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黑衣人一声轻笑,手上力道加重,附在柳晗萧耳边,用他低低的声音说道:“柳晗萧,记得我是谁了吗?”
柳晗萧脸色“唰”的变白,她已经知道他是谁,却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她。“是你,柳知寻!”
“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今晚注定要死在这里!”柳知寻脸色阴桀,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为什么?你告诉我理由,至少要让我死个明白!”柳晗萧一瞬间冷静下来,她还不能死,至少,她不能死在柳知寻手里。她还没杀了端木鸢,还没毁了骊彦北和月神鸢,她怎么能死。不,她不能死!
“还记得在皇宫那晚吗?你说本王和自己血亲的妹妹上了床,传出去本王以后还怎么立足。所以,你非死不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残酷的话语,却像极了情人之间的低喃。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柳晗萧赶紧接道,她可不想死。
“本王只相信死人说的话!”说着,手中刀刃用力,几乎切进骨头里,疼得柳晗萧直皱眉。
“你觉得本宫会说吗?现在本宫是柳晗书,是彦王府的王妃,要是今日本宫死在这,骊彦北就算再不待见本宫,也定不会轻饶了你!”柳晗萧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她知道骊彦北巴不得她死,但是碍于皇室的威严而没有轻取妄动,如果今日她死了,他最多请皇上昭告天下说她病死了,至于报仇,那是想都不会想的事。
柳知寻停顿片刻,思考着她说的风险到底有多大。片刻,放开对她的桎梧,转身坐到凳子上。“你最好守口如瓶,否则本王随时要你的命!”
柳晗萧从衣摆上撕下一块长条,在手上随意裹了裹,止住血液的流逝。如果他再深入一寸,她的手必定会残废,还好,她抓住了他的软肋。
 ;。。。 ; ; 满意的看着柳晗书震惊又带点不可置信的表情,柳晗萧推开她,抬高下颚走了。
柳晗萧一路通畅的走到了骊彦北的书房,却在门口遭到了月冷的阻拦。月冷伸出一手拦在柳晗萧面前,语气里尽是冰冷。“柳王妃请止步,王爷正在处理公务不方便见您。”
柳晗萧站在月冷面前,脸色不悦。“让开,今天我一定要见到王爷。”
月冷表情不变,语气倒是冷了不少。“柳王妃请不要为难属下,这是王爷的吩咐。”
“你算哪根葱,让开!”柳晗萧上前一步,想强行进去。
“让她滚进来!”
阴冷的话语传来,知道是骊彦北的声音,月冷收回手,双手抱胸站立,不再去看柳晗萧的表情。
柳晗萧大力的推开门,怒火冲冲的走到骊彦北面前。“骊彦北,你什么意思?”
骊彦北头都未抬,一心一意专注在手中的笔跟纸上。“你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来,就是想说这个。”拿笔在砚上沾了沾,在宣纸上挥手落下丝丝黑线。“本王早就跟你说过,娶你不过是想折磨你,识相的,赶紧滚去找皇帝请旨和离!”
“你把本宫当什么?想娶便娶想便离,你信不信本宫修书一封,叫我父皇立马派兵攻打你淮湘!”柳晗萧很是气愤,虽然她不是她姐姐柳晗书,但是她也不允许别人如此无视她们本就拥有的尊贵。
“这天下不是本王的天下,国毁又如何,本王从来就不在乎。”很是轻淡的语气,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你要告,你要挑起两国争端,关他骊彦北何事,大不了他解甲归田。
柳晗萧上前一步,一掌拍在骊彦北桌上,差点打翻墨汁污染他才勾勒好的人物轮廓。骊彦北抬头,如鹰般犀利的眼眸在她身上扫视,怒气四溢。
“柳晗书,谁借给你的胆,敢跟本王这么说话。”绕过桌案,步步逼近,逼得柳晗萧直贴到墙背站定。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样的骊彦北她就有种想退后逃跑的冲动,以至于被他逼到紧贴着墙却忘记了自己也是身怀武功的人。就算骊彦北再厉害,凭她的身手也不至于招招落败。
“柳晗书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若让本王知道你再耍花招对鸢儿不利,本王保证你见不到以后的太阳!”说完这句话,骊彦北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冷冷的看了一眼月冷。“月冷,以后没经过本王允许再让他走到本王地盘,自领六十大板。”
“是,王爷!”月冷颔了颔首,语气有些自责。
得到回答,骊彦北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内的柳晗萧攥紧了拳头,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脸上狰狞扭曲。走到桌案前,想看清刚才骊彦北到底在做什么。等到了桌前看了纸上的东西之后,一张脸更是难看,那纸上不是什么关乎公事的东西,分明是月神鸢那贱人的画像。
骊彦北,月神鸢,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 ; ; 唤来人收拾一番,柳晗萧整理好衣物,坐在镜前化了个比较淡雅的妆容。是了,发生这种情况,以她姐姐柳晗书的性子自是会冲过去质问骊彦北,既然她取代了她姐姐柳晗书的位置成为了她,她自然要替她演好刁蛮不懂礼数的形象。
柳晗萧穿着鹅黄色的宫装,身姿摇曳的走在王府的长廊中,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若不是心思歹毒了些,怕也是让很多男人趋之若鹜。
要到骊彦北的书房,必须要经过长长的回廊和一座小桥,小桥的边上有一座凉亭,柳晗书带着鸾凤和骊彦北为她挑选的两个侍女在凉亭吹风赏景。
鸾凤一如往常喜欢斜倚在能依靠的地方,神色淡淡无多余的表情,显然是无聊至极。两个侍女则一左一右站在柳晗书身边,柳晗书却是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挂着笑,还隐隐带了一丝红晕。看见柳晗萧来了,柳晗书笑得更是开心。
“今日是什么风把妹妹吹到这来了,这身边怎么能不跟着两个侍女就来了呢,要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要不,姐姐将彦北刚刚为本宫挑选的两个侍女送你可好?”柳晗书端着得体的笑容上前,拦在她身前,不让她继续走。
柳晗书话里的冷嘲热讽让柳晗萧停了脚步,正视了她一眼。咧开嘴角,柳晗萧笑着,神情尽是蔑视。就凭你月神鸢也配踩在本宫头上,做本宫的姐姐。“真是自作多情,就你这乡野村姑也敢跟本宫一国公主攀亲戚。”
柳晗书冷着一张脸,被人这么侮辱很是不爽。“柳王妃忘了,你只不过是天喻国送来和亲的女人,这么久是不是很享受独守空房的日子,满腔寂寞空虚无人满足。”
“呵呵。”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给她一巴掌,没想到柳晗萧反而笑了,笑得很是诡异。头凑近柳晗书耳边,轻声低语。“月神鸢,看来你吃的教训还是不够啊!”
