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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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爱过-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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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的女儿,叫思思,五岁了,很可爱,现在上学了,她爸爸该是言季霖,对吗?”
  “这些我都知道。”
  “言笑笑,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让你离开的理由,你说。”
  “你只管说出来听听,看看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说不定我知道的比你还多。”
  他眸中深如寒潭,他在生气,不动声色,但确实在生气,他常年温和无害的模样让人分辨不出喜怒,可言笑笑就是感觉到了,他很生气很生气,比别人歇斯底里的怒气更让人生畏。生气她的隐瞒吗?还是她不告而别?前者的话他不是说他早就知道了?后者的话,她可以这样认为吗?他太在乎。
  “你真的……早就知道?”她不确定,怎么可能?
  “你可以问问这个孩子,每个周末谁陪她玩的。”
  不用问,言笑笑也早知道,可是,他们之间,明明毫无线索的。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们。”对于她的不告而别,她怎么解释呢。
  “妈妈,你认识江叔叔吗?”
  姜渡抱起思思,“思思跟江叔叔去玩好不好?”
  “妈妈呢?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总算没有忘了言笑笑。
  “妈妈一起去。”
  “哦耶,一起去玩,妈妈快走。”
  莫名其妙,言笑笑拖着箱子跟前面的俩人走。
  把思思放进车子里,他取她的箱子,她避开,他闷着,不容置疑地夺过她的箱子放在后备箱里。
  车子行了一段路程,两人都在思索自己的心事,最后他打破了沉默,“给思思买个安全座椅。”
  “嗯?”
  “小孩子做那个安全。”
  言笑笑抱着思思坐在副驾上,姜渡开车放慢了速度。
  “不用的,思思平时很少坐这种车,绍晖车里有。”
  “思思的安全不重要吗?”姜渡一句话,言笑笑哑口无言。
  而怀里的思思只想着去哪儿玩。
  “江叔叔,咱们去哪里玩啊?”
  姜渡好脾气地商量,“思思想去哪儿玩?”
  思思兴奋,“游乐场,思思最爱骑木马了,可以转圈圈呢。”
  “思思以前经常和谁一起去玩啊?”
  小女孩开始掰手指数,“跟妈妈、悦悦姨、绍叔叔,还有小时哥哥,要是小时哥哥在就好了,小时哥哥不说思思也知道他很喜欢木马呢。”
  “下次咱们去接小时哥哥好不好?”
  “好耶。”
  “思思喜欢吃什么呢?”
  ……
  一大一小说得热火朝天,完全当言笑笑是个透明的外人,姜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
  安全座椅买了,直接装在他的车里,但是去游乐场的时间不够。
  合计一下,他打算明天去。
  车子的路线言笑笑越来越不熟,“姜渡,这不是我家的路。”
  姜渡喉中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们要回家。”
  他余怒未消,“这就是回家的路。”
  “姜渡。”她提高了音调,非要跟她抬杠吗?
  “你要把思思吵醒吗?”
  看一眼旁边的女儿,言笑笑放低了声音,“姜渡,送我们回去好不好,阿悦一定很着急。”
  “你不是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这都知道?言笑笑彻底无语,她趁他认真挑儿童座椅的时候跟邱悦通了个电话,才清楚为什么姜渡突然出现。
  这个公寓她来过,管他要她画纸的时候。
  她抱着睡着的思思,他拉她的箱子。
  “把她放这个屋子里。”
  姜渡铺开床,思思睡得很熟,放床上也没醒,掖好被角,两人悄悄出门。
  “言笑笑。”
  “嗯?”
  “结婚吧。”
  姜渡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不管她突然僵住的身体和长久的沉默,姜渡继续,“不管未来的日子怎么样,有我在,别害怕。”
  “我会是思思的爸爸,以后,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好?”
  “你所怀念的,可以一直放在心上,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把我当成他或者把我重新定义,这里,交给你来保管,好不好?”
  他带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由她决定。
  今晚的他显得格外脆弱,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一贯强势,怎么这么示弱?
  你所怀念的,也是我最想念的,我们一起记得他,好不好?
  记忆重叠,有个声音在耳边呢喃。
  那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晚,但一向强壮的周绍晖住院了。不知道怎么受凉了,一开始只是小小的咳嗽,后来高烧不退,快一个星期了。在她和邱悦的坚持下,他去了医院。
  这一查,她俩吓坏了,可能是肺炎。
  “怎么会?你不是一直身体很好的,平常连个小感冒都没有。”言笑笑诧异,周绍晖怎么可能得肺炎。
  “一定是……”
  “邱悦,给我倒杯水吧,好渴。”周绍晖躺在病床上,打断邱悦的话,浓重的鼻音反而更添了威严。
  邱悦收到他的眼神,明显顿了一下,沉默着给他倒水。很多时候,邱悦没心没肺,说说笑笑,插科打诨,但对他,她倒希望能够继续做自己,继续装傻。
  “没办法,越是平时不生病的人,生病的时候越可怕。病来如山倒嘛。言笑笑,给我削个苹果。”
  哦,确实,他说得有道理,言笑笑专心削苹果。
  她做什么事都当成一件需要尽心完成的工程一般,周绍晖拿过她的水果刀放在桌上,啃削了一半的苹果,笑道:“吃不了那么多,这些就够了。”
  “有人端茶倒水,有人削水果,我算不算因祸得福?要是有可口的饭菜就好了。”周绍晖调侃。
  “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
  两个女生同时问出口,邱悦最先反应过来,“绍晖,你看看,生个病把你得瑟的,赶紧好起来啊,我俩可不是你保姆。吃什么,快说,让笑笑给你做。”
  周绍晖揉揉耳朵,从小到大,她的大嗓门,一点儿没变,还好他习惯了。
  “没什么胃口,就想喝粥。”
  “真会挑,笑笑做的粥绝对可以开个粥店了。”
  “邱悦,你是不是不想跟着沾光了?”
