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了警示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她坐了起来,屋子还是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在。
也许是幻听吧,她想,她实在是太久没有平静下心来了。
于是她又卧下准备去拿那个盒子。
“我只能再警告你一次,不要碰它,否则你将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明明是警告,可那声音里根本没有一丝警告的意思,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是谁?”
她得不到回应,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她并不是什么听话的好女孩,一探手就拿到了那个盒子。
盒子与整个房间不同,积满了灰,她这才感到奇怪,分明乔娅拉已经死了很久了,这房间还是那么干净,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幻觉?
她这么想着,眼前的房间就变了模样。残破的木桌,老旧的衣柜,而那小柜里的东西早就腐烂得一塌糊涂,她下意识地拿出了口袋里的手绢,那手绢却没有像柜子里的一样,还是带着原来的淡淡的香味。她安心的将手帕叠了叠放回了口袋,小木盒静静地躺在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擦去了木盒一角上的灰尘,露出了金属的光泽。
她拿起了擦拭得干净的小木盒,精致的做工,边缘有些许古典花纹,锁扣处镶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显得高贵优雅。
她想起了乔娅拉。
她抚上了锁扣,小木盒突然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银色的女士戒指,任凭时间的冲刷也冲不下它的美丽。
她拿起了那枚戒指,仔细地打量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在本来应镶上宝石的地方是一块小小的琥珀,透着一股她熟悉的味道。
这与她在梦里看到的不一样,梦里的那枚什么装饰都没有。
这是另一枚戒指,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特地把这戒指做成了那个样子。知道那枚戒指的应当只有他们四人,这又是谁做的呢?
奎因?不可能,她甚至买不起那枚戒指。乔娅拉也不可能,她已经有那枚了为什么还要再做一枚一样的呢?
伊涅诺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发现她对于伊涅诺斯的背景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所知,在乔娅拉的日记描述里可以看得出,伊涅诺斯的家族在当时应当比较繁盛,可她怎么知道那个时代哪几个家族比较繁盛呢?
而且这小小的琥珀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困惑盘旋在她的心里, 叫她烦躁不已,她只好先作罢把戒指放回了木盒。
“你已经动了它,它就放不回去了。”
又是那个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
“查斯蒂,这原来就是你的东西,不要让它见不到太阳,它是鲜活的生命。”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枚戒指,突然觉得它是那么的扎眼。
琥珀,琥珀,琥珀,她一定在哪儿看到过
阿尔萨斯!是阿尔萨斯尾巴上的琥珀!她很确定这就是阿尔萨斯的琥珀。
“你不是查斯蒂,查斯蒂不知道这是阿尔萨斯。”
平静无波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瞬短暂的慌乱,她也觉得心慌了起来,那个声音知道她心里的秘密。
“我就是查斯蒂,我有很多办法知道阿尔萨斯的存在,而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存在,我只是力量,你内心深处的力量。”
“力量什么时候也能说话了?”没有回应。
她很困惑,拼命地在脑海里翻找着关于这股力量的记忆。良久,她根本不记得这股力量的存在。
她看着手心的那枚戒指,一个恍惚,鬼使神差的戴上了它。
一句话突然浮现在了她的记忆里,她毫无意识地念了出来。
鬣狗,饕餮,针鼹;笼联拉米亚的守护窥寻诸神珍物,献上宝贵心脏!
小小的戒指发出了夺目的光芒,伴随着野兽的怒吼,人类的惨叫,阿尔萨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副恭敬的模样。
阿尔萨斯不像是她曾见见过的灰色的模样,它完全变了个样子,若不是尾巴上的琥珀太过熟悉,她几乎要吓得瘫倒在地上。
金色的毛发掺杂着一些银丝,湛蓝的双目掩不住火焰的跳动,小角随时能够顶破敌人的肚子,高贵而又残暴。
阿尔萨斯撕咬瑞克的模样她怎么都无法忘记,她的手克制不住的抬起,嘴里念叨着咒语。
“别念下去,你会后悔的,它能够帮你许多忙,你现在已经是它的主人了。”
“它杀死了瑞克!我也不需要这样的宠物!”
“它没有杀死瑞克。”
“你说什么!”她疯狂的咆哮震得这个小房间几乎要坍塌,“你给我出来!你说瑞克没有死!瑞克在哪里!”
