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单凭宁诺一族是没法跟蒙泽叫板的,要是向这八个部族阐述蒙泽的危害性,再号召各族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呢?恐怕可能性也不大,倒不是她们不明白这个危害性,关键这个一致对外比较难,估计谁都不服谁,都想当领导;可陈某人从上幼儿园就是孩子头,长这么大还没让谁领导过呢。
陈曦哼一声,想都别想,在这么个地方她要把领导权交出去她就得任人宰割,所以谁也别想领导她,门儿都没有!
只能把她们打服了。陈曦咬咬牙:这个过程估计不好受。杀蒙泽是一回事,杀人就怕下不去手啊。
离宁诺最近的那个族,什么来的?戎须族,三十万左右好象?现在是不是又少了几万呢?怎么想个法子打听出来?三十万,一时半会还拿不下来,唉,还是人少啊,主要是能打的人少,还都不是专业军人,这帮人还得指望她们干活呢。
劳动力还是太少啊,下回是不是抓点儿蒙泽来做奴隶开矿啊?对啊,这个主意不错,抓来的都不让他们□,累死算完,这样蒙泽口也减少了,活也有人干了,就让他们去开矿,那个活儿巨累。累死的蒙泽就让他们自己吃了,什么也不糟蹋,口粮都省了。
靠,这主意真缺德,这是人干的事吗?我什么时候这么没人性了?
不过,马克思都说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血腥的。
嗯,应该想办法抓奴隶,以男人为主,连男孩子也别放过,这么着蒙泽那边女人不会生,这边奴隶自己不能孕,自然就人口减少了。
笨哦,怎么早没想到这招儿呢?这办法应该报告政府啊,中国印度最起码都需要这么个好建议啊。我靠,这主意应该申请个诺贝尔什么什么奖。
问题是,宁诺人能驾驭蒙泽不?好象蒙泽跟牛啊马啊不太一样,还有,蒙泽好象是有语言的吧?她皱着眉毛问蜜提娅:“你们跟蒙泽打了这么多年,听的懂蒙泽的语言吗?”
蜜提娅一愣,蒙泽还有语言?
“大人,这个属下不知道,我们没注意过。”
这么多年都没注意过?也对,研究不了,蒙泽太凶。
哼,凶什么凶?打今儿起谁凶收拾谁!
陈某人歪了歪嘴角儿拿定主意,余光就见侍卫的安奇在不远处晃,抓耳挠腮的,要上前又不敢,不上前又不甘。
“怎么啦?是不是找不到野菜?”
“不是,那个,大人,”安奇垂着脑袋,咬咬嘴唇,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另几个陈曦的侍卫,声音小小的:“大人,属下是想,那个,属下想问……”
陈曦快要不耐烦了:“痛痛快快说,别支支吾吾的。”
安奇刷地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报告大人,属下想问大人能不能喝点儿奶?”
什么?喝奶?“有奶?哪里来的?”
“大人,就是棕羊,您圈马,带着好多棕羊,棕羊是母的生小羊,就有奶。”
我倒,还有这样的?陈曦恨不得立刻对天五体投地做佩服状——创造这个世界那位简直都淘的没边儿了,连生育还来个双系统
“我喝,带我去看看。”
陈曦的伙食终于却有了质的飞跃——她现在基本不喝水,就喝奶,以减少自身对野菜的需求。
这个圈马的买卖着实划算;两千来匹牲口啊,其中角马就四百来匹,还那么多羊,照这么干到动物北迁,还不得弄上几千上万匹马呀?以后宁诺的孩子也都有奶喝了,于智力体力发育也是好处大大地。
这活要多干!多多地干!!
