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般朝他的心口刺了进去,阿夏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过夏侯炀居然会这么做,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化解阿夏的招式,只是同时,他的动作像在自杀。
夏侯炀趁着阿夏脸上划过一丝惊愕,一把将阿夏的手臂拉了过来,手指已经弹开了她手里的长剑,顿时将女子揽在了怀里,男子寒冷邪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想要死,也是跟我一起死,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更加不会允许她被别人抢走。”
男子抱着阿夏看了一眼山下的万丈瀑布,纵身跳了下去。
南宫曜见此,吼道:“阿夏!”
宇文花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半空中划过的一抹火红之色,阿夏的嫁衣飘扬起来的时候,红绡还挂在悬崖旁边的一棵小树上,宇文花情的脸色都变了,跑了过去看着万丈瀑布,巨大的水流声在耳边响起,他呼喊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渺小。
南宫曜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赵季枝冲过来的时候,脸色一片苍白之色,目光紧紧地盯着峭壁处,伸手拿过那条红色的丝绡,喃喃道:“丫头……”
宇文花情绝色倾城的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色,看着急促的水流,正要往下跳,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于翰墨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悬崖底下,说道:“家主,不如让奴才派些人下去找,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宇文花情气呼呼地说道:“生机个屁,老子的娘子被人劫走了,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怎么能让她跟别的男人死在一起。”
于翰墨带来的人很快就将云罗国的侍卫团团围住,男子缓缓而道:“家主,你不能跳,奴才一定能找到主母的,请放心,若是找不到,奴才任你处置。”
宇文花情还想说什么,于翰墨一掌便打在了他的后颈上,宇文花情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赵季枝看了一眼,心里焦急万分,不知道底下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阿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青色的袍子,她揉了揉眼眸,喃喃道:“师父?”
南宫曜听到她的声音,眼睛一亮,将刚刚摘回来的水果放在了地上,走过来轻轻地捏了捏女子的鼻子,说道:“醒来吗?把我吓了一跳,还好你没事。”
阿夏咯咯地轻笑,说道:“师父,我们是死了吗?”
“当然不是,阎王暂时还不想收你。”南宫曜温润的眸子里全部是满满的宠溺。
“那我记得我被夏侯炀抱着一起跳下来的,师父你怎么也跳下来了?”阿夏说道,看着师父的脸蛋,心里是浓浓的依恋,这样的一种感觉,跟小时候一样,想要永远和师父在一起。
南宫曜言道:“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呢,我身上的毒,我一个人受着就行了。”
阿夏眨着明亮的眸子,笑眯眯地说道:“师父,我不忍心看着你痛苦。”
“我更不忍心。”南宫曜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痛苦的光芒,接着说道:“丫头,你让我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暂时暂时抑制住你体内的蛊毒,却不能根除,我和季枝一直没有找到办法。”
“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阿夏抱着南宫曜,缓缓而道:“师父,阿夏心里一直有个愿望。”
“什么愿望?你想要什么,我一定用尽一切方法给你。”南宫曜低沉地说道。
“阿夏不想当师父的徒弟,阿夏已经长大了,可以当师父的妻子。”她说得很轻,却很认真。
南宫曜的心底那汪平静突然被人砸入了一块大石头,溅起大片的水花和涟漪,这些事情他一直没有想过,在他的心里,阿夏一直是那个喜欢调皮捣蛋,做错事还能说出很多大道理的小丫头,他怔忡了半晌,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丫头,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耳边突然有窸窣的声音,南宫曜突然脸色一沉,警惕地盯着声音的方向,同时手已经悄悄地捡起了地上的几颗石子,声音越来越近,南宫曜手里的石子急急飞出,石子撞过的地方,巨大的力量将树枝削断,夏侯炀避开南宫曜的袭击,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泛着如血般凌厉的光芒,男子的长发凌乱,衣服也被树枝挂破好几处,不过此时他那双眸子里泛着血红色的光芒,说道:“她只能跟我回去,才能活,南宫曜,我不管你到底是何用意,她之前也是答应我当我的王妃,此刻你跑过来抢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曜紧紧地拉着阿夏手,说道:“你说什么,阿夏怎么会这么做?”在他的心里,这丫头一直是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他,有时候在她的心里埋藏着的心思,他却没有看出来。
夏侯炀缓缓而道:“她会不会这么做,你问她就是了。”
阿夏绝色倾城的脸上有着认真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说道:“夏侯哥哥,师父现在没事了,我想跟师父在一起,当初答应你也是迫不得已,皇帝大叔答应跟你和亲,你也可以在大夏找一个漂亮的翁主当王妃子,何必选中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夏侯炀突然冷冷轻笑,笑道:“平凡的人?!恐怕不是吧,若是平凡,夏云逸又怎么会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接进皇宫里,既然夏家女儿一生下来,就是皇后命,莫非阿夏是觉得跟本王一起当个王妃委屈了你?不过你不用着急,本王迟早会当帝王的,到时候,你就是天命的母仪天下。”
阿夏微微地蹙眉,她不需要什么母仪天下,她只想要跟最爱的人一起,想到在生命的最后时限里可以跟师父在一起,让她觉得此生也没什么遗憾了,她一向喜欢随性的生活,随性地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Zei8。Com电子书》
夏侯炀怒道:“南宫曜,你若是想要她活着,就让他跟我回去!”
