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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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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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拧得更紧了。

李韵看了看他,轻声道:“听说她只爱过两个人,虽不知是怎样的人,但能被她爱上,想也是不凡之人吧。听说都已去世了,不知谁会成为下一个幸运儿呢?还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啊。”

十四怒瞪着他,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韵摆摆手:“别误会,我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十四“哼”了一声。十阿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叫了声“十四弟”。

十四回头看了他一眼:“没事!”

十阿哥叹了口气道:“那就好。”

李韵凑到十四耳边,翘着嘴,带着邪气说:“她很危险哦!”十四微一愣,阴沉着脸看着他。李韵在旁边扬着嘴角,轻轻笑着。

我和沈氏挑好东西,说着话继续往前走着,完全没注意他们。终于到了寺庙,寺庙里烟火缭绕、人来人往。弘历有些兴奋,拉着我不停的指着各种各样的雕像问我都是谁。我被缠得不行,只好一个个给他讲着:门口的哼哈二将、送子观音、弥勒佛祖等等。

沈氏在旁边笑着说:“这孩子倒是可爱的紧。”

我一笑:“你要喜欢孩子,那就多生几个便是。”

她红着脸,看了看一旁的李韵,而李韵正认真地看着佛像,并没察觉,沈氏脸上有些失望。

我看着她,笑着说:“不如去求送子观音,求个签看看?”她脸上一喜,我们便去送子观音那儿,跪地磕头求签。

忽然,我觉得身上似乎少了点什么,赶紧往身上摸了摸。随即叹了口气,我怎么这么倒霉,荷包被人偷了,幸亏我带了不止一个荷包,不然什么事都干不成了。虽说里面没多少银两,可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心情一下跌到了低谷,禁不住连声叹气。

沈氏拿着摇好的竹签,看着我小声问:“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又是一叹:“荷包被人偷了。”她大惊,刚要叫人就被我捂住了嘴。我看着她说:“算了,别叫他们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也没偷到多少银两。”

她皱着眉问:“那怎么行?”我摇了摇头。

这时,李韵他们注意到这里的异样,走了过来。沈氏急声跟他们说:“公主的荷包被人偷了。”

李韵他们一惊。十四皱着眉跟十阿哥道:“赶紧去抓人。”

我拦住十阿哥,看着他们说:“算了,又不知道是被谁偷得。再说也没多少银两,还是交给衙门吧。这儿都是老百姓,闹腾起来也不好,还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旁边的十阿哥想了想,对十四说:“老祖宗说得有理,咱们是出来玩儿的。况且世子夫妇还在场,还是不要引起骚乱的好。”

十四点了点头,找了个侍卫,让他通知衙门里尽快抓人。我朝沈氏一笑说:“郡夫人不是求了签嘛,我们快去解签吧,解了签后,我请你们吃饭。”

沈氏羞涩的一笑。这一笑,我就知道她求得是什么了。解的签是吉,她很高兴,我们说笑着来到“仙来楼。”

李富早已在门口迎接我们,本来也打算带弘历来这儿吃饭的。他上前打了个千说:“夫人,‘紫苑’已准备好了。今儿龙蛇混杂,夫人还请多加小心。”

我一笑说:“今日有贵客,小心伺候着。”李富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领我们上楼。

今日来吃饭的人确实不少,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时,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向我靠过来,手里晃着酒瓶,一步一颠得走到我面前,打着酒嗝,红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说:“‘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卫风·硕人)’美人啊!美的叫人爱。”

傻在那里,愣愣的看着他。十四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用手护着我,愤怒的看着来人。

一个穿着儒生服的书生,走过来拉住那人,皱着眉头说:“纪兄,别这样,快回去坐着。”

那人喊道:“克柔老弟,美色当前,你难道会不动心?还喝什么酒啊!”

那个书生死命的拽着他,把他拖到座位上,好不容易摁住了,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尴尬的说:“吓着小姐了,真对不住,容舒兄也是喝醉了酒,无心冒犯小姐,还请小姐见凉。”

我一愣,他们的名字怎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对他一笑:“也没什么,不碍的。”又转头对着还有些怒气的十四说:“别妨碍到别人,我们还是进去吧。”十四脸色稍有缓和,点了点头。

我们进了‘紫苑’点了些菜,喝着酒聊着天。李韵对我说:“我看公主每次出来,都戴着面纱为好。”

十阿哥戏笑道:“那也不妥,这叫‘朦胧美’,更加让人浮想联翩了。”

我瞪了他一眼:“本来就够倒霉的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他笑道:“还不是你自找的。”

十四皱着眉叫了声“十哥”,他这才闭了嘴。

我无奈的摇摇头,李韵笑着对我说:“这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恐怕你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随即呵呵笑着,我彻底无语了。

“紫苑”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我转头看向门那里,是刚才那个书生。

他端着一杯酒,走到我面前一躬身说道:“在下郑燮,刚才多有得罪,我替容舒兄敬小姐一杯,求小姐原谅,先干为净。”随即一饮而尽。

我一愣,这个名字比刚才“克柔”还让人熟悉,我仔细看着他。他看起来眉清目秀、文质彬彬,手指上还沾着墨渍,难道是...那人看我有些出神,叫了声“小姐”?我随即倒了杯酒,心里笑笑自己又在花痴。

我对他微微一笑:“郑公子叫我‘月凤’即可。公子莫怪,因为是常有的事,早已习惯。公子这冷不丁的道歉,但叫我不知所措了。”说完,把杯中的酒喝尽。

他笑了笑,打量了十四他们一圈,发现他们对他并没什么好感,轻笑了下。

我看着他说:“不如坐下来,大家一块聊聊吧。”

