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夏小姐挣脱开来,乱蹦着浮出了水面,大声地叫道:“救命!”
宫女此时才反应过来,脸色吓得苍白一片,惊惶道:“冯妃娘娘落水了!”
“还有夏小姐也落水了。”
夏小姐只觉得脸上一阵麻木,身子被人拽下了水底,好像还有人将她踢向更深的水底,在她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求生欲望,伸手乱抓,抓到什么就死命地拉住。
两个落水的人一起,为了各自的私欲,自己既然活不成,便觉得跟着落水的人也应该活不成,死命地想要拉住一同下地狱。
阿夏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一帮宫女和太监急急地叫人,几个救人的侍卫匆匆地跳入湖里救人,御花园里顿时变得喧哗不已,这两个女人想要合谋害她,结果连谈都没谈,就双双落水,这下倒是让对方都看清了对方。
夏云逸听到奴才的通报,赶过来的时候,看到阿夏正仰头晒着阳光,女子一穿淡紫色的水裙长裙,白色的披肩,披肩白绒绒的绒毛映站她那张绝色非俗的脸蛋,越发的明媚动人。男子一时看得失神,就连太监过来回报的时候,他只是挥了挥袖子,言道:“请御医去看看。”
阿夏听到夏云逸的声音,回头,清澈的眸光泛着柔和的光芒,脸上是明媚的笑意,看着男子修长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收回了目光,闭上眼睛,接着享受着阳光,到时候那帮太监过来回报的时候,她倒是对冯妃和夏小姐的事情感感觉兴趣。
夏云逸伸手过来抚过阿夏的头发,柔柔的,软软的,这丫头的头发跟小时候一样,当时他怎么就觉得这丫头头发黄黄的,又少很难看呢?
片刻,从冯妃宫里走过来的太监便过来了,见到皇上和皇后那般和谐温馨的场面,顿时有些惶然,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御医刚刚给冯妃娘娘看过了,娘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受了点寒,御医院开几副药就没事了。”
阿夏喃喃地说道:“冯妃小产,这才没几天就落进了湖里,天寒地冻的,万一很严重怎么办?”
太监脸色惊惶,说道:“奴才,奴才只是过来回报的,全是张御医说的,奴才也是按照张御医所说的回报。”
阿夏怔了怔,说道:“那夏小姐呢?”
“夏小姐现在也没事。”太监小心翼翼地回答。
当然当太后看到夏小姐脸上那几道深深的伤口时,这脸色就不怎么好了,这应该不会留下什么伤痕吧,万一下了个疤,岂不是毁了容?
夏小姐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眼睛里顿时泛起一阵怨恨之意,她摸着脸上那狰狞的伤口,越看越觉得怨恨,当时冯妃抓破了自己的脸之后,她只是觉得脸上一麻,有腥腻的味道,她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在冯妃的脸上抓了几下,这么看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应该有伤痕了。
冯妃故意过来跟她套近乎,原来是想过来陷害她的。
宫女将御医送过来的药放在了桌上,说道:“夏小姐这是涂在脸上的伤口上的,为了防止结疤。”
夏小姐说了声谢谢,突然问道:“是送药的人刚刚送过来的吗?”