  “切,谁稀罕,我想吃的话,笑笑绝对二话不说,是不是啊?笑笑。”
  她轻笑,英俊的周绍晖虽然病容苍白,但面对邱悦,活力不减,至少心态不错嘛,“你们等着,我找个能做饭的地方,想吃什么我都包了。”
  那些天,除了上课,她和邱悦天天去医院照顾他,直到言季霖回来。
  言季霖不知因为什么事,请了将近半个月的假。
  邱悦上午有课,下午与言笑笑换班。中午吃过饭,周绍晖继续躺在病床上睡觉。
  言笑笑可能累了,不知不觉趴在边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床上的人已经醒了靠在床头,但是眼神怎么那么,奇怪,似笑非笑,她看不明白。
  顺着他的目光,她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言季霖和邱悦。
  “嗨,你回来……”没察觉到异样的气氛,她对着门口的人打招呼。话没说完,被言季霖拖着出去了。
  就连邱悦,出门的一瞬间,是她的错觉吗?邱悦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  

  ☆、仁慈

  医院树下的长椅上,言笑笑揉揉被他拽疼的手腕。
  “你干什么呀?”实在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言季霖扶着她的椅背,几乎凑到她的脸上,压迫感太强,她推他不动,她尽力缩着。
  “言笑笑,你刚刚在干什么?我不过离开半个月而已。你就敢……”他咬牙,没有说下去。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干什么了?”她真的不知道。
  在他脑海里,只有听到的周绍晖对她类似表白的话,还有不断闪现脑海的亲吻。在他眼里,只有她没有推开的那个刹那。他心里一紧。
  她呼痛,刚才左手腕,现在换右手腕了。
  “言季霖,你发什么疯?”
  他怒气冲冲,“我发疯还是你发疯,言笑笑,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什么理由?莫名其妙,他要疯自己疯去,她不奉陪。
  她想站起身无奈他死死挡着,她起不来,“走开,我去看看绍晖。”
  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就跟扯动了言季霖的神经一般,他头脑发热,干脆无赖般直接坐在她腿上不让她动。
  言笑笑又气又好笑。
  “赶紧起来,好多人在看。”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说,谁是你男朋友,你说了我就起来。”反正已经这样了,再耍赖又有什么关系。
  他需要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需要。
  他想确定,到底在她心里,他是什么位置,他想清楚地确定。
  因为他害怕了。
  “你起来再说。”
  “你说了再起来。”
  “言季霖。你起来。”她真的恼了,开始推他。她本来脸皮就薄,从小是个规规矩矩一步一个脚印的人,哪里比得上他?
  又在推开他,每一次,他一靠近,她要做的事,就是推开他。
  “言笑笑,你到底想怎样。”他猛地站起来,英气的眉毛凝成一团。
  “是你想怎样吧。”什么时候开始,面对他,她底气十足,不是因为那个人的关系。
  “是我还是周绍晖?”
  言笑笑觉得完全没有再跟他说下去的必要,在病房里躺着一个生病的好友时,他言季霖想的什么。
  言季霖一把拽住要走的她,他的时间不多了,这次回去处理了一些学业的事,在国外的学业马上完结。TONG处在转型的关键期,兄弟们都在忙着,他该回去继续接手TONG在美国的事务,帮帮正在非常时期的大哥。
  他想带她离开,反正学业不多,该找实习单位了,他要她跟他一起走。
  可是,他更想要,她心甘情愿,跟他走。
  言笑笑无奈叹气,“走吧,作为同学,你该去看看他的。”
  “那就是他了。”
  很多时候分不清言季霖是顽劣还是认真,很多时候言笑笑消极抗拒,因为就算她说一千次一万次言季霖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一次。她的心里,从来只有那个人。
  对言季霖,她自认为仁慈地守护着残忍的现实。
  应该是好的吧。
  这一次,就这一次。
  “我早说过的,言季霖,争论这个有意思吗?”
  对于她,没有关系。
  但是,对于他,关系大了去了。
  明明是温暖的午后,言季霖却冷得不行,温度渐渐下降,他讥诮道,“哦,我倒忘了,那个人,是不是?”
  “言笑笑,你够狠,可惜,你狠不过时间,他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句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绝口不提的伤疤,被他狠狠撕开。
  “谁告诉你的?”
  她的声音沉静得连她自己都害怕。
  他的表情破碎,他们终于提到了那个人,只有那个人,让平日里温和不争的言笑笑竖起满身的刺去攻击,而他唯有决绝,掩饰心底的悲哀和得不到的惶恐,“有用吗?事实就是,他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了,言笑笑,你该清醒了。”
  她一直很清醒,谁说她不清醒,她不过是,清醒着沉迷。
  “言季霖,不准你再说。谁都可以,不准你说。”
  两个人都冷着声音压抑着,稍不小心的一句话,就能点燃两个人的焦灼。
  谁都可以,除了他?言季霖微垂一下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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