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思抽抽噎噎不吭声,整个晚上,思思没有离开言笑笑半步,就是上洗手间也要跟着。
看来吓得不轻,晚上非得搂着她才能睡,她稍微一动,思思就醒,她只好再哄,妈妈爱思思,不会离开思思的。折腾到大半夜,思思终于睡熟。
“笑笑,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跟姜渡在一起?”
邱悦问道。
“工作上的事,你也知道,我要参加Van…H比赛,有一些事……”
“言笑笑,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能不能正视自己?”邱悦说的认真,“不要因为过去的事害怕接受未来,未来远比过去值得你更用心。”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思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不是吗?”
“能不错过就不要错过了,遇见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难道你要像他一样离开后才追悔莫及吗?”
“为什么不勇敢一次呢?你的怀念,我相信他会懂。经过了那件事,他不是最希望你能幸福吗?”
她的好友,总在徘徊、失去、悔恨中重复流转,他们之中,数她的好友伤得最深最重,她希望她能走出过去,她希望她能幸福起来,她希望她的人生不要再那么沉重。
邱悦的话,言笑笑怎么不懂?可他跟他,不一样。
“阿悦,我们,没有可能的。”
不是不可能,而是没有可能,她不懂,“为什么?”
“我说过吧。我从小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其实,谁一开始就是孤儿呢?”
回忆一幕幕,将埋在心底的伤疤一点点揭开,本来以为会揪的很疼,却发现疤痕早已结了干痂,轻轻一碰,就掉了,不疼,但知道,这个地方不一样了,再也不完整了。
邱悦早已泪流满面,她的好友,她的闺蜜,究竟经历过多少她不知道的伤痛,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拥有属于她的幸福。
“所以,为了母亲,我不会原谅他,更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的关系。而我,帮不了姜渡,还会害了他,申家势力那么大,又有金家在背后。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失去原本属于他的辉煌,我不能。”
“放心,阿悦,有思思,有你们,足够了。你该去追求你的幸福。”
有时候,爱一个人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
作者有话要说:
☆、渺小
早上送思思上学,她又叮嘱了她一遍,跟着小时哥哥玩,不可以再跟奇怪的陌生人玩了。
思思半懂半不懂,点头答应。
她的设计作品要定稿了,今天一天可以搞定,给总经理审一下,就可以传上去参赛。回想一下,她的灵感,她的设计,多亏了姜渡的帮忙,至于结果,她自然希望最好,毕竟这不是为她自己,她代表的是整个风忆。
除了跟小米偶尔聊几句,一整天她在安静中完成了“思念”的设计稿,给Rita,Rita要她交给总经理,这件事由经理亲自负责,不过今天经理没来上班,她把稿子装包里下班回去再看看有什么要改动的。
下班后直接去接思思,与小米挥手告别后,被另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她不耐烦,“申小姐,我很忙。”
申西瑶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恐怕你不能不跟我走了。”
言笑笑对此人无感到极点,小时候那一面,并没有如此反感排斥至此。
“对不起,我真的有事。”
申西瑶毫不在意,摘下自己的墨镜,说得轻松,“去接你的女儿吗?”
她一句略带嘲讽的话让言笑笑心惊。
“放心,你女儿现在很好,已经有人接走了。”
言笑笑紧张,沉下脸来,“什么意思?”
“不相信?看看这个。”
申西瑶掏出手机点开播放键递给她,言笑笑越看脸色越差。
“你想干什么?”
申西瑶悠闲地收起手机,高傲地拉长了声音,“怎么样,有时间吗?”
“我可以报警。”
“呵呵,”申西瑶毫不在意,“可以啊,试试是警察快,还是我的电话快。”
“放心,不过一点儿小事跟你谈谈,谈完你自然可以去接你的女儿。”
怎么可能放心,言笑笑狐疑,只能跟着她走,“我要我女儿的安全。”
“当然。”
申西瑶把车开得飞快,有瞬间言笑笑觉得她要跟她同归于尽,两个人沉默着到了地点。
很奇怪,这一次她没有选择高档华丽的餐厅,而是一个破旧的废厂子,摆好的干净整齐的椅子与这里格格不入。
“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找你。”
没有拐弯抹角,她倒直接,言笑笑也不傻,她们之间,除了姜渡,还能有什么。
“言笑笑,你自己食言的。”她放到桌上一沓照片。
言笑笑扫过一眼,难以置信,“你跟踪我?”照片上正是几天前她与姜渡在一个庄园里的。她从未见过,在她望着前方的美景时,姜渡却望着她,很多张,有时她在散步,有时她在花园里穿行,有时她在鸢尾里写画,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甚至有一张他站在窗户边望着她,而她正坐在园子里的椅子上打电话。
“要不是我拦着,你知道这些照片一旦曝光会造成了什么后果吗?”
