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爷可以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我是不会出卖王爷的。”宁云莜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易很合算。
“得不到半点的好处,又将我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保护你?”黎翊炎冷酷的望着她,以她的聪明伶俐和身手,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吧。
“怎么想是王爷的事情,我无权干涉,我的提议你同不同意?”宁云莜笑着问道,一双好看的杏眸满是算计的神色。
黎翊炎咬咬牙,“口说无凭!”
“王爷从杨梅那里得到的玉佩,回去好好研究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宁云莜故意卖着关子,其实她也不知道那块玉佩到底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宝藏秘密。
黎翊炎眼前一亮,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果然她什么都知道。
“哼,明日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有那个能耐就自己脱身!”说罢,黎翊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宁云莜望着不寻常路,顺着高墙飞上屋顶离去的黎翊炎,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去研究吧,能研究出什么东西,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转天,宁云莜正在账房忙活着,老魏一路小跑从外面回来,他气喘吁吁道:“侧妃娘娘,王爷和王妃来了。”
宁云莜眼皮一挑,想必这就是黎翊炎说得机会吧。她哂笑,“你这么慌张干嘛,王爷王妃又不是洪水猛兽,吃不了你的。”
语毕,宁云莜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老魏就来到了染衣坊的前厅,黎翊炎和程梦溪坐在椅子上,身边分别跟着季明和蓝雪,而一众女工都站在院子里,神情紧张。
“王爷王妃,侧妃娘娘来了。”老魏笑眯眯的带着宁云莜来到二人面前。
黎翊炎看都没看宁云莜一眼,仿佛昨夜二人根本没有见过一般。倒是程梦溪,巧笑嫣然,看似大方得体,可是眼神中的阴冷,宁云莜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那双带着怨恨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宁云莜却用平静的神色回复着所有人,“见过王爷,王妃。”
“妹妹真是不简单呐,才来了两天,就成了管账的了。”程梦溪笑意连连让人实在是看不出她是有意为难,“我怎么记得当初送妹妹来是为了教导妹妹如何知礼守法呢?”
宁云莜不冷不热道:“若是教导我知礼守法,怕是王妃也要将卿蝶和红梦送来了,不是她们惹我,我才懒得与她们争执。”
程梦溪语塞,她哪里敢将卿蝶与红梦送来,那是黎翊炎的心头好。她偷偷的瞄了黎翊炎一眼,见他脸色稍霁,自己又没有从宁云莜那么占到什么好处,话锋一转道:“今日来是有个任务交给你去做得,做得好,你立刻就可以回王府,舒舒服服的做你的睿王侧妃,做不好,王爷就要休了你,而你还要给我做一辈子的奴隶,你可敢答应?”
宁云莜凤眸微微一挑,冷冷道:“是何任务,王妃但说无妨?”
“眼看着就要到皇后的寿辰了,我这里有一块上好的天蚕冰丝,你将它染色绣图,若是皇后娘娘喜欢,你就可以回到睿王府,若是到时候没完成,你知道后果的!”程梦溪眼神中闪过丝丝狠辣。
望着蓝雪手里捧着的那块天蚕冰丝,宁云莜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她瞟了一眼黎翊炎,见他云淡风轻,似乎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她收敛神色,沉着道:“就依王妃所言!”
“好,七日后,我来看成果!”程梦溪掷地有声道。
“等等,我还有一个条件!”宁云莜才不会轻易放过程梦溪,“我要睿王八抬大轿亲自将我接回去!”
众人都愣在原地,宁云莜不会是疯了吧,居然让王爷八抬大轿亲自接回去,这可能吗?
程梦溪也是愕然,不知道黎翊炎会不会答应这个荒谬的要求。
谁知,黎翊炎淡淡一笑,语气深深,“好。”
众人连同程梦溪一起再次呆怔,没有想到黎翊炎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太匪夷所思了。
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下来,黎翊炎等人就离开了。
程梦溪在临走的时候,还愤愤不平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宁云莜,眼中几乎要喷出毒液来。
宁云莜倒是丝毫都不在意,对付这样的女人,她还真的懒得费那个力气,只是若是这个女人真的太不知天高地厚,那她也不介意顺道给她些颜色瞧瞧。
一干看热闹的走了之后,宁云莜的目光落到了那匹上佳的天蚕冰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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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攻心计
浅蓝色的底色,在日光下莹莹发光,虽然还未经上色以及绣工雕琢,但是看上去依然精致不已。
即便是来自现代的宁云莜,也觉得这样的冰丝是难得的,难怪程梦溪会费劲机的弄到,想要去讨好宫里的那位。
略略思索了一番,宁云莜已经在心里定下了衣服的大致形状,便开始让人着手准备燃料。
这个年代所用的染料,基本都是花汁,颜色鲜妍,而且远比现代的工业染色剂环保。只是染色的手法却不像现代的高科技。
想到染色手法,宁云莜眸光一冷,唇角染上一抹冷笑,既然这么大费周章的做了,又岂能只讨回这么点回报?
