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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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莲-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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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在车上,掀着车帘往外头张望,转过一条条街道。锦衣心想,自己从小就没怎么出来过,哪里认得?何况就算真认得,恐怕自己的家现在已经不是自家的了,不是还封着,就是早已易主。只是想到杜云柯对自己的一番情意,又哪里能说出来,何况自家的情况也是绝对不能说的。



  转过一条街时,闻到一阵阵香味飘来,杜云柯道:“饿了吧,我们先买几个馒头,待会儿我再带你去吃好的。”



  买上馒头,杜云柯将手里的馒头吹了吹后,才递给锦衣,生怕她烫着。吃过馒头,两人又说上了话。



  “对了,你小时候除了读书认字。再做女红之外,还做过什么?或者说还玩过什么?”杜云柯感兴趣地问道。



  锦衣被他这一问,忽然想起和二哥偷溜出去的事情,说道:“有一回。我跟二哥偷溜出去,二哥带我去了一处很空旷的空地,教我放纸鸢。没想到纸鸢却断了线,飞走了。我跟二哥便追着它跑,见它挂在了一棵树上。二哥打算爬上去给我摘下来,可是我却趁他不注意,大胆地想要先试试看,不料跌下来。那树长在一个斜坡上,当时我就掉下了坡,摔晕了过去。那次回去后,我娘还狠狠地责罚了我二哥。”她说到这里,想起当年的事情,又有些失意。



  “你说你二哥带你去了一处斜坡上有一棵树的地方?”杜云柯忽然问道。



  “是。”锦衣点头道。



  杜云柯道:“你们放纸鸢的地方一定离你们家不会很远,不如我们去找找这个地方看。似乎比直接找你家的胜算要来得大些。”



  锦衣想想也是,遂点头。杜云柯遂交代了车夫转道往附近的郊野去。



  可惜去了好些地方,锦衣看着开阔的郊外,始终摇头。忽然,站在车旁的锦衣眼前一亮,手一指道:“少爷你看!那是什么?似乎是开得很美的花。”



  杜云柯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一片火红。



  两人朝着那片火红走去,来到了一片枝繁叶茂当中,而一大片树荫遮挡下就是这种火红的花。在乱草夹杂中。一列四五株,如火,如血,如荼。妖异浓艳地近于红黑。一株花茎上开着四到六朵,排成伞形,花瓣倒披犹如针的细长,向后开展卷曲着。



  锦衣初看时还暗赞花的艳丽,仔细一看,不觉诧异。这花虽然异常美丽,却怎么光秃秃的,遂问道:“少爷,这花……怎地不长叶子?”



  杜云柯微微一笑道:“这花的名字叫做曼珠沙华,它还有一个名字,人们叫它彼岸花。”



  “曼珠沙华?彼岸花?”锦衣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然后又看向这美丽的花朵道,“这花这么美,不如我们摘几株回去栽种吧。”说着就要弯身。



  杜云柯却一把抓过她伸出去的手道:“别摘。”



  锦衣缩回了手,疑惑地看向杜云柯。



  杜云柯凝视着这鲜红似血的花,说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锦衣不太明白少爷这个时候怎的忽然想要讲起故事来,不过少爷要讲,自己自然是乐意听的,遂微笑着点头:“嗯。”



  杜云柯道:“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两个人的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远不能相见。可是他们心心相念,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地见了面。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倾心,互相钟情,于是便结下了百年之好,相约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结果却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人下了诅咒,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可却是花开叶落,叶生花谢,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永生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识相知不能相恋,相念相惜永相失。”



  锦衣听完这个故事,不禁升起一缕浓重的伤感,她由衷地同情起故事当中的“彼”和“岸”,喃喃自语道:“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永生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杜云柯牵起她的手道:“虽然我不信这种因果轮回,但是现在有了你在我身边,我倒宁可信其有。所以就让它们开着这里吧。”



  锦衣点头,和杜云柯两人牵手返回,离开了这里。当回头看去,那烈焰般的美丽,却让她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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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书友,今天一更,莫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定情信物
  杜云柯牵起她的手道:“虽然我不信这种因果轮回,但是现在有了你在我身边,我倒宁可信其有。所以就让它们开着这里吧。”



  锦衣点头,和杜云柯两人牵手返回,离开了这里。当回头看去,那烈焰般的美丽,却让她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悲凉。



  回到钱庄,掌事的见着杜云柯,迎着道:“二当家回来了?”



  因为这边有杜家的钱庄,所以杜云柯和锦衣过来也就住在了钱庄后面的空院里。杜云柯进了钱庄,让锦衣回了后院。伙计上了茶后,掌事的对杜云柯道:“二当家,可别说,你这一来,这银子也跟着来了。”



  “怎么?”杜云柯看着笑盈盈的掌事问道。



  掌事道:“今天早上你刚一走,就来了个大客户,存进了一笔不小的款子。”



  杜云柯过去在账本上一看,说道:“果然是大数目。是头回的客户?”



  掌事道:“是,是头一回。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杜云柯点头道:“年纪轻轻的,还真看不出来。”又看了一回钱庄款项的账目,然后交代掌事有事喊他,进了后院。



  晚来天黑,锦衣掌灯后,上了饭菜,两人相对坐了下来。这些天杜云柯都是明白要求锦衣跟她一起用饭,锦衣倒是也习惯了。



  夹了一筷子菜给杜云柯后,锦衣说道:“少爷,今天为了替我寻访,一定累坏了吧?”