阿夏缓缓而道:“夏侯哥哥,阿夏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睛就像现在一样,红红的,像滴着鲜血一般,而且你还责备阿夏骑了你的坐骑,虽然那时你对阿夏很不喜欢,不过阿夏很清晰地感觉到你身上的孤独气息,于是就想着这样一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当时你可以很多机会轻而易举地把我杀了,我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或者机灵,后来我仔细想想,夏侯哥哥手下留情而已,那时捡到那个孩子,夏侯哥哥嘴上说要把那小孩子扔了,可是后来却没有,我知道夏侯哥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你就成全阿夏吧。”
夏侯炀脸色一怔,他表面上的残忍无情,却被她看穿了,他的孤独,男子脸上有着愤怒的表情,冷冷道:“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成全你们,就是叫我自己对自己残忍?!”
南宫曜清冷的眸子里泛过一丝淡淡的光芒,抚摸着阿夏的墨发,说道:“夏侯炀,你真的可以治好阿夏的话?让她跟你回去也可以!”
阿夏脸色一变,急道:“师父,你怎么能叫我跟他回去呢?”
南宫曜淡淡地说道:“在我的心里,只要丫头好好的,我就觉得生命很有意义,会很幸福,我记得第一次牵着你手的时候,你笑起来对我说,一定让我幸福。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又怎么能得到幸福?”
夏侯炀看到南宫曜对阿夏这么好,两个人的感情好成这样,完全就没把他这个人放在眼睛,夏侯炀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很多余的人,不过从小他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用尽手段去得到,就算自己的兄弟算计他,他也会用尽心机利用。
阿夏见夏侯炀袖口处滴落的鲜血,脸上微微地露出担忧之色,从好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当时夏侯炀抱着她的时候,突然就松开了手,阿夏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时峭壁上这么的凸出的尖石,而自己却什么事情也没有!看来是夏侯炀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那些危险。
南宫曜也注意到了夏侯炀手臂受伤的事情,跳下瀑布的那一刹那,那些隐藏在水瀑下的尖石也划到了他的身上,只不过被流水缓冲了一下,受伤没那么得,只是将衣服划破,弄伤了一点皮外伤。
夏侯炀手臂掉断的骨头已经麻木,让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男子冷冷地说道:“你们缠绵够了没有?!南宫曜,你拉着本王的王妃亲亲我我,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的羞耻之心吗,况且你还是她的师父,这种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阿夏看夏侯炀脸的如寒冷般的表情,说道:“我跟师父在一起,关天下人什么事?”
“是吗,阿夏你当真这么想?”夏侯炀问道。
“天下人连我跟谁在一起都要管,你不觉得他们是多管闲事吗?”阿夏的眼睛里有着明亮的光芒,接着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对,可是夏侯哥哥可以给阿夏三天的时间可以吗?三天就可以了。”
夏侯炀突然皱眉,手臂受伤的部分,好像泛着阵阵的痛楚,说道:“三天?”
“是!三天,哪怕只有三天的时间,只要跟师父呆在一起,就足够了。”阿夏说道。
夏侯炀冰冷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寒芒,说道:“不可能!三个时辰都不可以!”为什么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就有种浓浓的怒意,胸口的怒火便燃烧起来。
男子的血眸里泛着嗜血的光芒,正在上前,突然身子一个踉跄,便晕倒在地上。
阿夏的脸色一变,放开了南宫曜的手,走了过去,看着男子的一只袖子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缓缓地将袖子拉了起来,看到夏侯炀手臂处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了一下,紧张不已。
“伤口又深又长,而且骨头断了。”
南宫曜看到夏侯炀手臂上的伤口,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听到阿夏这么一说,说道:“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赶紧找个干净的地方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还要把伤口处理一下,若是感染的话,肯定会发烧,到时候就很麻烦了。”
阿夏点头,说道:“师父,我去看看这谷下有什么草药,你帮他把湿衣服烘干。”
南宫曜见她对夏侯炀身上的伤如此的担忧,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男子的脸上不禁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阿夏真的很担心他!”
如果夏侯炀对阿夏是真心好的话,让阿夏他跟回云罗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他可以救阿夏。
南宫曜扶着夏侯炀一深一浅地在一块干净的石坳处坐了下来,简单地替他清理了伤口,又用要夏采回来的草药替夏侯炀敷上,抬眸的时候,女子一张精致可人的脸蛋在火花的照耀下,有着担忧的神色,男子缓缓而道:“他死不了的。”
阿夏点头,眼睛里有过一抹释然,绝色非俗的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强扯一丝明媚的笑意说道:“他活该!”
南宫曜见阿夏脸上痛苦的表情,清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愕之色,急道:“丫头?!”
阿夏清婉地应了一声,说道:“师父,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儿……”痛!她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痛倒在了地上。
南宫曜脸色一变,赶紧跑过来抱住痛得全身都在抽搐的阿夏,痛苦地说道:“丫头,我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你这么痛苦?”
“师父,我没事的,我想以前师父病发的时候,也是这样痛吧,现在我终于感觉到了,以前师父能忍受,现在我也能忍受!”她咬着牙,唇角被咬破,泛着血珠儿。
阿夏不知道,自己这般的痛苦,让南宫曜的心里更加痛苦十倍,他真的很后悔发病的时候偏偏没有离开京城,反而让夏云逸抓住,不然阿夏也不会偷偷地跑到水牢里,替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