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之八字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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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之八字谶-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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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你再比划我就把你杀了喂狗。”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无奈去解他的衣衫,发现他的衣服样式不同于中原,脑子里电光火石一闪,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是西凉人吧?

    一股寒意直逼胸膛,连带着手指都有些颤抖,脑海里充斥着好几个大字,他们是西凉人…

    他注意到我的异样,皱了眉头:“怎么解个衣带也如此费劲。”一边说一边自己动手。

    入目的是斑斑驳驳的伤痕,新伤压旧伤,多少有些意外。脑海里不禁猜测究竟是怎么样的战火纷飞,才能得来这么多的伤痕。

    我压下心底的种种不安和疑问,将半瓶烧酒浇在他的肩头,那里有处狭长剑伤,险些伤到筋骨。那么严重的伤染上烈酒,他却只是不耐的皱皱眉。

    我拿着布带尽量避免大力碰触伤口,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上。

    “你叫什么名字?”他开口,低沉嗓音略带沙哑。

    “诶,名字就算了…”还没等我说完就被他一句话吓回去了。

    “不说就杀了你。”

    我没骨气的缩缩肩膀,老实交代:“冷子丽。”

    “你作为女儿家的名字叫什么。”他转头问我,又是命令的语气。

    我迟疑一下:“你要是愿意,叫我阿凝就成。”

    这一回,他没有再问我别的问题,反而眉梢都染上了一丝难得的笑意。我不知道他的高兴来自哪里,告诉他阿凝这个名字只是因为我不想暴露身份。

    “阿凝…那我以后就叫你阿凝了。”

    我挑眉暗暗白他一眼,这位爷已经决定了不是么,还用得着通知我这个小虾米么……
第六章 救下
    午间,阳光正好,即便身侧骑马的这个男子换了件普通深衣,可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凌厉孤傲的气势。

    樊关,我抬头看见城门楼上的庄严隶书大字,心里却茫然的不知如何是好。

    出了这城,再往前通过一道关隘,就是西凉属地了。虽然中原和西凉在政治方面关系并不好,总是兴兵,但是经济贸易两方都没有制止。

    一路上,我尽量放低速度拖延时间,因为我是个女子,骑术不好也不会招惹那人的怀疑。

    “冷子丽,我得到的情报中,你的骑术高超,怎么如今我瞧着不像呢…”身侧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幽幽吐出一句话:“你说我要不要把那个递情报的暗卫杀了呢?”

    我心里暗骂这人变态,面上干笑两声:“哦,这可能是因为我前几日崴了脚,脚骨有些不灵活。”

    话音方落,身后有骏马嘶鸣奔来,我不禁停下马,回身看见一个熟悉身影。

    阳光下,一袭白衫俯身在马踏风而来,黑色骏马衬着他的脸越发苍白,长长墨发随风而扬,冷冽的眸光紧锁着我。

    在这一刻,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苏珩…你终于找到我了…

    吁--

    黑色马匹停下,苏珩端坐于马上,冷峻的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神色。他冷冷开口:“放了她,我可以安然放你回西凉。”

    脖颈上放了一只冰冷的手,粗糙指腹刮得我的皮肤生疼,刚才时刻,那人已经坐到我身后。我自然知道他要以我的命来威胁苏珩,可我的功夫着实烂了些,反抗不得。

    “哦?”身后的人低低笑道,语气诡异:“可是她已经答应随我回去了…君子不应该成人之美么?”

    “那个家伙胆子小的很,你稍加威胁她就一定会听你的。”苏珩淡淡看着他,冷道:“律迦,我敬你的英勇,只要你放了她,我说的都会兑现。”

    我刚想吐槽,苏珩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这么毒舌,却忽然被后一句话震惊到。

    律迦?!那个以邪魅著称的西凉王?

    身后之人忽地扑哧笑出声,语气却冷得厉害:“我不放你又能如何?”

    我以为苏珩还会说什么,却不料他弯弓搭箭,手法利落的等他射出利箭我方才反应过来。

    咻--啪!

    利箭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我紧张的连手都动不了,脸上在刚刚那刻忽而有温热溅上,淡淡血腥飘散开来。

    “左叱耳?”律迦忽然闷声笑笑,半晌,忽然道:“好了,我暂且放了她。”

    身后一阵风吹般,我知道律迦离开了我的马。脱离他的掌控,我赶紧策马奔到苏珩身边,暗暗打量律迦。

    “苏子瑜,你配当我律迦的敌手。”律迦的青衫在风中飘起好看弧度,他侧头看我,脸上是难得的温和笑意:“阿凝,咱们以后再见,你要是对西凉王后的位置有兴趣,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默默念叨着后会无期,没理他。

    挥鞭欲行时,律迦回过头沉声对苏珩道:“我将她暂寄给你,若是少了根头发丝,我就杀了你。”

    “不劳费心,我自然会保护好她。”意外的是苏珩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律迦的话。

    回去的路上,苏珩的脸一直冷冰冰的,我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是我却不晓得他又是哪里不满意了。

    我小心翼翼的觑着他,一面观察他的神色变化一面讨好笑道:“子瑜,真是谢谢你来解救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苏珩冷哼一声,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不死心,继续赔笑道:“苏珩,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喝酒如何?”

    他终于回头看我,眸光里隐隐含怒,吐出这么句话:“阿凝,这是你的闺名?”

