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所以并不来参与。事情就以“东白虎”的胜利收场。
陈淑君被救出来后,听说了这事,就想见一见这位“东白虎”,这一来二去,两人就互相钟情了。当时白东华的第一位夫人已经去世,白东华顺理成章地把陈淑君迎进了门。
陈家两老虽然不同意,但陈淑君非君不嫁,还发誓要剃度出家,把两老吓得不轻,最后只能同意了。白东华自从取了陈淑君,听了陈淑君的话,慢慢把生意转到了正常投资领域。恰巧那时候三合会老大被抓,警察要求他解散三合会,他顺应时势,听从陈淑君建议,把资金都投到房地产、进出口等领域,并运用人脉,结交权贵,拿到了经营港口运输的许可权,这一下可谓青云直上,让他一跃成了D市首富。
在白东华心里,他对这个妻子是又敬又爱的。他们夫妻结婚二十多年,感情一直很好,虽然中间他因取小,她跟他起了些争执,还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但最后她原谅了他。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妻子。
陈淑君嗤地笑他,把他按到座椅上,边揉着他肩膀边道:“怎么好像我一个人的孩子似的,你也不问他说了什么?”
白东华叠起腿哼了哼道:“你们娘俩说体己话,我打听什么。我只要关心他那边的工作就够了,家事??不是有你么?”
陈淑君唉了一声,沉默了许久才道:“东华,我心里总是不安,你叫那边的人留意点,如果有好的,让白宇见见,这么大了也没个女朋友。小学的时候还有女孩子在我们楼下等,长大了倒没有了,难道是我们家孩子越大越没人爱了?!”
白东华哈哈地笑起来,肩膀一耸一耸,陈淑君懊恼地捶了一记。白东华反手抚上肩上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瘦骨嶙峋,但他抚上去心安。他轻轻拍着道:“别想太多,许是我们多心。”
陈淑君无言,自语道:“早日预防点总是好的……”
门铃声适时响起,楼下发出轻响,管家已去开门。白东华皱了下眉走出去,正好看到萧正气喘吁吁跑上来。他沉声问:“什么事情?”
萧正停顿了会儿,止了喘,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白东华沉吟着慢慢走到大厅,此时大厅灯火明亮,搅得这寂静的夜分外不宁。
“怎么突然就被带走了?他的靠山不是挺大的?”
萧正又轻道: “国际监察组的人过来了,美国那方面施了压力。”
白东华喔了一声,点点头,回头就吩咐:“你现在就去,通知正达先断了吧,损失一点就损失一点,不在乎这些。”
萧正答应着去了。
陈淑君缓缓走过来牵住他:“我跟你说过……”
“瞎操心了吧……”白东华拍拍她的手。
两人并肩上楼,来到房门口却见琼华穿着睡衣披发站在那里,见了他俩就兜头扑过来。白东华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陈淑君好笑道:“这是做什么?半夜三更地吓人,明天不用去上学了?”
琼华低垂着头,吸了吸鼻子,闷闷回:“我做噩梦了嘛!起来看你们房里没人还以为噩梦变成真的了……”
白东华理着她的发呵呵笑道:“做什么梦了?告诉爸爸,爸爸最会解梦。”
陈淑君笑睨他,他什么时候会解梦了?只是听七叔公讲的事听得入魔罢了。
琼华正啜泣着,听白东华这么说就把梦到的情景说了一遍。
白东华听完哈哈笑起来:“鳄鱼啊!”他笑道,“鳄鱼越多越好,你爸爸我看到鳄鱼高兴还来不及!”
