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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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不好惹-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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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飞眼神莫名地看了洛凝一眼,打断欲言又止的洛凝,淡声道:“云儿说的也有道理,小凝你还是先回帐去吧。”

洛凝一滞,睁着一双泪水莹然的大眼看向洛飞,满眼的不甘愿。

洛飞沉着脸,见洛凝不动,又淡声催促,洛凝的眼泪顿时滑落,跺了跺脚,生气地跑出帐子。

从头至尾,沐晞夜一直低着头看地图,只有在洛飞听了云妗的话赶洛凝走时才微微抬了下眼,眼中有些莫名的光影。

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凝从自己身边跑过,云妗似是不经意地瞥过沐晞夜,向着洛飞道:“我们的布防要重新调整。”

洛飞点头:“我们已经在商量此事了,你来了正好。”

洛飞的声音听不出异样,所有的情绪都收在眼底,平静地与云妗、沐晞夜商议。

议事结束后,洛飞沉默一阵,突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外走,神情里有着云妗从未见过的冷酷。

云妗并不知道洛飞去洛凝帐中说了什么,只知那之后的一战,天玑国的军队发动突袭,一头撞进联军早已布置好的陷阱,折损大半。

再然后,洛凝就从军营里消失了,不知被洛飞送去了何处。

☆、天玑亡国

洛凝被送走后,洛飞的脸色一直不甚好,就算之后天玑国的军队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钻进联军设好的口袋中损兵折将,也不见洛飞脸上出现笑影,反而神情一天比一天冷凝。

云妗一早去给百里月华请了安,一出帐子就见洛飞站在主帐前,低着头轻柔地抚着停在他抬起的臂弯上的信鸽。

云妗想了想,终究走近洛飞,还没说话就听洛飞开口道:“云儿你说,这世上连骨肉亲情都不可靠,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云妗抿唇,知道洛飞心中不好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沉默地站着。

洛飞似乎也不期待云妗回答,自顾轻轻摸着信鸽的脑袋,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卷字条塞进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筒中,臂弯轻轻一抬,信鸽就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玑国驻军的方向。

云妗抬眼看着那鸽子消失在天际,洛飞却已经转身进了帐子。

后来,云妗经常看见那只鸽子在己方与敌方之间往来,与天玑国的战争,有时他们钻进天玑国的陷阱,有时天玑国落入他们的圈套,两方都没讨得好。

再后来,有一次,云妗看见洛飞招来信鸽交给沐晞夜,沐晞夜往信鸽腿上塞的除了字条,还有一些透明得如同冰块一般的物件。

云妗嗅到了不寻常,心下知晓,最后的大战终于要来了。

果然,洛飞将信鸽放出去之后,立即与沐晞夜一道召集麾下将领安排出战。

此战,天玑国的每一步都落在洛飞和沐晞夜算计之中,即便有些小误差也并不影响整个战局。

慢慢的,联军收拢包围圈,将天玑国的军队围困在离天玑国都城元和城不远的一处平原上。

云妗骑着马,与洛飞、沐晞夜一道立在一处高地上看着下面残肢断臂横飞的战场。

穷途末路,天玑国的士兵愈见勇猛,几乎每个人都以一当十,平原上的场景,残酷得如同炼狱。

云妗看了一阵,远山眉紧蹙着移开眼,目光在战场周围梭巡,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洛飞转眼看看云妗,突然道:“云儿不必找了,莫说他不会出现,即使出现了也无法扭转乾坤。”

云妗一愣,收回目光看向洛飞,神色犹疑:“那天你们让信鸽捎去给姬月的,是剧毒?”

洛飞点头,挑眼看了看似乎正在认真观察着局势的沐晞夜:“是啊,说来,枫王手里的好东西真真是多。那毒只要接触到皮肤便会融化渗入身体,真个歹毒得很。”

云妗垂一垂眸,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目光依旧在战场周边来回梭巡。

从日升至日落,再从日落至月中,联军终于将天玑国的军队斩杀殆尽。

天玑国的士兵也是硬骨头,竟是全部战死,没让联军抓到一个俘虏。

天玑国大军覆亡,君王姬月不知去向,城中的那些守备军哪里会是联军的对手,元和城早已乱作一团。

联军兵临城下之时,天玑国朝中文武皆跪伏在城门前,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向洛飞递了降表,天玑国自此成为历史。

☆、只要你跟我走

降表是交给洛飞的,天玑国理所当然地被改成了玉衡国的一个郡。

局势堪堪稳定下来,洛飞正与云妗商量着留下一部分守军,大军回师亓城,明枫国却于此时突然闹事。

失去了共同的敌人,沐晞夜再次将兵戈转向玉衡国。双方人马泾渭分明地隔着一小块空地对峙,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洛飞出得帐来,扫视一眼两方军队,嘴角挑着莫名的笑,抬眼看着神情冰冷的坐在马上的沐晞夜:“枫王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这儿可是我玉衡国的地方。”

洛飞的言下之意是要提醒沐晞夜,大战方歇,双方各有损失,即便他的损失比明枫国更重,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占尽地利人和,若真此时开战,未必能让沐晞夜讨得好。

沐晞夜抖了抖眉,冷凝的脸骤然解冻,嘴角泛起胸有成竹的笑意:“玉王不必特意提醒孤,孤敢如此做自然是有把握的,玉衡,早晚是孤的囊中之物。孤劝玉王还是别顽抗了,也省得孤费手脚。”

洛飞不语,沉吟地看着沐晞夜,似是在衡量沐晞夜话的真假。

沐晞夜轻哼一声,目光扫过跟在洛飞身后的云妗,突然道:“孤给你三天时间,三日后,孤在天麓峡恭候大驾。”

