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很不乐意,跟在凌清波身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逼她用这个东西,还是母靠山好,还会帮她把食物切碎成小块送到她嘴边……
墨魇一边教导,一边着迷于纤纤玉指的柔腻触感,干脆把白白整个圈入怀中,握住她拿筷子的手去夹烤鸡肉。有得吃,白白也就不再计较什么,张开小嘴准备啊呜一口把筷子上的看起来就美味得不得了鸡肉吃下去。
谁知筷子在鼻子前一晃而过,辜负了她的满腔期待,转而把鸡肉送进了墨魇口中。
白白怔了怔,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打是打不过的,骂人她也不擅长,一双棕褐色的大眼睛委屈得水汽迷蒙。
连这个模样也漂亮得不可思议!墨魇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心情大好地抓着白白的手,又夹了一块鸡肉,在她准备开口抗议之前塞住了她那张可爱的小嘴。
白白饿了一整天,再顾不上生气委屈,三两下把鸡肉咽下去,满眼期盼地看着墨魇,完全是小动物等待喂食的谄媚讨好眼神。
墨魇心情大好,一筷接着一筷地喂养着自己的新宠物,不过一阵,两只烤鸡就被吃得只剩下一堆鸡骨头。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教白白用筷子的计划落空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用筷子夹菜喂这只笨狐狸!
不过看着笨狐狸一脸满足地挨在自己怀里的乖巧模样,算了!下次再教好了。
对于墨魇而言,吃不吃东西其实已经没有所谓,不过既然有美人相伴,不吃就太浪费了。
“刚才我喂你吃鸡,现在轮到你喂我。”墨魇把调羹递给白白,示意她喂他喝粥。白白吃饱了只想变回狐身跑到院子里晒肚皮,懒懒地动都不想动,但是这个公靠山她又得罪不起,只好勉强顺从。
以前都只有凌清波喂她吃东西呢!白白忍不住在心里再次哀怨一下。
小狐狸的身子玲珑娇软,带着新鲜花果的青涩甜香,真真正正的软玉温香,墨魇不去理会她的委屈不情愿,一顿早餐吃得十分快意。
白白手都酸了,才把两碗粥喂完,挣扎着就想跳到地上,唯恐墨魇又想出什么折腾她的主意。
墨魇吃足了嫩豆腐,也不再为难她,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次白白有经验了,看到一群公的瞪大眼睛围观她,也不再觉得那么害怕,淡定了不少。而且,她有公靠山啊!其他公的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信心刚刚建立起来,面前就多了一只“公的”。
“这位兄台请了,小生姓凌,小字清鉴,京城人士。兄台气度不凡,小生心中仰慕不已,盼能结交,冒犯之处尚请见谅。”
凌清鉴听从小砚的主意,特地转到一楼来看看传说中的神仙男女,正好撞上两人打算离开,这一照面,他便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再不是自己的了——那名男子固然是俊美难言,不过同为男性,他诧异一下也就罢了,跟在那男子身后的少女却真真美得过份,如果不是身在闹市茶楼,他几乎要怀疑这是九天仙子临凡!
绝对不能就这样错过她!凌清鉴勉强找回一点神智,当即走上前去攀交。他没有明示自己是当朝凌尚书的公子,一来是不想给美人儿过于招摇的坏印象,二来也是有信心对方必然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京城姓凌的不多,能够鲜衣怒马又品貌出众的,只有凌尚书府一户,凌家这一代的子女都是清字辈,此处离京城不远,路上随便找个人报上名字,他们都会马上猜出他的身份。
事实证明,他的自信并非毫无来由,所有的路人甲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倒抽一口气,猜出了他那风光无比的出身,除了眼前的两个主角。
白白就不用说了,墨魇连天生的神佛都很少去关心,何况人间小小一个官宦世家?他只知道,这个家伙很不自量地在打自己小宠物的主意。
“你想结交我?眼睛怎么总在她身上打转?”墨魇一点不给面子地嗤声拆穿对方的色狼面目。
凌清鉴没想到他竟然当面给他难堪,不过自己确实理亏在先,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发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讪讪道:“见笑见笑,冒犯这位小姐了。”
白白自然不会生他的气,说起来这个还是自己母靠山的哥哥,于是很大方地笑道:“没关系,你不过是没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子罢了。”
这话是刚才墨魇跟她说的,现在正好用来安慰母靠山这位“没见过美女”的二哥。
009 亲吻的味道
凌清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看墨魇,又看看一点不像在开玩笑的白白,一向见多识广、长袖善舞的风流公子,第一次在美女面前露出一脸囧相。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白白都说了一句大实话,只是这句话从她嘴里吐出来,说多别扭有多别扭,偏偏说话的人坦然自若,既不害羞也不沾沾自喜,态度还非常诚恳认真。
墨魇被白白惹笑了,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同情地看了一眼正在思考话中真意,陷入天人交战的可怜男人,揽过白白的细腰,心情大好地扬长而去。
凌清鉴醒过神来死心不息地追到门外,发现那两个人已经不知去向,不禁一阵沮丧。
不过他今天要受的挫折还不止于此,正当他以某个标准角度仰望天空,打算抒发一下自己错失佳人的痛苦之时,一个年轻的小道人一手把他从明媚的忧伤中打捞出来,给予他更恶毒的诅咒:
“公子,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凌清鉴一听,当场连脸上都一并发黑了,不过毕竟是世家公子,教养良好没有当场发作,身边的书童小砚大怒道:“哪里来的妖道,竟敢妖言惑众,诅咒我家公子!”
