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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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楼玉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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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琼华好像回到了从前,撒着娇奔向白东华的场景,可是她现在有点拘束,不知道怎么做好。她轻轻关上门,有意地瞥向白宇,还好他低着头,没有看过来。
“你们聊完了没有?”琼华低垂着眉眼坐到白东华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嘟囔,“聊完了跟我出去,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白东华去拧她脸:“好好,我的宝贝女儿的生日,啊?而且是十八岁的正生日,不能扫你的兴!哟!今天好像特别漂亮,我看看。”白东华说着捧着琼华的脸看,“嘿嘿,白家有女初长成,我家门槛要被那帮小子们踏破喽!”说得白琼华不好意思起来,她无意间瞟过白宇,正见他盯着自己笑得促狭,眼里闪着光,不知是什么形容。她忙调头催促起来:“走么走么!人家都等着呢!”
白东华呵呵笑着被拉得站起来,众人只好跟上。

一众人一起出了书房,这个沉厚的房间随着最后一盏灭掉,陷入了一片黑暗模糊中……


   第十九章 望病情楼震发难 好时节难诉衷肠 
 
再说起楼玉堂,他这一病,就病了好多天,黄濮安说是伤口有点发炎,不是大病,偏偏楼玉堂的烧总不退,把他母亲急得什么似的。
第四天的时候终于清醒了,可以起来吃点粥了。他母亲又是烧香又是拜佛,杀鸡宰羊的去昭禄寺还了愿。
汪瑜鸣来看他的时候就笑他得的是相思病。廖余斐便摇头晃脑起来:“此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说得楼玉堂点着他们叫:“你们一个个,呃?别落在我手上!”又对汪瑜鸣道,“下次去穆家的时候,最好撞得你满头包!”
汪瑜鸣道:“我又不是你!”
廖余斐拿过一张旧报纸递给楼玉堂,上面有白宇高举酒杯的照片:“看来以后你得天天得这病,白琼华好几个哥哥呢,你光通过他们的考验就很难,更何况你们两家这种关系,别管她父母,你父母这边就很难办!”
楼玉堂垂着头想:“我父母那边我来想办法,老三你帮我盯着点,我想更了解他们白家。”又问起谭晖凌,“老五不知道行不行,也没见他过来。”
廖余斐道:“东区那边好办,你放心吧!”
汪瑜鸣道:“要不我去一趟,D市这段时间不太稳,陈平那边也没消息。”
廖余斐道:“不怕,人对准的是韩家…说起来,白家和韩家关系好像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楼玉堂半天不声响。最后才缓缓道:“指不定就要换了!我们几家只选对人,站对营,新的那位一上位,我们做事就顺畅了。”
正说着,楼震走了进来,见汪和廖也在,就说让他们玩得开心,晚点再过来。廖余斐站起来回:“我们有要紧事,先回了,您跟老大好好聊聊。”
楼震坐在床沿上看他们出门,不像以前看到的毛毛躁躁的样子,就好奇:“你小子跟他们说什么呢?一个个挺精神!”
楼玉堂拿过一个苹果就啃,囫囵着嘴道:“说您交代的事儿呢,您不是刚把钱划过来,我跟他们商量这事呢!”
楼震看着他,有点不明所以的惊喜:“原本以为你小打小闹的,没想到还有计划,就你们五个人,能行吗?”
楼玉堂嘿了一声:“我们五个人顶你们一堆老头子呢!”
楼震嘿嘿地笑,有点不认同,但心里听着还是很高兴,面上却黑下来:“臭小子,就知道吹牛耍横,你知道我们那会儿是什么样子,我们吃的盐都比你多呢!”
楼玉堂道:“我记着呢!您瞧好就是了!”
楼震去拍他后脑勺:“不要做出格的事,你瞧你那天把你妈吓得,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
楼玉堂听他父亲口气和善,就道:“我那是在一个女孩子家玩闹弄的,白琼华您知道不?白东华的小女儿?”
楼震一听到白东华就开始横眉竖目:“你跟他女儿搞一块儿了?”
楼玉堂一见他父亲的脸色,眼皮就一跳,又不肯作罢,硬着头皮就道:“您瞧您,过去的事情还没放下来,白家现在势力大,我跟她女儿做朋友,那对我也有好处不是?”
没想到楼震大掌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我没放下来?我是永远不会放下来的!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断了,你如果还认我这个爸,你就趁早给我一刀两断!白东华的女儿,哼,你竟然有这个心思……”
楼玉堂被震得目瞪口呆,嘴里嚼得满满都是,只是定格了似的望着他父亲。
他父亲也望着他,胸口一起一伏,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面目狰狞得像只发怒的雄狮。
“爸……爸爸您听我说嘛!”楼玉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楼震余怒未消:“给我好好在家待两天,哪儿也不许去!”拂袖而去。
楼玉堂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父亲走出门去,到想明白这中间的难处时,又懊恼起来,一扬手,“咚”一声,把吃剩的苹果摔到地上。


