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喂成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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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喂成狼-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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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娇寡淡一笑,“总比没希望好。”

“他本来也要来骝城,我立即修书一封,让他快些。”

慕容娇垂头低声道,“谢谢长兄。”

慕容讷言只是苦苦地勾了勾嘴角。

“大小姐,辇车已经备好了。”却是碧水来寻慕容娇。

慕容讷言皱眉,“大妹妹要出去?”

慕容娇只点了一下头,便往府门方向走去。

慕容讷言凝着慕容娇的俏生生的背影,很久,很久。

虽然眼前有了曙光,慕容娇却没有她预料中的开心,似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不要做妾,她丝毫没有闺阁女儿对未来夫君的憧憬,难道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一个男子持家,然后为他生出嫡子?

不,她不要是这样。

如果,如果她做了一个男子的正妻,她,她要他尊敬她、喜爱她,那么,她也会如他般,尊敬他、喜爱他。

喜爱!慕容娇心猛烈地跳动起来,什么才叫做喜爱,在冼子晖说出要纳她作妾后,她对冼子晖所有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在他的尺度范围,他对她很容忍了,他应该还是喜爱她的,他要纳她做妾,她不愿意,是不是她太贪心了?

慕容娇行至府门,辇车已在外面侯着,慕容娇下意识地往辇车旁站着的车夫一看,不是他,不是那个傻乎乎,黑乎乎的马仆。

慕容娇垂眸,心里有些奇怪的空落。

碧水扶着她上了辇车,她才注意到,辇车旁有一张椅子,碧水就是踩着椅子上来的,以前她从来没注意,因为阿哑扶她上辇车后,都是直接跳上来的,竟然,竟然是有椅子的。

那个黑乎乎的马仆,好像只让她踩他,那次,黛妹妹下车时,也是用的椅子。

当时她没感觉,以为只是他一时半会儿忘了,现在想起来,难道他在她眼中,她真的这么蛮横无理,以至于他连提也不敢提?

不过,这不重要了,慕容娇闭上双眸,小作休息,看来,他应该是离开慕容府了吧!

以后,他们是不可能相见的。

“大小姐?”却是碧水小声的开口。

“嗯?”慕容娇并未睁眼。

“奴婢,奴婢想嫁人了?”

慕容娇仍然闭着眼,“只要我可以做主,你只管说。”

碧水小声说,“大小姐也知道,是慕容府的马仆,马五。”

慕容娇心下一扯,缓缓睁开双眸,脆声问,“你答应了?”

碧水点头又摇头,“奴婢与他两情相悦,只他比奴婢害羞上许多,到现在都还未向奴婢爹爹提亲,奴婢想,奴婢想,”碧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也越来越红,“奴婢想请夫人和大小姐做主,将奴婢许给他。”

慕容娇轻垂下眼睫,轻声喃喃,“两情相悦,是么?”

碧水害羞地点点头。

慕容娇又闭双眸,沉默了许久,眼睫微颤,轻鄙,“既然你喜欢那个贱仆,我和母亲提便是。”

碧水小声道,“谢大小姐。”

慕容娇轻哼了声。

碧水又道,“大小姐能不能快些向夫人提?”

慕容娇眼睫点染了些水意,如沾湿颤抖着的蝶翼,“你想多快?”

“奴婢、奴婢觉得越快越好。”

慕容娇很快道,“至少要等到父亲回来。”说完时,慕容娇才发觉,她如此迫切,竟是不想让那马仆娶碧水的。

她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也不知扭转得过来么?日后若是觉得太雷,亲们莫怪!

19、丢丑

西山脚下不仅仅宋家制瓷,与宋家竞争最激烈的是冼家,宋家是老户,冼家近几年才涉及瓷器,冼家财力雄厚,不仅瓷工多,建了三座八仓大窑,甚至还挖走宋家有经验的烧瓷师傅。事实上,若不是慕容娇放下话说一定能请到粱悔,宋家基本是要将瓷坊卖给冼家的。

“大小姐,到了!”辇车外的马夫高声喊道。

慕容娇下了辇,绕过墙角,见一个泥工挑着瓷土正往墙门进去,慕容娇问,“二狗子,梁师傅到了吗?”

