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
敖广当然不是外人,如果是外人的话,绝对难以掌握实权,是以,帝十并不戒意将这些密闻讲给敖广听,因为他是绝对忠实少昊大神的人。
“如果我们只是要在有熊族之外截住龙歌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张地瓦解这些不堪一击的小部落,只要找准龙歌的行踪就行……”
“难道总管忘了圣女凤妮的教训吗?如果圣女凤妮没有失手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必大费周张,一个龙歌何足为惧?现在最不能发生的事情便是龙歌与凤妮在涿鹿会合。我们不想再有任何失误,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一败涂地的惨局。因此,我们必须封锁千里,而且还要降服各部落,龙歌若想返回部落,那便会无所遁迹,在这千里之地中,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去安排一切。何况,降服各部落最大的好处是能壮大自己的实力,能够有足够的人力去完成一项项工程,我们也就有了取之不尽的财富和女人。现在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这千里之地的所有小部落,而是天下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土地都应该属于我们伟大的东夷族,属于我们九黎人的!”帝十说到后来,显得无比激昂。
敖广也禁不住斗志高涨起来。
“现在,你应该知道,对于这小小的跂踵族,我们实没有必要去一刀一枪的对付,我们完全可以不需要这群人,如果他们真的顽固不化,也没必要让我们尊贵的九黎战士去牺牲,我看过这里的地形,只要将一些药粉自他们饮食的溪水上游投下,不出两天,他们便会毫无抵抗之力,到时就是有轩辕这个祸害存在,也无济于事……”
敖广眼睛一亮,他怎会还不明白帝十的意思?顿时眉头大舒道:“我立刻派人去!”
帝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
“如果爷爷有什么不测,跂踵族的命运就交给你了!”跂蚂感到一阵从没有过的疲惫袭上心头,禁不住极为沉重地道。
“爷爷,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怎会有什么不测呢?我已经命令十名猎手在你的房外守护,敌人再也不可能来突袭了。”跂燕安慰道。
跂蚂露出一丝苦笑,道:“与九黎凶人为敌,无疑是以卵击石,也许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你是没有见过那杀手的武功,爷爷竟不是他两招之敌…
跂燕脸色变得沉重至极,疑惑地问道:“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这是事实,如果不是那个神秘人物出手相救,爷爷即使有十条老命也已经丢了。”跂蚂觉得自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因为天已快亮了。天亮了,他便要面对那一群如狼似虎的九黎战士,隐瞒事实的真相实是一种罪过。
跂燕不语,她并没有看过那个什么神秘人,但她已经不只一次地听说过那神秘人的存在。她不明白,神秘人为何要相救跂蚂呢?而且又如此神秘不与人相见呢?神秘人究竟是谁?
“那神秘人是爷爷所见到的人中,力量最强的人,爷爷卧室的那堵砖木所筑造的墙便是他的拳头击塌,在生死一线之际,他将我自坍塌的墙内拉出来,而解开了我的一剑之危……”
“爷爷说那堵墙是被拳头击塌的?”跂燕不可避免地吃?一惊,问道。
“爷爷怀疑他就是教强儿武功的人。”跂蚂突然有所悟地断言道。
“强儿的师父!”跂燕一惊,又问道:“爷爷怎么能够断定呢?”
“第一,他也是用刀的,而且他的刀法之精妙实达神乎其技;第二,他也很年轻,我敢断言他只是在二十左右。这样一个神秘人物与强儿师父的出现同样神秘,而且有着许多的共同点,所以我才会有这般怀疑。”跂蚂淡然分析道。
跂燕立刻想起跬强在飞瀑谷所说的话,不禁脸上升起一片红润,心中却在暗自揣测,这神秘人物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我相信他一定还会再出现的,既然他出手救了爷爷,就说明他也在关心着我们族中所发生的一切,因此,他绝不会对我们的事袖手旁观!”跂燕也断言道。
跂蚂苦笑道:“但以他一人之力,怎能抵抗得了九黎族数百勇士呢?而且,九黎族中高手如云,这一点,爷爷是很清楚的,除非能够找到那批龙族战士,或许只有龙族战士方能够一挫九黎凶人的气焰!”
