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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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不好惹-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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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飞卿醉目圆睁,满眼不可思议。

初见时,云妗怕他伤害花想容赶他走,如今却为了招揽他而将花想容出卖给他。

云妗不再看丁飞卿,微微垂下眸看向对面因找不见她而在首饰店门前四处张望的花想容。丁飞卿顺着云妗的目光看去,眼中迅速掠过温柔与伤痛。

“我答应你。”丁飞卿定定看着花想容,咬牙。

云妗勾了勾唇角,终于端起酒杯将杯中酒饮尽:“那么,花家见。”说完转身下楼。

☆、往事该放下,红颜莫辜负

如今的云妗也算是亓城里的风云人物了,她的动向自然有很多人暗暗关注着,不过一日,大陆第一剑客丁飞卿投入云妗麾下的消息就在朝野中传开。

朝中高官对云妗更为忌惮,巴结讨好的同时也都暗中防备着,甚至连洛毅都明着暗着往云妗身边安排了不少人。

云妗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作不知。

对于洛毅赐予她的珠宝首饰,云妗亦是来者不拒,表面看来似乎对这些精致新奇的金银玉器很感兴趣的模样,其实暗里看都不看一眼,不是转送给了花家女眷,就是压了箱底。

这样的行为总让花想容疑惑,终于忍不住向丁飞卿提及,丁飞卿看了花想容一眼又转头看向正坐在院中与洛飞说话的云妗,言语间似有叹息:“光芒太盛,功高震主,若再没个爱好,这样的人,如何能让统治者安心。”

丁飞卿虽不齿云妗招揽他时所用的手段,却不得不承认云妗的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里从毫无根基到平步青云,着实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自古美人都是爱英雄的,纵使数年前的那一段情殇几乎泯灭了花想容对爱情的一切幻想,可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丁飞卿以天神般的姿态出现,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

花想容默默地看着丁飞卿看向云妗的目光中隐含着的钦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约是许久听不到花想容回话,丁飞卿收回目光看向花想容,恰恰看见花想容面上来不及收起的复杂神色。

丁飞卿眼神闪了闪,柔了腔调轻声问:“怎么了?”

花想容亦是敏感的女子,丁飞卿与她说话时温柔宠溺的姿态总让她不安,此时被丁飞卿关怀的目光看着,不由向后缩了缩,直觉地不想让丁飞卿看出她的矛盾挣扎,讷讷许久才想出一个理由:“我总觉得,阿妗这样太辛苦。”

“再辛苦也是她自己选的。”丁飞卿语调微冷,话至末尾又似带了些许自嘲,不似在说云妗,倒似在说他自己。

花想容张张口,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蓦然想起自己还在炖着燕窝汤,于是急急向丁飞卿告了罪,转身往厨房去。

丁飞卿眼神悠远地看着花想容离去的方向,竟未察觉云妗走到身后。

云妗也抬眼看着走廊尽处,突然开口:“人生不过百年,七年光阴,已经足够长了。”

丁飞卿抿唇,仿佛没有听见云妗的话一般,自顾转过身,抬头看向天际。

云妗垂垂眼,接着道:“想容是个极好的女子,不似我……我希望,你不仅仅将她当作替身。”

丁飞卿脸色一沉,冷哼:“雪侯不是将她卖给我了么,我要如何,与你何干?”

云妗并不介意丁飞卿的态度,微微摇摇头,转过身背对着丁飞卿,悠悠叹息:“从山南国到墨城,再到亓城,你跟了我们一路,不就是为了想容么?与其让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伤害了想容,倒不如就摆在眼前。而且——”

云妗顿了顿,起步离开,只有一句话渺渺地响在丁飞卿耳边:“你和她,都不应该再沉湎于旧日。”

