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罩定了破风的每一个方位,仿佛在破风的身外罩着一个巨大的剑笼,将破风紧锁在剑笼之中。
破风也吃惊非小,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娃是怎么回事,同时也知道地火圣莲的传说。
一百二十多年前,蚩尤便是借地火圣莲突破了生死的极限,达到轮回的境界,而天魔因偷了蚩尤地火圣莲的莲蕊得以不死不老,更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从而被蚩尤所恨。
天魔罗修绝也便是在那个时候与蚩尤决裂,依附了天神据比,加入鬼方。
也因此,才害得祝融遭神族所弃,被追杀了数十年,而终被压于封神台下。关于地火圣莲的事,破风自然知道不少,因为他对蚩尤的了解,胜过任何人。
当然,这并非说地火圣莲便真的可以使人拥有无敌的武功,但地火圣莲却绝对可以使练武之人在无法再突破之时,再将自身的功力提升到另一个层次。
是以,此刻破风一眼便看出跂燕乃是地火圣莲的所得者,也就是说这个女娃的潜力无限,因此此女比之轩辕更具威胁性。
“轩辕,你没事吧?”陶莹和桃红诸女自破风身边绕掠而过,将轩辕团团护在中间,齐声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这老魔还伤不了我!”轩辕嘴巴倒是挺硬,但却知道破风刚才一连过了近十位好手,又被剑奴御去了一部分功力,这才使他得以安然无损,否则的话,只怕轩辕仍会像上次被天魔击中一般,即使这次不会伤得那么重,但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一点轩辕还是相信的。
“我们一起来对付这老魔头!”轩辕想也不想,提刀便向破风掠去。
“轰……”剑影散漫,破风竟然将跂燕所织的剑笼震开。
跂燕被震得几乎是失去了控制似地打着横飞跌而出,那彩芒也变得暗淡下来。
跂燕的身子一震,仿佛受了一记无形的闷棍,连连倒退七步,这才稳住身形。
破风一阵低啸,身形如电般向跂燕扑去。他决意先除掉跂燕,他绝不想这个世间再出现第三个服食了地火圣莲的人,前两人,一个是他的主人蚩尤,一个是他的兄弟罗修绝,这两人的武功都已突破了人体所能达到的极限,超越了生死,但不管是哪一人,都要比他强。因此,他绝不希望这个世间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强。所以,他要对跂燕痛下杀手。
剑奴扶住跂燕,他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惊讶和欢喜,因为跂燕刚才所使的御剑之术,正是君子国不传之秘,只有君子国女王柳静才拥有的绝世剑法,但是此刻跂燕竟然能够如此圆通地挥洒出来,而且在气势上更胜昔日的女王柳静,这怎不叫他欢喜和惊讶?那也便是说,跂燕真的是柳静的女儿,是君子国真正的圣女,他可以肯定,跂燕这剑法是得自柳静的真传。
对于这一切,剑奴仿佛在一刹那之间想通了,何以当初柳静会抢走第二朵圣莲,而后来这朵圣莲却并不在柳静的手中,看来,跂燕所食的圣莲乃是柳静所给,因为当时跂燕正在柳静的手中,受柳静的看管,自后来柳静那有些怪怪的话语之中,应该不难听出柳静已经知道跂燕是她的女儿。因此,她让跂燕服食了那朵地火圣莲,并将御剑术的剑谱交给了跂燕,这并不是没可能的事。而跂燕有时候表现得也很古怪,只是平时没有人去注意而已,就比如当时轩辕在河水中练功之时,跂燕表现出来的非凡领悟力,那信步和信手的动怍,不正是这御剑术的招式和动作吗?只是当时剑奴没能好好注意,而他当时在盖山氏舞剑之时,跂燕似乎也有所悟,还有许许多多细碎的事情,只是众人并没有太过留意,而且有跂燕不会武功先入为主的想法,对其某些异举联想不到绝世剑法上去。但是此刻跂燕突然使出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御剑之术,便使人一下子又回忆起她于时的一些异举。
跂燕不能不出手,在这种危及的关头,她怎能还继续隐藏自己的武功呢?而也正是她救了蛟幽一命。
剑奴的剑式一转,刚才与破风硬拼一记,几乎将他内腑也震伤了,此刻自不敢再与破风硬拼。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谁的功力可以与破风相抗衡,若是轩辕没曾受伤,或许还可以与破风战上一阵子,但是轩辕此刻却只剩下五成功力,根本就不可能与破风交手,此刻轩辕的武功大概也只与剑奴不相上下。
剑奴也是有苦难言,他根本就阻不住破风,但他却绝不可以让破风伤害跂燕,不仅仅是因为跂燕是轩辕的女人,更因为跂燕可能是真正的君子国圣女,而他乃是君子国的元老,可以说已是三代元老了。在君子国,没有人的辈分比他高,因此,他怎能让人伤害跂燕?