跂燕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沮丧,跂踵族世代以狩猎为生,若说对付野兽,设陷阱机关,可以说是极有独到之处,但是此刻所面对的敌人却不是野兽,而是一群极擅于搏杀的九黎战士,而在九黎族仍流传着神族所创的武功。可是跂踵族人在武技与搏杀之水上与九黎战士要差上一截,这是绝对不可否认的事实。不过,此时跂燕的心中涌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感到意外的念头,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又极为具体,因此,她决定去做一件事。
第五卷第十八章荒谷奇景
晨曦初露,鸟雀争鸣,潮湿的空气依然有着些微寒意的清爽。
借着天边鱼肚的白色,已经可以看清天地间一切自梦中苏醒的生命。昨夜,露水甚重,树枝花草之上都坠着点点晶莹,像泪珠。或许,花草树木的确曾哭泣过,在世人难测的静夜作无声的哭泣,为世人的愚昧,为这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血腥而流泪。
生命,本是一种痛心疾首的悲哀,如果说活着便是为了生活,或者活着便是为了死去,那全都只是一种深沉的无奈和痛苦。
新的一天,有种莫名的悲怆驻留于跂燕的心中,踏着露水,她在思索许多问题。她是一个习惯于思考的人,是因为她天生聪慧,越是喜欢思考的人,越容易为自己添许多烦恼。只有昏昏噩噩的人方能够在麻木不仁、混沌无知中获得满足,而智者却永远都会发现自己和生活的缺陷,就像跂燕,她便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奈。当然,只是这几天感觉特别强烈一些,抑或是已有着实质的值得思考的事情迷惑了她的思绪。
此刻,跂燕独自一人离开了跂踵寨,而此际她所到的地方显然正是飞瀑谷。
作为跂踵族最为优秀的猎手,她自然知道如何去隐藏自身,她有信心可以避过九黎凶人所设下的眼线。当然,她的胆量也绝对是惊人至极,不过,跂燕并不想自飞瀑谷口入谷,而是自山崖上攀上飞瀑侧面的崖顶。这样,就算谷中伏有九黎族的凶人,也不可能发现她的存在。
爬上崖顶,天边已有几缕淡淡的霞彩,不过她耳中再也听不到鸟雀的呜叫,整个听觉都被飞瀑的轰鸣声给充斥。
这是一道极有气势的飞瀑,它的水流乃是自一条地下河中而出,在山崖顶上积出一个似倾斜漏斗状的水潭,而这水潭之中的水流再以万钧之势倾入飞瀑谷,就形成了这起落近四丈、宽达三丈的巨大飞瀑。
瀑布之底是一块如龟背般的玄石,这使水流冲击的声音更加喧闹。不过,那块玄石只有知情人才知道方位,因为它全都隐没在瀑布水流之中,惟冬季水缓之时方显出一角。
这里,跂燕不知来过多少次,不过,她今次来这里却只是因为心中存在着一丝侥幸。
跂燕有预感这次不会失望而归,可是当她放眼谷中时,心中禁不住一紧,因为她发现了几名九黎族之人。
不错,八个!这些人的着装并非代表着是几级勇士,而是在黑衣之上绣着一朵火焰形的花朵。
跂燕立刻想到爷爷所说的昨晚那名杀手,跂蚂在描述蒙面杀手时,便讲到过蒙面杀手的衣服上绣着一朵火焰花。昨晚是一个,而此刻却是八人之多,跂燕自然心神为之大紧,如果爷爷所说是事实,连那杀手两招都接不下,那此刻跂燕根本就没有半点与之交手的资格。当然,跂燕也不会傻得去送死。至少,到目前为止,这几人尚未发现她的存在,但是跂燕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
杀意,与清晨这清爽的气息似乎极不协调,但却充斥了整个飞瀑谷。似乎每一寸空间里都存在着张狂的力量。
这是一个春天,更是一个早晨,但在这生机应该是最为旺盛的时刻,竟充满着死亡的杀意。
跂燕的心中泛出了些微寒意,虽然她从来都没曾感受到这种场面,可是她也明白危机可能在任何一刻触发。其实,此刻即使是傻子也会知道将有一场血腥的风暴降临,但是受害者是那八名九黎族人,还是她呢?跂燕不敢想。不过,她看出了那八名九黎族人脸上惊疑不定的神情,也即是说他们也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是人,都可以感觉得到这股杀气的存在,但是空荡荡的山谷之中,惟有一串倒挂的瀑布和几块根本就不能藏人的大石及几株古树。
九黎族的八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回于几棵古树和大石之间,那种利落的身法,让跂燕为之咋舌,也更感到一阵心寒。她明白了爷爷的担心并不无道理,只凭这八人的身手,在跂踵族中根本就无人能及,更可以一敌十,若是九黎族人尽是如此,那跂踵族的这一仗的确是以卵击石。
※※※
“没人!”