☆、他要来了

距离云妗离开,转眼已是两度春秋。

这段时间里,沐晞夜把全副精力都花在南征北战上,短短两年就将周边的小国都收归己有,就连稍稍偏远些的国家都派了使者前来,称愿意以明枫国马首是瞻。

沐晞夜,真正成了南方大陆上的霸主。

正如云妗所说,以沐晞夜的野心,又怎么肯仅仅只是称霸南方大陆,沐晞夜的目标从来都是整个冲霄大陆。

千百年来,冲霄大陆一直都是以燕岭浔河为界实行南北而治,南北大陆之间除了每隔几代就和一次亲的惯例外,几乎井水不犯河水。

长久以来,也不是没有人想要一统冲霄,然而,仿佛是宿命一般,不管多么惊才绝艳都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渐渐的,大陆上的王者就统统淡了心思。

可沐晞夜不相信这所谓的天命,他偏要挑战这天命。

所以,当南方大陆最后一个国家终于抵不住压力派遣使臣到明枫国示好后,沐晞夜紧接着就遣人分批次进入北方大陆境内,靠近燕岭的玉衡国首当其冲。

或许是真的与云妗感情好吧,这么久以来,完颜菱一直都似乎与沐晞夜不对盘,此次沐晞夜向玉衡国遣人,完颜菱主动请缨出了墨城。

虽然原先安插在亓城的暗桩定时地往墨城送有关云妗的消息,可当完颜菱再次见到云妗时还是大吃一惊。

彼时,完颜菱单枪匹马刚到亓城,正坐在面摊上吃面,无意间抬头恰见一男两女,貌似主仆模样的人从她眼前走过。

男的手中持着一柄剑鞘破烂的长剑,整个人有种落拓颓败的气息。与他并排走着的女子倒是明艳照人,观之可亲。而在这一男一女前面走着的,主人模样的女子面容冷峻,目不斜视,正是完颜菱两年未见的云妗。

完颜菱忍不住丢下筷子,几步蹦到云妗面前,丝毫不顾旁人眼光地张开双臂去搂云妗。

云妗脚步一停,从容地后退两步,丁飞卿已经持剑挡在云妗身前,戒备地看着完颜菱。

完颜菱瞄了丁飞卿一眼,委屈地看向云妗:“嫂嫂,你真是伤我的心,亏我一直那么想念你。”

云妗眼神微动,眼睛向着周围看了一遭,这才将目光投向完颜菱,语气是完颜菱始料未及的冰冷与疏远:“你怎么在这里?”

完颜菱张口结舌,又瞄了一眼丁飞卿,稍稍移动脚步想要绕过丁飞卿扑到云妗身前去,还未动耳边就听清脆的一声“铮”,是长剑出鞘的声响。

完颜菱蹙蹙眉,又听云妗冷冷道:“是敌非友,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为好。南方大陆算是一统了吧,如今你在此处,是终于要将手伸到北方大陆来了么?”

“嫂嫂,你怎么,怎么……”完颜菱不敢置信地看着变了个人一般的云妗,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从未想过,不过两年,云妗的变化竟会如此大,大到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花想容看看完颜菱,上前一步走到云妗身边低声提醒:“阿妗,王上召你进宫呢,误了时辰可不好。”

云妗点点头,再未看完颜菱一眼,径自从完颜菱身边擦过。完颜菱有心想要去拉云妗,无奈丁飞卿挡着终究未能成功。

他挥师而来之时,你可要通知一声,我必定亲往燕岭相迎。完颜菱呆立着,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云妗说的最后一句话。

只此一句,一场血雨腥风,提前到来。

☆、过往回不去(1)

那日后,完颜菱犹豫良久,还是将云妗的变化和云妗说的话一一写在信笺中传回给沐晞夜。

不久,沐晞夜就派人送了一封信予完颜菱。

信封鼓鼓囊囊,完颜菱放在手中掂了掂,拆开来从中取出一个半成品的香囊,香囊上的图案隐约是一对交颈的鸳鸯。

完颜菱将香囊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看了多遍,始终不解沐晞夜何意。

想来想去,完颜菱都只想出一个可能,那就是沐晞夜这封信,大约是要她转交给云妗。只是,倘若要送给云妗,为什么是半成品,这个时候送这个不嫌晚了么?