柳晗书本来就很苍白的脸更是白得可怖,柳晗萧以为她是想到了以前,笑着继续在她耳边轻语,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硬是让她听出了话语里的恶毒。“你儿子长得可真可爱,你还没见过吧,他的眼睛鼻子像极了宫久幽。本来和他颠鸾倒凤的应该是我才对,谁知道让你这个贱人占了便宜。你生下他的孩子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了本宫的刀下,你儿子死得可真凄惨,心都没了。”
柳晗书震惊,月神鸢的儿子是宫久幽的!据她所知宫久幽这二十多年来就只有月神鸢一个女人,那么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君挽白就是月神鸢和宫久幽的儿子,那为什么月神鸢不知道!
鸾凤本来是想用她超乎常人的耳力去听她们的对话,想了想无非就是些冷嘲热讽的话语,又收了这份心思自己冥想去了,若是她听了定会忍不住立马告诉月神鸢,说白白就是她的亲儿子,白白的爹就是宫久幽。
 ;。。。 ; ; 柳晗书回抱着他,眼神却是望着刚才柳晗萧的贴身侍女琴依站过的位置,眸光幽深。柳晗萧,你该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躲在门外的琴依拍了拍胸口,庆幸她躲得快,要不然她就看见自己了,她的命卑微,偷听这种事抓住了肯定会被打死。
琴依又探了探头,发现两人紧抱在一起不说话,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匆匆的就走了。
回到柳晗萧所在的西厢房,柳晗萧正躺在卧榻上修她的手指甲。琴依小心的走到她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她。“王妃。”
“听到什么没有?”心不在焉的问了句后,就继续与她自己的手指甲做奋斗。
琴依显得有些唯唯诺诺,柳晗萧的手段她这些日子已经领教过了,身上的伤疤还没消,她也不知道进了彦王府侍候是对是错。
“……”琴依有些犹豫,有些话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磨磨蹭蹭的再不说,本宫打断你腿!”柳晗萧扔掉手中的锉刀,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然后生吞活剥。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琴依吓得立马跪下来,一遍一遍在地上磕着头,嘴里始终重复这这句话。
“聒噪,再吵本宫叫人拔掉你的舌头去喂狗!”柳晗萧不耐烦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再不说,本宫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琴依抬头,泪流满面,显得那般楚楚可怜,柳晗萧眼眸恶毒光芒闪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妃,刚才奴婢听说王爷向皇上请旨削掉你的妃位,扶月神鸢上位,皇上不答应,下旨让他和你平起平坐。”琴依抽噎着,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什么!你说骊彦北想削本宫妃位,还想让那个贱人跟本宫平起平坐。”柳晗萧一听,火冒三丈,从小到大谁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就算她想得到的人是宫久幽那又如何,敢这么看不起她柳晗萧,她就是要骊彦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奴。
“王妃饶命,奴婢句句属实不敢隐瞒。”琴依看见她的怒火,颤抖着又开始磕头,声音都带上了些许颤抖。
“滚出去!”气愤难消,柳晗萧一脚将跪在地上的琴依踹倒,力道之大疼得琴依眼泪汪汪,想哭又不敢哭。
得到指令,琴依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马上爬起来对着她行了个礼匆匆的走了,生怕下一秒她又改变想法留她下来折磨。
琴依一走,屋里立刻传来东西倒地碎裂的声音,柳晗萧站在一堆狼藉中,脸上狰狞扭曲。
月神鸢,你等着,本宫以前能毁了你,现在也一样能毁了你。以前她还以为宫久幽喜欢月神鸢,直到她见过那个女人知道她有一张和月神鸢一模一样的脸之后,她才明白宫久幽为什么看着月神鸢的眼神那么不一样,不过就是看在她和端木鸢长了一样的脸。
“骊彦北,你一定会后悔的!”
 ;。。。 ; ; 骊彦北回到王府问过护卫之后就直接去找柳晗书了,那张脸总让他有种她就在眼前的错觉,那么栩栩如生,就连表情都相差无几。
“彦北!”正在舀水浇花的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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