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厉愣了想,忙不迭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澄清道:“我跟明雅是好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过了上班时间,空旷的走廊变得极其安静。
而如今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各执心思,互相猜疑。
王厉一直知道卓然不是什么善茬,原本卓氏也不是他能攀上的高枝,这次之所以会有合作机会,他心里清楚是因为明雅。
“王总不必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卓然笑着朝他伸手。
王厉也干笑着回握,两人相视一笑,又寒暄了两句,直到把人送上车,王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脸色很差,虽然之前一直有听闻卓然的行事作风,可如今见到其本人,才知道传言不虚,一路走来,哪怕那人从头至尾都显得温和有礼,可就是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在无形中向他传递。
而卓然在坐进驾驶位的时候,并没有着急着发动引擎,而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褪去笑意的五官变得格外冷清:
“查清楚王厉这个人,我要他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
晚上明雅有应酬,是某个跟他们公司有生意往来的暴发户。
她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想到接听的是卓然。
“明雅,需要我去接你吗?”他心下虽然不悦,可语调却格外温煦。
明雅想了想:“不用了,王厉会送我回去的,你照顾好儿子,我……”
话落她才惊觉到语中的亲昵,于是她又冷飕飕的叮嘱了两句,说话间将他们撇得一干二净,这才将电话掐断。
降下车窗,她没发现王厉在看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将她的思绪弄得太乱,有时候她又想,或许就这么接受他,一家三口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心里还是怕,这就是血与泪的教训,每当她决定放下固执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法子捏碎她那点可怜的信任。
“明雅,一会如果不能喝,就别喝了。”王厉呐呐的说道,一会需要应酬的客户酒量不错,而且喜好的还是高度数的白酒,本想多带几个人挡酒,可又怕对方不高兴。
“放心,我没事。”明雅掐断电话,回头打量他,“你还是顾好自己吧,任晴的事打算怎么处理?或许你可以看一看心理医生。”
王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苦笑两声,没说话。
车子到了酒店,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包厢。
刚推开门才发现那个黄老板已经早到了。
明雅脸上堆着笑容,客气的与他握手,而在问候间抬起眼细细端详起这人。
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脖子上,手上全是明晃晃的黄金……
他列着一口黄牙握住她的手,胖乎乎的手心全是汗,湿漉漉的粘在她的手背上,明雅顿时觉得恶心,抽回来的时候手背不免被那老混蛋搓了点油。
她陪着笑脸替他斟酒,听他在那说:“王总,你来晚了,先自罚一杯!”
王厉笑了笑,明雅很自然的接过他的就杯:“黄总,这杯就让我代我们王总喝了。”
说完,满满的一杯高度数的白酒就这么灌进了胃里,白酒入喉,辛辣无比,她忍着难受,尽量使自己的面色如常。
黄老板乐得哈哈大笑:“好!我们中国人有句话怎么讲?方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明雅酒量还不错,而且这几年下来也深谙酒桌之道,几番下来倒是打了个平局,原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道她今天确实是遇到了对手了。
“方小姐好酒量!”黄老板是个爽快的人,拍拍手让身旁的秘书把酒满上,“今儿个我就跟方小姐比比,你要是你能把这一桌子酒全喝了,合同我二话不说立刻就签!”
明雅跟着赔笑:“黄老板,你既然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
说着又灌了一杯进肚子。
黄老板哈哈一笑:“爽快,喝!”