夜半猎杀继续着,每猎杀三天圈一回马,圈两牲口休息一天。休息的这一天五十个特种兵向另外二百个士兵传授暗杀技巧,其他人赶牲口运腊肉回鸿蒙。陈曦回去指导基础建设。
其实陈曦明白,如果不猎杀蒙泽而是杀牛杀羊肯定更容易,可是她要不杀蒙泽就只能看着人家发展壮大,三五年过后来杀她们,所以屠杀蒙泽是必须的,而宁诺人少粮食,她们既然自己不讲究又没得什么病,那么就先凑合吃吧,况且冯宁宁说的对,那皮子能制衣服,油脂能做肥皂,大筋能做弓弦,蒙泽也浑身是宝的,先对付一年吧。
随着马匹的不断增加,挖地基的人改半天训练半天劳动。牛车已经广泛应用于运煤运砖的行列,黄河南岸也有大批的棕羊斑鹿被放牧着,看起来一切欣欣向荣。
宁诺拥有了一个完整的骑兵团,被陈曦改名为特种骑兵团,所有人员都是从留守的两万多女兵中精心选拔的;陈曦把她知道的所有关于军队的训练方法制度礼仪纪律到这个骑兵团上了,并且强制要求小队长以上军官每天必须学会二十个字、学算术、学拼音,然后回去教她们的士兵。这项活动尤其累人,不单是教书的陈曦累,学习的人比她还累,不过学得好的能得到奖励,进入由陈曦亲自指点的军官后备队;陈曦大人说了,以后宁诺、将来的茨夏都要优先从这个后备队选择官员,这让所有的人都学得昏天黑地找不到北。
宁诺人的训练也带动了蒙泽的发展提高,这一带的蒙泽都被她们训练出来了,开始修建围栏挖陷阱,夜里还有了巡逻哨,一有动静就吹号角;这让陈曦着实不大痛快,琢磨了两天决定暂时放弃蒙泽,全力捕捉牲畜,等粮食运回来就先开始农耕放牧,留个侦察中队观察蒙泽就好,过几月部队训练出来了给蒙泽来个一窝端。
据说从此地向西快马跑上十几天都是蒙泽的地界,陈曦琢磨着那边未曾受到骚扰可能还没武装起来,干脆让蜜提娅转移营盘继续猎杀,她要回鸿蒙考虑种植和炼钢了。
冯宁宁怎么还不回来呀,她的牙膏这么节省着也马上要用完了,护肤用品香皂什么的就更别提了,不是说那些油脂可以做肥皂吗?你到是回来给我鼓捣出来呀。
再想想,把蒙泽的油脂抹身上,不是不恶心呀。
呸,这世道,什么东西都让人恶心,要没个强有力的胃还真活不下去了。
第十二章
离开宁诺之前,冯宁宁曾经与陈曦几番商讨,都对到南方混日子这个事儿不抱什么希望。这个世界明显也就是封建社会,中国的封建社会有多黑暗俩人就算没经历过至少也是学过历史的,要是连人权自由都不能保障那还不如留在宁诺——这俩人没一个规矩的,陈曦性如烈火冯宁宁说话不过脑子,俩人会惹多少祸是可想而之的。
冯宁宁明白如果留在宁诺,陈曦在今后十年二十年之内都别想太平,打仗是绝对少不了的。打仗她是帮不上忙的,但是她可以尽力给陈曦做个好后勤。陈曦急着把这群生番变成农耕民族,急着建设个能够抵御入侵的城市,急着制造武器,冯宁宁呢,她急着把她学过的东西都写到羊皮纸上,急着把生番变成文明人,急着培养人才,当然,目前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培养什么人,不过至少,读书写字是必须的,文盲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人才。所以,暂时冯宁宁让自己先兼做个扫盲班的老师吧。
她这一百名侍卫就是她的第一批学生,从离开宁诺开始每天除了赶路就是学习,等到了天佑的边城鹤鸣,这些人已经学完了汉语拼音,各自也都认识了几百个字,现在已经开始九九算法了。
真是不容易,一个多月的时间,被她操练的各个不脱两层皮也换了两层鳞。
此外,她每天还要练习射箭,按照陈曦的教导练功俩小时,而且打仗也需要医生啊,不能一受伤就成了别人的食物,所以她还要努力培养几个医生,研究当地人用的草药,来不来还得尝尝,苦的涩的,酸的辣的,怎么就没有个草莓菠萝味儿的呢?
