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姜渡放开她,陈述事实。
捧着她的脸,他的眸中盛了满满的澄澈的湖水,她呆呆的没有反应。只能听见彼此间剧烈的心跳。
不可否认,这种感觉很好,就像很久之前他们就如此相拥相吻,是怀念,为什么是怀念,像闪电般快速穿过脑海,姜渡来不及抓住。
言笑笑承认,有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过去,雾失楼台,沉迷其中。
清醒过后,她平静而专注,“对得起你的女朋友吗?”
“女朋友?你吗?”
他带着恶作剧地笑意,根本不懂她的怒气。
“燕词,你对得起她吗?”
姜渡略一思索就明白,“你想追求我直说,我把唯一的机会给你,你好好把握。”
咧起的嘴角像极了那个人恶劣的时候,那个人常常在她耳边念叨自荐,他是绝世好男人,她错过了是一辈子的遗憾。
那个时候她无法打开心结,一句温暖的话,一个真诚的微笑,都吝啬给他。
如今,言季霖,我好遗憾。
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能力,让时光倒转,或者可以遗忘时间,或者停止思念,哪怕,用我的命,去换。
“你错了,我不过是为了他,只是为了确定你是不是我遇见的他。”
“然后呢。”姜渡在笑,却让人心寒,轻转小指细细的尾戒。
气氛莫名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好好爱他。”
四个字说完,言笑笑骤然后脊发凉。
她说的是实话,可为什么对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有点点的不舒服。
“不是你说了算。”
姜渡沉默良久,咬牙切齿,拽着她向外走。
“你干什么,停下来。”
他步子大,她根本跟不上,更何况被他拽着向前,跌跌撞撞好几次踩到他的脚,他全然不顾,他寒面令人望而生畏,直到打开车门把她扔了进去,就跟拖猎物回洞的猛兽般,言笑笑惊恐。
“再敢动一下试试。”
她吓得一动不动,姜渡锁上车门,凑到她面前,与她鼻尖相触,带着隐形眼镜的她甚至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细腻的绒毛,她更加僵硬了。
他利索地给她系上安全带,坐正,开车。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姜渡不爽,“胆子不是挺大的,敢顶嘴,敢跟踪。”
言笑笑小心翼翼问道,“你说什么?”
姜渡没好气,“没什么。”
“我们去哪儿?”
“L大。”
言笑笑沉默。
“知道怎么走吗?”
继续沉默。
瞥一眼若有所思的女人,姜渡不指望了,打开导航,一路顺畅。
这个夜里,有人醒有人醉。
充满动感音乐的酒吧里,彩光闪动,迷乱迷醉。
姜燕词前面堆满了酒杯,凡是过来搭讪的都被她骂个狗血淋头,悻悻离去。
在喧闹的另一头,隐在角落的一桌男男女女有刚被她骂下阵的。
“阿重哥,今儿个咱就赌那妞儿,如何?”他左脸上有一块刀疤,被个小女孩骂得哑口无言,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实在气不过。
叫阿重的男子坐在暗处,神色莫辨,唯有左耳耳钉闪闪发光,让人不敢直视。
“哦?”他优雅地咽下一口酒,不动声色,“赌什么?”
那个女孩坐了很久,他也盯了许久,或者观察,对他们这种人更准确。
“赌……”刀疤男一时真想不起赌什么,胖胖的下巴抖动着,憨憨的,脑袋转不快。
“若我能带走她,那批货,我要了。”
摇晃手中的酒杯,他慵懒而肆意。
“好。今儿个大家作证,阿重哥若能治得了那小妞,给小弟出一口恶气,那批货,给了。”
“口说无凭,该写个什么吧。”有人发话说到了点子上。
“阿文,你还信不过我,拿纸来。”
阿文朝重哥看了一眼,掏出准备好的东西,刀疤男接过笔写起来。
阿重站起身,从阴影中走出。西装革履,面色略显冷硬,一米八几完美修长的身姿立即引来不少注目,有贴身热舞的,有端酒杯拦住的,短短几步路,走得让后面的人心焦不耐烦。
阿重巧妙躲过,直奔那女孩,不一会儿,扶着她走了出去。
当那对身影在他们的视野消失时,阿文赞道:“重哥魅力不减当年啊。”
刀疤男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他先看上的妞。
阿文了解,敬他一杯酒,“在座的几位任你选。”
刀疤男的气消了些,气质虽不能与那妞相比,贵在听话,领了俩美女晃晃悠悠走了。
街上,阿重一脸嫌恶地拍着她的背,吐成这样,真扫兴。
“姜渡,我到底哪里不好?”
“姜渡,你为什么那么狠?”
“姜渡,为什么,什么都变了,都变了,就为了她。”
“哥,我不管,不管了,我就看着,看看你们能不能在一起。”
……
又唱又跳,还满口胡话,阿重用手堵上她的嘴吧,醉酒的女人太吵了。
她没法呼吸,挣扎,“咦?帅哥,你是谁?”
“这么快就不认识的?鱼的记忆。”
“鱼?哥哥不爱吃鱼。”
阿重受不了了,一路上这女人坐车上不安分,下了车就吐,到宽敞的酒店房间,在床上自言自语也不好好睡。
喝醉酒居然敢跟陌生人走,幸好遇见的是他。
本想丢下她走人的,谁叫她间接帮了他的忙,好人做到底,让她清醒一下,阿重抱着她扔到放好水的浴缸里。
她吓得大叫,揉揉无辜的眼睛,委屈地说道:“帅哥,你不是带我去找哥哥吗?哥哥在大海里吗?”