    “额,算是吧。”我愣怔开口道。

    苏珩淡淡瞟我一眼,通知我:“以后我也唤你阿凝。”话毕,不再理会我,径直离去。

    我不明所以,愣愣地站在原地,搞不清楚他这赌气的举动到底为哪般。

    傍晚时分,因为商量此次作战的事情,所以我们一起在苏珩的营帐里吃饭。

    可是苏珩这家伙不知抽什么风,一直使唤我做这做那,一次两次我就忍了,就算真是丫鬟也不带这么折腾人的罢。

    “阿凝,把那碟菜端过来。”

    “阿凝,把你边上的酒拿过来。”

    “阿凝……”

    冷景黎都不能这么支唤我,老娘不干了!

    我倏然起身,怒道:“苏珩!你有完没完!”

    他也怒道:“怎么律迦能叫你名字,我就不可以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他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那不是木头是明晃晃能要人命的刀子!我反抗不得又能如何!”连日的压抑在这一刻从胸膛中喷涌而出,我捂着脸,闷声道:“你太过分了,苏珩…”

    身侧苏璎站起来,伸手轻抚我的背,我听见她语气含着恼意低唤了一声:“哥哥!”

    章钰忽然干笑两声,想要打破尴尬局面:“那个,子丽,子瑜他…”

    这一刻,脑海里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想呆在这个地方,我要离开。

    我现在,此时此刻,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身随心动,我转身向帐门口走去,身后并没有人开口唤我。

    我暗暗轻嘲自己,脚步不停,掀帘出帐。

    夜,静得厉害,偶有几队巡逻兵士见到我,恭谨的道一声冷校尉。

    除了营帐我又能回哪里,厚实帐帘隔开夜风的寒凉,我点燃烛火,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心里一阵恍惚。

    身后一声轻唤打破了安静。

    “主子…”

    明亮的烛火光灼的我眼睛酸涩发疼,我忍住流泪的冲动,缓缓道:“荫浓烟柳藏樱语,香散风花逐马蹄。执箫,我们离开这里去江南如何?”

    执箫跪坐在我身侧,语气平静听不出端倪:“主子,你去哪里执箫就去哪里,听说江南风景秀丽,若是决定去,执箫现在就安排人手。”她看着我,眸光里藏着一丝叹息:“主子,你…可决定好了?”

    我伏在案几上,下了决心:“去罢,执箫,后日我们就离开,别告诉任何人。”

    执箫敛下眉眼神色,低声称诺,然后轻步退出营帐去。

    整整一个晚上,没有人过来,我看着月光从营帐的细小缝隙射在地上,心里渐渐变凉。忽然开始想念高丽的生活,想念冷景黎,想念毅儿,想念经常忙得不见人的大哥…想念已经再也见不到的父王,想念所有人。
第七章 争执
    而后一天,我呆在营帐里没有出去,因前一日没有睡好,准备补觉。特命执箫拦在门口,替我阻了所有人的问候。

    可偏生有不信邪的,譬如以为我在开玩笑执意要硬闯进来的章钰同学,在我吩咐执箫对他不要客气后,他如愿的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拥抱。

    营帐外依稀还能听见执箫冷笑的威胁声:“在胡言就拔了你的舌头!”

    后日清晨,我收拾好细软,执箫走过来提起小包袱,轻声道:“走罢,主子,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了。”

    扑一走出营帐,寒风瑟瑟向我袭来,不自觉打了个冷战。身后执箫伸手为我披上件厚实斗篷,道:“主子,上马罢。”

    我跨上入夜,心里忽地抽疼一下,清冷早晨,似有落霜扑在脸上,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这个乱世里蹉跎了两年之久。

    感慨良多,也无甚么用。遂狠了狠心,扬鞭甩下,许久没有展现筋骨的入夜撒着欢的跑了起来,执箫紧随在我身后。

    乡间小路,尽是未化的积雪,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我刚想回头问执箫有没有什么别的路,怕再这么跑下去患了雪盲症可就不好了。

    却不料,身后渐渐传来急切的马蹄音,我正着急时,听见执箫沉声道:“主子,有人追来,只一骑。”

    远处一袭青衫渐行渐近,身形轮廓皆是熟悉模样,无论我怎么逃似乎都逃脱不出他那冷彻的眸光。

    距离渐渐拉近,苏珩的骑术比我好太多,追上我不是问题。我心里发了狠,抽出亡秦,回身奋力一挥。

    我没想伤他,这一剑只要他躲就一定能躲过,根本不料他直接合身扑过来,将我扑下马。

    我们在雪地里滚了几遭,苏珩护着我,我没有伤到。

    滴答--血滴顺着我的脖颈滑下

    他俯看着我,居高临下,眸光里不知是什么神色。我双手被他一只手按住,双腿也被制住,挣扎不出,我恨声:“苏珩,你混蛋!”

    “你要逃到哪里去?”他冷冷看着我。

    我别过头:“回高丽嫁人,我已经十八岁了,早就该嫁人了,再不嫁人老珠黄就嫁不出了。”

    “你逃了婚,那个男子怕是不会娶你了。”

    “没关系。”我不以为然:“不是还有律迦想娶我么,实在不行我就去当他的王后…”

    话音未落,唇上忽地被一抹温暖覆上,将我余下的话全部堵在心口,吞不下吐不出。

    苏珩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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