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论平时人员怎么差,此刻也都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聚集着无数渴望了解戈文情况的同学。
更有甚者,当一个复旦大学的学生开始在自己的老乡面前炫耀起戈文周二要来演讲的事情时,这个上海大学的老乡一方面嫉妒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口若悬河的夸奖着复旦大学的开明制度,另一方面却在心中腹诽为何上海大学没有邀请戈文演讲。与此同时,一个念头也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星期二来复旦大学听戈文的讲座!
象戈文这样被很多大学生是为思想导师、人生偶像的人,他的所有事情本来就是同学们讨论的焦点,当其他兄弟学校的学生们知道戈文下周二要在复旦大学的礼堂演讲的时候,这个消息开始快速弥漫起来。
妈的,为啥我们学校想不起邀请戈文呢?
看来周二得去复旦大学去了,戈文的讲座一定不能错过。
虽然是大学生,可是他们同样有着自己这个群体关心的话题、八卦的内容,同样因为某个人、某件事情而jī动兴奋。而戈文将在下周二晚上在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进行一场演讲的事情无疑让他们关切不已。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在腹诽自己学校的无能之外也暗暗下了决定:下周二我一定要去复旦大学听戈文的讲座!于是平常活动很稀少的同学会、老乡会一下子开始忙碌了起来,各个学校的串联一下子多了起来,不过不管是老乡会同学会还是串联,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一面是其他高校的学生,另一面却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这个周末,一股浮躁的气氛在上海市的所有大学校园里弥漫开来,每个人都期盼着星期二的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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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暗流涌动】………
就在大学生们相互讨论着即将举行的这场演讲时,在校园之外,一场针对戈文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了起来。
这些日子对于段启刚来说很难熬。因为巴金的出现,因为《人民日报》的态度,他这个一直都反对《羊城晚报》社论的作者一下子变成了过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更要命的是他在《新周晚报》上的专栏接到通知说要被裁撤,这可如何是好。
长久以来,段启刚赖以维生的手段就是在各种报纸上发表小文章。自从在《新周晚报》上发表了几篇反对《羊城晚报》社论的文章后,他得到了《新周晚报》总编的赏识,在《新周晚报》上开了一个个人专栏。在这场思想界的争论前期,段启刚不仅收获了名望,便是稿费也是按照《新周晚报》的最高标准获得的。
只是没想到随着《人民日报》刊登了两篇表明官方态度的文章后,自己的地位是一落千丈,现在又要被裁撤专栏,这让尝到了甜头的他如何肯甘心。
想到这里,段启刚挠了挠头,不管怎样都不能被《新周晚报》撤了专栏!
《人民日报》刊登的巴金的那篇文章让自己不敢再炮制文章继续蛮缠下去,不然惹怒了巴金,以后自己也没法在新闻界里hún了。那还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吸引读者的目光呢?《新周晚报》裁撤自己的专栏无非是嫌自己的专栏文章没办法给《新周晚报》带来更多的读者罢了,只要自己能写几篇引起大众注意的文章,那专栏自然就保住了。
只是要写什么内容的文章呢?
段启刚眯起了眼睛,然后他无意间扫过桌上的一份报纸,报纸上仍然刊登有各个专业的专家学者写的附和戈文观点的评论文章。
段启刚比较郁闷的又挠了挠头,任谁也想不到此次事件中的有着决定性作用的两篇文章竟然都是出自这个叫做戈文之手。太邪性了!而且听说这个戈文才二十多岁,真他妈年轻啊!
咦……
一个念头突然从段启刚的脑海中窜了出来,对啊,既然不能通过反对来获得利益,那老子就去采访这个戈文去!应该有很多人对这家伙感兴趣,听听这次舆论的主角怎么说的,一定很有搞头!
想到这里,段启刚不由的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不已。至于他以前一直都撰文jī烈的反对戈文观点的事情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这个时代就是个眼球经济时代而已。只要能吸引别人的注意,为自己谋取福利,什么真理、什么坚持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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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杂志社负责后勤及销售的办公室里,张建国随手将手中的报纸扔到了桌上,然后有些愤愤不平的大声说道:“怎么现在的人都这样啊!阿谀奉承无耻之极!”
屋子里的另一个编辑抬起头哈哈笑了一声,问道:“老张,怎么回事?谁又惹你生气了?”其他几个编辑也都微笑的看着张建国,今天其他办公室里的编辑们已经休息了,可是他们负责后勤销售的几人却没有办法休息,还在加班加点的干活。张建国这一打岔,倒也能让大家调剂了下心情。
张建国指着桌上的报纸说道:“我是说那些专家学者,一点原则都没有,怎么都是奉承戈文那小子的观点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哈哈,老张,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啊!”一个编辑笑了起来。
“唉,谁让人家的观点正确呢!”另一个编辑叹了一口气,“瞧瞧人家,来咱编辑部才几个月就成了审稿编辑了,可怜咱们干了十几年了还没有转正,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几个编辑都点头附和,戈文给他们的冲击可谓深刻之极,刚来编辑部就成了见习审稿编辑,没一个月就成为正式的初审编辑,这让他们这些熬了几年十几年的老编辑们情何以堪。
张建国冷哼了一声:“哼,要不是巴老出面,这小子的文章怎么可能得到大家的赞同呢?不知道这小子使了什么mí魂药把巴老给míhuò住了!我就感觉他那文章的观点可不怎么样,在往前推几年,这小子的这两篇文章就是**反政fǔ的宣传文,这小子绝对是资本主义潜伏在人民中的间谍……”
说到这里,张建国又想起戈文对自己的藐视,不由的嫉妒道:“这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能力,竟然能做审稿编辑,实在是想不通!”