白琼华这边也懊恼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白宇。
除了那日生日宴之后,琼华就没再见着白宇,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这么忙,难得她放暑假,却见不到他人,又因为那日明明……心里觉着好像故意在躲着她似的,这就让她更加懊恼丧气了。想着得问问他,但心里又有个声音在强烈抗议。
这日她眼见着白宇被父母叫到书房去,自己叫他,他只点点头,面上凉凉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心里一阵难过,也发誓再不理他了,叫人搬了把躺椅到后院,自顾自看起书来。看着看着竟然睡过去了,等醒过来时,发现白宇站在一边,也不知站了多久。她以为在做梦,揉揉眼睛,见他对她笑,她也笑了起来。
忽然记起自己发过的誓,她立刻收了笑,板起脸来。
白宇见她转过身去,就坐到扶手上逗她:“怎么了?大小姐生什么气?”只见她不动不响,过了好久才闷闷地回:“你理我干什么?”
白宇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碧空如洗,艳阳高照,只是这里是树荫,凉风徐来,惬意得很。树上知了叫得欢快,更显得周围幽静舒适。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你说这意境……”白宇徐徐道,“还是这里最好!”
琼华徐徐转过脸来,看了看他,又嘟着嘴转过去。
白宇轻笑:“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你也不附和附和。”又去理她散落在躺椅上的长发,看着它们在手上被清风吹起来,又散落下去。
琼华拉过自己的头发,理到胸前,过了会儿又加了句:“我理你干嘛?”
白宇就弯下腰去,两手撑在扶手低头看她,声音呢侬:“真不打算理我了?”
琼华缩了缩身子,把脸埋在手心里,来了个不见不闻。
白宇盯着她的手臂,她穿着鹅黄色短袖连衣裙,这颜色很衬她的肤色,无论是露肩短袖,蓬蓬裙还是曳地裙,她穿得都很好看。就像现在,这条手臂在这鹅黄色映衬下嫩白饱满,像莲藕一样好像能掐出汁来。他曲着食指轻轻轻轻地碰触着,直到感觉到她的颤栗。他缩回手,强笑了下。
琼华松开蒙在脸上的双手,也不敢回头看他,也不敢动,只是睁着眼,面上呆呆的,心却快跳到嗓子眼了。
白宇终于站起身,拂开她头上的花瓣道;“我这些天会很忙,你自己玩,乖乖的!”说着就往鹅软石径去,石径通向门厅,他转了个弯,就消失在绿树掩映中。
琼华轻轻将书盖在脸上,这一刻,她心绪难平。

