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豫州刺史大人,最晚也就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能到青山镇了。这么短的时间,青山镇都还没收拾好呢,原本品香阁酒楼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现在都还没修复好呢,怎么接待那位大人啊?
里正得了消息之后,一个人想不出法子来,自然就得找人商量个办法出来。他让自家孙子跑了几家,找来了他心里认为的几个特别能干的人,商量该怎么接待。方曜竟然也在其列。听完了里正说的事情,方曜明白里正为什么这么焦虑了。
一州刺史,就相当于现代的一省省长了。想想现代时一个省长要到某个镇去视察,那当地的镇长,也得紧张的早早就做好最高规格的接待准备吧。何况现在这时代阶级之间这么明显,里正若是表现的很镇定,反而又不正常了。
里正跟几人商量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最后还是敲定了要用品香阁的那二层小楼,来接待豫州刺史大人。因为全镇最上档次的除了秦家大院就是品香阁了。秦家大院被破坏的更严重,根本就不用想了。而品香阁如果能加紧收拾一下,还能弄个差不多出来。
于是,里正大手一挥,叫来了村里所有的通木工建筑的男人们,让他们在一夜的时间里将品香阁重新修建好。众人即便心里有所不愿,但想到那高高在上的豫州刺史大人要再次莅临,也都是满心的激动兴奋。
而且人们又想到那些黄巾军,可都是豫州刺史大人麾下的骑兵们打败的,心里就又添了几分心甘情愿了。那骑兵对他们青山镇有恩。而骑兵是豫州刺史大人的。也就是说豫州刺史大人对青山镇有恩了。想通了这些的男人们,干起活来都格外卖力。因此一夜的时间,他们竟然真的让品香阁焕然一新了。
酒楼修复好了还不能算完,还需要好的厨子来整出席面来接待。可惜,当初事情传出来之后,品香阁负责的大掌柜和厨师们,都丢下了酒楼还乡了。这品香阁关门都快有一个月了,哪里来的厨子?甚至连食材也没有啊。
好在这个时候,秦老爷非常大方的贡献出了秦家的厨子。方曜也提出自家可以贡献一些土豆、豆腐之类的。其他人出于对骑兵们的感恩,也纷纷往品香阁送来了许多肉蛋之类的食材。总之七拼八凑的,倒是又将品香阁的后厨给堆了个满满当当。
解决了这些事情之后,里正才终于算是放了心。开始去找刘二鸣商量,到时候该怎么组织群众迎接孙坚大人了。结果刘二鸣却说不用弄得那么声势浩大。因为孙大人不会在青山镇待多长时间。顶多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他就要押着犯人回豫州了。至于剩下的清剿,就是涿州地方军的事情了。他们抓到了闹事的头目,再留在涿州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些关系到地牌争斗的事情,里正不太懂。当然,即便懂也得装不懂。不过他对刘二鸣表达了青山镇人民,对孙坚大人的一番感激之情,最后还是决定要组织人民群众去迎接。这事儿,刘二鸣推辞过了就算完成任务。至于里正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民间自愿的了,与他无关。
刘二鸣现在郁闷的事情是,他快要走了,可还没见到大丫一面呢。虽然他也知道见了还不如不见。可人有的时候就是那样,即使知道会受伤,可还是想要再见一面。
纠结了这么几天的刘二鸣,最后还是决定去见于小晴一面。就当最后的诀别也好,人就在他身边呢,他怎么能不去见一面?
于是乎,这一天中午,于小晴在回家的路上,就被刘二鸣给堵住了。于小晴看着已经退去了稚气,长成了大小伙子的刘二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前几天方曜还跟她说过,这位刘备先生已经忘了旧情了。可今天他突然这么堵了她的路算怎么回事?
两人相对无言了半晌,最后刘二鸣撑不住略有些尴尬的问道:“大丫,你……过得好不好?”
于小晴满脸都是笑的对他坦诚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过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刘将军,你还有事吗?”
