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七年级Greader内迪·曼德挑眉说:“这是一次失控。”
“那么,”莫延抿了一口酒,“为什么会失控?”
“它们饿了。”温迪冷冷的说,“这些家伙以人们的快乐为食,邓不利多校长不允许它们进入学校,也不可能给它们主动提供食物,而魁地奇比赛中同学们情绪高昂,对摄魂怪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盛宴。它们禁不住诱惑……”温迪突然不再说下去,而是蹙眉沉思起来。
“没错,它们饿了,所以失控,就这么简单。”莫延摊开手:“魔法部的命令还比不过吃的诱惑,谁能保证对这种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有绝对的控制力?”
“但是在过去的几百年都证明了摄魂怪一直都在魔法部的管理之下,”阿加莎环顾周围想找到更多的认同,“只是偶尔它们有点情绪激动对不对?”
“不对。”莫延冷酷的说:“它们不是情绪激动,而是偶尔试着踩过一个界线,来满足一下自己的食欲。”他放下酒杯,正色说:“摄魂怪虽然一直表现的仅仅只是无情又凶残,但它们也是有脑子的。它们知道,如果魔法部不允许它们的存在,那么不需要多久它们就会灭绝了——毕竟摄魂怪不仅数量稀少,而且还有守护神这种天敌,像凤凰、火龙、独角兽等都可以轻易给它们造成巨大的伤亡。”
“多少淹没在历史中的种族都用它们的灭绝证明了,没有巫师的承认,非人类生物的消亡仅仅只是时间问题,摄魂怪也不会例外。更何况,因为它们天生的特质,几乎没有人能容忍这种生物的存在。”
“摄魂怪很聪明,它们借着看守阿兹卡班的机会来保证自身的存活——它们把人们快乐的记忆都吸走,只留下一生中最惨痛的记忆,这听起来虽然让人不舒服,但用它来惩罚罪犯相信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不解气,于是摄魂怪这种畸形的怪物就这么成为了魔法界的一分子,还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是阿兹卡班的‘食物’也许并不能让它们满足。”莱斯特·韦塞尔插话说:“毕竟囚犯的数量是有限的。尤其是近几年,魔法界越来越和平了。”
“准确的说,是自从最优秀的傲罗——阿拉斯托·穆迪退休以后,大批黑巫师被填充到阿兹卡班的盛况就一去不复返了。”杰克森·高登讽刺地说,他是五年级的Greader,他们都知道他的一位叔叔被阿拉斯托·穆迪逮捕进阿兹卡班,没过几个星期就疯了,两年后死在监狱里。
“所以,摄魂怪其实一直在阿兹卡班忍饥挨饿。”温迪总结。
“应该说它们最近饿坏了。”六年级Greader哈罗德·帕夫纠正她的说法,“甚至连邓不利多教授还在学校都没有顾及,看看它们最后被校长消灭了多少!”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摄魂怪对食物的诱惑完全没有抵抗力。”阿加莎的眼中充满恐惧。
“如果有人能够给它们提供类似魔法部的庇护,并且能提供更多的食物——”莱斯特舔舔嘴唇,“哪怕仅仅是比阿兹卡班的囚犯多出一两个——”
“这些家伙就会毫不犹豫地倒戈。”莫延警告地说:“但是别忘了,这种东西也完全没有任何忠心可言,随时都会倒向能够为它们提供更大利益的一方。而一旦人们在这方面形成竞争态势,就会刺激得它们的胃口无穷无尽。”
“也就是说,随时都存在着摄魂怪脱离魔法部控制的危险,它们只是缺少一个机遇和敢于无视世界存亡而向它们提供这个机遇的人。”埃德蒙轻轻扣着沙发的扶手,说:“这次的霍格沃兹入侵事件其实只是摄魂怪强烈食欲的一个反应,或者说,只是一个它们脱离控制的小小征兆。——谁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环顾四周,德拉科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杰克森看了他一眼,低头沉默地看着桌子上的茶碟。
“很好,表决吧。红色代表宣扬和施压,蓝色代表隐瞒,颜色的深度表示程度。”
埃德蒙说着站起来,抽出魔杖举起来。所有人都一起站起来,彼此魔杖相接,中间只留下小小的一个孔隙。接着一道光束从孔隙中升起来,底部是浅浅的蓝色,越往上越红,顶端简直红得发紫。
“很好,全力宣扬,记得夸张一点。”埃德蒙收回魔杖说:“给魔法部大力施压,必要的话,可以借助我们控制的舆论。”
“可是怎么说服家族给魔法部施压?”杰克森说:“除非把我们的推论原原本本上报才有可能。”
“就这么办。”埃德蒙说:“不需要有隐瞒。”
“但是以我们的力量不可能迫使魔法部放弃摄魂怪。”温迪客观地说:“这有点好高骛远了。”
“把目标放低——”阿加莎建议:“只把摄魂怪从学校赶回阿兹卡班怎么样?”
埃德蒙沉吟片刻,摇摇头说:“不,要求魔法部限制摄魂怪的数量,限制摄魂怪的巡逻范围与霍格沃兹的距离,还有摄魂怪的进食必须经过一定的批准程序,否则就应该有相应的惩罚措施——暂时就向这个目标努力吧,还有什么补充吗?”
埃德蒙看看众人,在德拉科和莱斯特的脸上尤其多停留了半秒钟,最后点点头,“那么——散会!都回去睡觉吧。”
最后他笑着举杯:“晚安。”
“晚安!”
