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伍老大和那些护卫之中也有人禁不住为轩辕喝彩,贰负亦忍不住想叫好,但却知道这只是开头,真正的开始可能是在后头。
“叮当,叮当……”轩辕的身形开始游动,因为那少年似乎也看出了轩辕脚下的问题,因此直攻下盘,但他又开始感到惊讶了。
第四卷第八章意感身动
轩辕的移动似乎每一次都是在长矛刺到之前,与长矛的攻击有着无比默契的配合,而这个配合像是两人在演戏,一个打,一个躲,而打的人始终无法碰到躲之人的身体。
石厅之中四处都响起了铁镣碰击之声,极为锐耳,可是这声音似乎对轩辕一点影响都没有,轩辕仿佛可以将少年攻击的每一招都看得极为清楚。
“当……”轩辕终于以手中的铁镣挡开了少年攻至的长矛,而他的身子也在一连串倒翻后落地不再移动。
轩辕心中一片清明,虽然眼不能视,耳又不明,可是有一种连他也不明白的奇妙感觉告诉他对方的每一击,每一个方位,就像有第三只眼睛在注视着这石厅之中的每一个细小变故。
他甚至感应到石厅之中每一个人心中的震惊和讶异,当然,这并不出轩辕的意料,他早知道这群人会感到震惊。
“当当……”轩辕不断地移动着双手之间的铁镣,竟然封锁了那少年自上盘攻来的所有招式。
贰负只看得心中感慨不已,伍老大却已眼花缭乱,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那些护卫们也暗暗心惊,因为那少年转眼便已攻了百多招,但却连轩辕的一片衣角都不曾沾到。
那少年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居然百多招仍然对一个眼不能看、耳不能听的人无可奈何,而且这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怎叫他不怒?他又怎知轩辕的感官之强,对每一缕流动的风都极为敏感。虽然耳不能听、眼不能见,但却可完全通过肌肤对风的感应而判断出这少年是何种招式及招式的角度,这些与他在瀑布之下练功是绝对分不开的。
因瀑布的冲击,使他肌肤的细胞变更具活力,再加上平时喜欢在有风的山头闭目静坐,因此,轩辕的肌肤比常人敏感了不知多少倍,就像一双双小眼……
那少年在攻击第一百六十七招之时,终于忍奈不住了,老羞成怒地道:“大家一起来玩!”
轩辕和贰负禁不住全都大惊!
那少年的确是恼羞成怒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勤练这么多年的武功,竟连一个奴才也不如。这叫他的脸面往哪儿搁?何况每个人都有嫉妒的心理,轩辕的年龄与他相差无几,而武功却相差如此之远,怎不叫他嫉恨交加?
贰负和轩辕岂有不知“大家一起来玩”的意思?
那即是说让所有人都来拿轩辕当靶子,而轩辕在眼、耳皆失去反应的情况之下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也即是说少年的这个命令与让人将轩辕处死没有什么分别。
轩辕不禁发出一声冷哼,迅速错步而出,以一种极为奇诡的步法向那少年撞去。
“噗……”轩辕的身子横撞在矛杆上,双手却如蛇行般快速地自矛杆上滑过。
那少年一惊,欲弃矛而退的当儿,轩辕已经抓住了他握矛的手。
“你敢……”伍老大一声惊呼大喝,那少年已一声惨叫,双臂脱臼,而轩辕已经双臂一环,手中的铁镣在那少年的脖子上绕了两圈,任谁都知道,只要轩辕稍一用力,那少年的脖子就会立刻折断。
“如果你们想保住他的狗命,就给我放老实一些,否则的话,就等着你们的主子处理你们这帮垃圾吧!”
轩辕说话的声音冷酷至极,更充盈着让人心寒的杀机。
这之中的变故实在太快了,当然,这也许并不突然,只是轩辕的武功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在眼、耳失去反应的情况之下,竟依然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制服对手。
那些护卫不敢轻举妄动,正如轩辕所说,如果他们的少主有什么闪失的话,他们的脑袋大概也难保了,因此,他们全都静立于原地。
轩辕缓缓拉下蒙眼的黑巾,望了望脸色苍白的少年,冷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感觉到冰凉的铁镣在脖子上轻轻蠕动,禁不住惊骇而慌乱地道:“我爹会杀死你的!你……你要是……要是敢伤害我!”
“那你就试试吧!”轩辕说话间双手一带,铁镣一紧,那少年连惨哼都不能,呼吸立时变得极为困难“不要……你要怎样……你说……”伍老大见轩辕真的要下手绞死他的少主,终于慌了,惊恐地呼道。
轩辕冷冷地笑了笑,手再次放松,那少年已经脸色变青,张大的嘴巴一时合不拢,眼睛都差点翻白,险些窒息而死。
“你叫什么名字?”轩辕再次冷冷地问道。
半晌,那少年才似乎从刚才的死亡阴影中回过神来,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如果你再哭一声,我立刻让你的脑袋搬家!”轩辕杀气狂涌,声音冷厉无比地道。
“我,我,我不哭,不哭……”那少年突然“嘎”
地刹住哭声,惊悚地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轩辕心中暗笑,声音依然冰冷地道。
“我,我叫风扬,你别杀我,我听你的!”那少年一时间变得极为乖巧,他再也不敢怀疑轩辕是否敢杀他,因为他刚才实已自鬼门关走了一遭,那种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实在,他不想再去尝试那种滋味。
伍老大和那群护卫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这是发生在这里的第一次突变,抑或轩辕是所有到这里来的奴隶之中最可怕的一人。
在奴隶之中从来都不可能存在轩辕这类高手,他们也是怕这种人引导奴隶反抗,因此,对于一些高手,他们从不放入奴隶群中,而是别行安置,甚至加以厚待,这便是到目前为止,九黎族的奴隶仍没有发生大乱的原因。
而风扬之所以从奴隶之中挑人来练功,一是因为这群人在他的眼里,命贱得比狗都不如,可以任屠任杀,二是因为这群人中没有什么真的危险人物,就算有一两个厉害人物,却也不可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因此,他的这群护卫也极为放心,却没想到今日竟撞上了轩辕。
这些人此刻在恨那将轩辕送入奴隶群中的人,竟把如此危险的人物放入其中,这分明是有违九黎部的规定,才会酿成如此局面。
“风扬?名字不错,叫他们给贰负解开铁镣!”