跂燕的剑被击落在地,竟与跂燕之间失去了联系,这使跂燕大吃了一惊,她没有料到破风竟然这么可怕,但是,破风的攻势已经逼近了她!
黑豆诸人并未受伤,他们只是被破风身体周围的真气给震得滑跌而出,在破风的气场之中为其气势所逼才倒地。真正受伤的是那三名金穗剑士,而那正面挡在破风前的两名君子国剑手则已被破风击毙,另外也有两人受了轻伤,但是在跂燕的身边仍然立着六人,包括那受了轻伤的人。这些人自然明白,如果此刻不撑下去的话,最终很可能会死得很惨,便连轩辕也不能幸免。
“噗……”黑豆的背后搭上了一只手,以黑豆为首的六人,连成了一串,每个人的手掌搭在前一人的命门穴上,将功力注入前一人的体内,而后六人联成一体,所有的攻击力全都集于黑豆的身上,他们要孤掷一注,至少,要轰轰烈烈地赌一把。
“裂……”黑豆的衣衫尽裂,浑身的肌肉竟射出—种异常的亮彩。
“吟……”黑豆手中的剑竟响起了一阵龙吟之声。
“嘶……”剑奴的身形旋成一只陀螺,以剑为中心,以身体的中线为轴,犹如一只巨大的钻子,直迎上破风拍来的手掌。
跂燕也一声低喝,她手中无剑,却自袖中滑出一支尺长的竹筒。
竹筒便是剑,跂燕毫不畏怯地直逼向破风。
“噗……”破风的左手在虚空中一勾,五指凭空而抓,身形犹如疾风一般自剑奴身边滑过。
剑奴的剑身一震,一股强大的气流逆向旋来,竟使他的身体在虚空中定住,未能有寸进。
破风看来是无意伤剑奴,或许是没有机会伤剑奴,因为跂燕的竹“剑”已经攻到!
“娃儿,去死吧!”破风阴冷地笑了笑,右手突然蒙上了一层黑气。
“老贼,拿命来!”黑豆如虎啸狮吼一般,疯狂地扑出,手中之剑,犹如一道疾风,引得四面积雪纷纷飞聚而来,在他的剑身之外凝成一柄巨大的冰剑,直劈破风!他身后的五人仿佛是粘在了一块儿,与之同时移动,速度也绝快。
破风也吃了一惊,这六人合力一击倒确不容小视,比之跂燕的那一击犹有过之,即使是破风有刀枪不入的黑鳞甲护体,也不敢硬挡黑豆这疯狂一击!
“啪……”破风的右掌准确无比地印在跂燕那根竹筒的尖端。
“裂……”竹筒一裂为二,跂燕无法抗拒地飞跌而出,那强烈的气旋却自裂开的竹筒之中卷出一物,随着上冲旋转的气流被绞上了半空。
破风根本就没有机会抽身对付跂燕,因为黑豆的剑已经劈到!
