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似乎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有一点顾正廷说得对,就算他愿意等,她却是不愿走出困住她心的那份初恋,即便她和靳时之间有着上一代的恩怨,即便她恨,却不能把他忘记。
“诗雨!”
不知何时,靳时站在了她身后,他声音落在耳畔,宽厚的大掌扣上她肩膀时,她身子猛地一僵。
转眸,对上他深邃如墨的眸子,她神色微微一变,抬手拿开他的手,走进餐厅,李靳正在擦嘴,看见她,欢快地问:
“妈妈,你还要不要吃饭,要是不吃,我们就去看玻璃种好不好?”
李诗雨微微一笑,摸摸他的脑袋,柔声说:
“小李子,今天很晚了,我们回家睡觉,改天再去看玻璃种,行吗?”
可能是见她笑容勉强,像是不开心的样子,李靳眨了眨眼,嘴巴又抿了抿,点头答应。
李诗雨牵着李靳走出客厅,靳时高大的身影站在沙发前,眸光深深。
“叔叔,我和妈妈要回家了。”
李靳笑着和靳时道别的时候,靳时扯起嘴角笑笑,微一犹豫,上前一弯腰将他抱起,声音愉悦地道:
“阿靳,叔叔送你和妈妈回家。”
“妈妈,行吗?”
李靳转头问李诗雨。
“不用,叔叔感冒还没……”
“诗雨,我已经好了!”
靳时打断李诗雨的话,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和霸道,说完,他抱着李靳大步朝门口走去。
李靳有个的习惯,一坐车,就喜欢睡觉,特别是晚上,白天一天消耗太多体力的他,在车里睡觉,似乎是再舒服不过的事。
靳时所谓的送,便是他坐着李诗雨的车,后面,他的司机开着车,跟着他们。
车子在别墅外停下,李诗雨转头看向后面,靳时把睡熟的李靳抱在怀里,眸光温润地看着他。
“到了,你回去吧!”
她轻柔的声音打破车内的寂静和温馨气息,靳时抬头,眉宇温润清雅得恍人心神:
“我帮你抱阿靳进屋。”
他声音很低,很温柔,似乎怕吵醒了怀里的儿子。
“不用,你下车,我自己会抱他进屋。”
李诗雨很干脆的拒绝,话落,下车就去拉开后排的车门。
她看靳时的眸光,一如这清冷的夜。
“诗雨,我把阿靳抱回房间就离开,你抱着他,会很累的。”
靳时温柔的眼神里渗进一丝请求,话语里,还带着隐约的落寞,似乎李诗雨不让他抱李靳进屋,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可是李诗雨不为所动,纤瘦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车窗外,执意要让他下车。
靳时想到顾正廷就抱着李靳进了屋,现在换他,诗雨却不让他进去,心里更加的失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心口,难受极了。
他眸子里的温柔和请求等情绪渐渐散去,被浓浓墨色和落寞替代,小心翼翼地把李靳放到车座上,自己下车来。
“你进去吧,我看见你进去了再走。”
这个要求,李诗雨没有拒绝,准确的说,是没有理会,只要他不进别墅,别墅外面,她无权去干涉他的自由。
车子驶进车库,她抱着李靳出来,靳时高大的身子还站在大门外,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她忽略心里泛起的某种情绪,抱着儿子走过石子路,开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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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过后,靳时就‘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诗雨母子的生活里,还三五两天去接李靳放学。
李诗雨对靳时的态度,是最平常的那种。
好像不恨,也不爱,淡淡地,靳时不敢太过激进,怕把她吓跑。
周五这天,诗雨在公司上班,靳时则带着李靳去了工厂看详细地玉石切割流程,下午,又带他去了游乐场玩。
临下班时,李诗雨的手机响,看到来电,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自从那晚后,顾正廷没有再和她联系过。
接起电话,她声音温和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顾正廷的声音,而是顾正廷的母亲,顾母:
“诗雨,我是你顾伯母,耽误你几分钟行吗?”
李诗雨心里有些惊愕,面上,微笑着,礼貌的道:
“顾伯母,您请说。”
“诗雨,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我们家阿廷,他这些天一直郁郁寡欢地,他身体没有康复,就喝上了酒,抽上了烟,我和他爸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诗雨,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阿廷,劝他一下。”
“顾伯母,您说正廷整天喝酒抽烟?”
