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块。”
秦湛皱了皱眉头，故意念叨了一下。
他本来就已打定要在四海升平阁兑换灵石。想着凭着四海升平阁这种招牌，自己兑换灵石也不致于有太多诸如被人黑吃黑的风险。只不过秦湛自然不想把这种态度表现得太过明显。
“好，十块就十块。想来以四海升平阁偌大的名声也不致于哄骗我这个黄毛小子。”
秦湛面色倏地又是一变，继而摆出一副阔气模样。
“哈哈，这个小友大可放心。”
老人闻言之后，不由再次淡淡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你看看这块灵石矿可以兑得多少灵石。”
秦湛嘴里说着话，手却突然从衣袋中取出了一块足足有五六十两重的灵石矿。
面对秦湛的举动，无论是旁边两个不以为然的小厮，又或是淡定自若的老人都顿时被惹得瞠目结舌。只见老人定睛看着秦湛手中灵石矿，愣了好一会儿后，最终才忍不住叹道：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小友果真是深藏不露。”
老人仍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要知道，灵石矿也如其他人事物一般，可分为三六九等。而通常被发觉的灵石矿都会由仙门门派占为己有，严格把控。若是寻常修仙者若运气极好，倒也是能寻得那么一点半点的下等灵石矿。但如果是品质上等的灵石矿，能被人发现已是极为不易，更别提能让人捡到，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对于老人的夸赞，秦湛丝毫不为所动，又继续问道：
“敢问我这灵石矿卖相如何，可兑得多少灵石。”
“小友手中的自然是上等矿石。但因为其中一些略有杂质，故而稍显可惜，一两只能换得二十块灵石。”
老人立时抄起了专业口吻，将原本的兑换率翻了一倍，一本正经地判定道。
“那劳烦帮我称称，看看总共能得多少灵石。”
秦湛将手一摆，递出了灵石矿。
“好。小友请暂且上坐，稍等片刻。”
老人当下连忙郑重邀道。
虽然灵石矿对于四海升平给来说自是常见，但上等的灵石矿出自青年人之手对于老人来说，却是未曾见过。当下，对于秦湛身份来由的猜测，老人本能地满是好奇与看重。
一番客套后，老人便吩咐其中一个小厮将秦湛手中的灵石矿拿去称量计算。
小厮训练有素，手脚倒也够快。在老人坐着才不过与秦湛又闲聊了两句，就已将事情办妥。
“如何？”老人再次朝着回来禀报的小厮问道。
“刚好五十四两。”小厮回道。
“五十四两，那便作五十五两处理。依照这一两灵石矿换得二十块灵石，那总共就是一百一十块灵石。小友觉得如何？”老人拍板道。
“行，就这个数。”
秦湛当下也不讨价还价。而对于老人的让利慷慨，他更是觉得理所应当。
通常灵石矿好坏只要由品相就可判断出灵石矿蕴含多少灵气。而对于开采灵石矿多年的秦湛来说，自己所拿的灵石矿好坏也是有十足的自信。因此，老人的慷慨在秦湛看来则更佐证自己灵石矿的纯良。
“小友果然是豪气之人。请恕老夫再冒昧问一句，不知小友得了这些灵石后，要作何用处？”
老人在与秦湛商议完兑换数目后，忽然又出乎意料地问道。
“怎么，四海升平阁难道还有询问客人钱财去处的规矩。”
秦湛本是囚犯身份，因此对于老人如此询问自是格外的敏感。当下不由将面色一沉，略显不满道。
“哈哈，小友多心了。老夫只是想说四海升平阁既有买也有卖。虽然不是什么都卖，但卖的东西却敢保证比任何人都要好。若是小友有所需要，那也就不必再跑第二家了。老夫今天就想和小友交个朋友，必是会给小友最大的方便。”
老人的本意也真是想委婉出言试探，但却想不到秦湛对此会大动肝火，连忙赔笑解释道。
“是嘛。也罢，既然你都这么痛快了，我好像也不能小气。在下确实是需要提升修为的丹药和一套剑法秘籍，若是有的话我倒是可以看看。”
秦湛看了看老人，面色瞬间又恢复如常。
“哈哈，小友当真有点意思。我四海升平阁最近刚好有一种上等灵丹，想来就算比之仙门大派中的灵丹也不逊色。对于小友来说，应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人笑着顿了顿，而后又稍显为难地续道：
“至于这剑法秘籍，我们四海升平阁的秘籍自然比如意坊其他人都要好。但放眼天下，既是秘籍，自然是无价之物。换言之，我们这里所售的秘籍虽然粗浅，但最差的也要一百块灵石。小友若是既想要灵丹、秘籍，两者兼得，恐怕是不够了。”
“哦，原来是这样。原来四海升平阁是这样做生意的，货都还没看，就开始瞧不起人了。”
对于灵石足够与否，就算老人不说，秦湛也没打算就凭一块灵石矿就换得这些东西。只是老人略显世俗的话，却让秦湛不那么舒服。秦湛不由故意露出一丝愠色。
“哈哈，小友误会了。是老夫失言了，且随老夫来。”
老人自是将秦湛的反应看在眼里，连忙打了个哈哈，直起了身子，走到楼内柜台内。柜台之中，所有东西也都不轻易示人，大部分都是以精致锦盒包装。老人熟练地从柜台里取出了一瓶丹药与两个精致盒子。接着，老人指着丹药，解释道：
“此乃‘九转百草丹’，由上百种灵草炼制。其中不乏掌中芥、清肠稻、生灵根等极为罕见灵草，单此一瓶便值三十块灵石。对于小友来说，当真是再合适不过的灵丹。老夫别的不敢保证，但若是小友服下这丹药后，修炼没有比平时快上至少一倍，那大可再来找老夫要回灵石。”
