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很谦虚地笑着,那意思很明确,没看出来。
贺雅菲不得不出言提醒:“看我的头上。”
韩端上下打量,突然做欢欣鼓舞状:“噢,看出来,雅菲姐今天没戴帽子。”
“我什么时候戴过帽子?”贺雅菲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也无耐心再玩下去了,“没看见人家的头发有变化吗?”
韩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变化在这儿:“看出来了,雅菲姐做头了,好像变短了那么一点点噢。”
贺雅菲浑然忘了是自己告诉他才看出来的,脸上顿时换了笑容:“那你说我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
韩端语塞……说长发、短发都好看,会不会显得太俗气呢。
“韩端,你以后要记得多说话了……”贺雅菲笑了,“多跟自己也多跟别人交流,你平常话太少了,面对漂亮的女士,做为一名绅士,难道连句恭维的话也不会说吗?”
韩端无语,我话并不总这么少,只是在公司里懂得少,当然不敢乱讲话了。当然,跟女孩子打交道有点口拙不假,也只有跟妹妹凌零在一起不会。
看着贺雅菲半真半假的笑容,韩端急中生智,拿出以前看作的一段话并做了适当演绎:“我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雅菲姐的美丽,是头发的长短所不能衡量的,即使您剃个光头,也无损于楚楚动人的光辉形象。”
贺雅菲被这番话搞得大吃一惊,然后脸上先是一红,下一个瞬间忍不住笑出声来:“就知道瞎说,没头发那不成了…成了…”
这一开头,不知道哪儿来了如潮的灵感,韩端赶紧追上一句:“雅菲姐真是高瞻远瞩,让小弟佩服不已。”
贺雅菲索性“咯咯”大笑:“好呀,韩端成熟了,总算学会逗人开心了。嗯,以后要多这样说话才对,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把你们学校那些小姑娘们骗得找不着北。”
韩端继续道:“雅菲姐过奖,其实我还有很多的优点……”
“要死噢,快走了,再不抓紧要迟到。”贺雅菲总算及时醒悟,强忍着笑拉他前行。谁知道一个不留神,踩到路边一块石头,“哎哟”一声蹲了下去。
韩端赶紧上前:“雅菲姐,怎么了?”
贺雅菲事急,勉强挣扎着站起来:“没什么,扭了一下脚,快扶我到车上去,该死,还是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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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雅菲坚持着到一家客户那里把事情办理妥当,等离开的时候,脚已经不敢着地了。
咬着牙走出门,一条胳膊几乎全压到了韩端肩上。
“雅菲姐,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要不咱们先去医院吧?”作为医学生,这是韩端最先想到的解决方法。
“不行,咱们还得先回去,有要紧的事要先跟周总请示。”
韩端没奈何,扶着她塞进了车,准备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贺雅菲赶紧一招手:“你坐后面来帮我一把,我脚不敢动了。”
坐到后排,韩端搬起贺雅菲的一条腿,轻轻给垫高了:“还是垫高些好,省得过会儿肿得厉害。”
“还什么过会儿呀,现在就肿老高了,我鞋穿不进去了。”贺雅菲斜靠在车门上,疼得脸色都变以,“对了,你不是医生,帮我看一下吧。”
呀,怎么把茬给忘了,韩端伸手过去,轻轻把她的裤角挽起,隔着,却见脚踝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轻轻鞋子脱下,韩端正想伸手除去袜子,刚刚碰上袜口,贺雅菲挣扎着坐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还是我自己来吧。”
韩端的脾气上来了:“别啰嗦,现在我是医生。”
贺雅菲无奈,身子又重新靠了回去,愣是不好意思看韩端替她把袜子脱了下来。
只见脚踝处已经高高隆起,并隐隐地透出了青紫色。
如今的韩端那是“中西医”兼修,自然明白这是因为扭伤严重,有血管破损出血引起,但愿没有骨折才好?
他伸手在后面摸了摸,疼得贺雅菲直咧嘴,又轻轻地抓住小脚丫活动了一下,感觉骨头应该没问题,但受伤部位已经肿得摸不到底,嘴里嘟囔:“最好拍个片子看看。”
“不行,我得先回公司。”
现在急性期,按理不适合推拿,韩端无计可施,只好用力小腿上的几处穴位,稍稍缓解一下疼痛。如果随身带着银针就好,放点血出来能好很多,也可以大大缓解压迫引起的疼痛。
“唉,要是有药酒就好,哪怕是白酒也行。”韩端心里一急,嘴里不由就念叨出来。
“我这儿有红花油,能用上么?”一直不吭声的公司司机及时开了口。
“太好了!”韩端大喜,“快给我!”
