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情非得已啊!
掉了几滴泪之后,墨心邪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不屑的撇了撇嘴,自语道:“真丢人!”这么大还哭鼻子,实在太丢人了!
哼,今日自己流的泪,往后统统在那八个小子身上收回来,让你们和我抢女人,不虐虐你们,我就不是墨心邪!
唇角一勾,墨心邪看了看怀中的毒药,一个长远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同时,八个身在不同地方的男子,忽然都觉得背后阴阴的凉,齐齐打了个抖,拢了拢衣服,动作出奇的一致。
贤王府。
建贤王府的时候,以为蝶依会是他的王妃,他命人在府中也建了一个梨雪园,种满梨树,每一处的景致,每一个房间的摆设,都与梨雪园如出一辙。
此刻,皇甫余一坐在石凳之上,一杯清茶,看着两棵树之间的吊床,想起蝶依总是一袭白衣在吊床之上晃荡,优哉游哉的模样,眉心一蹙,心口倏地疼了。
蝶依现在会是在干什么呢?和墨心邪并肩躺在吊床之上?和二哥吵嘴嬉戏?他不知道,不想去想,不能去想。
云鹤群走的时候,他以为蝶依的心会少一份牵挂;北辰离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成为蝶依的全天下。却不知没有了他们,还有花想容穷追猛打,更有二哥的情蛊做码,墨心邪蓝颜其夸!
她的生命里,注定会有九个他呀!
而自己,却是被遗忘的那个!
有多久没见到蝶依了?上次见面是在难民围城的时候吧,近近的看着她,却只是看着他敲了一下午的鼓,唱了一下午的歌。她伤感的时候,眼里只有她自己,没有他;她开怀了,却心怀了天下,更容不下小小的他了!
那一日是墨心邪带她回府的吧。他甚至没上去问问她的手如何,没问问她的嗓子如何,在那个妖冶强势的男人面前,自己竟带了丝天生的畏惧!
一杯清茶下肚,全当是酒消愁。
“余一……”
身后忽然想起那熟悉的话语,皇甫余一身子一顿,僵在原地。明明喝得是茶,不会醉,可为什么好像听见了蝶依的声音?
“余一?”蝶依进来的时候已经屏退了下人,这贤王府里的都是他自己人,自然是想着他好的,见蝶依过来,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过来打扰。
蝶依见皇甫余一起身,却独独不敢回头,生怕这一切又是好梦一场,更怕自己的惊慌,扰了这苦苦求来的虚晃。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心中一软,又生出许愧疚来。不得不说,这一女九夫,也是极其考验人哪!不管怎样,这一个二个的男人,心都在自己身上,自己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也好歹对每个人上心吧。
静静的走了过去,从后背环住皇甫余一,脸轻轻贴在他后背之上,男子的清香随即而上,直入鼻尖,蝶依唇角一勾,忽然想起初见时在那路上遇见他的情景,当时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犹如谪仙临世。见自己倒下,慌乱的过来接住,彼时闯入鼻尖的,可不就是这种气息?
深深吸了一口气,揽着他腰间的手,紧了几分,闭上眼睛,蝶依带着笑容,淡淡开口道:“余一,我喜欢你。”
男子的身影又是一僵,这样的场景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可如今,如今,低眸看着自己腰间如玉的手,他越发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余一,记得你受伤时我画的那幅画么?我最喜欢那时候的你,高雅脱俗,像误落凡间的天使,让我止不住的自惭形秽,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你。却不想,今天这角色倒是反了。”
“其实吧,我还是喜欢你开心一点,霸道一点,高雅一点,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好丑哦……”
不用回头,皇甫余一就仿佛感觉身后的人撇了撇嘴,真是在嫌弃他板着脸太丑。不知不觉手就抚上了脸,丑吗?好像没有吧……
“英雄救美也不错,但是又救人又买房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在其他地方进屋藏娇,这一点,还蛮介意的……”
什么?在其他地方金屋藏娇?我皇甫余一这辈子正眼瞧过的女人都只有你们萧家两姐妹,放心里的更只有你一个,竟然如此抹黑我?