看着院子里面已经调好的染料,宁云莜开口对下人们道:“各位师傅,想必大家都知道这匹天蚕冰丝的珍贵,更何况这天蚕冰丝是要做成成衣献给当今皇后的,我们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宁云莜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宁侧妃说得是,只是这天蚕冰丝实属罕见,若是真的一不小心染坏了,怕是咱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话的人名叫张穹,虽然口口声声称的是侧王妃,但是言语间却没有丝毫的尊敬,反倒是带着嘲讽之意,嘲讽宁云莜身为侧妃却在工坊的尴尬境地。
宁云莜的目光落到说话人的身上,眸光深处闪过一丝寒色,这个人是程梦溪留在这的心腹,似乎又是什么远房的表舅。
众人都以为宁云莜听到这话恐怕会有所不满,却见她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甚至,听到张穹开口的时候,那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宁云莜唇角微勾,似乎不曾听到那言语中的嘲讽之意,言语平和:“张师傅这样说的确是有道理。天蚕冰丝虽是上等的料子,但是着实不易着色,若是弄砸了,怕是我们也担待不起。但我倒是有个想法。”
张穹不屑的瞥了撇嘴角,开口道:“莫非侧王妃这深闺中的女子,不仅懂得管账,还懂得染布不成?”
宁云莜垂了垂眸,掩过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冷笑。抬眸,眼中又是盈盈笑意:“张师傅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再难做的事情,不过是需要多下些功夫罢了。既然这天蚕冰丝不易上色,那我们便用寻常布匹两倍的时间去上色,两倍不行,再用四倍,毕竟,咱们是为当今皇后做的成衣,又怎么能怠慢呢?”
听到宁云莜这样说来,张穹的嘴张了张,但还是没说出什么。
宁云莜见状一笑:“上色是不必担心的,但是这上色慢的天蚕冰丝,唯一让人担心的怕是上色不均的情况了。若是依着往常的法子,怕是不行了。”
宁云莜的话音一落,就见一些染布的老师傅们分分点头。
“不知侧王妃有何高见?”张穹笑着问道,目光里满是挑衅的神色。
宁云莜神色不变,目光落到张穹身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开口:“唯一的方法,怕是只有找个有能力的师傅,一直在旁边搅动染缸内的天蚕冰丝了。”
说着,宁云莜一顿,目光定定的看着张穹,直到张穹变了神色,宁云莜才缓缓接着开口道:“既然张师傅这般担心这天蚕冰丝,而且技艺高超,想必若是张师傅来,定然是没有问题的吧?”
张穹看着宁云莜,眼中露出了愤恨的神色,这个女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说来,他若是不同意,那说出去岂不是他的不是。虽然不愿,但是犹豫再三,张穹只有答应下来。
看到张穹点头,宁云莜的眼中有算计的光一闪而过。
睿王府清梦阁内,程梦雪将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一地,原本精致的脸上此刻满是怒容,使得原本较好的容颜增添了几分恐怖之色。
“宁云莜那个贱人,竟然妄想着回王府,还想让王爷用八抬大轿去接她,真是不知好歹。”程梦溪面容狰狞的骂道,现在只要一想起宁云莜今天嚣张的模样,她就气愤不已。
蓝雪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劝道:“王妃,宁云莜那个贱人定然只是信口开河,哪有深闺中的女子懂得染布裁衣的。
现如今她既然放出话来,王妃不妨就看看她怎么能制得了这件成衣。若是制不好,那可是欺君之罪。若是真的给她制成了,只要王妃觉得这衣服不好,又怎么能算得上好的呢?”
听完蓝雪的话,程梦溪眼中一亮,的确,她从未听说过当朝丞相之女会染布制衣的,寻常的大家女子,哪里会学习这些的。
只是,想到今日宁云莜话语间信心满满的样子,程梦溪始终放不下心来,她定然不能让这个女人再回到睿王府的。
细细思量了一番,程梦雪对着蓝雪招了招手道:“你现在便去染布坊找张穹,让他做点手脚,一定不能让宁云莜那个贱人在七天之内做成成衣。”说着程梦雪一顿,连忙补充道:”只需要拖延时间便好,千万不可破坏了天蚕冰丝。“
蓝雪点头应下,就走了出去。
宁云莜把天蚕冰丝染色的任务全权交给了张穹之后,就和其他人一起工作了。倒是阿娇期间小心翼翼的提醒宁云莜,张穹是程梦溪的人。
自从上午程梦溪和黎翊炎过来之后,染布坊内的人自然是都看出来了睿王妃和宁云莜之间的端倪。阿娇担心张穹会因为睿王妃的关系而给宁云莜使绊子。
听到阿娇的说法,宁云莜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但是宁云莜还是对着阿娇笑道:“我既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交给张穹,那么倘若出了问题,第一个要怪罪的自然是张穹了。更何况,程梦雪那么着急想用这衣服讨好皇后,又怎么敢轻易给我使绊子?“
阿娇听了宁云莜的这一番话,心中稍稍放松了下来。目光不禁落在眼前的宁云莜的脸上,这张看上去风华绝代却也娇弱无比的脸,此刻像是有光芒闪动,眼前的女子,似乎有着一种能够掌控全局的能力。
距离七天之期,只剩下三天,染布坊内的师傅和绣娘都有些着急了。宁云莜倒是不急不忙,找来张穹问话。
张穹一听宁云莜是来问那天蚕冰丝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道:“宁侧妃也是知道的,这天蚕冰丝可不同于寻常的布匹,上色自然也是不容易的。还需等些时候呢。”
其他人一听,心中都知道,这张穹定然是要给宁云莜使绊子了。
之间宁云莜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尽管只是穿着简单粗糙的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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