阿尔萨斯不解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慵懒的坐了下来。
她明知道得不到回应可还是不能自主的问着,瑞克恐怕是她这一生唯一的牵挂了。
就像伊涅诺斯对于乔娅拉一样,她突然这么想,眼泪流到了嘴边抓着她的嘴巴不想往下掉。
脚边的阿尔萨斯懒懒的躺在地板上,眯着眼睛很是自在。
她哭得累了,没人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要哭,哭了多久,她只想好好休息,然后启程寻找一个叫做瑞克的男人。
床边的藤椅随着风吱呀吱呀的摇摆着,她躺了下来,回想着幼时瑞克讲的故事还有乔娅拉的过去,阿尔萨斯轻轻地走到了椅边看着这个女孩。
像瑞克一样。
她脑海里关于奎因,乔娅拉,伊涅诺斯之间所发生的故事,实际上只有那三个人才最清楚。时间抚平了过往的一切,却把那一辈子之中最苦痛的记忆留在了他们的心里。
或者,只是留在了那两个女人的心里。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随着藤椅摇晃的她不知道,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但她只是需要睡一觉,再多睡会儿,享受书馆难得的下午的宁静。
夏天的蝉鸣,摇晃的绿荫,摇摆的窗帘,破旧的屋子每一刻地争锋相对都仿佛还在重播。
——是她和乔娅拉,还是乔娅拉和奎因。
我们无从得知,只需要像她一样,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享受一下夏日的宁静,醒来所要面对的事情也会变得无比清爽。
 ;。。。 ; ;
第七章 信
她无名指上的琥珀亮了亮,脱离了戒指掉在一边,阿尔萨斯的悲鸣在耳边盘旋。
“娜娜不要哭只有我才知道,只有我知道你不是”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便睡着了,她从来没有那么温柔的看过这个男人的睡脸——如同他经常做的事情一样。
斑斓的光点在男人的脸上闪动着,把男人的脸模糊了一次又一次。
“瑞”
她醒了,额头上的黑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让她特别不舒服。
她觉得她做了个噩梦,一向好记性的她却忘记了内容,她觉得忘了也好,潜意识里对于那个噩梦是抗拒的。
她眼前不是昏过去时破旧的房间,而是一件华丽到荒唐的房间,金灿灿的光芒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叫她难受的想吐。
庸俗的华贵让她一时间晃了神,和先前破旧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实话她更喜欢那个假的干净的房间,在那个房间所度过的每一个夜晚都让她怀念无比。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阳台,不远处的秋千在轻轻地摇晃着,像是怕打扰了娃娃的美梦。
她坐了下来,轻轻地摇晃着,想起了瑞克。
要是瑞克在她身边,就好了。
想象之中的那一声“娜娜”始终没有传来,她走回了那个华丽的不像话的房间,书桌前的椅子被人拉开了,好像上一秒还有人坐在那里一样。
桌子上是一封信。
“亲爱的娜娜: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很好奇我到底是谁,我可以说是你最熟悉的人,也可以说是你最陌生的人。这个房间是书馆里最真实的房间,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书馆是会随着先生的力量变化所变化的,换而言之,先生的力量越弱,书馆的装潢越是破旧,再说得明白一点,先生和书馆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我所知道的是这么多。但是这个房间不受先生的力量所影响,也不能够影响先生,你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等你走出这个房间,你将会受到先生的控制,也就是书馆的控制。虽然这么说会让你很混乱,但是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你的戒指不是普通的戒指,那是查斯蒂的象征。本来应当是由尼斯里奥来守护你,鉴于阿尔萨斯汲取了我的力量,实际上已经比尼斯里奥强太多了,就让他先代替我陪伴你吧,不用担心阿尔萨斯会怎么样,它现在一定是一个有力的伙伴。
实际上,对于查斯蒂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多少,但是能够守护奥索里亚大陆应当是不弱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能力不够,你一定要记住我下面的话,一定要在三十六天之内离开书馆,然后回到什琴斯尼寻找你的家人,他们会帮助你完成最后一步。倘若你没有在三十六天之内离开书馆,你这辈子都走不了了,更不能维持现在这个半人的状态,所以不要吝啬你的力量,也不要害怕杀人,你想要等到你想要的东西的话,请一定要保持本心,其余的只不过是身外之物,不用担心,即使你的手沾满鲜血,我也能够帮你除尽。我想你一定会好奇为什么是三十六天,我前面提及过,书馆与先生是相联系的,先生是柏宜斯女神的力量指定的人物,在外界看来是绝对强大的存在,甚至有人那他当做能力者之中力量的象征。但是没有什么是绝对完美的,如我所说的三十六天,正是先生一年之中最弱的三十六天,这段时间先生将会休眠于“内室”里,没有感觉没有触觉,更不要提操纵书馆,在这段时间里,书馆的运作完全只靠柏宜斯那个老女人残留的力量,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力量核心早就衰弱的不能再衰弱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强力的东西,也是克莱斯特不怎么使用才能撑到现在。
那么现在就是你逃离的重点所在,首先我刚刚提到的力量核心,是柏宜斯留下来的保护系统,在先生休眠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内室里,先生休眠的地方所在,你只要一进去就能很容易的看到的,先生虽然在休眠,但也请你务必小心。内室的所在我无法准确地告诉你,但是在你进入内室之前一定会遇到一个叫做海洛依丝的女孩,她是内室的守护者,对于奥索里亚大陆腐旧的系统最忠诚的忠犬,她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隐瞒她自己的身份,但是,你要记住海洛依丝绝对不是傻瓜,而你只需要要赢得她的信任,她就能够带你去内室,除此之外,不要对她使任何心眼,我敢拿我的生命保证她都能看得穿。也不要因为你现在是查斯蒂就为所欲为,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在书馆乃至整个奥索里亚大陆里只完全臣服于一个人,那就是克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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