“当初好像是林一铭带他过来应聘的,真不知道一铭从哪里找来的这小子了!”一个编辑说道。
几个编辑一边干着手头上的活,一边口中骂骂咧咧的讨论着对戈文的不爽,然后他们就听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几个人立即停住了话语,相互对视了一眼,星期日除了他们这几个人要工作外,其他人是不上班的,是谁呢?
一个编辑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他很快就领了一个中年人进来。
“这是?”屋子里的几个编辑疑huò的看向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点头哈腰的给屋子里的几个编辑都散了一根烟后,才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新周晚报的专栏作家段启刚,这次来《收获》编辑部呢,是想采访一下戈文同志的。”
“哼,他今天不上班,你明天再来吧。”一个编辑听到段启刚的话,一边把烟点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段启刚的眼睛转了一圈,仍然笑嘻嘻的说道:“没关系,我能问下大家对于戈文的看法吗?”
“无聊。”一个编辑打了个哈哈,然后埋下头去继续工作去了。其实他们这几个人对突然冒出来的戈文都是很不爽的,凭什么一个máo头小子没有经过后勤编辑的磨练就直接升为审稿编辑了!我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怎么也该进一步吧?
只是不管再怎么看戈文不爽,那也都是编辑部内部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跟外人说呢。可真要是违心去夸奖那个máo头小子,也没那好心情,所以几人就懒得理会段启刚了。
因为羡慕嫉妒恨的缘故,几个编辑都懒得搭理段启刚,不过张建国却不同。因为他终于想起了这个段启刚究竟是何人物了。早在段启刚自我介绍说是《新周晚报》的专栏作家时,张建国就感觉这人的名字眼熟,此时终于想起这人是干什么的了。我靠,这家伙不是那个一直都反对戈文的家伙吗?还说戈文是反革命分子。现在想要采访戈文,难道这家伙还不罢休,还想要反戈一击?
想到这里,张建国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与段启刚好好唠叨唠叨。于是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段启刚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段启刚正郁闷的呢,就看到张建国冲他使得眼sè,不由的大喜,赶紧跟了出去。
有些时候,人们的嫉妒和羡慕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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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东窗事发】………
人们往往用新的一天来形容一个崭新的开始,寓意着美好的希望,可是戈文并没有发现新的一天给他带来什么好的希望,全部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的这张报纸。
本来戈文今天的心情很好的。因为即将要在复旦大学演讲,昨天一整天,他都安静的呆在家里琢磨着自己要在在复旦大学的讲座上说些什么内容,稿纸上更是涂满了很多页,最后终于决定了自己要讲的主题,同时也打了几页腹稿。今天一来编辑部,戈文就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煜,然后想请他帮忙参谋一下自己的演讲稿的。可是一来编辑部,戈文就看到很多编辑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见着李煜后,还没等自己开口说话,李煜就直接递给他一份报纸,不错,就是眼前的这份《新周晚报》。
只见《新周晚报》第二版登载了一篇关于自己的文章,而这篇文章的作者赫然就是前一个阶段一直都在jī烈反对自己那篇《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段启刚。自从《人民日报》刊登了自己和巴金的文章后,这《新周晚报》终于停止了他们那种夸张的报道风格,再也没有刊登反对自己观点的文章。谁知今天这个段启刚又出现在报纸上了。
真是yīn魂不散啊!
戈文又重新看了一遍这篇专栏文章。
段启刚的这篇文章是以报告文学的形式写的。若是刚看开头的话,这篇文章简直就是一篇极其ròu麻的赞扬自己的文章,可只要接着看下去就会察觉到段启刚的险恶用心。
文章一开始先是用真诚的语气赞扬了戈文的这两篇文章的价值,并称赞戈文为国内思想界的大家,给沉闷的思想界带来了新的思路新的光明,在此期间段启刚更是将这一阶段一些专家对戈文的评价详细的记列了出来。若是看到这里的话,任何人都会觉得这篇文章的目的只是歌颂戈文。
可是接下来段启刚的笔锋一转,开始叙述起戈文的经历来了。他是怎样在别人的帮助下成为《收获》杂志社的见习编辑,他是怎样在巴金的指点下写出了轰动一时的诗歌《一代人》,他由一开始的见习编辑正式变为审稿编辑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按正常的程序,一个审稿编辑总要经过后勤编辑等一系列职务的锻炼才能成为一个审稿编辑。之后,戈文又是怎么在《羊城晚报》及《人民日报》上发表了两篇评论文章。
如果说段启刚胡编luàn造捕风捉影的故事还不算太yīn险的话,那他在文章的末尾提出的那个问题就像是潜藏在黑暗中的饿狼一般,终于曝lù出它狰狞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