完颜菱想不通,但至夜后仍是潜进花家大宅。

云妗被封雪侯后就从花家客房搬到了花家大宅东面的厉雪苑中,花想容与云妗同住,丁飞卿则住在厉雪苑左侧的伴雪居内。

完颜菱在花家大宅里兜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找见云妗的住所,正要翻墙潜入却被从伴雪居中突然跃出的丁飞卿拦住。

完颜菱撇撇嘴,索性大方的拉下蒙面的布巾,大大方方地双手抱胸靠在厉雪苑的外墙上,挑眉看着丁飞卿:“真不愧是大陆第一剑客,这耳朵和鼻子比狗还灵。”

丁飞卿皱眉,忽略了完颜菱转弯抹角骂他的话,向着完颜菱抬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冷声:“我不想动手,姑娘请回。”

完颜菱撇唇,张口还未来得及反驳就见厉雪苑的苑门,慢慢开启,花想容出现在门口。

花想容向丁飞卿点头打过招呼后转头看向完颜菱,稍稍蹲身行礼:“完颜郡主请进,世子与我家主人正在里头候着。”

说着,花想容又向丁飞卿点了点头,侧开身引着完颜菱走进厉雪苑的大堂。

厅堂中,云妗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洛飞靠着椅背坐着,端着茶杯懒洋洋地吹着茶沫儿。

花想容将完颜菱带来后并不停留,自己转身退了下去。

完颜菱看看云妗,又看看坐在一边没有要走意思的洛飞,忍不住皱起眉。再怎么说都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洛飞还停留在这里着实败坏云妗的名声,云妗却好似浑不在意。

这怎么了,嫂嫂和这玉衡国世子到底什么关系?完颜菱心里暗自嘀咕,不动声色地向着洛飞拱拱手:“这么晚了,我倒没想到世子还在此处。”

洛飞笑,放下茶杯看向完颜菱:“凭我与云儿的关系,我在这儿有何好奇怪,倒是完颜郡主出现在这里甚是奇怪啊。”

洛飞的话歧义颇重,完颜菱几乎立时想到了歪处,睁大眼看向云妗。

云妗抬起眼,好似没有看见完颜菱眼中的误会一般,自顾转变了话题:“完颜郡主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云妗这样的态度,在完颜菱眼中就是默认了洛飞的说词,完颜菱顿时觉得心中不舒服,愤愤地从袖中掏出那半成品的香囊扔给云妗:“东西已经送到,我告辞了。”

洛飞转眼看看垂眸看着那香囊发呆的云妗,向着虚空挥了挥手,任由完颜菱毫无阻碍地离开。

☆、过往回不去(2)

洛飞瞄了两眼那红底金线的香囊,嫌弃似的摇头:“沐晞夜也忒小气了,这绣了一半的香囊竟也送得出手。”

云妗不知在香囊上看到了什么,捏着香囊的手指紧了紧,继而若无其事地抬手将香囊放到手边的几上,淡淡道:“这是我绣的。”

洛飞微微仰头喝水的动作顿住,目光从茶杯上方定定地投向云妗。许久,洛飞突然放下茶杯将香囊捞到手中,眯着狭长的眼笑得谄媚:“绣得还挺好,送我吧。”

云妗低头继续看着书信,淡淡的语调仿似毫不在意:“不过是件废品,世子若喜欢,尽管拿去就是。”

洛飞挑眉,怀疑地看看云妗,生怕云妗反悔似的将香囊妥帖收藏好,看看天色觉得也确实该走了,颇为磨蹭地起身告辞。

云妗头也没抬,只轻轻“嗯”了一声。

待再也听不见洛飞的脚步声了,云妗才抬起头,目光直直投向门外挂着几颗疏星的夜空。

她记得那香囊上只绣了一句话,八个字:心悦君兮,愿君不弃。可方才她一眼就见那对鸳鸯的另一边多了一行字,也是八个字:子若来归,吾必惜之。

若是放在以前,云妗一定会对这句话深信不疑,然后不顾一切地回到沐晞夜的身边去。可是她终究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她了。

两年前的沐晞夜不信她,叫她如何相信两年后的沐晞夜就会信任她。

何况她经历的那些苦楚以及她如今的身份,她又哪里愿意再去相信沐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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