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百只猫头鹰飞进礼堂的时候,莫延正在很勉强地喝着小麦粥,桌子上腌鱼和熏肉的味道让他有些难以下咽,干脆把它们都给了拉斐尔。
德拉科的母亲又给他寄来了一大包糖果,新生们几乎人人都收到了家里补寄过来的东西。高尔收到了一包减肥药,他随后扔给克拉布,克拉布扔给布雷司,布雷司扔给莫延,然后被德拉科抢过去扔回给高尔。
“自己喝掉!”德拉科凶悍地命令。
高尔苦着脸说:“德拉科,这种魔药喝下去就完全不想吃东西了,我不要喝。”
“一点也吃不了吗?”德拉科问。
高尔重重地点头,“是啊是啊,一吃就吐了。”
德拉科想了想,说:“那你下次吃饭的时候自己找地方,不要跟我们坐在一起了。”
高尔傻傻地看着他,一脸痴呆相,克拉布连忙把桌子上的减肥药塞进他手里。
“……偷走了汽车,如果他们把你开除出校的话,我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的。”
忽然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的扑簌簌往下掉。拉斐尔吓得跳起来,碰倒了一杯南瓜汁,然后它愤怒地扇着翅膀,不能忍受自己身上居然有这种粘糊糊的东西,展翅就飞出去了。
“如果让我抓到你,你就有好瞧的。我想你从来没想过爸爸妈妈发现汽车不见了,会怎样地担心……”
韦斯莱太太的声音比平常的放大了起码一百倍,在空中嚎叫着。桌子上的碟了和勺子被震得上下跳动着,石头墙反弹回来的声音也是震耳欲聋。莫延无语地看着餐盘上的叉子快活地瞧着“叮叮当当”的声音,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感受到河东狮吼的威力,跟这个比起来,师娘偶尔的发火简直就是和风细雨。
莫延低着头,真诚地对韦斯莱先生寄以深切的同情。
“……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邓不利多的信,我想你爸爸会羞愧而死的。我们从来没有教你这样做事,你和哈利本该撞死……”
“……简直是家庭的耻辱,你爸在单位停职查问,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过错!”
“如果你再敢踏错一步,我们马上把你接回家。”
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死死地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那响彻大厅的声音,罗恩瘫在椅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只有半个红彤彤的额头露在外面。
韦斯莱夫人的吼叫声结束后,那个红色的信封自动起火,一下子烧成了灰烬。
莫延拍拍耳朵,觉得自己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几个人笑起来,大厅里顿时议论纷纷。
“昨天波特和韦斯莱竟然是自己开了车过来的?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的名声还不够响亮,需要时时刻刻保持人们的新鲜感吧?”德拉科嘲笑道,高尔和克拉布看了莫延一眼,见他没有不快的意思,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韦斯莱的父亲似乎是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工作,专门搜查这些。”布雷司说:“可是他自己却是最大的滥用麻瓜物品的家伙,这下韦斯莱家要倒霉了。”
“没错。”德拉科讥讽地看着羞愧的罗恩,“今年夏天还在搞什么‘突击检查’,他最应该把他自己先逮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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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第一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莫延第一个把甲壳虫变成了一颗六芒星状的翡翠袖扣,麦格教授给斯莱特林加了十分。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下课后德拉科看着他,“以前不是总拖到最后才完成吗?”
“既然今年的一年级不能指望,那就只好我们自己努力了。”莫延说:“怎么,我为斯莱特林学院争取分数,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德拉科诚实地说,“不过很好。……唉,你去哪儿?二年级的魔法史教室在这边。”莫延摆摆手当作告别。“得啦,宾斯教授的课有什么好上的,我去图书馆了。回去以后把作业告诉我啊!”
“……好吧。”
魁地奇选拔
莫延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忘记了时间,一直到德拉科来找他才想起来去吃饭。结果他们刚刚走近门厅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恳求的声音:“——你的朋友可不可以帮一下忙照一张相,我站在你旁边,然后你在上面签个名?”
“签名照片?你在派发签名照片波特?”德拉科一见那个男孩说话的对象是哈利,就立刻大声讽刺起来。
“大家快来排队啊,哈利·波特在向我们派发他的签名照片喽!”
“不,我没有!”哈利愤怒地攥紧拳头,“住口,马尔福!”
莫延懒洋洋地看在墙上看着一场闹剧,科林·克里维竭尽全力维护哈利,可是他的话每一次都只是让哈利更尴尬。罗恩挥舞着那根缠得很糟糕的魔杖,愤怒地叫嚷着要让德拉科吃鼻涕虫。
“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吉德罗·洛哈特大步走过来,碧绿色的长袍在他身后飘扬。“谁在派发签名照片?”
乘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只花孔雀吸引的时候,莫延抽出魔杖,悄悄对哈利施了一个魔法,得意地笑了笑。
“早该知道是你了,咱们又见面了,哈利。”罗哈特一见到哈利就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高兴的表示要给科林·克里维一张双人照。
莫延把魔杖塞回去,拉上德拉科一起去吃饭。
“对了莫延,今天上午你又没有看公共休息室的通知吧?”吃过饭回宿舍的路上,德拉科忽然问道。
“是啊。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有魁地奇选拔。你会参加吗?”