“嗖……”破风不战而退,他不再硬接黑豆这一剑。
当然,这并不是破风不敌黑豆这一击,也不是害怕硬拼,而是他不想将自己的时间和力气浪费在与黑豆的比拼之上,他要杀轩辕,虽然他也很想杀死跂燕,但是此刻对付跂燕并不是易事。因此,他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够杀了轩辕便可以了,所以他抽身而退。
“轰……”黑豆的一剑击空,是因为破风的速度太快。
轩辕几乎已经估到破风会回头来对付他,不过他并不惧,举刀便劈,丝毫不加退避,甚至连防守也不防,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
杀气冲天,气旋疯狂地在这片山坡上舞动,扬起了漫天的雪花败枝,使得天地一片昏暗,那可亲可爱的阳光尽失神彩,这确实是一种悲哀。
每个人的视线都很模糊,满眼漫天都是雪花,而森冷的杀气和涌动的气劲,将这些乱舞的雪花变得更狂更野,但有一道光彩却是极为夺目的。
那是轩辕的刀,轩辕的刀化成一道凄厉的火芒,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烈焰,所过之处,雪花尽化成水气升空,且地面之上的雪也裂出一道长长的沟痕,雪下的地面化为焦黑。
破风也吃了一惊,他也感受到了来自轩辕那种一往无回霸杀而誓死的气势,仿佛眼前的轩辕在突然之间已经不再留恋生命,百无聊赖到只求一死的地步。
但这种意境却完完全全地在刀势之中让人感应了出来,每一寸空间之中都仿佛飘浮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
破风自然不想与轩辕同归于尽,他甚至觉得不值,尽管轩辕的身分已是天下有数的重要人物之一,但破风沉睡了一百余年,难道便是为了与轩辕同归于尽?
当然不是,破风对自己的生命从来都是看得极重,而以他的武功,怎愿意与轩辕这个后生小辈同死呢?即使让他受一些伤,他也不会愿意,永远不会有人嫌自己活得大长,除非那人变态。
破风避开轩辕的第一击,身子滑溜如鱼般,飘到轩辕的左侧,正欲出手,却迎来了一杆枪,枪势所至之处,风雷隐动,雪龙翻卷,却是陶莹自轩辕的左侧出手了。
破风伸指轻弹枪尖,再侧步,却是燕琼和褒弱联手攻到。
燕琼和褒弱分开虽然不成气候,但是两人联手,便足可抵上一个如鬼虎这般的高手,因此其声势也不容小视。
破风又气又惊,轩辕身边的这群女人可还都非常厉害,他竟一时之间也攻不下来。
陶莹被震得手臂发麻,虎口流血,但却还是阻下了破风对轩辕的那一击。
“啪……”“铮……”燕琼和褒弱的剑竟被双双震断。
燕琼和褒弱吓了一跳,骇然惊退,她们的剑法虽高,但是功力却是不够深厚,遇上了像破风这样的高手,招式的巧妙已经无关痛痒了,而最为实在的却是功力的对拼。
破风怎愿放这两个女娃逃出他的掌握?他知道,要杀轩辕,不除掉轩辕身边的这些人,那他休想成功。刚开始,他只是杀轩辕一个措手不及,在这群人还未能完全反应过来之时对轩辕一击奏效,更连折轩辕身边五名高手。但是此刻轩辕及其身边的高手已经回过神来,更知道如何利用人多的优势与敌缠斗,这使破风再难取到最初偷袭的效果。因此,他要大开杀戒,但他仍是太低估了轩辕身边的人。
轩辕的身法和刀法快捷之极,虽然比破风稍逊半筹,但也得了神风诀的真传,是以,他的刀速极快,更是全然只攻不守,一副拼命的架式。
破风刚想致燕琼和褒弱于死地,但轩辕的刀已自背后劈来!
破风对轩辕的刀极为顾忌,他岂会认不出那刀是神族十大神兵之中的尊神?尽管他的黑鳞甲不畏普通刀剑,但是却不敢直迎尊神之锋,这也是他何以不愿与轩辕以招换招的原因。
如果轩辕所用的是普通刀剑,他自可与轩辕相搏,以他与轩辕此刻的功力相比,轩辕根本就劈不开他的黑鳞甲,但是此刻轩辕所用的乃是尊神刀,那种结果却是绝对不同的。
破风不攻反退,身形微躬,如卷缩的刺猬一般倒袭向轩辕的下盘。
轩辕冷哼一声,身子一弹而起,如破空野鹤,直上云雾之中,其动作也快捷利落异常。
破风轻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忖道:“老夫一向以身法称着,你一个毛头小子想与我比身法,真是作茧自缚!”心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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