老人拍胸保证。而对此，秦湛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老人说的灵丹成分，秦湛只认得生灵根。而生灵根也确实对他的修为有很大助力，因此秦湛心中也是信了三分。
之后，老人见秦湛只是静听，也不多言语，便又对着两本秘籍，说道：
“这两套剑法秘籍是老夫自认为最适合小友的东西。第一本名为《赤龙紫凤剑诀》。练起来容易，声势如若凤啸龙吟，但威力只能说普通。而第二本叫《清风乱剑斩》。与前一本相反，入门较难，剑法无相无形，但威力却是巨大。”
“行。为了避免不让你们看不起，这清风乱剑斩再加上九转百草丹，我都看上了。不知再加上这块灵石矿，是否已是足够。”
秦湛忽然截断老人的言谈，手中也跟着再次多了一块灵石矿。
一而再，再而三。一见秦湛竟出乎意料地留了一手，而且还再次拿出了一块与刚才相当的灵石矿来。
这一下立时让老人以及身旁两个小厮当即都将双目睁得极大，一时间竟呆得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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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遇袭
对于几人的惊愕，秦湛虽觉意料之中，可也觉有些意料之外，觉得几人反应有些过激。他不似老人和两个小厮身经难以数尽的生意来往当中，故而对于自己大大出乎几人见识之外，自然也就难以想通其中因由。
而他之所以先拿出一块灵石矿，也是早有自己的考虑。虽然秦湛认为四海升平阁声名远播，理应不至于会坑自己的矿石。但最后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他还是留了一手。虽说一两块灵石矿对于秦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任人宰割的事情，他却是受够了。
“小友当真是有趣，想不到竟能一连拿出两块这般精纯的灵石原矿。如何得到，老夫也不多问。只是不知是否还有剩余？若是有的话，老夫全都照收不误，且每一两再加两块灵石如何？”
老人很快回过神来，但心底却仍是相当震撼。若只是一块五六十两重的上等灵石矿，那说捡来的，也是可以说得过去。但一连两块相差不多的上等灵石矿从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拿出来，那一切便不再是那般简单。
“没了。就这么两块。说实话，找到这些矿石靠的其实是祖上秘术。对于灵石矿产所在，在下略知一二。”
秦湛当即否决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秦湛也是深明其中道理。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仍是太过弱小，因此就算他此时身上仍有大量的灵石矿，他也会否认。财不露白，对于自己可能会因财丧命的顾虑，秦湛也从不敢大意过。
但对于此种答案，老人显然是不信，可也不置可否，不再追问。
老人再次嘱咐一旁的小厮重新计算。而后，算上前一块灵石原矿得出的一百一十块灵石，总共结算出了两百一十五块灵石。
对此，秦湛也不打算多做计较。经一番盘算后，便要了两瓶九转百草丹、一本清风乱剑斩秘籍以及剩余的五十五块灵石。
之后，秦湛不敢多做逗留，也不顾老人的多番挽留，道了一声告辞，便起身离开了四海升平阁。
然而就在秦湛前脚刚踏出四海升平阁时，与之擦肩而过，走进了一位身材略显丰腴，但风韵极美的妇人。妇人之美，惹得秦湛都不由多看了两眼。
只不过尚身为牢犯的秦湛也有着自卑和自知，对于此等诱惑有着极高的自制能力，仅是看了两眼后，就匆匆走远。
在秦湛远离之后，妇人眼含秋水，身着淡蓝色衣裳，轻移着莲步，缓缓地走进了四海升平阁。
待妇人进得楼门，阁楼里的老人以及两个小厮连忙上前相迎。
“平叔，刚刚是何人，怎么还劳你出面。”
但听得妇人朱唇轻启，细声问道。而其随口说话时，却也都能显得那般妩媚动人，极富韵味。
“哈哈，具体是何来头，老头我也无从得知。本来老头我正好偷得半日闲暇，便想下来与人逗乐，谁曾想却发现了个这般有趣的家伙。”老人哈哈一笑，解释道。
“哦，怎么个有趣法。”
妇人神情依旧端庄，但却好似也有了兴趣。
“小姐请看。”
被唤作平叔的老人指了指此时被置放在柜台上的两块灵石矿，饶有趣味地说道。
“上等灵石矿？”
妇人见得两块灵石矿后，一时有些疑惑不解，不由迟疑道。
“哈哈，老头我倒忘了，这点儿上等灵石矿对我四海升平阁也是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如果小姐知道这些上等灵石矿是从一个修为不过食气一重的小子手里换来的，那想必就算是小姐也会觉大为好奇吧。”老人继续说明道。
“可是哪家仙门巨擘的后人？”
一听得老人说完因由，妇人立时举一反三，问道。
“这……，我倒是不敢断言。只不过在这如意坊方圆万里之内，稍有些名气的人物，老头我也都是时刻谨记，但此人我却不认得。”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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