不等他说话,她一歪头,睡了过去。
究竟喝了多少,阿重摇头。
他没有帮女人洗澡的癖好,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想了想用毛巾擦擦放在床上。
那女人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哼哼唧唧嘟着嘴要亲亲。
手下是滑腻的皮肤,怀中是带着香气凑上来的女子,阿重可不矫情,风月场中近三十的他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送上来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旧识
今晚没想碰你,你自己凑上来的,阿重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凑上来的香甜,伴着她口中的酒香,与她嬉戏。
双手也不闲着,如在一片凝脂中游移,没想到人瘦小,该丰满的地方一点儿没减,娇小玲珑,前凸后翘,肤赛新雪,淡香袭人。
磨磨又蹭蹭,她不安分,他也没好脾气,身下人轻颤抖动如风中残叶,还以为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呢,原来是个空瓶子,可惜了一身的好皮囊。
不过,女人呢,这点就够了,阿重很满意,不错的宵夜点心,很甜呢。
“姜渡,哥,哥,……”
她喘息着呢喃出声。
阿重顿住,“说,我是谁。”
“哥,哥……”她闭着眼睛,出口都是姜渡。
一盆冷水泼下,升腾的温度下降。
才认识几个小时而已,多此一问,他不知她是谁,更何况醉醺醺的她。
他骂了一声,利索地下来,这点克制力都没有,他也不会混到今天的位置。给她掖好被角,冲个澡出来,床上的人已睡熟,还有轻微的鼾声。
秋天的夜里微冷,他把窗户关好,默默注视她的睡颜,这是怎么了,对这种不谙世故的小丫头感兴趣。
去阳台给阿文打电话,声音不自觉放低,交代完后把自己埋进沙发里,谈了一天,他累得不轻。
在去L大的路上,一辆黑亮的车静静停在草丛边,早知道开什么车啊,这么远。
言笑笑挺不住睡了,姜渡也困得不行,干脆停下车眯一会儿。
这一路,走走停停,破晓到黎明。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天大亮。
阿重最讨厌被吵醒,揉揉耳朵吼道:“闭嘴。”
“啊、你……你……”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那得问你。”
姜燕词气得红了脸,有哪个女生在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不害怕不生气不尖叫呢?
她回忆昨晚的画面,头疼,混乱模糊。
“你做了什么?”
她坐起身时被子滑落,气得全身泛红,在阿重的眼中,真是诱人。
他乐意欣赏,暧昧地对她眨眼,“我做没做什么,你没感觉吗?”
发现他眼神不对劲,她低头惊叫,把自己包严实了。
她倒没什么。
他身着衬衫和西裤,仅有些褶皱而已。
她试探,“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他装傻,“什么?”
“哼。”她可不是傻子,“你叫什么?”
告诉她也无妨,指不定以后再见更好相认呢,“阿重。”
“阿重,重新的重。”她默念几遍,恶狠狠地警告,“我记住你了,你等着。”
他正怕他们不知何时再见呢,人家既然主动要求,他怎能不应。
“别让我等太久哦,小丫头。”
“你……”
他踱步到她跟着,“喝点水,顺顺气。”
姜燕词一掌拍下,他手中的杯子掉落,水洒在被子上立刻晕开一大片。
阿重冷了脸,掏出手帕,擦干手上的水渍。别提给他倒水的人求都求不来,谁敢这么对他,不接他的东西。捏紧她纤细的手腕,他贴近,“别忘了,你现在在我手里,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她怕了,颤抖不已,悄悄缩起脖子,一手紧紧抱着胸前的被子。
“叫什么名字?”
“姜……姜燕词。”
牙齿都打颤了,嚣张的气焰一下变成了委屈的小可怜。
阿重放开她,不耐烦,“穿衣服,走人。”
“你……你出去一下。”
“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磨唧什么,快穿。”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不少了。
以往他从不跟女人过夜,昨晚居然陪了她一夜,有些暴躁,他倒了杯水自己喝。
姜燕词羞愤不已,无可奈何,小命捏在别人手里,小心翼翼地裹着被子拿衣服准备进洗漱间。
“小丫头,提醒你一句,女生呢,最好别喝醉,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遇见我这种好人。”
“好人?”
怀疑他?他难得好心,真是多嘴。不听话的孩子欠啊。
见他站起身,姜燕词冲刺般窜入洗漱间锁上门。
借着水声哭了出来,洗了又洗,搓得皮肤红通通破了皮,直到痛感遮过了伤心。整理完后,屋里已没那人的身影。
言笑笑和姜渡在一间小屋里拉锯。
“你到底吃什么?”
“反正我要吃甜的。”
“那就饿着。”
“不想要年终奖了?”
言笑笑无奈,这里是大学时他们几个常来吃的地方,离学校几步远,一个小单间,屋子很小但生意特别好,因为他家的饭特别好吃,吸引了很多学生,常有学生排队等候,大家都叫这个屋子小黑屋。
好多年了,这里一点儿没变,没有因为生意好而扩大,还是那位叔叔,还是长长的桌椅,老旧的电扇,干净的大瓷碗。
没到中午,来吃饭的人不多。
“你尝尝这里的面吧,很好吃的。”
姜渡嗤之以鼻,“还有什么?”
“酸辣粉。”
他肯定不吃,所以她直接给他推荐面。
他不吭声,言笑笑当他默认。
“大叔,来一份阳春面,不加任何青菜,再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