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责任!那是我的义务,但是要我放弃朋友,我做不到!”海燕近乎怒吼出声,脸不知是气的还是激动而被涨的通红,最后他狠了狠心,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冬狮郎,看也不看的瞬步出去,只喊了一声:“你忍着点。”
这个人……
冬狮郎毫无力气的倚在海燕的怀里。
难得的温暖。
究竟是傻子,还是傻子呢?
这样带着毫无战斗力的自己,他要怎么战斗?
东京巴比伦,樱花殇4
被放在比较隐蔽的地方的冬狮郎,对战场上的情况却是能够一览无余。
而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惊讶都不复存在,只是冷静的看着目前的情况,分析着现下的局势。
首先,正在与那只受过一次重创后经过大肆的吞噬灵力而实力进化了不止一个台阶的虚战斗的,是志波海燕。经过刚才一系列的缠斗,海燕的灵力已经开始呈现不稳定的状态,始解的斩魄刀威力也大大不如之前。再加上虚的突然进化,虽然目前来说尽全力的海燕正全面压制住那只虚,但从长远来看海燕想要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那只虚,力量还在增强当中。然而所幸,似乎它所吸取的灵力并不是全部都能为它所用。
顺着那只虚的藤蔓似得触角,冬狮郎很快发现了第二个关键点:那被海燕砍得还剩下一个的藤蔓,正在孜孜不倦的从一个地方吸取着灵力。而那个灵力提供者,如果冬狮郎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从曾经看过的记忆中窥视到的,必然是樱冢护星史郎。他的灵力似乎很强大,是属于虚的力量——尽管掩饰的很好——应该不低于之前对付的虚,但是又怎么会任别人宰割?
然后冬狮郎的目光落在了他心脏上被刻有七星和五芒星图案的法器上面。
最后,是那个墨绿发丝的白衣青年。
就好像一个食物链,缠绕着。
又好像之前看过的一个毛毛虫的故事,一群毛毛虫围成一圈在一个圆上转来转去找不到出路。
明明只要又一个人改变,整个局势都会变化。
压制着星史郎的皇昂流,贪婪进食的樱冢护;吸食灵力的虚,带给虚反噬的樱冢护;以及与虚缠斗的志波海燕。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了冬狮郎的面前。
“少爷,我不在您的身边,您把自己弄得可真是狼狈呢。”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嗔责的笑意,但冬狮郎却完全没有注意男子的话,他微微皱眉的看着一脸闲适的男子,仿佛那边正在逐步走向死亡的,并不是他的主人。
“皇昂流在那里,应该成不了多久,你就准备在旁边观看?”
“啊,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到了应当消失的时候,这是命运,谁都无法违抗。”男子毫无愧疚的微笑着道,模棱两可的内容没有让冬狮郎察觉,但语气中的凉薄与不在意让他的心蓦地一冷。
到了应当消失的时候……
命运……
那么,赛巴斯,也是这么想的吗?
男子手指轻柔的掀开少年身上被匆匆掩上的死霸装,目光在接触到那道刚刚被破道的火焰燎烧过的巨大伤口时蓦地变得冷厉。
那个疤,几乎占据了少年瘦小的腹部三分之二的面积。
“嘶……”好不容易忘记的疼痛突然莅临,冬狮郎忍不住叫嚷出来:“你干什么!”
“不爱惜自己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我说过的吧,少爷,要好好照顾自己。”男子仿佛要证明什么一般,手指毫不客气的朝着那刚刚灼烧过的地方触去。冬狮郎的身躯被疼痛激发的几乎弓起。然而下一瞬,清凉而舒适的感觉便从伤口蔓延到了全身,还有指腹轻轻的按揉,伤口的疼痛不但减少了不少,整个人的感觉也仿佛突然置身于云端之中。被疼痛所刺激而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也开始有所缓解。
真是,奇特的力量。
迷糊中,冬狮郎这么想着。
然而正当冬狮郎觉得自己快要陷入沉睡中时,一道凄厉的叫声震彻的人的鼓膜。
现在怎么能是睡觉的时候!
冬狮郎运用无比强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从困意中醒来,安的药似乎有特效,身体突然也变得轻松了很多。觉得身体的负荷不是那么大了,冬狮郎想要撑起身体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身边的黑衣执事却一脸不赞同的拦下了他:“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要乱动。”
冬狮郎看了他一眼,刚才他对于皇昂流的言论还让他记忆犹新,所以虽然接受了他的救助,但并不表示他还会那么的信任这个人。
仿佛看透了少年心中所想,黑衣执事有些苦恼的叹气:真是个任性的少爷。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俯下·身子,胳膊穿过少年的腿弯与后背,让少年虚弱的身躯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边边:咳咳,能想象的到吧?公主抱啊公主抱……)道:“既然如此,还是让我来吧。不要乱动。”
冬狮郎自然没有力气乱动,却还是感觉别扭的将头朝外撇去。
混乱而井然有序的食物链条,居然最先从海燕这边被打破。
冬狮郎看着看完虚之后一身疲惫瘫坐在地上的志波海燕,看着他虽然累的不行却依旧闪烁着光彩的双眸,有些无良的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RP爆发,做了小强开外挂,亚丘卡斯一样能秒杀,谁敢说是天下第二!(注:小白翻述雏森月语……)
而另一边,僵持的两个人。
“安,到皇昂流那边去吧。”沉默了一会,冬狮郎低声说着。
两败俱伤的两个人呐。冬狮郎看着,眼中滑过受伤的表情。
直到最后,都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最起码从外面看到的是这个样子。
冬狮郎微微抬手,触碰到皇昂流的身体,原本低着头的他居然缓缓转过了一个弧度。
他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可让人看着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啊,冬狮郎啊。”
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只有其中的光亮似乎还没有散去。
“你,值得吗?”冬狮郎沉默着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的,或者说皇昂流应当知道的,这个人,怎么会是那个叫做樱冢护的人呢?