几天来琼华都觉得自己变傻了,时而发呆,时而想笑,时而又难受郁闷,她想了很多,每一个镜头里都有白宇的身影。有一种念头在脑海里闪过,马上被自己打压下来,但是那个念头好像在脑海里留了影,淡淡的影,带着模糊的痕迹,迷惘、彷徨,又心动甜蜜。这种感觉像小虫子一样慢慢啃食进她的身体里,让她发疯。
陈淑君见她急匆匆跑出去,也不戴伞,也不戴帽子,光着两只臂膀,像着了火一样地叫着“小陈小陈”,陈淑君奇怪:“上哪儿去?”
白琼华进了汽车急急回:“上晚秋家去!”说着让小陈快走。
陈淑君叫:“帽子也不戴上!”
白琼华也不回,车子匆匆地开走了。

到了穆晚秋家,刚好是下午一两点,日头最毒的时候,琼华也不管不顾,下了车就往弄堂里跑,小陈追上来:“小姐,伞!”琼华拿了阳伞道:“你先回去吧,需要的时候我会电话给你!”小陈犹豫:“这不安全。”琼华蹬脚:“你烦不烦!”
小陈见她这副样子,就退回到车子里,眼见着她气冲冲跑开,怕她有个万一,拿起电话就打给萧正。萧正此时正在跟白宇谈事情,听小陈这么说,就叫他盯紧点,别出事,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宇猜出了个大概,就不说话,萧正见白宇不问,犹豫了下,正要汇报,不想白宇道:“随她去。”语气平平。萧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好问,只点头道是。

 

   第二十章 楼玉堂心动难耐   闲白宇半路 
穆晚秋家里大门敞开,四周却静悄悄的,想是在午睡。琼华自顾走到卧室门口,见穆晚秋确实在睡,就想叫醒,一进去,差点踢到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雪球。琼华眼睛一亮,抱起它就轻笑起来,心想汪瑜鸣可真有一套,雁过留声,人过留狗。
穆晚秋听房间里????的,就醒过来,见到琼华,松了口气,迷蒙着声音道:“吓了我一跳。”
琼华抱着狗坐到她床沿上:“大门也不关,也不怕进贼。”
穆晚秋笑道:“家徒四壁,有什么好怕。”
琼华就把狗放到她脸前:“你们家不是不让养狗吗?”
穆晚秋唉了一声:“他说家里这几天在整修泳池,吵,就把狗留我这儿了,要我带几天。”
琼华好笑:“他还真想得出来。你妈不反对?”
“他每次来都送礼物过来,现在有事来求,我妈怎么好反对?”穆晚秋往里面让了让,拍拍空位,把电风扇开大了点。
琼华把狗放到地上,顺势躺下来,见雪球也不闹腾,只打了个啊切,又睡过去了。她就笑:“我看你都快成它女主人了。”
穆晚秋拿着扇子给她扇着,也不笑,只道:“我就当替朋友养几天。”
琼华看了看她脸色,试探着道:“你真不喜欢他啊?”
穆晚秋叹了口气:“你干嘛老追问我这个?”
琼华撑起身仔细看了看她,嘿嘿笑起来:“好,我不问,让你自己去烦恼。”
穆晚秋好笑:“我有什么烦恼?上学有你家资助,以后工作有白大哥给我保证,我有什么烦恼?”
琼华道:“我又不是说这个,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穆晚秋就笑:“你不用替我担心什么,我妈妈也问过我,我告诉她,这些东西多想了没用,我只做好现在,一切顺其自然。”
琼华见她平平淡淡地说着这些话,有些羡慕,又有些难受,嘴里嘀咕了一声:“你倒好,已经超脱了似的……”
穆晚秋闭上眼睛:“这不是超脱……是明知不可为而不为……”
琼华睁着眼看着空气轻轻地问:“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穆晚秋过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开口:“那需要勇气,从我来说,那多傻呀……”好像在自言自语,慢慢的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琼华也不吵她,只是望着房顶,又发起呆来。

阳光从正午的直射慢慢移斜,窗格子爬在地砖上,像一块一块豆腐块,蝉声嘶鸣,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花香的味道,那是穆晚秋从院子里摘的月季。时间,在这一刻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它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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