“是,御医院离我们这里近,顺路就过来了,他们还要去给冯妃送药呢。”宫女说道。
夏小姐接过药,站了起来,看到御医院的几个太监从门口走过,脸色沉了沉,跑了出去,不小心便撞倒了拿药的太监,女子捂着脸上的伤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两个太监看了她一眼,冷道:“你没长眼睛吗?要不是因为你是太后身后的人,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说完,便捡起药包朝冯妃宫而去。
不到三日,便从冯妃宫里传来了尖锐的叫声,冯贵妃捂着脸蛋,脸上的表情几乎抓狂,看着镜中的容颜,原本只是一条小小的抓痕,如此却已经溃烂,发出淡淡的腥臭味,她看着自己那张绝色的脸蛋,变成了这副丑德行,便想到了涂在脸上的药肯定有问题。
身边的宫女脸色也是一片惊惶。
冯妃咬牙切齿,明明是她打算用来对付夏小姐的药粉,怎么到了她的手里,那按照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人掉了她的包。
阿夏正在享受着皇帝大叔送过来的美味葡萄,猛然听到宫女回报,说冯妃娘娘将御医院里给她冶病的御医给关入了大牢,还要请皇上处死那几个在她药里下毒的奴才。
连花给阿夏剥着葡萄皮,言道:“主子,听说冯妃娘那张脸一直没好,反而恶化了。”
阿夏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就怪那帮御医了吧。”
这个冯妃偷鸡不成,蚀把米,夏小姐也不是笨蛋,夏小姐脸上的抓痕应该比冯妃多,好像快要好了,这个夏小姐什么时候把冯妃给她的假伤药掉包了呢?
以前这两人一直都想要把对方除去,却一直不出手,这回若不是阿夏帮忙,这两个人也不会彻底地看清对方的目的。
夏云逸抚额,后宫的事情,他也不想理会,冯妃说要砍人头,他挥了挥长袖,说道:“交给刑部处置。”
朝廷之上,冯相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己的女儿一直没当上皇后,使他的心里一直有个梗,此时听到冯妃毁容的信息,心里更是有些焦急。
悠时,太监将一份奏折呈了上去,说道:“皇上,这是夏城,夏老将军送过来的,关于冯妃通敌卖国的证据。”
夏云逸看了一眼,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冯妃还在那里发脾气,刚刚处死了个奉才人,此时看到夏小姐那是百般不顺眼,夏小姐乖巧地站在那里,脸上有着惊惶的神色,冯妃冷冷一笑,走到夏小姐的身边,伸手拨出夏小姐头顶的发簪,看了一眼,眼睛里顿时泛过一丝冷艳的光芒,发簪狠狠地朝夏小姐的右脸划了过去。
夏小姐一声尖叫,痛苦地捂着脸蛋,鲜血直流。
冯妃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很狰狞,冯相倒台了,她这个冯贵妃估计也只是一个空有其表了,而且还毁容了,既然她不痛快了,那么要害她的人,她也不会让她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夏小姐被几个宫女架着,跪在了地上,眼睛里冒着浓浓的怒意。
冯妃发疯似的冷笑:“想对付本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能耐!来人啊,把她给本宫拖出去!”
夏小姐挣脱开宫女的束缚,指着冯妃言道:“你为何一定觉得是我做的,为什么不是南宫夏做的?”
冯妃言道:“南宫夏?!她一直呆在乔木殿里,而且皇上都已经说过把她送去云罗国合亲,她为何要这么做,依本宫看,你分明就是心机过深,趁机将本宫拉下了水,然后又将药换了,害得本宫成了这样!”
夏小姐呵呵而笑,脸上的鲜血直流:“冯妃娘娘,如今冯相也快倒了,我看你得意得不会太久,我好歹是夏家的长女,你这么对我,夏家一定会帮我讨回个公道的!”
冯妃笑道:“本宫不好过,本宫也不会让别人好过,本宫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
夏侯炀过来的时候,夏国皇帝很大方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不就是和亲嘛,不就是画像上这个叫南宫夏的吗?不就是那天和云罗国对阵的夏家之女吗?夏云逸看着云罗国送过来的聘礼,微微一笑,大笔一挥,在和亲书上签字盖了印了。
阿夏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马车上,她眨着清亮的眸子,疑惑不已,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
旁边坐着的是穿着异装的几名女子,女子见她醒来,脸上有着惊喜的笑意,赶紧扶起她,说道:“王妃,你终于醒来了,王一直在担心着你呢。”
阿夏一愕,丫的,不会是穿超了吧,刚刚老子还是皇后来着,那皇帝大叔还喂老子喝药,喝着喝着后来的事情就忘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突然眼前一亮,一阵寒风灌入马车,一脸冷毅的男子看到醒来的女子,脸上滑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放下车帘。
阿夏揉着眼睛,好像是自己眼花了吧,那货长得真像夏侯炀啊。
旁边的奴婢见阿夏发愣,推了推她的手,轻声地问道:“那是我家王爷,王妃你没事吧,不过睡糊涂了吧?”
