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敌人很可怕!
他心思转了几转,恨的咬牙切齿,怒火狂燃,“你要告就去告,我是不会妥协的,我就等着看你敢不敢做天打雷劈的事。”
他强占别人的东西,还是这么强势,好像他才是正主。
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抱着赌一把的侥幸心理,赌她不敢将事情做绝,赌她不敢真的上诉。
他的厚颜无耻,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
轻亭早就料到了,并没有失望,更没有伤心。
肖律师纵是看透了世情,看着冰雪如玉的小脸,不禁心颤了颤。
要多坚强,才能走到这一步?
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坦然面对?
跟天下人斗,并不可怕。
跟至亲至爱的人斗,才是最痛苦的。
但她一一熬过来了,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纸遗嘱将所有身后事都做了详细安排。
天知道,当他看到这纸遗嘱时,有多受震憾。
这是豁出去了吗?
不顾危险,不顾生死,拼尽全力,只为了将夜家人拉下马?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恩怨怨,让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甘冒奇险,也不肯罢手?
平静无波的外表下,掩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激烈性情。
迷一样的女子,逆风而行!
他的心头沉甸甸的,面上丝毫不露,尽显律师的严谨,“夜总,那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轻亭站了起来,抿嘴微笑,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忽然定住了。
“王伯伯,吴伯伯,等我拿回夜氏的股票,我们有空一起吃个饭,或许会有意外惊喜哦。”
这两人一个手占百分之八的股份,一个占了百分之九的股份,都算是大股东了。
老王和老吴相视一眼,面有喜色,“好,一定。”
“夜大小姐开口,我们乐意从命。”
夜安国气坏了,他还没有死呢,当着他的面勾勾搭搭,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他的存在?
轻亭微微颌首,尽显优雅的大家风范,“先走一步,各位继续吧。”
众人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她就这么走了?
不参加会议了?
夜安国明显也愣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轻亭走到门口,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停下脚步回首。“对了,你们接下去要讨论元东那块地的善后事宜?慢慢研究吧,哎,几亿的损失啊。”
她轻飘飘的扔下一颗炸弹,炸的所有人色变。
“什么?”
“元东那块地出了什么事?”
要知道那块地以超高的价格拍下来,有地王之美名,是夜氏的一大手笔,明年的重头戏。
☆、188。欲戴皇冠,必承其重(3)
夜安国满脸震惊,脑袋嗡嗡响,她怎么会知道这事?
哪来的消息?
她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老吴惊的弹跳起来,飞奔过去,“轻亭侄女慢走,什么损失?把话说清楚。”
轻亭既然来了,自然做好了功课,捏了几张好牌。
她故意惊讶的睁大眼睛,“呃?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那块地……”
一个茶杯冲她面门飞过来,轻亭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额头破了皮出血了,茶水血水混在一起,看上去血肉模糊,挺吓人的。
夜安国还不解气,大步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怒喝,“给我滚出去。”
众人惊呆了,他的反应好强烈,难道真有其事?
轻亭也不擦拭伤口,任由血水淌下来,毁了精致的妆容,一双明眸冷冷的看着他,那么冷,有如冬日的大雪。
“父亲,出了事就要想办法解决,这才是一个上市公司主席该有的态度。”
她的目光太冷漠,太傲气,太不屑,夜安国心中升起一丝寒意,又愤恨交加,怒火蹭蹭的往上涌,挥起巴掌重重挥下去。
“啪。”
他的动作太快,谁也没有料到,全都眼睁睁的看着他当众行凶。
轻亭没有闪避,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漠然的。
名为父女俩的两个人,面对面而站。
一个冷眼相向,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个杀气腾腾,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这哪像是父女,更像是三世的宿敌。
轻亭仰着红肿的小脸,又是血又是肿的,看上去很是狼猾凄惨,却半步不让,面色傲然,有如尊贵的公主,气势十足。
夜安国本来还想再抽几巴掌,但看着她冰冷的面容,后背莫名的发冷,这手怎么也不敢挥下去了。
诺大的会议室,鸦雀无声,气氛沉寂如死,寂静的连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众董事睁大眼睛看着这对父女,神情各异,心思飞转,反而把元东的地给暂时忘掉了。
肖律师迟了几秒,连忙挤过来,看着轻亭脸上的青肿,愤怒异常,“夜总,当众打人,我要告你故意伤害罪,请跟我去一趟警局。”
当众都这么狠,在背后不知会多毒辣,怪不得夜大小姐的性子这么偏激,这么冷清,甚至还立下如此古怪的遗嘱。
身为一个父亲,他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就算更偏爱后妻所生的子女,但对前妻的子女这么冷血无情,真的理解不了。
虽说有后母就有后爹,但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体内流着相同的鲜血啊。
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夜大小姐看来早就有预感了,才会如此防范。
夜安国两眼一瞪,依旧蛮横无比,“你敢?夜轻亭,你要告你老子?”
