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国色- 第32节

“我知道！对了……齐王是不是真的帮你指了好人家？”

原本因为齐王的事情沈令茹已经是很烦恼了，被再次提起她显得很是火大，不过当着潘盈盈的面，也不好发作，便是忍了下来，脸上还陪着笑：“目前的话还没有，不过听姐姐说她会去说说的……”

“哎呀，那可真好啊……”

两人又是聊了一会，潘盈盈便是被人拉走了。

雅园之中歌舞三区，随后便是响起热烈的鼓掌声，之后便是有小厮将其他诗会中出现的诗句送了上来，有点还附加了某些大家的赞美和评价。诗会这东西不可能是一大群人一直都干坐着品诗写诗，其实从诗会一开始便是有诸多节目，听词听曲看歌舞什么的，时不时的给大家以气氛、感悟，不过到这个时候终究是到这场盛会最关键的阶段。说起来现在已快到要子时了，有才学的基本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再往后诗会便会渐渐的萧瑟了。

最主要的原因在想潘寿同和柴老这样的人物，都是上了年纪的，或者说中年之后体力不支，过了子时精神便是支持不住了，基本都会往家回了。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各种好诗词就已经是陆续的出来了，前面其实已经传过来一些了，确实有几首惊采绝艳的，潘寿同和其他的几位大学家正拿着那素白棉纸轻声的讨论着。

这时候场中却来了一人，让在场的众人都很是讶异，那人便是元霜。这诗会虽说会邀请歌姬舞姬助兴，但都是些普通的舞坊找来的，一来是价钱上比较划得来，二来是请青楼头牌也是不太妥当。

所以此时云霜的出现倒是让大家都愣了一下，不过在潘寿同的解释之下，大家便是释然了。原来是今年云霜前阵子出的曲子都非常的火热，便是请了她来为齐王表演的，谁想齐王没来，那既然请了也别浪费，当时给在场的才子们福利了。

这次云桑依旧是跟在后面弹琴，而云霜则是翩翩起舞，当然是边唱边跳！

灿烂的灯光之下，她飞舞的飘娆的裙边相识流动的云彩一样，轻轻的划过每个人的心间，今晚她并没有唱那首明月几时有，而是献唱了《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歌声婉转如黄莺，流动如泉水，舞姿轻盈如飞燕，像是清澈的小溪滋润心间，但其中蕴含的浓浓哀伤又让人不禁心头难忍……

这歌这曲早些时候便是被传颂热烈，但今儿个亲自听见了，意境又是别有风味，倒是让在座的才子们震惊了一下。

连潘寿同亦是小声的念那几句词，然后连连点头。

待云霜停下，潘寿同竟是让云霜留下，并且急急的开了口：“云霜姑娘，不知道这首词曲是何人所作？”这首曲子除了词写得好之外，连那曲子也是别具风格，倒真让他好奇。

云霜盈盈一拜：“这词曲仍是沈家的苏娆所作……”

沈家？

苏娆？

“嗡……”的一声，全场便是炸开了花。

正文：　55　维护

柴老也是愣了愣，然后猛然想起河畔边上每天耍无赖的瘦小身影，过了一会，哑然失笑。

“哈……”

虽说已然知道苏娆是女子，而且平时耍无赖也见惯了没想到倒是有几分才情。

潘寿同也是惊奇，而且见大家的反应，似乎都认得，不由得再次问道：“苏娆？怎么未曾听过？不知道是……”

当下云霜解释了下苏娆的情况，往日里不知道倒是释然，不过知道苏娆这人的倒都是对沈令之投去个奇怪的眼神，让沈令之颇为的不爽。

潘寿同也是夸赞道：“没想到这苏姑娘真是有才学，竟能写出这么好的诗词来。令之，你可真是有福分啊！”

沈令之没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然后对着云霜看去，眼神含着探究，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云霜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脸庞依旧是冷淡的模样。早前曾经有幸在画舫中听到她唱歌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卢广卿就是其中一个，不由得上前去发问：“云霜姑娘，那天你在河边画舫上唱的那首水调歌头难道也是苏娆所作？”

“正是！”

卢广卿身为四大世家的人能够在这里已经是给了潘寿同莫大的面子了，如今一见他问话，便也是跟着问道：“能请云霜姑娘再唱一次这首词曲吗？”

“能够为大家表演云霜很是荣幸，不过这节目是安排了时间的，我怕后面的姐妹们等急了……”

“哎……这没什么！”说完便是挥手叫来个管事，然后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管事便是奔着去了后院。

云霜见潘寿同都这样，她自然是没有推辞的理由，直接走到琴边坐下，十指抚上，阵阵悠扬便是响彻天地，所有人也因为这响起的琴声都屏住了呼吸。

“……明月几时有……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词句郎朗上口，潘寿同不禁喃喃自语的又是重复了一遍，望着众人，不断小幅度的点头，好半晌之后，方才叹了口气，“真是好词！”这时候园林当中的众人有人对望几眼，有人喃喃自语，气氛异常的诡异。其实若是其他词句便是算了，但这首水调歌头能够流传千年还毫不褪色，在诗人眼中定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况且早先的那首虞美人已经足够让人震撼的了！

要说这些诗句是从个上了年纪的老翁口中出来或许人们并不感到惊讶，再或者这要是从有名的青年才俊口中说出来或许会觉得他惊才绝艳，但这诗词却是出自一个女子之手……这帮平时自缢才子的年轻人，心头都像是给一个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似的，那种感觉说不出的难过。