小道人看上去年纪只有十六七岁,比小砚也大不了多少,眉清目秀器宇不凡,一眼看去倒真有几分小仙童的气度,听了小砚的怒骂只是扬扬眉道:“贫道从不妄言,这位公子出身显贵,看面相那是福禄寿三全之人,可惜邪星入命,二十三岁上注定有一大劫,应该就应在这三天,能避过此劫自然命途无碍,从此飞黄腾达,但若是过不了……”
小道士边说边摇头,这过不了会是什么结果,凌清鉴与小砚都听得出来,前者不以为然,抬脚就走——与其在这里听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士胡说八道,还不如回头向店家打听一下那一男一女的来历。
“什么大劫不大劫,信口开河!你有何证据?”
小砚本来凶狠非常,听了这小道士竟然一语道破主人的年纪,心下就有些虚了,虽然依旧横眉竖目,但说话的口气温和了不少,典型的色厉内荏。
“天机不可泄露。”小道士的口吻已经非常具备神棍的风范,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纸符,符上画了一个有点像乌龟又有点像鸟儿的古怪符号。
“你马上找雄黄磨成粉,混在墨汁中按此画符,贴在居处门窗洞窍之上,外出谨记随身携带,只需过了这三日,那便万事大吉!”
小砚将信将疑地接过纸符,道:“这个要多少银两?”主动问价不外乎想试探一下对方是否会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如果是那便不用问,必定是骗钱的神棍。
小道士马上猜出了他的心思,眉头一皱道:“贫道并非为骗财二来,时间不多,你还是快快回去准备吧!现下光天化日,魑魅魍魉尚不敢外出害人,到了日落西山再去准备就晚了!”
“那……那多谢道长指点啦!”小砚勉强道,心中盘算一下,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就打算请示一下公子然后到镇上药店买雄黄。
一扭头却见凌清鉴已经自行走回酒楼中,再回头想向道士道别一声,却见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小道士的踪迹?小砚心里一阵发寒,跺跺脚转身追自家公子去了。
墨魇把白白带回房中,考虑要如何尽快教导这只笨狐狸情欲之事,他已经等不及想把她连皮带骨吞下去了。
经过凌清波所住的小院时,白白忽然扯扯墨魇的袖子,仰头央求道:“坏蛇精如果来找凌清波的麻烦,你可不可以帮忙把她赶走?”
墨魇随意坏笑道:“可以啊,不过你要怎么谢我?”
白白眨了眨眼睛,忽然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用力吧唧一口。
“这样可不可以?!”棕褐色的眼珠子水光潋滟,纯真又期待的神情看得墨魇浑身发热,心下暗暗自嘲:不过是脸上亲一口,激动什么?这只该死的诱人的小狐媚子!
“这样太简单了,回到房间我教你怎么谢我……”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沙哑,听在白白耳中觉得心弦似是被人缓缓拨了一下,余音袅袅,竟让她有些不敢去看墨魇的眼睛,不自觉地放松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身子滑下去一点,把小脸埋进他的胸膛。
“你答应了哦!不许赖皮!”不太有魄力地确认一次,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不敢看墨魇了。
“嗯,不赖皮!我们回房去,让你好好谢我……”墨魇低笑一声,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两人就回到了客栈的上房内。
搂紧了白白坐到窗边的椅子上,墨魇开始示范什么才是他口中的亲吻……
小狐狸的嘴唇细致娇嫩得就像新鲜做好的豆腐脑,稍微大力的碰触就会把它揉碎,墨魇温柔地以唇舌慢慢描绘着它的形状。白白觉得唇上痒痒的,墨魇下巴上细微的胡茬子刮得她的下巴、脸颊也痒痒的,不过这个游戏似乎很好玩,她觉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身体内涌起一阵阵古怪的燥热,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寸许外的男人,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表情,想搞清楚他究竟在跟自己玩什么游戏。
在这样一双纯净好奇地大眼睛“瞪视”下,墨魇心里竟泛起一丝的罪恶感,伸到小狐狸胸脯上的手有些不甘地用力按了一下,悻悻然停下“非礼”无知少女的色狼举动。
不满地抱怨道:“烤鸡的味道。”
“啊?”白白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停下,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她最爱的烤鸡。
“你的嘴巴里都是烤鸡的味道!”墨魇指控道。
白白一点不觉得尴尬,笑眯眯地十分得意:“明明是你喂我把烤鸡吃完的,你爱吃烤鸡,刚才为什么不吃?”她以为墨魇亲她的嘴,是因为闻到她唇上烤鸡的味道,心道:这个公靠山也不错啊,他那么喜欢吃烤鸡,都愿意让给我吃,我真是错怪他了。
墨魇没有注意她在想什么,认真教导道:“下次我亲你的时候,把眼睛闭上!”
“不行,如果你忍不住咬我怎么办?”万一把她当成烧鸡啃,她会疼的!
010 胭脂店
墨魇终于搞懂了白白的意思,又是好笑又是气恼,真想问问这只笨狐狸的爹娘是怎么教女儿的,对于男女情欲之事竟然无知至此。
白白不懂他的挣扎,反而因为烤鸡事件对他生出几分亲切感,于是大着胆子往他怀里蹭了蹭,软声恳求道:“你把我的衣服还我好不好,我要练功啦……”
“练功跟衣服有什么关系?”墨魇好笑地问道。
“我不习惯这样练功,好嘛好嘛!”大眼睛漾满祈求之意,正常男人都难以拒绝这样一个美人儿的苦苦哀求。
“好吧!”墨魇法力再高强,面对超级小美女,定力跟正常男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白白欢呼一声,从他腿上跳下来,还不忘送上一个满是烤鸡味道的香吻。
墨魇从袖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