众人一起举杯后饮尽杯子里的啤酒——莱斯特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浅浅的晕红,然后他们相互点头致意以后都走向寝室,但是埃德蒙叫住了莫延。
“留一下好吗,莫延?”他说,“只耽误你几分钟。”
“没问题。”莫延告别了正想跟他说话的德拉科,转身走回去坐下,“什么事,埃德蒙?”
埃德蒙冲他点点头,却转头跟摇摇晃晃拉在最后的莱斯特说:“需要帮忙吗,莱斯特?”
“不,不用。”莱斯特打了个酒嗝,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酒量太差了。”
“应该说抱歉的是我,”埃德蒙歉意地说:“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年龄就让人准备了黄油啤酒。让家养小精灵给你熬点醒酒汤吧!”
“我知道,谢谢你。”莱斯特扶着墙摆了下脑袋,慢悠悠地离开了。
莫延转头,他本以为会在埃德蒙的脸上看到近乎谄媚的笑容(虽然以他三年来对埃德蒙的了解使自己也不能相信这一点),但是却看到埃德蒙在嘲讽地冷笑。
莫延眨眨眼睛,他对这个表情也完全没有预料。
“莫延。”等到莱斯特的身影完全在墙后消失,埃德蒙脸上的笑容又变得柔和宽厚——莫延忽然觉得斯莱特林的两位级长似乎都挺擅长变脸的本事——看着他说:“你会不会怪我让大家把今天的讨论毫不保留地上报家族?”
“唔?”莫延有些迷惑,“我为什么要怪你?这不是必须的吗?”
埃德蒙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的目光让莫延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一句很愚蠢的话,可是他反复回想,也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无知的错误。
埃德蒙定定的看了莫延很长时间,忽然叹了口气,摇摇头笑了。
“难怪……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莫延有些恼火地问。
埃德蒙却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寝室走廊入口,笑笑说:“说来话长,可是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吧,明天我再详细地跟你说。早餐以后门厅见,好吗?”
莫延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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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回到宿舍,发现克拉布、高尔和布雷司早就睡着了,但德拉科还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嗨,莫延。”德拉科看到莫延推门进来,眼睛一亮,犹疑着,有些忐忑地问:“你跟疤头……波特谈得怎么样?”
“我不想谈这个,德拉科。”莫延抽出睡衣冷淡地说:“早点睡吧。”
“好吧……晚安。”
在莫延走进浴室的时候,他看到德拉科的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禁无奈地摇摇头。
“难怪……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
埃德蒙最后说的这句话一直回响在莫延的脑子里。他洗了澡,套上睡衣,钻进四柱床上温暖的被子里,才勉强想出了一点头绪——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几乎都是怀着对权力和力量的深切渴望进校的,他们来到霍格沃兹,不仅仅是为了学习魔法,同时也是为了在这所最好的魔法学校里结识显赫家族的继承人、构建自己未来很可能会伴随一生的关系网、组建初步的私人班子,以及考察和拉拢一些有前途但较为贫寒的学生。毫无疑问,莫延自己就很符合最后一点,如果其他学生将他今晚的推论原原本本地上报家族,无疑会大大加重他被拉拢的砝码——埃德蒙或许知道他其实并不想要这个才会以为自己会责怪他,但是莫延其实一直都表现的锋芒毕露,让别人发现他比他们想象的看得还要长远一些并没有什么,但是——
莫延翻了身,感觉脑袋大了一圈,涨涨的像是注满了南瓜汁,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累。
“难怪……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
难怪什么?他做过什么事情让别人觉得不合情理吗?……唔,似乎没有几件是一般学生会做的,莫延承认自己一直都有些特立独行,但要让埃德蒙都觉得不同寻常,他觉得似乎有点夸张。莫延一直觉得,就算有一只火龙情意绵绵地向诺丽丝夫人求爱,埃德蒙也会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如果需要的话,他还能找出它们这种跨种族恋爱的合理之处解释给所有人听。埃德蒙是一个很好的领袖、兄长、老师,但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合格的、冷漠的旁观者。
还有,什么事情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不,也许他并不是被故意隐瞒,只是大家都以为那是明摆着的,但他却迟钝的没有发现,以至于他问出那种问题显得很奇怪,或者说——莫延瘪了嘴——很无知。
一直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呢?
莫延迷迷糊糊地想着,又翻了身,在高尔低沉的呼噜声中,沉沉地睡着了。
长谈之现实的巫师
第二天一大早,莫延猛地醒过来——似乎他的大脑很清楚他的焦虑,整夜都在警醒着,但刚刚醒来的莫延还有些迷糊。他花了点时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和埃德蒙的约定,顿时心里有些惴惴的。他起了床,在微弱的晨光中穿好衣服,洗漱过后,没有叫醒德拉科就离开了宿舍。
礼堂里只有三四个人在吃早餐(莫延很快想起原来今天是周日),人人都轻手轻脚的,寂静的不可思议。莫延进门后,礼堂里的安静更是达到了极致,几道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莫延强迫着自己咽下一块牛肉馅饼,就匆匆地离开礼堂走进门厅。但是——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埃德蒙还没有到,于是莫延走出城堡,找了走廊上一处干净的栏杆坐下来,想着埃德蒙会跟他说些什么。
暴雨过后的天空晴朗无比,碧蓝得仿佛被勤劳的家养小精灵认真擦洗过一样,一丝半点的云彩都看不到。偶尔有一两只飞鸟掠过天空,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从湖边掠过,飞进了禁林。莫延还看到,在很高很高的天空,还有几只灰黑色的夜骐在翱翔。
微凉的空气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味儿,连熹微的晨光也似乎变得凉爽而清新——说实话,凉得过了头,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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