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轩辕感到口中十分干渴,头脑仍有些昏沉,但体力似乎恢复了不少,望了望河水,奇问道。因为大木筏竟已经停在了一片芦苇丛中。
“我想,应该是前面的兄弟们遇上了敌人,我已让人去查看了。”郎二道。
“这是哪里?”轩辕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问道。
“这是距几路人马会合之地尚有几百米之处,我们见前面发生了事情,也便没有上前与少典神农他们会合,将木筏撑到芦苇荡里来了。”郎三也解释道。
轩辕心中稍安,他自然明白在未明前方情况之下,郎氏兄弟当然不敢将已经伤疲不堪的他送入险境,是以,这才避入芦苇荡。
轩辕也知道,以他此刻的状况,别说是应付高手,便是应付普通战士也有些困难,没有一两天的休息时间,他就不可能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毕竟失血太多,这可是人动力的来源,若非他身体极为强壮,只怕此刻仍没有苏醒过来。
“首领先好好休息,这里面没人会找来。”一旁的郎二安慰道。
猎豹也自另一张木筏上跃了过来,他们的三张木筏全都驶进了芦苇荡,蛟梦似乎也明白了前面所发生的事情,领人迅速将木筏驶入芦苇荡。
“轩辕没事吗?”蛟梦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郎二淡淡地应了声。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蛟梦又问道。
“我想应是遇上了敌人,已派人去查看了。”郎三回答道。
蛟梦微有些着急,但他知道此刻不宜驱筏去助,倒是应尽快上岸,自岸上对对方施以袭击。
“哗……”水声响起,一颗脑袋自水中冒起,却是一名龙族战士。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郎二问道,此人正是被派去探消息的三人之一。
“是东夷族的战士在河道上设下了陷阱,并把我们的人给包围了。”那名龙族战士忙道。
“东夷族的战士?多少人?”蛟梦神色一变,急问道。
“应该有两百余人,岸上和水中都有他们的人,少典神农似乎是被困在那河谷之中,仍在坚持死守着。”
蛟梦抽了口凉气,竟又是两百余人,这股实力比他们的总和加起来还多。如此看来,东夷和鬼方两部实在是有些急了,才会将人马越调越多。
“我们便从陆路偷袭他们,趁其不备,杀他个落花流水!”竹山出言提议道。
郎二望了望自己的这群熟知水性的龙族战士,道:“水中的敌人就交由我们好了,而猎豹兄弟便与众位有邑族兄弟保护好首领和剑奴。”
猎豹和叶七诸人并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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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显得有些残酷,轩辕所推测的没错,东夷部的人终于还是追了上来,只是没想到竟是在这个地方被追上。
如果轩辕不是有伤在身,定叫这群东夷人吃足苦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水中生存的方式。若是入了水,别说鬼三、曲妙,就是刑天,轩辕也有足够的信心击败他,但是此刻轩辕却无法下水搏杀这群东夷的敌人。
当然,轩辕相信他的这群龙族战士在水中也绝对不弱,因为他们的训练根本就不曾离开过水,也便使得这群龙族战士足以成为水中的无敌奇兵。在岸上,他们或许无法与高手相斗,但在水中却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你是个了不起的高手,在水中也根本施展不开手脚,惟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河谷,所谓的河谷,只是在两道山峡之间,有两块不大的平地,河水自峡谷之中流过,地势极为险要。
山峡两壁极陡,或许是因为河水退了些的原因,在山峡与河水之间有道狭长之地,狭长之地的一边靠山壁,一边靠水,而少典神农和蛟龙所领的近百战士便被困守于此,河中被东夷人设了河障,使得大木筏撞坏了几张,几名不会水性的战士被河水冲走。少典神农只得急忙将后面跟来的大木筏向两岸靠,但两岸之上却有东夷的伏兵,只好被逼到这个河谷中死守方寸之地。
至于东夷人怎会知道他们自这条河道经过,那便是外人所不知道的。或许是因为奸细,抑或是因为东夷人早就跟踪了他们。
东夷人的大木筏渐渐向河谷逼近,而岸上的战士也欲自山顶来攻,少典神农的处境确实是极为不妙,因为现在少典神农是欲走不能,在下游驻守着九黎族的数张大木筏,显然是欲将之封死在其中。
有侨族和少典族的大木筏都在河边,但却只是停在河边而已。倏地,少典神农发现自上游飘来许多芦苇花,在水面上浮着如同一片棉絮,而且这些芦苇花越来越多。
东夷战士也发现了这一异状,他们不仅发现了这些,更发现了几张以皮帛盖得高高的几张大木筏悠然自上游飘淌而下。
那几张木筏全都以皮帛盖着,在木筏之上似乎堆积着一堆堆东西,但由于皮帛遮住了众人的目光,让人无法得知木筏之上究竟是堆积着一些什么。
东夷战士都感到极为古怪,不明白这些木筏之上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却是没有半点反应,那几大木筏仍然悠哉闲哉地向下流淌。
“截住它们!”有人下令,要挡住这几张大木筏,实没有人知道这几张木筏之上是什么玩意儿,会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立刻有几张大木筏向那顺流淌下的木筏靠去。
少典神农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异状,立刻暗打手势,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几张顺流淌下的大木筏上那盖着木筏的皮帛,正是他们曾用来作帐篷的兽皮。
众东夷战士小心翼翼地靠近顺流而下的木筏,并以竹篙将之向自己的木筏带近。
六七张东夷的木筏迅速围成一圈,将几张淌来的木筏围在中间,人人小心戒备,似乎是怕在皮帛之中藏着敌人。
几张木筏在缓缓地靠近,每个东夷战士的心都绷得极紧,他们对谷河之中的少典神农似乎并不在意,似乎已当神农典神农乃是瓮中之鳖,根本就搅不起什么大浪。