二狗子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看起来很是伶俐,听到声音,便停下步子,倒未卸下担子,转头笑嘻嘻道,“女师傅,梁师傅在窑前等您呢!”

慕容娇点头,“你去忙吧!”

宋家只有一窑,八仓柴窑,没有复杂的窑底排出装置,也不用任何附属设备,紧紧依靠投柴控制适当的氛围,这种窑可以制成上等的瓷器,也容易产出废瓷,主要看烧窑师傅的经验。

瓷器制造过程繁杂,从制坯到配釉到烧瓷,自然各有分工,其中又以配釉和烧瓷技术最为重要。

慕容娇并不是烧窑师傅,她本是负责给素胎雕绘暗纹的,不过,她对烧窑也感兴趣,得了闲便缠着老师傅指点她如何控制温度,气氛,如何放置不同的坯体,如何控制放柴时间等,本来老师傅也是不愿意,毕竟是他饭碗,只一次,全靠阿哑,他儿媳妇才免于被地痞□,他才开始慢慢地指点慕容娇一些。

宋家耆窑日渐萧条,二年前,宋家刚好一次接了笔大单子,恰逢冼家来挖角,四个烧窑师傅走了三个,只剩下一个只曾经指点过慕容娇的老师傅,买家付的定金已经用完,若未及时交出瓷器,宋家耆窑必然关闭,老师傅便推荐了慕容娇,大概是运气,那次烧出的白瓷废品少,且质地比以前的竟是莹润上许多,宋家按时交出白瓷,同时赢得一个大买家,慕容娇一下便炙手可热起来。

宋家如今的主子,是比慕容娇大了几个月的宋小姐,宋家五代单传,直到宋小姐母亲那一代,生下了唯一一个女儿,难产死了,宋小姐是私生女,骝城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宋小姐基本上是由忠心的徐管家养大的,徐管家,是慕容娇的外祖父。

宋小姐本是打算卖了耆窑的,只在慕容娇外祖父的极力劝诫下才止了这个意图。

慕容娇的外祖父徐家,世代是宋家的管家,到了慕容娇外祖的爷爷那代,宋家解了她外祖爷爷的奴籍,并赠千金,只慕容娇外祖爷爷感念宋家恩德,起誓世代效忠宋家,而慕容娇能到宋家耆窑做事,也是因为这层关系。

宋家小姐是看在慕容娇外祖父徐老管家的面子上,才没有立即卖了耆窑,实际上,她心中并不畅快,嘴上也只说,再看看耆窑的状况,若不能维持下去,到时,她就只能卖了。

忠心的徐老管家心里自然着急,宋家除了制瓷,便靠的是千亩祖田,关了耆窑,宋家想要再崛起,想必更困难,再者,如今宋家,只有个比慕容娇大了几个月的女主子,心性又是不稳的,若任着宋小姐改做绸缎营生的想法,恐怕不久便要败了家产。

徐老管家想救耆窑,又知道些梁悔的事,在慕容娇之前,徐老管家便暗地里亲自去请过人,只梁悔连瞥他一眼都嫌烦,最后徐老管家偶然在慕容娇面前提到,慕容娇便自告奋勇了。

耆窑能请到梁悔,即使只是做些指导,也足以让耆窑上下五十多人振奋起来。

慕容娇到了柴窑的时候,梁悔就站在狮子口前,旁边是这里烧窑的田师傅,两人离得近,梁悔指着窑顶和空壳等处,不时地和田师傅低声说着话。

慕容娇脆声道,“田师傅,梁师傅。”

梁悔没有回头,田师傅倒是立即扭头,摩拳擦掌,老眼生光,“丫头,这小子厉害!”

能让吹毛求疵的田老头满意,看来梁悔是真有功夫,慕容娇唤道,“梁师傅?”

梁悔转身,颇严厉,“小姑娘,我若要做便做最好的!”

慕容娇脆声,坚定道,“这是自然。”

梁悔满意点头,“这柴窑要改建。”

慕容娇皱眉,“这样,便有段时间不能烧窑了。”

梁悔笑道,“只是小部分,找十几个筑工,二日便成,田老不是也说最近这里不怎么忙?”