轩辕冷声道。
“是,是,你们听到没有?”风扬忙喝道。
贰负也没料到事情变化会这么快,而且轩辕的这一手做得极为漂壳,也极为利落,确实是太快人心。
轩辕当然不敢贸然杀死风扬,因为他还要让风扬做自己的保护盾,如果风扬死了,他和贰负大概也只会立刻死在这二十多名护卫的乱刀之下。他自不是个傻子,更不想死,但他敢肯定别人比他更怕死,因此,他敢下手吓唬这群人,而此刻风扬在吃了亏之后便乖多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伍老大不敢怠慢,忙给贰负打开铁镣。
贰负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到了这个地步,只有闹下去,反正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把所有钥匙交给贰负,来给我打开铁镣!”轩辕冷冷地道。
伍老大也无可奈何,只好将所有的钥匙都交出来,并指明哪一把可打开轩辕脚上的铁镣。
伍老大乃是奴隶营中的总管,其身分自然不低,不过,奴隶营的总管在九黎族中的地位并不高,只不过负责管奴隶的饮食和掌管奴隶身上铁镣的钥匙。
奴隶们身上的铁镣很多都是用同一把钥匙打开,因此,虽然有数百奴隶,但只不过几十把钥匙而已。
此刻将钥匙全都交给了贰负,伍老大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为了风扬的命,他又不能不给。
贰负利用风扬击打轩辕之时调气养神了这么久,此刻也已回过神来,并能够行动自如,虽然要想完全恢复大概仍需三四天时间,不过,这些似乎并不有碍行动。他接过钥题后,便迅速为轩辕打开手脚的铁镣。
轩辕得意地笑了一声,在兵器架上顺手取来一刀一剑,向贰负道:“随便挑几样称手的,多带两柄,外面的兄弟也需要。”
贰负老实不客气地挑了三件兵刃,更将墙上的一张大弓和几筒羽箭也摘了下来。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伍老大你跟着一起出去!”
轩辕说话间将铁镣一抛,但风扬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只觉背上又一凉,一柄短刀已顶在后心,只要轩辕用力一顶,便立刻可捅穿他的心脏。
“我们是好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是吗?”轩辕轻轻地将风扬一搂,以手臂挡住那刀子的方位,让人几乎无法发现刀子的存在,不知情者还真以为两人是朋友。
“伍老大带路,若有一点异动,你看着办吧!”
轩辕冷杀地道。
“是,是!”伍老大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冷汗,诚惶诚恐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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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轩辕正欲向外行去,突然迎面有一人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
“伍总管,快去,快去……”那人一见到伍老大,立刻如同见到了救星似的,但语气竟有些结巴,可能是因为一时气促之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慌里慌张的!”伍老大叱道,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
“那群猪喽闹事,闹事……”
“啪……他娘的,这也用得着大惊小怪的,你们不会将他们摆平吗?这点小事也来烦我!”伍老大再也忍不住了,提起那肥硕的大掌,重重地给了来人一个巴掌。
那人的门牙差点给打掉了,捂着高肿的脸,支吾着道:“可是,可是他们全都闹起来了,有好几百人!”
“什么?”伍老大一呆,连轩辕也呆了呆,谁也没想到所有奴隶竟全都闹起来了。
轩辕当然知道,“猪喽”是指他们这样的奴隶,贰负的脸上表情也有些古怪,有喜有忧,喜的是这群人如此一闹,正合时宜,他隐隐猜到这次奴隶闹事很可能是郎氏三兄弟组织的,一定是因为他和轩辕两人的原因,所以,他又在担心郎氏三兄弟的安全。
“你们怎么对付他们?”伍老大的汗珠又出来了,这下于可真是两头犯难。如果这里的所有奴隶都闹起来的话,他还真不好痛下杀手,因为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那些奴隶的强烈反抗,如此一来不仅仅自己的兄弟死伤惨重,还会影响兴建神堡的工程。若这群奴隶全死了,一时间又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奴隶来干活呢?
又怎能够在明年春天前完成这项极为艰巨的工程呢?
“我们将他们围住了,调集了两百名弓箭手,在他们的周围,另有人准备将镇守神谷的一百名弓箭手也请来……”
“有没有伤了他们?”伍老大急问道。
“副总管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只要阻住他们就行,不要轻易杀人,另派小的前来请大总管回去主持大局。”那汉子语气急促地道。
伍老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中暗赞副总管做事有分寸,否则如果激怒了这群猪喽,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啊,贰负,对了,他们就是说要总管放了贰负和一个叫轩辕的人!”那汉子抬头之时,终于发现轩辕背后小心戒备的贰负,忙道。
贰负在奴隶群中声望极高,是以,贰负虽然是奴隶,但看管奴隶的人也都认识贰负,所以这人一看见贰负立刻便认了出来。
贰负一听,果然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闹起来,不由得大为感动,也立刻明白组织者一定是郎氏三兄弟。
轩辕听了心中大喜,此刻既然事情已经闹起来了,何不趁机发动这群奴隶兄弟?如果有这样一群人相助的话,说不定可以大闹一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