接过药水,轻轻倒了些在肿起的部位,一阵冰凉,贺雅菲倒吸了一口冷气。
韩端并不理睬,这些基本的手法他可是熟之又熟了。把药水涂抹均匀,就用手掌的大鱼际在肿胀部位旋转搓擦,当然力气是一点也不敢用的。
连番折腾之下,贺雅菲自感疼痛明显轻微,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
这时,韩端仍低着头,一只手掌认真地在她肿起的脚踝上旋转,促进药力发散。
疼痛消减,脚部皮肤的异样感觉却更明显了,那小子专注的样子让贺雅菲心里也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他的目光也似有些痴了。
第一集 第三十七章 朩秀于林
似乎疼得没那么厉害,贺雅菲自感舒服了很多,手里拎着鞋子,也不顾其他职员好怪的目光,依然在韩端的搀扶之下回到办公室。
这小子有两下子,贺雅菲有这样一种感慨,而她似乎也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韩端,再给我上一次药吧,刚才凉凉得挺舒服,一会儿好点儿啦还要去跟总裁汇报呢。”
韩端自也没有异议,扶她坐下,搬着一条腿放在沙发上,拿过红花油细心地在伤处仔细涂擦。
“咦,雅菲,这是怎么了?”周松梅听见动静,见门开着,就迳自走了进来。
怎么忘了让他关门了,不管怎样,让一个男子这样抚摸自己可爱的小脚总是有些不妥,贺雅菲这才感到有一丝不雅,脸忽然红了。
这一切于韩端似是天经地义,站起身回答:“周总,雅菲姐的脚扭伤了,我正帮她上药呢。”
“怎么这么不小心!”周松梅在贺雅菲的身边坐下,突然想到这家伙也曾给自己脱过鞋子,“给我,我来擦吧。”
韩端还待放手,贺雅菲脸色恢复正常:“让韩端来就行了,这家伙还真行,不那么痛了。”
韩端不以为意笑笑,继续着未完成的工作:“要是有针灸针在就好了,放点血效果会更好,等会儿还是去医院拍片子看看吧。”
贺雅菲脸色一变:“别,我最怕见血了。”
周松梅饶有兴致地看着韩端忙活,这家伙看样是内行,那按揉的动作说不出地轻柔,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贺雅菲趁这个机会把工作跟周总做了交待,两人达成一致。
“好了。”周松梅把问题讲述完毕,“雅菲,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贺雅菲试着脚在地上踩了两下,感觉好多了,她挺怕进医院的:“就不用了吧,我再歇会儿就好。”
周松梅一板脸:“那怎么行!小韩你辛苦一下,陪雅菲去医院看看。”
“好的。”韩端痛快地答应。
到医院一检查,还好骨骼无碍,工作上的事没弄好贺雅菲总不放心,由韩端扶着,一蹦一跳地又坚持回了公司。
周松梅安抚一番之后,看看韩端又看看贺雅菲:“雅菲,你说让小韩这个能人打扫卫生是不是有些屈才了?对了,韩端,除了当医生别的还会什么,给你换个工作好不好?”
韩端马上低头回答:“怎么会呢,周总你太客气了,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错,不累、收入也高,大家对我都挺好的,尤其是周总和雅菲姐。”
自不久前被贺雅菲逼上梁山会说了顿没营养的话之后,仿佛突然之间开了窍,他学着不高不低地小拍了一下马屁。
不过总而言之,韩端自认为水平比大想还是有差距的,那小子整人、夸人才叫有两把刷子。
“噢,你叫她雅菲姐?那以后跟我这个小婶说话可要注意了。”周松梅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不知道怎地也想逗一下这个与众不同的大男孩,“小韩呀,阿姨一直没问过你呢,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马上就满二十二了。”韩端乖乖地回答。
“比我们雅菲少不了几岁嘛,不过呀,小韩可得注意,你贺姐姐的终于大事可是早有安排啦。”
“小婶,你拿我开什么玩笑。”贺雅菲不依起来,用小拳头轻轻地捶打周总的肩膀,想到并不明确的未来,却没显出应有的开心。
韩端微微愣了一下,贺雅菲跟周总是亲戚他知道,却还是当着人的面这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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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雅菲扭伤的脚神奇地在很短时间内好了起来,比通常痊愈时间要提前了很多。
经此一事,虽然韩端的表现跟业务没什么直接关系,周松梅对他印象公司也有了很大变化。
她对医学懂得极少,可不去想韩端学的什么中医还是西医,从管理者的角度考虑,一个人连正在学习的东西都能这么出色,学别的当然也不在话下。
贺雅菲更不用说了,韩端俨然成了助理的助理,在周氏的日子也更加好过,保洁员的工作已经另有他人接手,若不是因为他没什么工作经验,恐怕这个保安的帽子也不必戴了。
管理层这么相信自己,韩端当然也就尽心尽力地打工,安排下来的工作倒也得心应手。自始至终,包括被周氏所接纳,医术的神奇让他有了露脸的机会,当然不会忘掉根本工作之余当然更是信心百倍地去消化吸收。
接下来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韩端倒也过得轻松惬意。老总都对他那么器重,其他公司员工都对他另眼相看,但伴之而来的也少不了一些风言风语。
那天下午下班后是保安部的例行会议,韩端跟贺雅菲出去晚回来了一会儿,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去了部长室。
刚刚推门,里面的声音让他止住了。
“那个姓韩的小子怎么还不来,我看连部长都不放眼里了。”
又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人家小白脸攀上高枝了呗,咱们这种粗人当然不放在眼里了。”
韩端一听之下怒火中烧,几乎就要破门而之。
手刚刚碰到把手,只听吕仕贵瓮声瓮气地替他分辩:“你们别乱说,我看韩兄弟这人很实在,压根不是那样的人。”
听到这里,韩端强忍住了怒火,还是吕大哥了解自己,这群保安里面就他还不错,知道为自己说好话,这下盲目冲进去翻了脸,可别弄得他也不好做人。
部长是周氏的老人:“好了,大吕说得也有道理,大家都别乱了。怎样都跟咱们没关系,韩端大概很快就不会再干保安了。”
被吕仕贵反驳的家伙不服气:“不对呀,我好像听说他只是临时打短工,等过完寒假还得回学校呢,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器重,我看是因为贺助理的原因吧。”
不管心里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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