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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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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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你莫耍性。”

“我明白,你不用顾忌我,自己要小心,你身子弱,万事量力而行,不为自个儿,也得为我想想,我好不容易....”话止步,我巧做哀戚状。

允礼把我拥进怀中,哈哈大笑:“听你此言,我便安下心来,还以为你心里只有皇兄呢,看来今日我得多吃几碗栗子粥。不过你厨艺是不是变差了?怎都没有当年去良乡镇时那般回味无穷呢?真是奇怪,莫非——好的都被你偷吃了,只把坏的留给我?”随即,低头咬了一下我的唇,在我耳边小声道:“得确被你偷吃了,要不怎这么甜?”

脸顿起红霞,我轻打了他一下,娇羞道:“还如当年那般浑,我道怎第二天醒后老感觉嘴唇被什么咬过,原来是你啊,居然趁我熟睡偷袭我,看我不收拾你。”

我抡起小拳头就要打他,他忙躲开,笑道:“谁让你当时睡得死沉死沉的,可不能怨我钻口子。”又正色道,“我即使瞒你,想必你也知晓,年羹尧的事儿如今已定,八哥他们——怕也不长久。这其中我皆参有份,你若常出入宫掖,我不易保你,万一他们想对你.....总之,你好生待在府里,我不在你身边,若出了事儿,光指望月童也不行。不多言,我先走一步,你早些回府。”

“这些我知,你去吧。”我微扯嘴角笑了笑,见他不走,我便推了推他,看他还是不舍,忙又推了推,他才肯离去。

背后突然传来似咬牙切齿的语调:“大丈夫浮沉薄宦,至一妻之不能保,何以生为?”

我闻声一愣,转身见尹继善一脸严肃,有心打趣他:“呦,消失好几天的人又出现啦,下次准备消失几天?难不成胤禛赏了你两个美妾、乐不思蜀了?”

“你啊——万般皆慧,只一愚。”尹继善见我嬉皮笑脸一个劲儿的摇头,“我亦不多言,告辞。”说完,抬脚离开。

我歪头瞅着尹继善的背影,料想他方才一定又在暗处偷看,虽已平常,但今日略感不同,怎个不同法?我也说不上。

允礼的轿子停在理藩院外,他出轿将随从、侍卫全打发走,一个人拐进一小胡同,又绕了一个大圈,进一巷。再进巷前,他前后左右瞅了瞅,觉得无碍,便朝巷深处的四合院走去。即将走到时,他却停了下来不再往前,那红漆小门他想进又不太想进,里面的女子他想见又不太想见,内心矛盾又感内疚。他同情靖瑶,觉得对不起她,如不是他当年要娶凤儿,就不会让她受这么多年的苦,况且她善良贤德,不失为好女子。可凤儿一向对男人多妻妾颇多微词,男人娶妻纳妾本属正常,到她那儿反成了可憎之人,自己这一时冲动之举该如何收场才好啊!

允礼重重的叹了一声,别人纳妾正大光明,自己反倒偷偷摸摸,堂堂郡王竟然惧内,若让人知晓岂不笑死。他本想吐露实情,毕竟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凤儿亦心慈,即便闹也会念在靖瑶确实可怜的份上允了他。今日听凤儿一番话,心甚刺痛,实不忍伤她。怎奈米已成炊,只好能捂一时是一时。

允礼又叹一声,走向红漆小门……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  动/静]

九月的阳光依旧火辣,我坐在马车里,举起左臂喜滋滋的瞅着上面新的白玉镯,虽不是鸳鸯,凤凰也是美的。我傻笑着左看右看,允礼真是温柔,第二天便送我这镯子,最近温柔的不像话,倒像是新婚夫妇似的,惹得我比吃了蜜还甜。忽然,脑中闪过一句俗话,好像说男人莫名的变温柔是因为——因为什么来着?后面的话我倒给忘记,嘛,甭管了,马上就要到圆明园,兴奋异常是自然的。

马车停下后,我听到芊儿雀鸟般叽叽喳喳的声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会有什么样的奴婢,跟着我久了,也这般随随便便、不讲究规矩礼数。

芊儿扶我下车,难掩喜色道:“主子,奴婢总算盼您来了。”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红纱,叠了几下,举到我面前。“主子,皇上吩咐,先蒙住您的眼睛再进去。”

蒙眼?这是玩得什么游戏?既然是他吩咐的,那就蒙吧。我将眼睛闭起来,芊儿给我蒙好后,我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突然感到害怕,我伸出手,叫道:“芊儿、芊儿快过来扶我。”

一双冰凉的大手握住我伸出去的手,紧紧地攥着,那触感——“胤禛,怎么是你?”