“魁地奇?”莫延一愣,随即笑了。他的父亲可是一名优秀的找球手呢!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遗传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德拉科已经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了,自己再想做这个必然要跟他冲突,不如试试其他的。比如说——守门员?他在大学里的时候就是一个守门员——虽然这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但好歹应该也算是经验了吧。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和煦,微风习习。等他们到了球场的时候,偌大的魁地奇球场上已经挤满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几乎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全体都出动了。许多一年级新生甚至连飞行课都还没有上过,就已经拿着借来的扫帚紧张地等待在球场的边上。莫延经过的时候亲耳听到一个金发男孩问身边的另一个金棕色头发的胖男孩:“你能把飞行技巧再说一遍吗?我好像又忘了。”
“这些新生真的能行吗?”莫延不可思议的看着德拉科,“弗林特为什么这么着急?他们许多人甚至连飞天扫帚还没有摸过!”
“没有办法。”埃德蒙走到他们身边,“格兰芬多有波特,他的技巧几乎是我上学以来见过的最好的,如果经过一些正式的训练,成年以后随便进哪个国家队都可以。我们要想赢得魁地奇杯,只能多加训练。”
“可是这也太心急了不是吗?”莫延指指自己身后,一个女孩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扫帚,仿佛那东西会突然跳起来咬她一口,她颤着声音说:“这扫帚真的能在天上飞吗?不会突然把人摔下来吧?我是说,我们还没有学习多少魔法不是吗?”
“他们难道在家里的时候都没有骑过飞天扫帚?德拉科你们不是从小就能骑着扫帚到处漫游了吗?”
德拉科尴尬地咳了两声。埃德蒙笑着说:“莫延,他们那都是吹牛呢!我们在家的时候也是很少能骑扫帚的,毕竟天上太危险了,小孩子不能控制方向,很容易被脾气不好的扫帚甩出去。小巫师一般都只是骑过玩具扫帚或者在长辈的看护下才能一年玩上那么一两回。再说有飞路粉这种东西,除了魁地奇比赛,平常的时候飞天扫帚也没什么用。”
“那你从直升飞机上逃生的那个故事也是假的啰?”莫延看着德拉科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粉红,才摇摇头笑起来。
“这些新生在天上连方向都不会控制,更不用指望他们会打球了——到时候能飞起来就不错了吧?”布雷司站在莫延身后,高尔和克拉布也跟了过来。现在德拉科总是跟莫延在一起,他们两个大多数情况下都处于远远跟着的可怜巴巴地状态。
“所以到时候只能先让他们飞一圈,看看潜力再说。”埃德蒙皱着眉,从上学期期末开始,他的眉头就总是皱着,眉宇中间已经形成了一个深深的井字。“弗林特指望从中能找出一个像波特那么天才的,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果然,最开始是所有新生的一次选拔,他们中间甚至有两个人喊了十几分钟都不能把自己的扫帚喊起来,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摇摇晃晃地飞离了地面十英尺,其中有两个飞起来后太紧张而一头载到在地上,一个直直地冲到了天上,最后被扫帚甩下来,幸好埃德蒙及时施咒浮住了他。总共只有两个人飞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只能说他们曾经在家里学习过,比较熟练罢了。
弗林特在一边不停的大声喊着甚至咒骂,最后嗓子都嘶哑了。一年级新生没有一个入选。弗林特痛苦的抱住头捶胸顿足。二年级以上的人基本上都参加过选拔了,现在再选一次,不过是从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今年斯莱特林的球队中空出了两个位置:一个击球手,一个追球手。但所有的职位都在招新人。自从去年一年级新生重新选拔开始,各学院的魁地奇队员选拔工作就转移到队长身上了。也因为这样,今年的选拔格外混乱,参加的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弗林特在声嘶力竭之后才想起来给自己加一个【声音洪亮】。
首先选拔的是找球手,但那些人刚刚上场弗林特就发出绝望的一声哀叹:那些应征当找球手的基本都是强壮的大个子,有一个就像是两倍大的高尔,被他骑上的扫帚一直在颤抖,他试图给它加速,但那个崭新的扫帚却一直在向左偏。被刷掉以后他一直在大声抱怨说是扫帚性能不好,他爸爸给他买了一个假冒伪劣产品,但除了他自己其实每个人都认为是他的体重使得那把可怜的扫帚不能发挥其作用。
击球手的选拔更像是一场灾难:游走球脱四次离了控制,在场上乱窜,打伤了不少人;十七个人被从扫帚上打下来,匆匆送进了医务室——其中六个人被打断了胳膊,三个人摔断了腿,一个被砸断了鼻梁,弗林特本人被撞碎了两颗牙齿,但他却相当高兴——撞碎了他的牙的游走球是一个三年级的男生狠狠打过来的。这个叫沃伦·伊德的男生技巧并不好,但是却很擅长作弊,他能十分巧妙的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游走球撞到别人身上而且很难发现,现场一大半的伤势都是他直接简洁地制造出来的。
追求手的选拔是最漫长的,足足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中途莫延和德拉科去吃了一次晚饭,回来的时候差点儿挤不到里面去。
终于,当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守门员的选拔也开始了。球场上的人数也达到了一个顶峰,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去做作业或者在休息室聊天,所有人都忍受着寒冷来看最后的选拔。
莫延选拔魁地奇球员也只是心血来潮,所以他自己还没有准备扫帚,德拉科把自己的光轮2000借给了他。在此之前莫延只在飞行课上骑过学校的公用上课扫帚——那些破烂只应该进博物馆,一上天害怕的颤抖。德拉科曾建议他先熟悉一下,但是球场被选拔的人占得慢慢地,学校其他地方虽然不禁止骑扫帚,但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