众人无法理解他的逻辑,一口一声夜轻亭,语气冰冷的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但又自称老子,硬要当她的长辈。
只有索取的权利,却不肯付出半点义务。
天底下最霸王的条例,也没有夜总这么霸道的。
☆、189。欲戴皇冠,必承其重(4)
轻亭微微蹙眉,淡淡的道,“肖律师,这事先放放,公司出了那么严重的事,岂能少了夜总主持大局?还是将窟窿堵住,免得损害了所有股东的利益。”
众人又一次被她震住了,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只会吃吃喝喝,谈谈恋爱,血拼玩耍,遇事只会哭哭啼啼,呼母喊爹。
可是夜轻亭,不但没有掉半点眼泪,还从大局出发,处理事情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沉稳干练,极有大将风范,完全不输于那些商界大佬。
这样出色的人物,是一个集团掌舵者的首选。
如今年轻小,就这么出色,假以时日,成就必在众人之上,或许是另一个商界传奇,譬如江老爷子。
江老爷子有外如此,该瞑目了。
轻亭率先走了出去,随**待,“肖律师,先送我去医院验伤存档,我们先公后私,一步步来。”
一句先公后私,让所有董事身体一震,心思起了微妙的变化。
众人忽然发现,夜家另一对子女,跟她比起来,那就是渣渣。
一个是天上的明月,与星辰同辉。
那一对是地上的烂泥,而且是扶不起的烂泥。
谁会舍明月,而就烂泥呢?
肖律师深受震憾,她的所做所为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底限,“是。”
存档?验伤?她还想干吗?夜安国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背后一阵阵发寒,恶狠狠的冲她的后背怒吼,“夜轻亭,别忘了是我生下了你。”
除了这个,他没有其他优势。
众人不禁暗自摇头,夜总平时看上去英明神武,老谋深算,但跟夜大小姐相比,衬出了卑劣,自私和没有人性。
虽说商场无父子,但这么凶残,实属罕见。
轻亭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微嘲的声音响起。
“所以呢,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杀……”
初秋的季节,诺大的会议室居然冰冷的可怕,众人打了个冷战。
夜安国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恨意,两眼通红。
“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相比之下,轻亭淡然了许多,“很快就会再见的,爹地你可要好好保重。”
她一步步走出去,脚步比任何时刻都沉稳。
众人看着她头破血流不止,却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百味俱杂。
夜安国余怒未消,猛拍桌子,“死丫头。”
众人回过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使眼色,纷纷发难,“夜总,你是不是该向我们交待清楚?”
“我们的钱,不能平白无故流失了。”
“我要个合理的解释。”
“若是你不交待清楚,我们有必要重选总裁。”
众情汹涌,事关自己的利益,谁都无法淡定,你一言我一语,要求给个合理的解释。
夜安国眉头紧锁,心中暗骂不止,全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分钱的时候个个都很欢,出事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但面上还要摆出云淡风轻的无事状,“这个……其实也没啥大事,我能搞定。请大家相信我,我的能力共所周知……”
☆、190。欲戴皇冠,必承其重(5)
整个董事会,没有能独挑大梁的人,没有比他更有本事的人,所以他很笃定。
他口才了得,拼命解释,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绕来绕去,将众董事绕的云里雾里,迷糊了。
真的没事吗?
他心中得意的笑,这些蠢货,哪是他的对手?
几亿的损失,到时嫁接到众董事头上,他依旧能全身而退,一分一毫都不会损失。
眼见就要收服这些人,一名秘书慌里慌张闯进来,面色焦急,“不好了,出事了。”
“慌什么?”夜安国气的不行,谁让她进来的?“滚出去。”
外面守着的人呢?
全是废物!
老吴心中一凛,“让她把话说完。”
那秘书明显慌了心神,脱口而出,“元东那块地上央视曝光了,说地下有害化学物质,根本不适合建高楼大厦……”
所有董事闻之色变,“什么?”
“上央视?”
“夜总,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事?”
“夜总,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拍着胸膛,眉飞色舞的向所有人保证,拍下那块地,打造一个新的pcd,成为城市新的地标,让夜氏更上一层楼,让所有股东过个丰盛的肥年。
话犹然在耳,却成了一个可笑的谎言。
夜安国狠狠瞪了秘书一眼,强自辩道,“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检质报告出来时,说没有问题,我也是上了人家的当……”
他也很奇怪,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明年那里会有一条地铁通过,到时房价会蹭蹭的往上窜。
标地的时候,也是通过激烈追逐,才杀出重围,当时欧阳家咬死跟他抢这块地,价格也因此一路飙升……
不对,欧阳家,睿少!
一想到这,他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众董事的情绪很激动,“谁不知道夜总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居然还会上当,真稀奇,你是玩我们吧。”
老吴冷哼一声,表示怀疑,“估计在背地里跟什么人达成了协议,把我们当冤大头。”
老王也捅了一刀,“不错,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人,自然也会出卖我们的利益。”
这话太犀利,太狠毒了,却得到了大部分董事的赞同。
事实胜于雄辩!
“你们……”夜安国气的七窍生烟,又恼又怒,却无可奈何,安抚不了这些蠢货,任由他们乱折腾,也很要命。
他强忍着怒火,极力安抚,“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请你们继续相信我。”
干巴巴的话,谁会相信?“哼。”
“要是不能让我们满意,那夜总的位置也该挪一挪了。”
“不错,夜总一家独大多年,也不知蒙骗了我们多少事,想想就让人齿冷。”
夜安国说尽好话,摆出多年来的功绩,为大家所赚到的钱,说事实摆数据,说的口干舌燥,满头大汗。
众人半信半疑,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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