“我领你进去。”胤禛柔和的语调一下子让我安心不少。

我点了点头,胤禛便牵着我进园。我的耳边响起各种各样的鸟声,麻雀、喜鹊、黄鹂、八哥....甚至有鹦鹉;鼻子里灌满了各种花香,石榴、桂花、丁香、小茉莉....甚至有菊花的香气,熏的我飘乎乎似在花海当中。

我被胤禛牵着走,一开始倒是欢欢喜喜,虽蒙着眼,也仿若刘姥姥初进大观园,激动得不行,可过不了多久,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他这是要去哪儿?如不知道目的地,人便很容易感到恐惧。“胤禛,到了没?你要带我到哪里?远吗?还没到吗?”我不住的反复问。

“快了、快了,别急。”胤禛也总回这句。

正当我焦躁不安时,胤禛停住了脚步,却不忙着摘我的蒙纱。我亦停下,侧耳倾听,远处似乎有钟声,用鼻子嗅了嗅,仿佛有湖水的味道。蒙纱被拿掉,我抬手挡了挡光,眨了眨眼睛,才适应光亮。面前有一片湖水,波光粼粼,游鱼落鸟;稍远见山,郁郁葱葱,蝶扑蜂舞;隐隐有钟声,使人心情宁静;如此图画,实不知该如何描述,只用一“美”字,道尽万物风韵之态。

我侧头问胤禛:“此为何处?”

胤禛笑而不答,将我的头靠在他胸前问:“合你意否?”

“甚美!”美景当前,怎能不让我由心的赞叹?纵使天仙下凡,怕也要受它迷醉不肯回天了。

胤禛见我陶醉其中,笑得合不拢嘴:“有些工程尚未完工,有些则尚在图纸之中,只蓬莱洲将至尾声,到时你可要为你的仙境赏赏脸,观场龙舟赛如何?”

“我的蓬莱仙境?龙舟?端午都已过了。”初时听我的蓬莱,蹙眉不悦,后听龙舟,想着端午早过,心里到有一点遗憾。“话说回来,这地方可有名?”

“九州清晏!”胤禛说的不慌不忙。

我大叫道:“什么!你竟让我住在被后妃围绕的地方,我不住!”他想干嘛?不知道这地方是个被攻击的炮火点吗?

胤禛见我恼怒的瞪着眼,也只是笑笑,仿佛早已知晓。“后妃自有后妃的去处,不会碍着你的眼。这里符合你的要求,景致美、舒服、安静,而且——离我近。”

“哈,原来如此,可我并未要求离你近。”我掐着腰忿忿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况且我可不想给允礼戴上无中生有的绿帽子。

胤禛的黑眸一暗,眼半眯,心里嘀咕,莫非凤儿察觉到什么,想跟在十七弟左右?他也觉得十七弟最近行为愈加古怪,闻他一到理藩院便打发下人、护卫,至于进未进去难说。他这段日子无暇管私事,只把事交托于十三弟,兴许过几日便会得知。但见凤儿的傻样子,似乎觉自己多心,将她护在身边,总比放任的好。“你先住下,没事逛逛园子,若是有看好的,再搬也不迟。”

我见他两眼闪着盼光,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同意,时短还好,若时长,那些女人嘴里指不定说出什么来,堵得了一张,堵不了一堆,实在讨厌,到底住还是不住?