然后在晚上九点的时候,这场饭局可算是散了。
王厉拿着刚签成的合同,搀扶着明雅上车。
“我给你买点醒酒药。”他把她扔进车里后折过身便去了一旁的药店。
明雅有些狼狈的缩在皮椅里,被酒精刺激得脸色通红。
她脑子有些发涨,晕乎乎的,如今吹了冷风又特别难受。
王厉行色匆匆的折回来,混着清水喂她吃下醒酒药,而后一踩油门往她家里的方向疾驰。
明雅没费心去看身旁的人,她对王厉有着一种超越友情的信任,似乎在心里,她认为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可这是她的想法,不代表卓然也这么想。
接到王厉的电话,他看到的就是明雅毫无防备的攀在王厉身上的模样。
她被酒精熏得发红的脸带着一抹傻笑,微眯起眼毫无危机感的勾住另一个男人的脖子,一张红唇更是抵在他脖颈上,吐气如兰。
他敛下眼面露不悦,迈开长腿走过去,近看了她数秒,一股怒火蓦然从胸口升起。
这一刻他连脸上的笑意都挂不住了,毫不客气的扯过她的手臂,几乎是用抢的把人夺了过来。
王厉有些意外,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毕竟在人前的卓董一直是谦和有礼的,却没想到他生起气来会是这样。
“麻烦你了。”他声音暗沉,冷冷的视线定格在她微红的侧脸。
王厉知道他生气,突然后悔起带她出席的事,生怕与卓氏的合作泡汤,忙解释道:“抱歉……”
“谢谢王总送明雅回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带她上去了。”卓然不悦的下起逐客令,他心里生的其实不是王厉的气,而是怀中的女人。
他本以为这次相遇,她比之前成熟,懂事了,却没想到她依然与从前无异,方明雅就是这样的人,从来就不知道何为吃一堑,长一智。
都是个三岁孩子的妈妈了,对待一个陌生的男人,居然连最起码的警戒心都没有,就这么醉死在他车上,任由他触碰她的身体。
他憋着一股火气没地发泄,回到家方晓渔闻到妈妈身上的酒气,见怪不怪的跑进浴室里弄了一条干毛巾,看着儿子娴熟的动作,卓然的眉头皱得更紧。
敢情这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明雅晕头转向的觉得自己突然被人腾空的抱起,她以为王厉,张着嘴刚要骂人,却发现全身虚软得毫无力气。
卓然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走到床边再也隐忍不下的把她扔在床上。
虽然床是柔软的席梦思,可明雅还是被一股冲力撞得痛呼。
她抓抓头发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可突然又伸过来一只手把她按了回去。
“嘶……”她恼火的抽气,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楚那个混蛋是谁,可这会儿她气,他更气,他气愤她的不自爱,更难过自己这么晚才找来,如果早两年,她也不会受这些苦。
安置好她以后他走出客厅哄儿子睡觉,小雨同学在睡下之前还不忘问他妈妈的事:“爸爸,妈妈说今晚给我讲故事。”
卓然揉揉他的脑袋:“爸爸给你讲。”
晓渔同学天真的眨眼:“爸爸要讲什么?”
卓然想了想,问道:“平时妈妈都给你讲什么故事?”
晓渔同学咯咯直笑:“狼外婆的故事。”
卓然:“……”
晓渔同学本来一到九点就会犯困,之所以一直没睡也是为了等他妈妈,这会儿知道妈妈回来了,没听爸爸讲多久便打起了小呼噜。
他站在客房的床边,温柔的给儿子掖好被子,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壁灯转身出了房门。
明雅的酒品还不错,至少喝醉以后既不会大哭,也不会大闹,反倒乖乖的睡觉。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道身影蓦的出现在床边,而且这人似乎站了许久,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刚才喝下去的醒酒药开始发作,人是清醒了不少。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摇摇晃晃的爬起身,眯着眼瞧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卓然冷笑,目光冰冷:“比起我,你更希望谁在这里?”
明雅头晕得难受,也不管他,径自往浴室里走。
她没有力气关门,料想他也不会跟进来看她撒尿这么低级,于是大方方的把裤子一脱,便往马桶上坐去。
她垂着脑袋撩起落在眼前的一缕头发,浑浑噩噩间听到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刚抬头便迎上他的目光。
她忍不住蹩起眉头,怒道:“滚出去,变态。”
卓然不悦的抿着唇,又看了她许久这才离开。
明雅放心的吁了口气,解手以后,一边抽着裤子一边按下冲水马桶的开关。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去,谁知刚迈入房门,便被伫在床边的男人吓着。
她拍拍倏然加快的心跳,张了张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去客房跟晓渔睡吧。”
卓然不动声色的静伫,心里隐忍的怒火渐渐升腾。
明雅久不见他动作,有些恼火的说道:“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脸上的冷意倏然结冰,内心勃发的怒意似乎在瞬间冲破了他的理智。
而接下来明雅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蓦的悬空被扔在床上,尚且来不及尖叫,一张嘴一紧被牢牢地堵住。
“唔……干什么你……”她两手无力的在空气中挥动,试图抓着点什么,最终却只抓住了他一头浓密的发。
他威胁性极强的盯着她:“方明雅,我现在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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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肯付钱,鸭比你做得更好
明雅气急:“卓然,你趁人之危。”
他气息紊乱,不仅没停手,反倒变本加厉:“我们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又何来的趁人之危一说?
于是这一晚明雅被整得很惨,整个过程中她不停的将自己幻想成一条刚被放进锅里的鱼,卓然人模狗样的站在炉灶旁,往平底锅里倒了花生油,放了小蒜米,然后“嗞嗞”的煎焦了一面又翻过一面,最后她掀了掀白眼,软趴趴的晕死过去。
而在晕过去之前,还不忘虚弱的动了动手指,心中仅有一句:
你等着,等我有力气,我他妈打死你。
……
半夜方晓渔同学被尿憋醒,一睁眼看到自己孤零零的睡在客房里,于是嘴一张,哭爹喊娘的跑去敲了主卧的门。
卓然把门打开,穿着宽松的睡衣姿态很是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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