·乔金斯了。这个女巫被她的上司巴蒂·克劳奇施了非常强力的遗忘咒,给她的记忆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
他记得曾经虫尾巴重新返回他主人身边的时候,在阿尔巴尼亚森林附近碰到了她……没错,虫尾巴把伯莎·乔金斯制服后带到伏地魔面前,伏地魔就是从她那里得知了小巴蒂·克劳奇和三强争霸赛的事……现在看来,在虫尾巴已经变成阿兹卡班的行尸走肉的时候,这个女巫也能愚蠢到自己走进阿尔巴尼亚森林……
一个被伏地魔击倒的男人,因为会引起魔法部的注意而逃过一命……还有一个忠于伏地魔的儿子……一个家养小精灵……巴蒂·克劳奇!伏地魔应该是控制了伯莎·乔金斯的身体后,一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即使他少了一个协助的仆人……这样看来,小巴蒂已经重新回到了伏地魔身边……
不过应该还有时间,既然曾经伏地魔俯身在奇洛身上时没有召唤他的食死徒仆人们,现在一样也不会……斯莱特林是不会臣服于一个虚弱的双面怪脚下的。不管是为了骄傲还是为了威慑,他都一定会在自己回复身体以后才召唤他们……所以,他们应该还有一年的时间,如果伏地魔还是想用哈利的血来使自己获得一样的保护魔法的话……
休看了一眼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办法,时不时撇嘴皱眉的哈利,轻声叹了一口气。
尽管去年暑假去岩洞的时候休施展那些检测魔法还要装模作样,但是一年后的他已经把它们掌握的七七八八了。不久之前他才无意中发现,在哈利身上,除了他们的母亲,莉莉·伊万斯留给他们的、流淌在血液里的保护以外,邓布利多还施加了层层防护,此外还有一些监视和跟踪的魔法。他可以肯定的说,邓布利多在任何时候都对哈利的行踪了若指掌,而一旦他出现什么状况,比如魔力爆发或者受到伤害,邓布利多也能立刻知晓,需要的话他随时能幻影移形到哈利身边。
休厌恶的皱起眉。他极度讨厌邓布利多这种无所不在的监控,这让注重隐私的休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同时,他也知道正因为有这些魔法,才逼迫的伏地魔不敢轻易对哈利下手,只能在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哈利脱离邓布利多视线、而且身上的保护魔法都为了其他勇士的公平去除的时候下手。
“可是,如果伏地魔没有来女贞路,我的伤疤为什么会疼?”哈利说。“难道我睡觉梦到他也会有影响?”
“那应该不仅仅是个梦,哈利。”休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双手垫在脑后,“我觉得,这更像是一种‘梦见’。”
“梦见?”
“预言的一种。”休看着天花板解释说,“不,也不完全是。‘梦见’是在睡梦中看到将要发生的事,而你看到的,应该是正在发生的。”
“正在发生?”哈利倒吸一口冷气,“伏地魔真的闯进了一个巫师的家,而且还谋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
“恐怕是的。”
“可是……他怎么能……”
“想想奇洛。”
“他控制了一个女巫!”哈利狠狠捶了一下床,“所以念咒的是个女人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也仅仅只是我们的猜测,”休把被子拉到身上,“睡吧,哈利。天还没有亮呢!”
“现在怎么能睡觉!”哈利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我们应该立刻给邓布利多写信!”
“哦,你准备怎么告诉他?”休斜眼睨他,用夸张语调说:“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我做了一个噩梦,伤疤又疼了。我认为伏地魔控制了一个女巫,谋杀了一个家养小精灵,还控制了一个男性巫师——是这样吗?”
“难道不应该这么写吗?”
“想想看,哈利。”休用跟人说明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的口气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根据你的梦做出的推测,对不对?你连梦的内容都记得不清不楚,它的唯一真实性的根据就是你的伤疤在疼,是不是?”
哈利揉揉额头,“的确有些荒唐。”
“所以还是睡觉吧!”休说,“别为这些事打扰邓布利多了。”他自从发现了哈利身上的那些魔法后就从心底里讨厌任何跟邓布利多有关的东西,更别说他本人了。而且休认为就算邓布利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有所作为,这个白胡子老头无论什么事都喜欢把哈利推到前面,这已经是惯例了。
“但是——”哈利还是有些不安,“如果推测是真的怎么办?”
休摇摇头,“过两天就是我们生日了,哈利。”
“嗯,我知道。”哈利跳起来,“对呀,生日以后我们就可以去劫盗者城堡了!到时候我可以请教小天狼星!”
休歪歪嘴巴,他知道告诉了小天狼星其实跟告诉邓布利多没什么区别,不过让小天狼星做这个传声筒,总比他们自己说让他感觉好一些。
哈利和休在德思礼家的生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这一家人提都没有提。不过休从伦敦的一家著名的点心店订了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面用各种水果装点出“生日快乐”的字样,十四只彩色的蜡烛跳跃着美丽的火光,达力小小的猪眼睛一直跟着蛋糕到哈利和休和卧室门口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来,十分仇恨的盯着自己那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