胤禛瞧我犹豫不决,心知这样下去她定会反悔,连忙道:“哎呀,我忘了还有一大堆奏折要批,你歇一会儿,我得走。”说完,不等我反应,他便急急忙忙的离开。

我傻在那儿看着他离去,这是他吗?怎也跟我似的学会找借口了?想来我的那点小心思早已被他看穿,只好作罢,唤了童儿将这屋子铺了结界,不愿走出这屋子,生怕遇上个不善的主,倒不是怕,而是我现在的身份是果郡王侧福晋,多少还是得谨慎些。

我心里虽这么想,一扭头:“芊儿,可有何趣闻?说给我听听。”

芊儿想了想,一拍手道:“还真有个趣闻,说出来主子别怪罪奴婢饶舌头。前几日,庄亲王想纳汉女为妾,嫡福晋郭络罗氏大摆宴席邀那汉女听曲,内眷俱在,也邀了其他王府女眷。点那长门赋,又唱文君数字诗,还有些旁的曲,都如前两首相类,场面是声泪俱下不可言表,生生让那汉女打了庄亲王一耳光,愤然离去,愣是让庄亲王仗儿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把这事作罢。倒是郭络罗氏过后笑口颜开,跟女眷们讲,这叫——谁说女子不如男。若是出身阻挡,晓之以理,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上算。对汉女就得动之以情,这种事啊,里面的道道只有女人清楚,男人懂什么?庄亲王啊,只能认栽,您说有趣不有趣?”

我捂着嘴呵呵笑着:“没想到允禄的嫡福晋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子竟有这等魄力,是个爽快人,那汉女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不如我也学学,哪天允礼若是也想纳妾,我给他来个绕梁三日,保证出彩。改日见了允禄,得好好刺刺他,家有贤妻美眷,还想再纳,着实可恶,不把他耳朵揪下来,难解我心中之气。”

我这番话本是半真半假,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门外的允礼冷汗直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本是来看两眼便走,这下驻足窃听。

“主子真会说笑,谁不知道果郡王只宠主子一人,堪称专房。再说,有谁能比得了主子的容貌?再好的人儿往您面前一放,那也是棵白菜,能和牡丹花比吗?若说常人纳妾,那奴婢信,可若说果郡王纳妾,那——奴婢是万般不信,压根就不可能。主子不但人美,心也善,当年主子不但赠食,还将奴婢的贱籍除去,大好的人,谁人不疼?谁人不爱?若有人欺负您,奴婢第一个不饶他。”芊儿说的斩钉截铁。

我心中顿感温暖,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笑道:“谁人有这胆子欺负我?不想活了吗?所以你不用担心。只是——牡丹虽国色,却比不了白菜营养,可以没有牡丹,但不能不有白菜啊。”

芊儿歪头寻思了片刻,点头道:“主子说的是,不能空着肚子只赏花啊,可牡丹也能食,做成饼便是。主子的饼好吃的紧,奴婢斗胆,向您讨教一二。那饼小巧可爱,松软可口,清香扑鼻,想必非一日之功所能做成的。”

我被她一夸赞,有点得意忘形,颔首道:“不错,我手拙,能做出如今这饼花了近两年时间。想女子无以为乐,整日待在四方之井,就算出井,也是坐镇军前做个鼓舞士气的摆设,我把这事当个乐子,每日做一点,打发打发时间。女子无大智,极少有大慧者,有的只是争宠夺势的小聪明,暗中勾心斗角,狐狸与狸猫的互相争斗、欺骗实在令人感到厌倦,幸好我尚留有一丝本性且无政治野心,才能有今日残存一个‘好’字。你若喜爱,我存了些方子,交与你几份,你为人聪慧,按方子上的内容一学便会。”

芊儿一施礼道:“多谢主子。”

门外的允礼听得仔细,愈往后听愈轻松下去,执袖擦了擦额头,吐了一口气。看来凤儿尚未察觉,也定不会饶了他,一想到此,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怎样做都已无用,木已成舟。可这两头怎么说呢?告诉柔弱的靖瑶,凤儿便是夺了她身份之人,若她对凤儿怀恨在心怎办?告诉要强的凤儿,靖瑶便是真正的侧福晋孟氏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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