这一刻，许多人的心中都是闪过了一个念头。要知道每年诗会都有买诗扬名的人，内幕大家也都知道，不过大抵是买也买不到这种质量的好词，他们这样想无非是想要安慰自己罢了。

有些人口直，已是将疑惑问出了口。

“此事怕是难以令人信服……”

“没错，莫不是买来想扬名的……”

这个声音不大，说话也只是试探性的语气，但众人都能够清楚听到，沉默片刻之后，几乎都是将目光落在云霜和沈令之身上。

沈令之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要说这里的人当中最为震惊的人莫过于他了，他一直都嫌弃的未婚妻，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直接打他的脸，对于这是否真的是她所作，他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反而是一直在他旁边的沈昔之，依旧保持着沉默，他心里虽然也觉得惊奇，但至少他相信苏娆。渐渐的他嘴角含着一抹笑，眼神亦是闪过莫名的光芒，看来苏娆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还多啊……一定要好好挖掘才行。

众人见他不说话，便是齐齐的目光看向了还在原地不动的云霜身上。

“是你们非要问非要听，现在说了你们又不信……”云霜每次说话都是冷冷的，这次也不例外，而且还多带了点鄙视的意味，让在场的公子都是一窒。

“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说话不可信……”还是那道声音，他要表达的意思大家都懂，不过话还没说完，一道严厉的声音徒然响起：“子明！”

说话那人叫曹子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却见柴老正望着他，目光严肃，不怒而威，将所有的一轮都压了下去，一时间，场内安静一片。

曹子明自知柴老的身份，何况他父亲以前在朝中也曾经受过柴老的恩惠，连忙低头拱手：“柴老……”

“这种话无根无据的话可莫再说！我且问你，今日诗词数百，如弱苏娆的词曲乱七八糟，不堪入目毫无可取之处，你会如何？”

曹子明也是聪明之人，自然是明白话里的意思，身体震了震，语气干涩道：“……小生自会放一边去不管它。”

“那么……如若云霜姑娘说的这人你们并不认识也不知道她是女子呢？”

“……或许只是好奇一下罢了……子明受教了！”

话说到这里也足够了。柴老笑笑的朝着云霜挥手，她也是明白柴老的意思，盈盈一拜，而后进了后院子的休息室里。

待得云霜离场，潘寿同也是发话了：“诸位，今日的佳作甚多，我刚与柴老品析，例如卢公子这首……”他抬高了声音，开始慢慢的点评诗会上对佳作，并且将当中的亮点说出来，他能到京师学去担任老师，才学肯定是有的，这时的点评恰到何处，让原本有点失落的公子们又是开始骚动起来。

再往后，随着点评的热烈进行，场上的气氛也更加的好起来了。

潘寿同知道柴老的性格，凑过去问道：“柴老，你可认识这苏娆……”

柴老哈哈一笑，小声道：“这娃娃往日里曾经常在河边跟我下棋，心性倒是不错的，想必这事是真的，不过我与她并没有提及过各自的身份，还请寿同兄保密，别张扬！”

潘寿同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同样的此刻，雅园内后院的房舍之中，参与表演的女子们正在更换衣服或者是休息，离诗会的园林仅有一墙之隔。能被邀请的大多数是比较有名气的舞者或者歌姬，但这些人和云霜比起来却又是差了那么一点，特别是此刻还来了两位。

一位刚进来的云霜，还有一位则是准备好去表演的穆芊芊。一般来说三大头牌是极少一起登台的，最近云霜风头正甚，邀请她也不为过，而穆芊芊则是因为沈令之才会来。

两人虽然没传出什么不和，但三人相争，总会有各自看不顺眼的地方。比如此刻穆芊芊见云霜迟迟归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正文：　56　看热闹

云霜性子一直都冷淡，在男人眼中这是个性，可同是青楼女子当中这就是做作！

穆芊芊撇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便是出了去。待得人走远了，身后的一群人才是围了上来。

“云霜姐姐你别跟她计较，她一直都被惯坏了。”说话的是来自凤栖楼的欧青青，同时一个圈子的人，大多数是有点交情的，当然多多少的对各自的性子也是了解的。

这些人虽然只是过来表演歌舞的，但要是有出色的才艺那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她们这等女子，若来的全是男子，那姿态便是放得高一点，矜持一些，但在诗会这样的场合，便安安静静的扮演绿叶。

诗会已然快要结束了，云霜也没打算继续逗留便是带着绿湖和云桑坐着马车离开。

雅园诗会热闹，桃园那边相比起来便是显得要冷清许多，众家小姐争先斗艳之后便是没有其他的表演了，要么是跳舞要是么弹琴，真正的诗词却是没有的，所以看多了也就觉得乏了。

小菊半路过来凑了会热闹，心里想着苏娆便是早早的回去了。

此刻画舫已经往码头方向去，而雅园内的最新情况也是送到了各位小姐手中。因为苏娆不是男子也没有参加诗会，所以那件事顶多算是插曲，但也算是大事了，所以各家小姐听说的时候皆是愣住了。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卢芳菲和潘盈盈了，这着实的是打脸啊！而沈令茹也是惊讶，以前懦弱无能的女子居然会这样的才学，她真的不太相信！

女子的攀比之心更重，妒忌心也更是浓，所以这件事一说，除了一片哗然之外，更多的是怀疑苏娆串通了云霜，拿了这件事出来扬名。

当然也有些其他县里过来的，还不知道苏娆，便是四处打听，但听到的都是些流言或者是不好听的，这更加让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