用陈曦的话来说,真是他妈的。
冯宁宁一边东瞧西望一边感叹,骂人这个东西,有时候具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可以适当调节精神状态,怪不得陈曦老比她有精神呢,陈曦急了特爱说他妈的。从前冯宁宁还纳闷呢,陈曦这个人也都是受的正规教育,还留学多年,接触的人吧那也都是高级白领,文化人,怎么开口闭口都带着她家老头子那股子匪味呢?如今终于有了体会,有时候那心情吧,非他妈的三字不能表达呀。
这次南方的支援,宁诺总共才八十万斤稻米,听着数字不小,轮到宁诺二十几万人口,每个人不过三四斤,此外还有四万二千囚徒呢。也不知道分到的铁器能换多少粮食。目前所有的指望都在她手里这五千金币和四个镜子,一个手电筒里。
凝宵讲过,鲁那人每年都要向南方出售果酒,所以在鹤鸣也有他们一个长期的客户,属于城守大人的私人买卖,叫做贵人酒家的,所以冯宁宁一到鹤鸣住进旅馆,立刻打发所有人兵分几路去打听粮价,自己带了几个人去找那个贵人酒家。
正走着,后面传来一阵喝叱:“让开让开,让开,找死吗?”
冯宁宁一回头,就见一长串衣装华贵却不太整齐的人,足有三四百,男女老幼皆有,右手腕都被绑在一条粗绳子上,逶迤而来,孩子们哭嚎,男人们掩面低泣,形状哀戚。
冯宁宁连忙避到路旁店铺里,几个侍卫紧紧跟着。那老板一见有客人,忙上前招呼:“客官您买点儿什么?”
“等会儿再买,麻烦你先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儿?”冯宁宁问店铺老板。
“唉,还能怎么回事儿,那女人不是可意吗?整个宝珠省都有名的商人,钱多惹祸呗。”
冯宁宁做诧异模样:“恩?还有姓可的呢?没听说过,钱多怎么惹祸啦?犯法吗?”
老板怪异地看她一眼,这女子年纪不大,看着挺聪明实际还啥事儿不懂呢:“商人是贱业,哪里能有姓啊?钱多不犯法,可要没个后台,让人家当官的惦记上你那钱,找个由头儿还不容易?这有什么新鲜的?哪年不得抄几家呀?”
冯宁宁又做吃惊状:“啊?那您怎么还做商人那?”
“不做买卖怎么办?没点儿权势就有地能保得住吗?再说租地那租子那么高不是白给人家种吗?我这点儿小买卖还能对付个一家温饱。”那老板顿了顿,不大愿意议论这些事,便问:“客官您大概才出阴影山吧?”
“呵呵,是啊,您怎么知道我从阴影山来啊?”
“您这几位侍夫都是鲁那人啊,不是阴影山的谁会……那个,客官您买点儿什么不?”
冯宁宁没明白,这位说话说半截,不是阴影山的谁会怎么着啊倒是?她看看那老板,转头看看凝宵,凝宵低着头,满是鳞片的脸上看不到表情,其他鲁那人也都垂着头,只一个嘟着嘴看了看那老板又看看冯宁宁,眼睛里都是委屈。
冯宁宁明白了,她摸出个银币放那老板手里,笑笑伸手挽住凝宵:“您还真明白,鲁那男子这么漂亮一般人可娶不到。”
这一个银币实在都够她一家好些天的开销了,老板看在那钱的份儿上看了眼的凝宵:“可不是,鲁那男子不就是出名的漂亮?”
冯宁宁笑了笑不再言语,只盯着外面那一串远去的背影琢磨,这里的城守大人估计好不到哪儿去,不然怎么能说钱多惹祸呢?凝宵说鲁那人的果酒都是通过这位大人的商铺出货的,那这次自己还真得小心点儿,手里这几件东西大概也算奇货,可千万别变成惹祸啊。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往外走,一脚踏门槛上就是一个侧歪,幸好还挽着凝宵就这么歪他怀里了?凝宵躲避不及也不能躲,他是侍卫呀,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