阿夏回头狠狠地瞠了那奴婢一眼,突然脸色一变,丫的这说话的奴婢怎么越看越像宇文花情那货呢?
“我好像在做梦。”阿夏喃喃地说道。
“做梦?”那奴婢脸上划过一丝邪魅的笑意,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做梦有这么真实吗?”
阿夏蹙眉:“靠,疼!”原来不是做梦啊。看来车外那货还是夏侯炀,在她眼前的这货还是宇文花情,原来没有穿超。
失望至极!
宇文花情看着旁边围着的两个宫女,伸掌便把她们打晕了,这才轻声地说道:“等会路过山涧的时候,会有人接应,我们赶紧离开!”
阿夏打了个哈欠,脑子里突然滑过一道奇怪的感觉,好像把师父忘记了,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宇文花情揉着她的脸,咬牙切齿道:“跟老子说话,干嘛还分心?等下趁着混乱时候,赶紧走!”
153;和亲
官道上的尘土飞扬,树上的落叶大片大片地飘落下来,在这样一个干冷的天气里,让人觉得压抑无比,夏侯炀突然蹙眉,男子冷峻的脸上泛过一丝寒芒,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具体哪里不太对劲,反正是说不上来,不禁有些担心,勒住了马缰,等着阿夏坐着的马车过来,他突然沉沉地说了声停,然后掀开车帘,看到里面脸色带着苍白的阿夏,心里的担扰才稍稍地缓和了下来,男子沉沉地说道:“南宫夏,你可别再打什么歪主意,我可没这耐心,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会把你带回去,活要人,死要尸!”
宇文花情低着头,心里嘀咕着:阿夏是我宇文家的人,死活都是,你这兽人干嘛过来插一脚,今天给你丫点颜色看看,他就不叫宇文花情。煺挍оQ晓
阿夏皱着眉头,好像晕迷的这些日子,心口没有那么的痛苦,那个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明白,没有师父这些年来是经历着怎么样的一种痛苦,她缓缓而道:“夏侯哥哥,夏夏现在都已经在你的手里了,想逃也没那么容易,你不必担心了。”
夏侯炀冷冷一笑,她果然有逃的想法,跟第一次抓到她一样,他还记得她捡到一个小孩,然后他们一起照顾他,给他取名字。此时这个安安静静的丫头真是那个叽叽喳喳,任性胡为却很善良的丫头吗?看她脸色苍白的模样,让他看得心里不由得有抹伤痛的感觉,说道:“没这样最好,如果有人想带你逃,我就算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可不会像夏国的那个优柔寡断的皇帝一样,为了这个丫头,原本不同意的和亲,后果就主动同意了。
“真狠心啊。”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无奈。
夏侯炀说道:“你是说大夏的皇帝狠心吗?把你用来和亲,远远地嫁走,而且还得到了失去的城池和几十年安定的边疆生活。”
阿夏一怔,想不到皇帝大叔,还挺会打算盘的,忽然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说夏侯哥哥狠心啊,我若是逃走,你就不放过我,我肯定就活不成了!”
夏侯炀见她这个样子还有精神在这里无辜耍赖,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狠心,我还恨自己不够狠心,当初怎么就让你从我手里逃脱了,好好的一个暖床的小丫头,再次找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个样子,真是亏大了。”
阿夏撇了撇嘴,寒风吹起窗帘,窗外的寒风灌了进来,吹在她稍显苍白的脸上,明媚的眸子泛着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