曾经的冬狮郎,曾经顺着那个樱冢护在皇昂流的手上留下的唯一的痕迹寻找过他的灵络,这个人世间,早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灵力的存在。
“说不上来。”皇昂流的目光有些飘渺的转向面前与他相依偎着的人,“冬狮郎,你想知道吗?究竟值不值得?”
……
“帮我救救他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或许不是你自己。
但这个世界上,绝对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了解你甚过了解自己。
他未必是你的亲人,未必是你的爱人,未必是你的朋友,也未必是你的敌人,这个人或许只是跟你有过一点点交集,然后相处过一段时间。
你甚至无法界定这样一个人于你的存在,朋友?不过萍水相逢;路人?却又意外相知。
于冬狮郎来说,皇昂流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所以他总是知道,说出怎样的话能够引起这样的一个冷漠少年的全部注意。
或者说利用。
但对于冬狮郎来说更糟糕的一件事,便是明知那是利用,还会甘愿的去被利用。因为对方给予的诱惑,于他来说足够价值。
顾不得志波海燕在见到那一幕时气急败坏的想要阻止的诅咒声,冬狮郎抽出幸好随身放着的冰轮丸。
安依旧不肯放他下来,所以他只好在安的怀里整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的将斩魄刀挽出一个弧度,然后在刀身上画下自己的血,然后刺入那个与皇昂流依偎着的身体的腹部。
冰白色的刀身上,慢慢开始泛出一种蓝盈盈的弱光,冷色调的光芒却让人感到分外的温暖。
这样的步骤,冬狮郎只在真央的图书馆最老的图书里看到过。
这似乎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术法了,以至于那本书被图书馆置之高阁,土黄色的页面翻起来还有一种让人作呕的霉气。其实那本书还是满新的,只是那历时悠久的感觉让人望而生畏。
这个仪式,好像叫做——转灵。
随着刀身渐渐的没入,冬狮郎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的流失,但他却不在乎。本来,就是多出来的东西,就算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这个仪式,本来就是为了死神拯救堕入虚圈的虚而设置的。但却因为近几千年来尸魂界与虚圈的斗争越演越烈,双方矛盾重重一触即发,而使得古老的尸魂界与虚圈安然相处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死神的存在,只是为了消灭虚的存在。
但又有谁知道,死神的存在,原本也是为了过渡虚的生命的存在呢?
而这些古老的记载,终于随着年轮的运转与尸魂界的斗争湮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所以说,存在什么的,都真是讽刺。
当仪式完成,海燕一脸愤怒的在他的面前叫嚣着什么,冬狮郎都已经不想去过问了,只是强撑着将要泯灭的意识,淡淡的道:“请把他们一起引渡到尸魂界吧……拜托了……”
真是对不起了,答应你要亲自带你去生长过的地方。
可惜,无能为力了。
终于,伴着意识的世界逐渐变成一片白色,外界的色彩也终于被关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在一个,如此温暖的怀抱里。
手指,紧紧的攥住黑色的布料,仿佛攥住了全部的世界。
番外 许你的未来——384番外1
番外梦魇——384番外1
忠实于满足自己胃的恶魔,终于开始厌倦日复一日吞咽的动作。
当看着手中这个被吞食了灵魂之后毫无美感的躯壳,恶魔开始回忆自己到底吃了什么。
苦的,甜的,酸的,咸的,辣的?
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让恶魔不但没有进食之后的满足感,反而比进食之前更加难过——与饱饥无关。
没有温度的灵魂,堕入黑暗的灵魂,如同渣滓的灵魂,混沌的灵魂,扭曲的灵魂……这些,恶魔想要多少有多少。有的时候实在饿极了,随手一场瘟疫,一次战争,即使有死神一起分享,也足以恶魔享受一阵子。
但是,还不够。
手持圣书的天使和教徒喜欢宣扬耶稣,关于宿命的相遇他们说这是神的指引。但恶魔一族却有另外的传说,正如他们信奉撒旦为他们的魔王。
撒旦说,我们夺取,我们的欲望,只为了那些需要我们的黑暗的存在。
因为有需要我们的黑暗的存在,所以我们有欲望,去夺取,去掠夺。
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灵魂。
恶魔判断一个灵魂的好坏一般来自于三点,一个是纯净度,一个是颜色,第三自然就是入口的滋味。
然而恶魔从没有遇到过带着温度的灵魂。
那个孩子应当是绝望的,却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他应当是堕入黑暗的,如果不是怎么会召唤出恶魔,然而他的灵魂却带着纯粹的蓝色。直到契约签订的那一刻,唇齿相依之时,恶魔欣喜的看到那纯粹的蓝色中一闪即逝的紫色。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恶魔却很得意,仿佛一种所有权的宣誓,那灵魂的污染更像是一种占有。散发着让恶魔更加渴望的香味,将渴求的灵魂一点一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