他一躬身:“不必了,我还要把容舒兄送回去,多有打扰,告辞。”说完,朝十四他们笑笑,转身出去了。

我本来还想问他是不是那个人,机会难得就这么没了,不禁叹了口气。

李韵看着酒杯,轻笑着:“又有鱼上钩了。”

我迷茫的看着他,而十四则紧紧瞪着他。

[正文:第四十四章  鸿鹄之志]

吃过饭后,我便告辞,十四坚持要找侍卫护送我回去。我笑着说:“还是保护世子夫妇要紧,我和弘历不碍的。要是衙门里有消息,麻烦你找人通知我。”他点点头不再强求我,带着人离开了。

我低下头问弘历:“可吃饱了?”他点了点头。我笑着说:“那咱们回府吧。”

弘历拽着我,小心的看着我说:“娘,我还不想回去。”

“那你还想去哪儿?”我俯下身子问他。

“娘,咱们去听戏吧。”

我皱着眉“听戏”?我压根就听不懂,也分不出戏的种类,对我来说,听戏是最枯燥的事。我拧着眉问:“你能听懂吗?”

他急道:“听得懂!娘,您就带我去吧。”我犹豫着。他晃着我的胳膊:“娘,求您了,带孩儿去吧。”

“那你能保证乖乖听话吗?”就宠他一下吧。

他用力点着头。我叹着气,原来我也是个溺爱孩子的母亲。以前老是说家长不能溺爱孩子,可真轮到自己时,这些话就成了空话。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带你去茶馆听戏。”他高兴得拍着手,而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坐在茶馆里听戏,戏台前的牌上写的是“四郎探母”,故事我是听过的,可台上的人到底在唱什么,我根本就没几句听明白的,戏台上的人走来走去,看得我更加迷茫,觉得甚无聊。身边的弘历倒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周围的人也是津津有味的欣赏着。过不了多久,我就开始坐不住了,这比听校长讲话还难受。

这时,一个疑问地男低音在耳边响起“月小姐”?

我抬头看向他,原来是那个郑燮,正好有话要问他呢,我朝他笑了笑:“原来是郑公子,真是巧啊。”

他对我一笑问:“月小姐怎会在此?”

我笑着说:“孩子非要来听戏,我便带他过来。”

他看着弘历问:“你孩子?”

我好笑的说:“养子。”他尴尬的咳了咳。我看着他:“既然遇上了,就一块听戏吧。”

他一躬身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笑了笑,看着戏台,心里想着要不要问他,但也不是很肯定。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弘历的酣睡声,转过头去看他,他居然睡着了。

我嗔怪道:“这孩子,戏才看了一半就睡着了。”

旁边的郑燮,笑着说:“我背他回去吧。”

我连忙道:“这怎好意思麻烦你呢?”

他背起弘历笑了笑:“不碍的。”

我只好说:“那就有劳了。”

我们便出了茶馆,往回走去。在路上,我拧着眉看着他问:“重吗?”

他淡淡一笑:“不重。”

好不容易到了府门口,我上去拍了拍门,月云开了门,我便请他进去。

我沿着有小兰花的回廊往弘历房里走,郑燮打量着我的府邸,笑着对我说:“月小姐的府邸又大又美。”

我重重的一叹:“府里再大再美又有何用?也没人陪我欣赏。以前我收养了很多孩子,如今他们都已长大不住在府里了。没有他们的欢笑,连花都不再娇艳,冷冷清清的又有什么好?”

他笑了笑问:“没想到月小姐是如此纯善之人,这孩子也是如此吗?”

“郑公子过奖了,这孩子是我一个亲戚的,我因怕寂寞便收养了他,也当是自己的孩子。”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就到了弘历的屋子。

郑燮把弘历小心的放在床上,转头看向屋外不远处的一小片竹林。我看他望着竹林的地方,于是笑着对他说:“那里是‘听雨轩’,郑公子要有兴趣,我便带公子去看看。还有,能不能不要‘公子、小姐’的叫?我不习惯,还是称‘你、我’比较方便。”

他转头看着我说:“那好。”

这时,月娘走了进来,我对她说:“月娘,弘历就交给你了。你上厨房给他拿些点心,估计一会儿他醒来就好饿了,再给他做碗银耳汤,让他润润嗓子。”

月娘恭敬地道:“请夫人放心。”

一旁的郑燮疑惑的问:“你嫁人了?”

我苦涩的一笑:“是啊,曾经。”说完,我就领他出去逛逛。

我把他带到“听雨轩”,他看了看牌匾又望向竹林,看得出了神。我看着他俊逸的背影,幽幽的问道:“你是板桥吧?你是郑板桥对吧?那天那人就是纪容舒,五十二年恩科举人,现在户部,对吧?”

他一愣,看着我因为兴奋而含着泪花的眼睛惊呆了,结结巴巴的问:“是...板桥是我的一个号...你为何知道容舒兄的事?”

我高兴异常,抓着他的肩,大笑道:“真的?你说的都是真?”

他愣愣的说:“真...真的。”

我哈哈笑着蹦了起来,蹦跳着喊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碰到郑板桥啦,还有纪晓岚的爹啊,太棒了!”我高兴得又蹦又跳,看得他发傻。

我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让他坐下,他迷茫的坐下,看着因为激动正盯着他的我,微微有些脸红。而我再想着,遇到名人一般都会问什么?问他跟饶五姑娘的爱情?问他和慎靖郡王胤禧的友谊?问他跟刘墉的故事?想问的事实在太多太多了。

忽然,我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怎忘了呢?他才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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