“啊,想起来了,你还趁人之危,那次我中药了来着,差一点就被吃干抹净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竟然就上下其手,要不是我及时回头是岸,不早就被你拆骨入腹了?哎呀,没风度啊没风度……”
“萧蝶依!”忍无可忍,皇甫余一爆发了,这个死女人,越说越过分了!从头到尾也就一个她而已!辛辛苦苦救人不说,这个事情倒记得清楚了?也不想想若那时不是她,自己会那么做么?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呃?蝶依一哆嗦,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某人身后啊……放开手,转身,拔腿就跑。
“站住!”
站定,不动,现在不是他对手啊,唔……
“没人教你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么?”皇甫余一说得咬牙切齿。
“我当面说的啊……”某女弱弱回答。
“明明是背后!”皇甫余一双拳紧握,格格作响。
靠啊,你大爷的,早知道老子就从正面说了,我是贴你后背说的,后背啊,怎么就成背后了呢?悲了个催的!
“蝶依!”下一刻,背后一股疾风传来,蝶依尚未反应过来,已经到了皇甫余一怀中。皇甫余一死死的揽住她,似要将她揉碎在骨血里,恨不得每一缕的肌肤交缠。
“蝶依,真的是你吗?”直到人到了他怀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型,熟悉的语气,他还是有些害怕,害怕这只是好梦一场。
“你再搂紧一点……就不是我,是我的魂了……”某女被勒得生疼,痴痴开口。
皇甫余一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力气貌似大了些,这突如其来的亲近,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患得患失,竟没注意到手下的力气。一个激灵,立即将蝶依松了开来。
蝶依得到自由,趴在他身上直喘气,丫的,吃力不讨好啊,不就是逗他一逗,让他恢复点人气么?至于这么激动么?差点赔了自己小命啊,伤不起啊……
谁知,她还没缓过气,身上的人却看到了熟悉的她,想起了熟悉的过去,一个笑容展开,拖起她的后脑,热吻铺天盖地而下。
像久旱的甘霖急急敲打大地,这吻暴虐之中带着不安的索取,他只想证明眼前的是蝶依,只想知道两人的相处真的可以回到从前。水池边的旖旎在脑海中回放,宫墙下的缠绵在心头雀跃,熟悉的人,熟悉的悸动。
是她,真的是她。
历经这许多的阴霾苦难之后,云开见日明,他终于守到了她。
唇上的吻忽然变得缱绻起来,如温泉掠过石面,圈圈的波纹缓缓的向四周荡漾,心底涟漪阵阵飘远。
“蝶依……”
一吻昏天暗地,在蝶依背过气之前,皇甫余一终于停止了掠夺。一把揽了她入怀,一手放在她腰间,一手却深入她发丝里,嘴角是不可抑制的上扬。
“我爱你,蝶依。”
蝶依自然听出了话语之中的阳光,咬了咬被吻得麻木的唇,轻轻的回报着他,还好,他的心热起来了。
凤凰展翅 第二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是夜,月明星稀。
墨心邪一早便照着蝶依的方子弄好了底料,鸳鸯锅也在临近黄昏时分送了过来。在府内勘察一番之后,墨心邪将火锅的地点选在了爱晚亭中。那里远可观水榭楼台,近可赏美人浮华,入口是麻辣鲜香美味佳,抬眸是明月遥挂风景如画。这样的地点,定是颇得人心的。
“墨墨,好像很香啊,我先吃点好不好?”君弄月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烧的正旺的香锅,咽了一次又一次的口水,妈妈咪呀,这到底什么东西,怎么就这么香呢?
墨心邪勾唇一笑,淡淡道:“当然可以,只是……”
耶,有戏?