“见鬼!”
“不要管这么多了,只要完成了总管所交代的任务就行!”一名汉子对着另外七个疑神疑鬼的同伴道。
“这药有效吗?这可是活水,放下去便会被冲走,这鸟瀑布的水不断地下冲,只怕这点药力根本就没有用。”
“管他呢,我们只要按照总管的吩咐完成了任务就行,到时即使药性不到位,也不关咱们八狼的事!”
“是啊,这也只能算是长老和总管的失误……
咦,不对,老大,你看那瀑布!“一名汉子说着突然发现那道飞瀑有些异样,忙道。
“有什么不对?”一个年长些的汉子不解地问道。
“瀑布的水速似乎减慢了。”其中一人似乎看出了些端倪道。
“也涨大了些……”另一人补充道,但众人脸上都显得有些迷茫,根本无法得知这是什么原因所造成的。
“怎么会这样?”那被称之为老大的汉子茫然问道,但谁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杀气,我感觉到了,杀气是自瀑布之中传来的……”那最先发现瀑布起了变化之人吃惊地自语道。
“人狼,你没感觉错吧?”另外几人全都惊疑不定地望着瀑布,齐声问道。“没错,绝对没错!”被称为人狼的汉子鼻子嗅了嗅,眼里闪过一丝极为惊骇的光彩。
“大家小心一些,这瀑布有些古怪!”那被唤作老大的人提醒道。
“该不会是这瀑布也中了毒吧?”一个人异想天开地道。
“别瞎说,这瀑布又不是活物,怎会中毒呢?……看,那是什么东西?”人数说到一半,又发出一声惊呼。
瀑布竟似个病人一般颤悚起来,水线更向外疾速膨胀。
“是人——不可能……”
人狼的嘴巴张得好大,其他几人也一样惊讶,他们看到了人,一个人形已经越来越清晰。
“有鬼!”人狼仍是最先惊呼,虽然他们身具极好的武功,但实在很难想象在瀑布如此强霸的冲击力之下,居然还会有人影藏于其中,但他们肯定不是看“不,不会有鬼!”八狼的老大安慰众人,但他的声音也有些底气不足。
“拿,拿箭来!”此时竟有人的脑子转过弯来,想到了用箭。
“是,是,拿箭来……天,真是……”
“轰……”瀑布的水一顿,竟卷起了一层汹涌如怒潮般的浪头,向潭边的八狼迎头扑到,其势更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气势张狂至极,强大无匹的杀意更使八狼惊退,他们一生之中大概还没有见过比这更奇更让他们惊骇的事,他们心中更布满了无法抹去的阴影,“难道是水神发怒?难道这道瀑布真的有灵性?难道……”
“哗……”八狼的身形回避得虽然快绝,但仍不免被这巨大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