李诗雨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出办公桌,清丽地眉目间染上一层关切之色,顾正廷以前是很少抽烟喝酒的,除非应酬。
顾母的声音里透着难过,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不加掩饰的表现在李诗雨面前,
“诗雨,之前我和阿廷的爸对你有些误会,你知道,在每个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最优秀的,无人能及。我们阿廷在我们眼里,就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孩子,我们希望他找到一个和他一样优秀出色的女子共度一生。”
“可是现在,看见他整天萎靡不振,还抽烟喝酒的伤害自己,我们才知道,再好的女子,也不及他喜欢的人。诗雨,我和阿挺的爸想过了,我们愿意接受你和小李子,他爸已经派了人赶去a市接你们,明天是周末,你带着小李子来我们这里,陪阿廷过一个周末,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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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小男孩,靳时心头像涨潮似的,一波又一波的热潮狠狠冲涮过每一寸神经,化为浓浓地内疚漫过鼻端,漫进眼眶。
这是靳时第一次感觉到‘父子之情’这种陌生的感情,即便是前些天,在医院门口见到小李子和顾正廷在一起,他也没有那种感觉。
他黑如瞿石的眸子里不知不觉地泛起了晶莹,这是他自己的儿子,却喊着他‘叔叔’,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悔恨。
恨自己这些年被仇恨蒙蔽了眼,才会在三年前逼走了诗雨。
他眸光紧紧地盯着小李子,他有着一张和他七分相似的脸庞,不同的,是一颗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心。
“叔叔,我和妈妈给你买了好多吃的。”
小李子把靳时当成了比他自己还小的孩子来哄,说完,他又惦起脚,伸手去摸他额头。
靳时低下头,让他可以摸到自己额头。
小李子的手很软,那细腻的肌肤触及他额头时,他眸子里闪过激动,心头泛起一层浓浓的喜悦,原本颓废的脸庞因这份喜悦和激动而绽放出一层温柔的笑意,在明亮的水晶灯光映衬下,犹如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光,潋滟绝色。
“不烫,没有发烧。”
小李子其实不懂什么是烫,什么是不烫,只是学着平日妈妈摸自己额头时说话的语气,再加上这些天在医院混的原因,那模样,倒真有几分安安给病人看病时的样子。
“你,叫小李子?”
靳时温和地问,太过激动的原因,嗓音有些暗哑。
小李子清亮的眼眸闪了闪,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个叔叔不像那天那么讨厌了,他甚至觉得,这个叔叔长得和他有一点像,看在他像自己的份上,他又冲他笑笑,用稚嫩糯软的声音介绍自己:
“我大名叫李靳,但妈妈喜欢叫我小李子,不过叔叔,我很快就三岁了,你可以叫我李靳,或者叫我靳哥,或者,叫我二公子也行。”
几步外,李诗雨听着儿子断断续续,十分费劲说出的一番话,嘴角一阵抽搐,原本低头看着小李子的靳时,忽然抬头朝她看来。
那深邃的眸子里翻滚着她不懂的浪潮,她心却因此狠狠一颤,提着袋子的手一紧,转身,朝厨房走去。
靳时敛去心里的情绪,垂眸,对李靳灿烂一笑,商量地语气说:
“你比我小,叫你靳哥的话,不太好。二公子,有什么来由吗?”
小李子因为和他有共同话题而开心,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炫耀的味道:
“安安很厉害,能一眼看出病人的病,他叫大公子,我跟他一个班上学,还和他一起练功夫,他说我可以叫二公子。”
靳时思索了一下,轻声道:
“嗯,二公子是不错,但是,朋友之间不必那么客气,叔叔想和你做朋友,你的名字里有个靳字,叔叔正好姓靳,全名叫靳时,你妈妈都叫我阿时。要不,以后叔叔就喊你阿靳好不好?”
“阿靳?”
小李子歪着脑袋,很认真的考虑。
厨房里,李诗雨把袋子里的食材放好,透过透明玻璃看向客厅,正好看见小李子往左边歪着脑袋,靳时俊脸往右偏着,一大一小相互对视。
那画面,说不出的温馨幸福。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她眸光紧紧地盯着沙发里的两人,他们对视有半分钟,然后又同时笑开,小李子的声音开心地响起:
“好吧,以后你叫我阿靳,妈妈叫你阿时,阿靳,阿时,是朋友,那我让妈妈也喊我阿靳。”
李靳因为自己和靳时的名字里有个共同的靳字而一下子和他亲近起来,他用那稚嫩糯软的嗓音念了好几遍‘阿靳,阿时’越念,脸蛋上的笑容就越灿烂,最后干脆哈哈地笑起来。
“阿靳,我们现在是朋友了,那你告诉叔叔,你最喜欢什么?”
靳时看了眼厨房方向,见李诗雨正背对着他们在洗菜,他眉宇间不由得染上一层温柔和幸福,突然间觉得一点都不难受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他必须抓住,和儿子打好关系。
“我喜欢玉石啊,妈妈答应我,要带我去堵石场玩。”
李靳笑幂幂地说,他可是记着呢,妈妈答应他,要带他去堵石场看那些玉啊翡翠什么的,都从石头里长出来。
靳时眸光一亮,眉宇间的笑容潋滟,像个小孩子似的,开心道:
“阿靳,叔叔也喜欢玉石,不仅喜欢,叔叔还有堵石场,你想去堵石场玩,叔叔随时可以带你去。”
“真的吗?”
李靳兴奋地问,声音都提高了。
“当然真的,叔叔不骗人,不信你可以问你妈妈。”
靳时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他牵着李靳的手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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