当场君弄月眼中便瓦亮瓦亮起来,看着墨心邪一脸的崇拜加期待:“只是什么?墨墨,只是什么?”
墨心邪眼中亮光一闪而过,眼中的笑容明显不怀好意,可怜的君弄月没注意,旁边的皇甫铭志却看了个彻底,心下是哇凉哇凉的替君弄月捏了一把汗哪,唉,这毒小子果然是毒小子呀!
“不如,你再掐指算算,看那些个夫君都是谁?”墨心邪眼眸轮转,明显是一副诱拐小弟弟的慈善模样,却让君弄月顿时垮了脸。
“怎么了,很为难?”墨心邪继续假装纯良。
君弄月嘴角直抽,丫丫的,看我十三岁,就真当人家小孩啊?别人不懂也就罢了,你身为墨家的少主怎会有不知道的道理?天命这东西,算一次历一劫,而他目前的劫数便是算一次小一岁,这若是把九个夫君都算一次,不是直接成奶娃了?
看你一身红衣,以为长着一颗红心,不想使毒的就是使毒的,这黑心肝是难免的!亏得我当初那掐指一算还对你奉承夸赞,唉,凌乱哪……
脸一撇,又顿时看到那鲜红的火锅,咽了咽口水,继续撇脸,哼!
墨心邪见状,唇角一勾,那笑容勾魂夺魄,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势头。其实兄弟多也挺有好处的,像现在,这种无聊的时候还可以逗逗大家,多有趣!
皇甫铭志见到墨心邪的笑,内心深深打了个抖,这丫一笑准没好事,弱弱的往君弄月的方向移了移,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团结兄弟,一致反抗,不然摊上这么个喜怒无常的老大,还真不知自己怎么挂的!
蝶依和皇甫余一并肩而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墨心邪独坐一方,看着对面的两人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君弄月鼓着腮帮,明显很生气。皇甫铭志不断向君弄月靠拢,似畏惧,又似逃避,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亭中三人两人是没有武功的,唯一一个有武功的,还在防着墨心邪的随时刁难,哪里会注意到近来的两人。
蝶依唇角一勾,放开皇甫余一的手,便走了上前,淡笑道:“墨哥哥欺负他们了?”
三人这才注意到新进的两人,墨心邪听到这话,眉眼一挑:“心疼?”轻轻送送两个字,却是带着无限暴风。
蝶依嘴角一抽,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连连换上一副百花齐放的笑脸,坐到了他旁边,狗腿道:“当然了。一个人欺负两个多累啊,下回一定等我,我帮你欺负!”
墨心邪听到前三个字而黑了的脸,立马亮了起来,唇角一勾,轻点了蝶依鼻尖,淡笑道:“算你识相。”
对面的两个男人就没这么开怀了,从天堂跌落地狱,那是怎样的滋味啊?此刻两双哀怨的眼睛齐齐看着她,蝶依一阵心里发毛,连连起身,拉过了一旁的皇甫余一。
“墨哥哥,弄弄,和你们介绍,这位就是当今三皇子,皇甫余一。”蝶依说着,又转向身边的皇甫余一,“余一,这是墨哥哥,这是太傅的关门小弟子,君弄月。”
几人相互作揖,算是认识。皇甫余一对君弄月早有耳闻,对墨心邪却是第一次见,听蝶依说她去王府找他,也是经过他同意的,私下里对他的敌意也淡去几分。刚刚看他们相处,虽然有捉弄有生气有不甘,但却是和谐的。皇甫余一忽然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便要落后了。
好歹之前自己也是正牌夫君吧,若是因为个心高气傲,最终淡到了最角落的角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虽然命有九君,可是个人都知道,人心绝对是偏的,九个人的分量怎么可能一致呢?若最后因为自己的不合群,导致自己没分量,那岂不是亏大了?
蝶依说喜欢自己开心一点,霸道一点,高雅一点,看来自己要努力啊!暗自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