她不懂,他们家族间企业间的争斗,她不想明白,但她知道,她不该让姜渡为她失去任何的东西。
“带着你女儿离开,这次,必须、马上、离开。”申西瑶说得强硬,跟发布诏令一般。
可是,她言笑笑凭什么听她的?就算为了姜渡,她言笑笑凭什么听她的?就算她是申家大小姐,她言笑笑凭什么听她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G城,我不会离开。”她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让她的言妈妈和朋友们为她担心,更不舍得,离开他们。她好像早就失去了逃跑的勇气。
“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女儿了?她很可爱。”
人,最怕有软肋,更怕的是,这软肋捏在别人手中。
“我的女儿,生或者死我会陪着她。如果,你敢动她一点点,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姜渡。”
申西瑶被她狠绝的表情惊住,以为她不过是个唯唯诺诺的软柿子,没想到,面对女儿,狠起来的时候也让人胆寒。心里斟酌着她的话,撕破脸是她不想看到的,因为她不确定,姜渡的心,更没有把握,如今,能让言笑笑知难而退是最好的。以后,没有言笑笑,面对姜渡,她总有法子。
“我如何相信你?”
“我说到做到。你可以等着结果,也可以派人跟踪。”
申西瑶犹豫,想着可能性,“时间太长不行,等你什么时候让姜渡死心我再把女儿还给你。”
“不行,”言笑笑激动,忍住要翻涌的眼泪。她的思思在陌生人身边,怎么可能?她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她的思思会哭,会害怕,会难过的。
“你放心,我会尽快,你不是能找人拍照吗?我不仅能让姜渡死心,还能帮你得到他。”没办法,她想赌一次,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的女儿,任何人,都不能交换她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诱惑太大,不能不让申西瑶动心,看来言笑笑,比她想象的聪明,可她就是想要他。她申西瑶,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小时候,她看上同班同学的限量版铅笔盒,回家她告诉爸爸,爸爸托人找说是已经没有了,全世界只有十个,卖出去完了。爸爸给她买了一个别的,她哭闹不要,爸爸脾气很好,一直在哄她,直到妈妈回来,把她拉到院子里。
严肃地告诉她:“申西瑶,你是申家的大小姐,没有你得不到的,你想办法了吗?”
她当时才七岁,不是很懂,委屈地摸摸眼角的泪,“妈妈给我买。”
“现在,爸爸妈妈用钱买不到,既然是你想要的,自己想办法。”
她的妈妈,金家独生大小姐,掌舵金家,横跨申家,是一个独立的有手腕的人,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是这样教她的。
最后呢,她记得她把那个铅笔盒毁了,能得到的去争取,得不到的就毁掉。这是妈妈金家大小姐教她的,比她爸爸申松年教她的仁慈好用多了。
“好,言笑笑,你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若有下次,我保证你这辈子不用再见你的女儿了。”
言笑笑答应,急着见自己的女儿,申西瑶一拍手,她的女儿被人抱着出现,她立刻扑上去抱住。
“我们可以走了吧。”
“言小姐,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留下来的好。”
申西瑶话落,黑衣人拽过她的包交给她。
“你……”她起身时偷偷顺走了一张他站在窗台边的照片,没想到申西瑶眼睛挺厉害。
申西瑶在她的包里翻着找,一开始翻到了几张图纸和杂物,见到参赛图几个字她顿了一下,继续找照片,找到照片后把包还给了她。冲黑衣人摆手,“中纪,”叫中纪的黑衣人让路。
“言笑笑,申松年跟你什么关系?”
言笑笑脚步顿住,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既然她能跟踪她,跟踪她的女儿,那么申松年再找思思的时候,她肯定知道。
“不认识。”
“最好是这样。”申西瑶露出胜利者的姿态,“奉劝你,看好你的女儿,我没有那么多耐性。”
言笑笑检查了一下,思思没有受伤,反而和那个黑衣人和申西瑶玩得很开心,她不懂,是黑衣人还是申西瑶有点良心?
折腾到晚上回去,她想了很多,离开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吗?这无疑是最快的方法。思思可以安全,姜渡可以回到姜氏,他,不用为难了吧。
若是找姜渡说清楚,她害怕她临阵逃脱,帮申西瑶?她凭什么帮一个害了母亲的人的女儿。她如此渺小而无力,渺小到什么也不能做,无力到只能选择逃避。
虽然那些话是缓兵之计,但再拖下去她该提心吊胆到什么时候?
起身,她敲开邱悦的房门,邱悦正网购得开心呢,“说”。
这样熟悉的邱悦是她舍不得的,“如果……如果……”
“哎呀,有话快说,过来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有亲子装啊,咱们三个一人买一件怎么样?”
“我要带思思出去玩一段时间。”出口的话变了,她明白,她的离开,在申西瑶的意思里,就是消失,知道的人越少对所有人都好,或许过一段时间等所有的事情搞定了,她可以再联系阿悦他们。
“怎么想起来出去玩?”
“就那个比赛,有点东西没完成。”
“那也不用带上思思啊,思思不是要上学吗?我会去接她的。”
“不用的,阿悦,思思很久没出去玩过了,正好可以出去看看。”
大神经的邱悦见她坚持,不疑有他,“捎上我行不?”
她笑,却有苦涩的味道,“你还是好好上班吧,反正过段时间……”
多久呢?她不知道。
“嗯?”
“过几天就回来了。”
“好的,记得带礼物。”
“我会的。早点睡,你眼睛不好。”
“知道啦。你真的跟我妈一样啰嗦啊。你也早点休息,晚安。”邱悦伸出一张爪子划出一道弧线,继续盯自己的电脑,她要抢货呢。
邱悦是个干脆的人,很怕啰嗦。她却突然有很多话要说,就好像再也回不来了,这种无来由的恐慌让她更难过,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阿悦。
“阿悦,辣的东西少吃,冬天的时候记得在被窝里多放几个暖水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