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族前,盘古氏也的确存在,但这之中却经历了十数代盘古氏的统治者。
因此,盘古氏的生命也不过百余年而已。
火神祝融氏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来曾与鬼三相见了,但他却知道至少有四十余年,那时候鬼三便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数十年过去了,鬼三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可见这个对手的功力实在已经增强了许多。事实上,从刚才那一击之中便可看出来。
鬼三也明白,在这数大高手的环伺之下,他并不能占到多大的便宜,而此刻火神祝融氏倒似乎反与君子国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这让他有些恼怒。
不过,自平台到薰华草生长之地尚有二十余丈的距离,这些人却在此处纠缠,所幸薰华草并不会立刻就开花,待明日的第一缕阳光射入东山口之时,便是地火圣莲开花之际。或许,只有那个时候,众人才会真的有机会去夺得圣莲。
鬼三自然是个聪明人,知道就算此刻能够击溃跂通和帝十也是于事无济,至少他仍得等上一个多时辰才能够夺得地火圣莲,而在这一个多时辰之中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呢?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若是待会儿再有高手赶来,那他只怕也会落得饮恨收场。因此,他索性不出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盘膝坐了下来。
火神祝融氏和跂通诸人面面相觑,但瞬即明白了鬼三的意图,那便是等到花开的一刹那出手,这的确是很明智的举措。是以,火神祝融氏也呈犄角地与童旦、鬼三相对而坐。
跂通和那群君子国高手则置身于童旦与薰华草之间,他们只会舍身护住圣莲,而不会打圣莲的主意。
是以,火神祝融氏并不在意他们占了这一点距离上的优势。
跂通并不想此刻出手刻意对付某一方,他知道,此刻他若是向某一方攻击的话,另外两方定会坐山观虎斗,这样反而便宜了他们,这绝不划算。因此,他不想出手,就让呆会儿这几路人多一些相互牵制反而对君子国的势力有利些。更何况,他们此刻的确是需要坐下来调整一下状态,以图能尽快将功力恢复。
童旦也无可奈何,跂通的武功在他之上,虽然他杀入了山口之中,但却被自后赶来的火神祝融氏插上一足,又来了一个跂通,他的优势尽去。他感到火神祝融氏简直是一个狂人,一个疯子,一上来便是一气乱杀,这使得他不能不对付祝融氏。因此,使九黎和渠瘦高手也死伤极多,是以,这一刻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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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似乎明白了他们在等什么,其实,他何尝不是在等?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不过,如果这样耗下去,他的等待也将是徒劳,因为一切都得在朝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这便像是游戏的规则。
轩辕抬头望了望东方的天空,启明星已升起,是的,天快亮了,那朝阳也快出来了。那颗亮晶晶的启明星在火红的天空中,似乎失去了一些颜色。在山口的深渊之下,那火红的熔岩在跃动,在沸腾,带着魔幻的异彩,但却并没有升腾而起。
轩辕知道,这只是地火出现的征兆,只看那岩浆所散发出来的高热便知道,没有任何躯体可以抵触它,更没有任何生命能够不被地火毁灭。他从来都未曾见到过地火喷发的景象,但看这岩浆的血红将这巨大深陷的山口映成如此色调,就可以想象将要到来的会是何种灾难。
轩辕并不想思虑太多,他知道,此刻君子国之中应该在作着全体撤离的准备,如果再过几个时辰,这群人便可以走出险境。毕竟,君子国的子民们都是体质强健的习武之人,因此走路极快,而在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很重很累赘的东西,所要带的便是兵刃及少量的家禽与不多的种子,但这些东西有大车运送,行动起来也不会碍事,只要不是向沼泽方向而去。
轩辕感觉到仍有高手向这边赶来,对面山头的百合和丁香显然已经退出了这片奇热的死域,她们其实并没有靠近的必要,能够抵达这里的人绝对是功力高绝之辈,常人绝对无法抵抗这要命的高热,以百合和丁香的武功,就算能勉强度过铁索来到这里,也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柳静仍没有出现,但轩辕却知道柳静一定会出现,而且会出现在最该出现的时候,最该出现的地方,这是他的直觉。轩辕从来都极相信自已的直觉,不过,他此刻却只想静一静,平静地等待那最为疯狂一刻的到来。
这是一片十分奇异之地,充盈着无与伦比的热力,在如死亡一般的沉寂之中,又似乎涌动着另类的生机,而这生机便是来自那沸腾的岩浆。
许多生命在沸腾澎湃的生机之中死亡、凋零,但这来自大自然深处的生机却是如此的张狂。
轩辕静静地感受着这种无形但却无处不在的生机,心竟变得无比恬静,甚至感到一种浑然忘我之意,他不再感到这酷热的存在,反倒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在他的体内,似乎也有一股同样神秘的生机在涌动,这是轩辕往日从未曾感觉到的,但这一刻却是清晰无比。这是一种根本就不需要催发的生机,甚至完全不由轩辕自身所控制。
轩辕不想动,他很享受这股涌动的,神秘莫测的生机给他肌体带来的轻松,他只是静坐冥思,将心神紧锁于灵台的那片清明之中。事实上,他是在等待,等待第一缕朝阳射来。而此刻的无所是事正好可以深入地体会一下体内那陌生的生机,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都不能完全驾驭龙丹的那股力量,因为龙丹自身有一股属于它自己的生机,而这股生机一直潜藏在轩辕的体内,他完全无法发现它的位置,真正主宰龙丹的正是这股陌生的生机。
轩辕心中有一分狂喜,他终于找到了龙丹真正的秘密所在,他之所以一直都只能吸收少量的龙丹气劲,只是因为他自身生命的生机无法与龙丹的生机相结合,惟有两股生机化为一个整体,方能够完全地驾驭龙丹的力量。是以,轩辕更加小心地去体会这股不受自己驱控的生机,更潜意识地引导它,使它在体内作有序地循环。