刘二鸣听了这话,噎的一口气上不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又道:“没,没事。我就是想着……咱们多年没见了……来见见你。大丫,我们毕竟是一个村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总之,你过得好就好,就好……”
于小晴依旧满脸带笑,说道:“刘二鸣,你现在已经是统领几百个骑兵的将军了,也算是咱们于家村最有出息的人了。我替全村的人像你表示祝贺吧。你以后好好跟着孙大人干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出一番丰功伟业来的。好了,我要回家了,再见吧,刘将军。”
说着,于小晴对刘二鸣躬身一拜,笑盈盈的离去了。
刘二鸣怔怔的看着于小晴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他想拉住她,告诉她这几年他过得有多苦,他有多想她,他有多想回来找她,可最终,那些话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她脸上坦然的笑容,已经明白的向他说明了,她过得很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过得很幸福。大丫,已经完完全全的将那段情放下了。
直到于小晴的背影在转过了巷口之后完全消失,刘二鸣还是久久回不了神。她就那么走了,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她对他的态度,也一如当初。刘二鸣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缺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然而这种空,似乎又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轻松。
大丫放下了与他的情,认真的珍惜着自己的生活,这让刘二鸣觉得痛苦的同时,又觉得安心。她脸上的笑容告诉他她过得很好,她很幸福,这就足够了。当年他选择退出时,不就是为了她能过得幸福吗?虽然她的幸福,像是在他心上划了一刀,但似乎又让他的情得到了结。无论以后如何,他不用再担心大丫了。她已经不是那个只敢抿着嘴对他笑的胆怯的小女孩了。
刘二鸣向着于小晴的反方向走了,带着某种决心似的,同样没有回过一次头。
刘二鸣再次来找她,这让于小晴心情有些发闷。当然,不是说她气刘二鸣忘不了她。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刘二鸣。对于于小晴来说,她明白的知道刘二鸣喜欢的那个人是原本的大丫。可是大丫已经死了。因此刘二鸣才将自己的情意转到了她的身上。
于小晴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穿越,这世上就不再有大丫这个人,也就不再有刘二鸣牵挂的对象了。如果大丫死了,年少的刘二鸣也许会难过一段时间,但反而会很快忘记这段年少的情意。可她的存在,让刘二鸣一直无法忘记自己的情意,一直这么痛苦着。
于小晴和刘二鸣是注定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可因为自己而使得刘二鸣一直这么痛苦下去,于小晴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对于刘二鸣,她觉得愧疚,但却毫无办法。因为大丫已死这件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13608175
回去之后,她跟方曜说了刘二鸣的事情。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之后,却还是没什么办法。因为这件事,是个死结。他们不敢碰不敢解的死结。刘二鸣想要解脱,还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这种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让于小晴觉得很难过。可就在她难过的当头,另一个人却也突然来搅和她的生活了。秦家的二少爷秦博闻,突然到访了。
(今天还是只有一更,抱歉。。。)
章节目录 第十一章 请求
当然,秦博闻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的是秦家大少爷秦博宇。而且两人来方家也是有正当理由的。他们要来找方曜谈关于花生,地瓜,土豆等这几样高产粮食的推广问题的。
本来之前都说好了的,两家赚上两年钱,第三年方曜就将这几种粮食的种法告诉里正,开始在青山镇推广开来。可现在,秦家却有了别的想法。他们想要将这几种高产粮食的种法送到京城里去。
这事情对秦家来说自然是有大好处的,对方曜也许同样是个机会。何况这种法都是方曜一个人琢磨出来的,秦家也不好将这功劳强占了。但想要直达上听,却还是要靠秦家的门路。其实说来说去,这也是秦家为了秦博闻的前程在努力。
秦博闻在上一次春闱中了二甲进士,在京城里也曾轰动一时过。可秦氏虽然是望族,但秦家本身毕竟只是负责守祖坟的偏枝末流,所以即便秦博闻天才绝伦,却还是没有受到秦氏嫡支的关照。
或者说,正是因为秦博闻这个偏枝子弟的天才,反而衬托了嫡支子弟的不行,秦氏的掌家人才对秦博闻一直不闻不问的。所以虽然秦博闻已经中了进士,但却迟迟没有接到任命。如今已经快有一年的时间,也不怨秦家人有些着急了。
而这一年秦家听了方曜的法子开始试种这几样粮食,果然就丰收了。其实花生,地瓜,土豆这三种农作物,对土地什么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它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种植之法。比如花生如何点播,地瓜如何育苗,土豆如何选芽,这些都是有技巧的。掌握好了技巧,只要勤于打理,施肥得当自然就能丰收了。
种植的方法说难不难,但说简单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秦家人认为,这种植之法是方曜想出来的。自然就得经过了他的许可,才能将法子送出去来为秦博闻谋前程。他们同样也觉得,自家不能白占了这个便宜,也想为方曜求个名来。V6vI。
听了秦博宇和秦博闻的来意之后,方婆子便笑了笑跟二人打了声招呼,拉着于小晴回了西屋。如今方家的当家人早就已经变成方曜了,方婆子退居二线,于小晴更是万事不管的。因此她们留在那儿听他们商量这些事情,也有些不太合适了。至于方曜会选择怎么做,她们都会支持的。
而于小晴也早就想要出去了。因为从那秦博闻望过来的目光看来,显然他对她也还是有些想法的。于小晴对这件事觉得十分郁闷。如果说刘二鸣是个意外的话,这个秦博闻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才会招惹到他了。当然,她不会自恋到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女主光环。只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桃花,还是让她觉得想要吐血就是了。
“方曜,我知道我们这种做法有些强人所难了,因此报上去时会说明这是你都是你想出来的。只要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即便不会给你加官进爵,也会有所奖赏的。说来惭愧,若非二弟在京城糟人嫉妒了,我们也不会想到这个法子来。这件事,还望兄弟你能答应啊。”秦博宇说着,站起身来对方曜躬身施了一礼。秦博闻自然也跟着一起躬身行礼。
其实秦家现在已经掌握好了方法。他们若想偷偷的报上去,借由此事来为秦博闻增加进入仕途的筹码的话,其实方曜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不过人家尊重他,专门过来跑一趟,请求他,因此方曜即便想要反对,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听完了秦博宇的请求,方曜愣了一会儿,然后目光放在了身材抽高了一截,穿着书生衣衫显得很是儒雅的秦博闻身上。对于这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方曜心里是真的不喜欢。也是,明知道这家伙对自家亲亲老婆有意思,他能喜欢的起来才怪。
要说人家刘备刘二鸣童鞋,怎么着方曜还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人家爱的那是原来的大丫,可不是真正的于小晴。但眼前这位可不一样,他在意的就是于小晴本人。这让方曜无法不厌恶他。小晴可是他的老婆呢,这家伙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哦,他们也算不上朋友。他跟这家伙的大哥是朋友,跟这家伙一开始就不对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