慕容娇问田师傅,“东家答应么?”

田师傅老脸下垂,摇摇头,叹声,“丫头,你和徐老管家说说,这东家小姐,唉!”

“好。”

梁悔从衣襟中取出一小本抄本,“小姑娘,这是我近些日子想到的,你先看看。”

慕容娇眸中生彩,“谢谢梁师傅。”

田师傅老爷不时瞄着慕容娇手上的抄本,垂涎道,“喂,小子,老头也瞅瞅?”

梁悔道,“也没写什么,只是总结了一些烧瓷时常犯的错误,我听说小丫头没什么经验,就顺便写下的。”

田师傅没再说话,只两眼偷偷地往慕容娇手上瞟。

慕容娇问,“那么梁师傅今日有何安排?”

梁悔沉吟了一会儿,“你先带我看一圈,我了解了解。”

慕容娇点头,“嗯。”

……

两人边看,慕容娇时不时地问一些问题,中间只午饭时休息了会,直到梁悔觉得差不多了,日头已西。

碧水已经累得几乎站不住脚了,慕容娇却还精神勃勃,意犹未尽。

两人出了瓷坊,梁悔显然很高兴,“小姑娘,你很喜欢瓷器?”

“喜欢,非常喜欢。”

“这烧的白瓷,胎厚,釉质不润,这宋家,不复当年呀!”

慕容娇垂眸,“这里人走了好多,而且,现在越来越多彩瓷了,耆窑只产白瓷,定是不行的。”

梁悔笑了笑,“白瓷,只要烧得好,也不乏极品。”

“我,我自然知道,可是,我觉得,彩色的,更美。”

梁悔,“小姑娘,若色彩过于繁杂,就流于俗气了,而且,宋家没产过其他瓷器,你知道怎么烧?”

慕容娇眨眨眸,“在坯上绘彩,有何难?”

梁悔大笑道,“小姑娘,看来宋家束缚了你的天分。”

慕容娇不满道,“难道不是?”

“你想绘什么彩,用什么来绘?田老师傅一辈子只制白瓷,他没教你这些吧?”

慕容娇小声道,“我作画的时候很多颜料呀。”

梁悔道,“用朱砂,石黄这些矿石,还是红花,茜草、菘蓝等植物制?”

慕容娇声音越来越小,“那,单家是怎么烧出彩瓷的?”

“是有颜色的矿石,不仅要可以在瓷坯上着色,还得耐得住高温。”

慕容娇小声的“哦。”了声,已经羞愧得抬不起头了。

梁悔笑了笑,“这等机密,单家是不会告诉你的,小姑娘,你若想制其他颜色的瓷器或是彩瓷,还得自己去发掘。”

“梁师傅,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自然知道些。。。”见慕容娇一副急于知道的模样,梁悔失笑,“放心,我日后会和你说,只我知道的也不多,像我曾经去过波罗帝国,见到那里有许多色彩繁丽、人样高的摆设花瓶,我本以为是瓷器,一问才知道,是用铜做的坯,用他们的话说,叫珐琅。”顿了顿,梁悔有些沮丧,也有些兴奋,“我不知道的还很多呀!”

“总比我好多了吧!”慕容娇小声嘀咕。

“哈哈,小姑娘,我盼着你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呢!”

慕容娇信心已经被削弱了很多很多,不过,慕容娇仍道,“当然要比你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实在是对瓷器弄不怎么明白,又要写出来,所以看了一直百度,然后下了些书来看。看来还是写得不怎么样。朱砂不是用来绘瓷的,一般瓷器上的红色,不管是釉上彩还是釉下彩,含的是铜,朱砂是硫化汞,煅烧成水银了,有毒,古代用来炼丹的。忽略我吧。

20、东家

慕容娇见她的辇车已经在前头不远处侯着,略微一思索,询问,“梁师傅,我用辇车顺带你回城西如何?”

梁悔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偏西,天光仍晴朗得很,应是申时过半不久,倒是不晚,正要拒绝,身后传来男子轻佻油滑的调笑,“哟,慕容大小姐邀男人共辇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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