生机在涌动,在澎湃,外在的,是来自大自然那狂暴甚至带来毁灭力量的生机,内在的,却是龙丹的生机。
龙丹本是受日月之精华所成,乃是经历了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沉积方能才形,才具备天生再造之能,如今在这来自大自然最原始火热的生机诱发之下,竟然在轩辕的体内复活了。
的确是复活了,轩辕甚至已经感觉到体内的生机在扩张,在吸纳外在的生机和热力,抑或可以说是与那来自地心的生机相融合,也使得他体内的生机越来越强大。
轩辕有些吃惊,事实上,他的确应该吃惊,他感到这种生机如果继续吸收外在的精华,将会再次达到他无法控制的程度,那样一来,他的身体将会被这无法控制的生机毁灭,便像这来自地心的生机毁灭了所有的花草树木,甚至人类的生命一样。这个后果轩辕有些不敢想象,是以,他骤然惊醒过来。
热气蒸腾,轩辕竟惊讶地发现自己所坐的地面凹陷了三寸。
这是坚硬之极的花岗岩地面,可是此刻却陷入三寸,这的确让轩辕吃惊不小,更让轩辕骇异的却是自己周围的石面似乎比别的地方要暗一些,似乎自己所坐之处刚刚经过了一场强烈的大火焚烧。
的确,他身下的花岗岩是被高热所烁而碎裂,然后化成了沙粒。轩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但眼下又的的确确存在着这样一个让人惊讶的事实。
虽然,此刻这座山头的花岗岩石都有些松动,在这无情的高热之中,石质在变脆,再也没有最初的坚硬,但是如这般让岩石化为沙泣,这需要怎样的热力啊?
轩辕不敢相象。
方圆三尺,这个迹象让轩辕很清楚地知道这是自己的杰作,而这个杰作可能就是在自己刚才不知不觉之间发生的,也许就是因为体内的那股生机在疯狂地吸纳地心的热力,而使四周的高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凝聚,也便使得这里的热力高得无法想象,连石头也都化成了粉末。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躯体竟然丝毫无损呢?
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丝毫无损?这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说是自己的身体和衣服比石头更耐热、更坚硬?
陡然间,轩辕想起了火神祝融氏。昨日白天,火神祝融氏所居的木楼不是莫名其妙地起火了吗?而且越靠近木楼便越热,而后来木楼的大火是一张一驰的呼吸状态,不正是如此刻自己一样吗?想到这里,轩辕立刻明白那是火神祝融氏以身体在吸纳周遭的热力,而使四周的热力疯狂地凝聚,后来木楼终于受不了那股高温而燃烧起来。此刻轩辕有着亲身体验,所以他立刻明白了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仍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躯体和衣服没有受损?
轩辕哪里会明白,一个盛着冰块的容器,放在干柴上烧,即使这个容器很易着火,也不会在这冰块未曾融化之前烧起来,反观那些柴火,却是最先受损之物。
而此刻石头正是那散热的柴火,轩辕的身体便是这盛冰的容器,龙丹却是冰。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龙丹的生机当然不是冰,而且是至阳之物,只是因为它的力量被轩辕吸纳了很多,才使得轩辕的体质和功力不断改变,但作为龙丹自身能量的储存却已所剩不多,而这次再遇到这来自地心的至阳之气,便不自觉地吸纳起来,以补充龙丹自身的能量,是以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轩辕并不知道这之中所蕴含的道理,但他想到火神祝融氏可以以这种方式吸收热力,那自己也应该不用惧怕。说不定还能使自己的功力大增,再一次改变自己的体质,在这种极具诱惑的想法驱使之下,轩辕再次闭目进入禅定状态,他要重新驱动体内的生机,甚至要想办法将两股生机合二为一,这样他便可以完全驾驭龙丹的力量,到时候或许还有与鬼三一战之力也说不定。是以,轩辕决定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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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星似乎闪烁着一种邪异的光彩,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
童旦有些坐不住了,圣莲的香味越来越浓,显然已经到即将开花之时。其实,圣莲已经是半开之状,嫩黄色的花蕊,在紫红色的外瓣之内,竟是五色之花瓣,看上去美丽诱人之极。
这里似乎是越来越热,但是每个人仍是静静地盘坐于地面上,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并没有外人再加入这种对峙的阵仗之中,但并不代表夺取地火圣莲的人就只有这些人,而只是表明这些人傻,过早地作一些无益的争夺。
事实上,童旦的想法正如轩辕所分析的,想借毁去其它的薰华草而提前获得其中一两株,但他们仍低估了君子国的实力,更因为火神祝融氏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早知道这样,童旦绝对不会这么早便出手。但是此刻他却是陷入了僵局之中,已经身不由己了。不过,他对夺取圣莲的决心仍未曾消减,甚至是志在必得。
为了地火圣莲,九黎族、渠瘦族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不为别的,就为这些已付出的代价,童旦也要将地火圣莲夺到手。
鬼三似乎已经沉沉睡去,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清晰地感应到来自他身上的压力,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势,似乎生自九幽之间,可又清晰得如束身之绳。
火神祝融氏最为诡异,浑身竟似闪烁着火焰,似有一股青红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上跳动,那棕红色的头发如千万条细蛇在扭动,使得他整个身体都变得邪异莫名。
所有的人都在戒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