琼华一听,半信半疑道:“真的?”看到白东华连连点头,心情才好起来。
陈淑君看在眼里直摇头,催着琼华回房去了。
熄了灯,大家都安歇了。白宅静悄悄的,似乎刚刚的声响只是一个美妙夜晚的插曲。
只是挂在半天的那轮月儿没了浩然明亮,只是乌沉沉,似是蒙了一层灰。惨淡的月光打在栏杆石柱上,就有了一种“旧时庭台王谢燕”的凄然。
第三章 篮球赛再遇
七八月的天酷暑难当,到了傍晚还是热气未散,一丝风也没有。空气闷沉沉粘嗒嗒,难受得直叫人想褪了外面的一层皮。
教室里没空调,只有电风扇,咕咕咕地转着,像一个姑婆不厌其烦地说话,吵得人更加烦躁难挡。老师终于讲完最后一节课,夹着备课本匆匆走了,似逃离了水深火热般地匆忙。
“真不公平,凭什么老师办公室有空调,学生教室却没空调!”不知谁嘟囔了一句,透着满满的郁愤和无奈。“这就是等级区分,懂不懂?”有个声音半调侃地道,“就像付小兵的老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什么啊!”一男生抢道:“你有没有看报纸,付小兵老爸是贪污,贪污你知道不?是该死!”
教室里你一言我一语,年轻的孩子正在学习世间的知识和道理,他们中有些早熟的,开始会讨论与年龄不符的命题,然后对不赞成自己的人吵个没完,一定要说服对方为止。
又一人冲进来吵着:“快去看,快去看,我们班和三班篮球比赛呢!”教室里几个男孩子哄闹而去,有人边跑边问:“怎么样了?”
来人反问:“能怎样?他们班有个五人帮,你看我们班有啥?”
远远的听到一声哀叹。
“你是不是中暑了?”一只手横过来贴到她头上,“刚上课的时候就看你昏昏沉沉的样子。”
琼华唔了一声,支起身子看着好友穆晚秋:“可能是吧,我一到夏天就这样。”拉下她的手又道,“你先回去吧,我趴一会就走。”
“我过会再走,外面太阳还烈,我们俩说说话。”小穆放下书包挨过来。
琼华有气无力地朝她笑笑,趴在桌上只看着她。
穆晚秋是个家境很一般的女孩子,跟琼华的家境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一个白家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小巷里出生的平民姑娘,很多同学不能理解她们两个怎么会成为好友。她们这对组合,好像就是为了印证世间与生俱来的不平等。唯一能解释的,也许就是白琼华缺乏知心朋友,穆晚秋善于攀附权贵。
“昨晚白宇电话过来,说还要再延后几个月才能回。”白琼华说完把头埋在臂弯里。
“也许那边实在太忙了。”穆晚秋安慰,“你要体谅白大哥,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哥哥啊!他可是你们整个家族的发动机呢!带轴转的。”她半开玩笑。
“知道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白琼华抬起头来,“我现在无法停止我的沮丧。”
穆晚秋知道她的憋闷,只是耐心开导:“我想你现在是不是典型的青春期综合症?沮丧、冲动、反抗、没有安全感,一心想让白大哥时刻在自己身边。”
“是吗?”白琼华一片茫然,“这是青春期综合症吗?那你有这个症状吗?”
“我有啊!”穆晚秋点头,带着点犹豫,“在想到石雷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变成这样。”
“哎!你和石雷怎么样了?”琼华突然问,马上关心起来。
“还能怎样?”穆晚秋笑得微苦。
“怎么回事?”琼华皱眉。
穆晚秋不说话,良久才道:“不同背景的人在一起,结果会是如何?”
“石雷说了什么?”琼华有点气恼。
穆晚秋摇摇头:“他没说什么。他只是没有勇气反抗他父母。”
她想起母亲隐忍的面容,想起她的那句:“我们配不上!”
这么血淋淋的话语,让她难堪又愤怒。
“他父母反对?”白琼华提高嗓音。
穆晚秋连忙蒙住她的嘴:“你还嫌我的负面新闻不够多吗?”
琼华只好放低声音:“他们反对你们什么?石雷没有争取吗?”