有人用竹篙挑起那皮帛,但皮帛似乎被扎在木筏的木头之上,竟挑不开,于是只好由几人跳上那四张大木筏,以利剑极速划破皮帛,但他们全都惊愕了。
原来在皮帛之下竟是一堆堆芦苇花和干柴,不仅如此,干柴还在冒烟。
“火……”有人惊呼,皮帛一裂开,青烟便成了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
是的,火,那四张大木筏之上盛装的竟全都是引火之物,皮帛未被划开之时已经在燃烧,这一切似乎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
“有酒气!”还有人惊呼,其实酒的气味在皮帛被划开之时已经极度明显了。
“呼……”那四张大木筏上的火苗在瞬息间窜升而起,像是被巨大的风箱鼓动了,发起狂来。
那跃上四张大木筏的几人惊呼着跳回自己的木筏,但是便在他们跃起的当儿,那四张大木筏一阵剧烈的震动。
那些带着烈酒的引火之物“呼”地飞了起来,强劲的火势铺天盖地般射向附近的几张大木筏。
这绝对不是偶然,也不可能是偶然,如果说这是偶然,谁也不会相信,任谁都看得出有人在操纵着这四堆火和四张着火的大木筏。
东夷族的木筏之上都有以枝叶搭起的顶棚,这是用来遮挡太阳的,也是为了减少攻击面,更是为阻拦敌人以石头攻击的可能,但这一刻却成了极为有效的火种。
沾上酒精的木筏顶棚迅速着火,而那火星四溅,更使得大木筏之上的东夷战士全都阵脚大乱。
“哗……呀……木筏散了……”
“水底有人!”有人惊呼。
是的,那六七张围在起初四张着火的木筏周围的木筏竟然全部散裂而开,有人在水底割断了这些木筏绷扎的藤绳,甚至将这些木筏之上的木栓也全都切断。
所以众东夷战士在慌乱之下,竟然将一根根木头踩裂开来。
第九卷第十九章御水屠敌
圆木本就极滑,是以,木筏之上的人在惊呼声中也全都坠入河水之中,只有少数几个武功了得之人竟能控制两根木头,将自己撑在水面之上。
“呀……呀……”落水的东夷战士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之时,便纷纷惨叫起来。
“大家小心……”
河水之中立刻被鲜血染红。
“杀!”少典神农和蛟龙大喜,他们哪里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会再作任何等待,率众便向河水下游冲杀,这顺流而下,占着速度的优势。
下游的那群东夷战士也遇到了同样的噩运,他们的木筏也在同时之间解体,几乎是溃不成军。
此时他们哪里还不知道,这一层如白云般的芦苇花只是一种掩护,惟有在这一层白云般的芦苇花的掩护下,才能使潜入水中之人的身体不在这清澈的河水中暴露出来。
而将那些木筏完全破坏之人便是潜在这些芦苇花下靠近那些木筏的,否则,如此清澈的河水中,便是小鱼也可以看得清楚,何况是一群大活人?但是,这群东夷人却忽略了这致命的芦苇花。
下手者正是郎二和郎三所带的那为数不多的一群龙族战士,这群人不仅接受了共工氏的水性训练,更接受了轩辕的水中强化训练,是以,在水中全都可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利落若游鱼,灵活得让人吃惊。
这群落水的东夷战士想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虽然他们也并非不会水性,但是在乍一落水之时,全都慌乱之极,立刻被早就伏在水中伺机而动的龙族战士杀死,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二十余人丧命。
在下游,少典神农、蛟龙等人一出手,对手也同样是死伤了二十余人,众东夷战士的强弩硬弓根本就派不上用处。
“杀呀!”少典神农驱筏毫不留情地向下游冲杀,以乱箭对那群落水的东夷人一气狂射,那群人若是在岸上或许可以躲避,但在水中又怎能以比利箭更快的速度躲开呢?几平一接触便死伤了七八成。
登上山头的东夷人见此情景,立知不好,但此刻少典神农等人皆已在木筏之上,入了河心,他们哪能奈何?惟有居高临下施以乱箭,却被高举的藤盾给挡住了,虽然有侨和少典两部的战士也有死伤,但却是极轻微的。
“枪矛手准备!”神农低喝,他们已经逼近了这群仍在水中挣扎的东夷人,此刻要以长兵刃如杀鱼一般刺杀他们,势必将这群人尽数消灭在河水之中。
战争没有任何仁慈可讲,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一切都是残忍的,也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命运。一切都发生得这么突然,使得东夷人阵脚大乱,他们仅剩两张可战之大木筏,但这两张木筏却显得那么单薄,怎能再阻止得了少典神农的十张大木筏逼近?
东夷人本欲以木筏之利阻截有侨和少典两部战士,但此刻那一道木筏阵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怎叫他们不阵脚大乱?
先前少典神农之所以不敢下冲,是因为在那一排拦截的大木筏之上架起了一排排强弓劲弩,若硬闯只可能是全军覆没的结局,惟有以逸待劳,等别人来攻,他们或许才能够占回一点先机。是以,他便让所有人都滞留在峡谷之中,但此刻那群人落入水中,强弓劲弩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和威胁,他自然不再客气了。
偃金终于出现了,但他出现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少典神农和那些人全都在水中,在木筏之上,河面宽达二十余丈,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拦少典神农,若是在岸上,他或许谁也不惧,可是他实没有把握在水中能将这群人怎么办,因为他的水性并不好。
河水太清,若遣水手自水中攻击,恐怕还未接近那些木筏便会被射死水中,这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但若让偃金眼睁睁望着这群人自眼皮底下溜走,那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
郎二领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