  杜云柯笑道:“为了能看看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又怎么会觉得累?”



  虽说竭力掩饰,但锦衣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的失望:“看来这辈子对于家,也只能留在记忆里想想了。”



  杜云柯夹了一筷子菜到锦衣的碗里道:“虽然没能找到,你也别难过。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锦衣看着杜云柯,又看看碗里的菜,欣然一笑。夹起菜含笑塞进了嘴里。



  “少爷,还不睡吗?”吃过饭,锦衣见杜云柯在书桌前摊开了纸,遂过去研墨。



  杜云柯待她研完墨。将锦衣拉到书桌外,让她站定了道:“别动,很快好的。”然后回到书桌前提起了笔。



  锦衣一见,才明白过来,原来少爷要为自己画像。遂安静地待着。看着杜云柯那认真的模样,锦衣不禁心里暗笑,自然是甜蜜的笑。



  画成,锦衣过去一看,只见自己婷婷立在画中,婉转多姿,美目生情,如果不是看到画上的是自己,恐怕会立时觉得画中人呼之欲出了。



  随后,两人一个觉得画得还不够传神。再加以润色,一个则在架子上拿了一卷书,随意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向对方看去,在静谧的书香里,心照不宣的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临睡前,杜云柯从怀里拿出一块半圆形的玉佩来。锦衣一看,是一块被雕琢得十分精致的美玉,她见这玉佩洁白无瑕。状若凝脂,不禁心里暗赞,好美的玉,随后看向杜云柯问道:“少爷。这个是……”



  杜云柯抿嘴笑着暂不回答,又从怀里取出一块,也是相同的半圆状,色泽质地跟先前的那块一般无二,两枚玉佩都已用绳系着。然后他将两枚玉佩向锦衣递了过去,温言道:“把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



  锦衣依言接了过来。将两枚玉佩一合,遂成一块完整的圆。再一细看,只见玉面上雕刻着的居然是自己绣在他帕子上的那副田园图。



  杜云柯见她看清后说道:“这是我爹十几年前就得到的一块羊脂玉,这次我带出来,在苏州这边请玉器行的工匠制成了块玉佩,又依照帕子在上面雕刻了这幅图案。然后一分为二,你我各一半。”说完他将其中一枚玉佩从锦衣手里取过,柔声道,“我帮你戴上。”替她戴在了脖子上。



  锦衣听他这么一说,终于知道,少爷给的这个就是定情信物了。她感动地看了杜云柯一回道:“少爷如此待我,我……”她不知该说什么样的话好,当即续道,“我替少爷戴上。”伸手将剩下的那块佩在了他的腰间。



  两下里佩戴好,锦衣伸手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在杜云柯伸手揽她入怀的同时,靠上了他的肩头。



  外面的生活再怎么无拘束,终究还是要回去了。



  杜云柯听锦衣归途中念叨起柳瑛兰,知道她一定是想念人家了,遂一上岸就雇了车子将她送去了那边,自己便先回去了。锦衣也巴望着快点去见见瑛兰了,因为和杜云柯临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向她告别。



  “瑛兰。”锦衣欢喜地拉过她的手道,“许久没见你,可把我想坏了。”



  两人坐下来后,锦衣又道:“瑛兰,这些天没能过来,是因为我跟着大少爷去了苏州。上回走得匆忙,都没有来向你辞行。大少爷见我跟你分开许久,就准我一回来就过来看你了。对了,”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细长的匣子,交到瑛兰手里道,“这是我在那边给你买的,打开看看可喜欢?”



  柳瑛兰脸上只是淡淡地看了那匣子一眼,说道:“多谢了。”



  锦衣听她那口气,笑嗔道:“什么呀,你跟我还客套什么。”她见瑛兰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心想会不会是跟二少爷又闹别扭了,遂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瑛兰,你还好吧?”



  “嗯。”柳瑛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锦衣心里不免疑惑,总觉得她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正心里琢磨,只听瑛兰道:“既是去了苏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怎地也不多待些日子。”说完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不再说话,只是对着茶盏发愣。



  锦衣笑道:“其实我也想多待些时日的,毕竟我家也是在苏州的,虽说已经找不到,但是留在那边,总感觉和家离得近,觉得心安。不过少爷有事要忙,毕竟不能多耽搁了。”



  “嗯。”柳瑛兰微微点头道,“既然你主子忙,以后也不要老往我这边跑了,身为丫头,还是伺候你家主子要紧。我累了,就不陪你了。”说着话,人已经缓缓地站起身来。



  锦衣见她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担心地问道:“瑛兰,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可有瞧过大夫了?”



  柳瑛兰的目光在锦衣脸上停留了好一阵子,却只说了三个字:“你回吧。”



  锦衣从她眼里看不出喜怒,看着她转身要走,连桌上的簪匣也没有拿,甚至都没有打开来看一眼,那可是她在苏州精心挑选的,记得那天自己稍稍露出了对一家铺子里首饰的留连,大少爷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以为自己要买,二话不说就付了银子,遂也就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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