“反对我们什么?”穆晚秋反问,“我只知道,如果今天是你和石雷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欢天喜地,烧香拜佛。这样解释的话,你觉得他们反对什么呢?”她说到最后异常地冷静。
白琼华愣愣看着她,她懂她的意思,从很早的时候起,她就知道权利和金钱的魅力。白东华曾经跟白宇说过,他那时候的表情很严厉:“我们家族的荣耀建立在黑色的财富和权利上,你可以说这不是真正的荣耀,也可以轻视金钱和权利,但是你千万不能轻易放弃,因为这两种的结合强大到,可以建立一个王国,也可以摧毁一个王国。你可以忍受,我们这辈人辛辛苦苦创立的王国被人摧毁,你的父母兄弟四散沦落,而你素手无策吗?”
那时候她偷偷躲在门外,那时候她似懂非懂,只记得,白宇背对着门口,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塑木雕。
“我妈也让我放弃这段感情,”穆晚秋又道出一句,“我在想他父母是不是来找过我妈妈。”
琼华胸口一起一伏,她拉起穆晚秋的手低叫:“我们找石雷去问问,我去质问他!”
穆晚秋忙拉住了她:“不要去,我现在不想见他。”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
穆晚秋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你知道吗?”
“我有什么好!”琼华回,“想见的人也见不到,不想见的人天天在面前晃!爸爸妈妈又几乎不怎么回家,我不知道我好在哪里!”想了想又气呼呼道,“还有,白宇曾说我,我除了一张皮相好,其他什么都不好,脾气又臭又硬,像粪坑里的石头,他还说我不如你呢!你羡慕我什么?”
穆晚秋噗哧一声笑起来:“我羡慕你有亲哥哥,总行了吧?”
琼华一愣,恶狠狠道:“他的脾气更臭!有什么好羡慕的!”
穆晚秋被她逗得终于笑起来。
正说着,有男孩子跑过来央着两人去给同班加油。她俩见着朝气蓬勃的一张脸,汗水淋漓,怎么都是青春作伴的快活。反观自己的无精打采、忧愁满怀,倒有点无病呻吟的样子。
互看一眼,两个女孩欣然站起来跟着几个女孩子走了出去。
夏天日长,很多学生放了学都还在学校玩,也不急着回家。琼华和穆晚秋很少参加这种团体活动,一来都怕出汗,二来不喜人多的地方。琼华以前更是下了学就往白宇的地方跑,哪参加过这种活动。现如今被叫到户外大操场上,看着那里人站了那么多,摇旗呐喊的比比皆是,只觉得惊叹。
一张张年轻的脸在太阳的余晖中像镀了金,满脸闪着青春的热情光芒。
真有意思,原来,可以这么不顾形象欢呼雀跃吗?她觉得眼前瞬间开阔起来。
场边几个同班同学摇着手招呼她们过去。班上几个女孩子清一色排开,霎时引来许多目光。场上比赛的选手中场休息的时候也直瞅着她们看。把他们自己班的拉拉队气得直跳脚。
一旁的女孩子面色微红,没好气地跟穆晚秋说笑:“你看那些男孩子,自己班的拉拉队不看倒去看对手的拉拉队,灭自己威风,长别人志气,这次比赛肯定会输!”穆晚秋抿着嘴笑,回了句:“红颜祸水,祸水多的队伍会赢吗?”
琼华撇了她一眼:“什么逻辑!”边说边笑起来。
可惜比赛当然不是比拉拉队,比的是团体的实力,他们班实力不如人,只好惨败而归。对方的拉拉队冲上去就是一阵欢呼。琼华眼角瞥到一对拥抱的身影,哇了一声。旁边的女同学凑过来说笑道:“姓楼的就是那样,毫不避嫌,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似的。”
琼华看向穆晚秋:“你觉不觉得那男生很面熟?”
穆晚秋怪道:“是赵飞燕和楼玉堂,前些天谈论得沸沸扬扬,校报里还登了呢!你没看?”
“什么?我没看那东西。”琼华好奇。
穆晚秋俯在她耳边细说了一通,又道:“这事也见怪不怪,谁让他们在学校里做那事呢!不被人追着拍,那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