说完,沐晞夜再不停留,调转马头挥一挥手,原本整齐地排列在沐晞夜身后的军队乍然从中间分开让沐晞夜通过,而后尾变头跟随沐晞夜离开。

洛飞回头与云妗对视一眼,一时间拿不准沐晞夜究竟哪里来的信心。

三日时间很快就过,这三日让洛飞与云妗的心一沉再沉。

沐晞夜走后不久,燕岭就传来消息说发现明枫国军队,来势汹汹。

其后明枫国军队屡出奇兵,不足两日便已经攻克下玉衡国边境三座城池。

第三日上,明枫国的军队逼近玉衡国重城弥城。

而在这三日中,沐晞夜亲自率领的军队一直盘踞在天麓峡,一步未动。

第三日傍晚,洛飞与云妗终究妥协,带了少量侍卫前往天麓峡见沐晞夜。

洛飞都已经做好了做亡国君主的准备,只求沐晞夜能够善待玉衡国的子民。

然而没等洛飞出口,沐晞夜先开了口,语调有些沉,听不出情绪:“其实,你想保下玉衡国也未必不可以,只需答应孤一个条件。”

洛飞疑惑,不明所以地迎上沐晞夜的目光,沐晞夜却移开目光看向洛飞身后的云妗:“只要雪侯跟孤回明枫,孤就给玉衡国十年时间休养生息。”

说着,沐晞夜又看向洛飞,淡淡继续:“一个人质换十年,这笔买卖是赚是赔,玉王应该会算吧。”

沐晞夜此言一出,洛飞和云妗同时愣住。

一边是国家,一边是佳人。洛飞回头看向云妗,眼神里禁不住流露出矛盾挣扎。

他从来不在乎江山,可他如今到底是一国之主,他怎么能为了私心眼睁睁看着国家沦亡。可云妗,是他的舍不得啊。

云妗看着洛飞,清楚地看到洛飞的苦,轻轻垂了垂眸,再抬眼时却是看向沐晞夜,替洛飞做了决定:“希望枫王言而有信。”

沐晞夜嘴角一挑,锋利的眉舒缓开来。

☆、回归墨城

云妗相随沐晞夜离开玉衡国时,洛飞没有来相送,遣了几个侍卫宫女给云妗,云妗吩咐了几句就将他们都打发了回去,最终只带了丁飞卿和花想容。

沐晞夜原想让云妗与他同坐车辇,云妗却执意骑了马,混杂在沐晞夜的侍卫中跟在车辇旁。花想容和丁飞卿并乘一骑紧紧跟在云妗身后。

沐晞夜侧脸看着云妗霜堆雪砌的面容,张口想要说话,却到底不知该说什么。

云妗早早就说过了,她不想听他的愧疚,想必也是不愿意听他的想念了。更何况他用那样的手段强行分开了她与洛飞,她的心里,一定更加恨他了吧。

其实云妗与洛飞很般配,洛飞给予云妗的全然信任,云妗面对洛飞时不经意间恍若春临的笑意,甚至让他都觉得他们该是一对了。

可是他不甘心,纵然明知隔着血仇,云妗大约永远不会再原谅他,他还是要把她留在身边,哪怕是憎恨也好,至少她还在他身边。

许是沐晞夜盯着云妗看久了,云妗终于转了头,淡淡的目光投向沐晞夜,嗓音里是一贯的冷凝:“王上有事?”

沐晞夜抿唇,一句“没有,只是想看着你”哽在喉中。这样的蜜语甜言,终究是不适合他与云妗了。

云妗等了一阵,见沐晞夜久久不语,慢慢地有些不耐烦,恰此时队伍中间出现了骚乱,云妗立时一夹马腹想去看看情况。

沐晞夜向着混乱之处看了一眼,见云妗带着花想容与丁飞卿向那处走,警告的话脱口而出:“此处离燕岭不算远,你若敢趁乱逃了,孤立时回师玉衡。”

话落,沐晞夜看着云妗突然勒马停住,不再前行也不退回来,心下顿时后悔说出那样的话。

骚乱很快被平定,有十来个俘虏被押至沐晞夜的车辇前。

这些俘虏都穿着统一的服饰,看起来像是军装。沐晞夜挑眼看了,问也没问一句就下了杀令。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微微整顿之后队伍继续前行。

云妗没有再回到车辇边,而是与那些同样骑着马的将军们混到了一处。

其后的一路风平浪静,到得墨城时朝中百官皆出城相迎。

云妗远远站着看沐君宸上前来与沐晞夜说话,很快,沐君宸微微点了头,打马向着她走来。

沐君宸微笑着与云妗打了招呼,侧过身做了请的姿势:“王上还有些事要处理,臣先护送娘娘回宫。”

云妗扯了扯嘴角,夹夹马腹绕过沐君宸,错马而过时沐君宸听见云妗说:“朝中一定有很多人反对我,说我是祸国妖妃吧。王上此举,是打算把你拉到我这一边?”

沐君宸笑容一顿,这才定睛仔细地观察云妗,良久又再次勾起笑意,一面与云妗并排向着王宫去一面道:“娘娘变化真是大,如此,不需要臣帮忙,娘娘应该也能坐稳后位了。”

云妗轻哼一声,不再多言,目光直视前方,倒是跟在云妗身后的丁飞卿与沐君宸说上了话。

☆、麻烦找上门

毫无意外,沐晞夜还是将云妗安排在了漪云宫,漪云宫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甚至连派来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是以前就伺候在云妗身边的。

云妗以前的脾性好,没架子,和宫人们相处得极好,听说是云妗回来了,都自发由纤纤领着站在殿外的石阶上迎接云妗。

远远地见云妗来,纤纤激动地紧走几步,被云妗冷漠的目光一扫,立时停在原地,眼里闪现出些许畏惧。

所幸那冷凝不过一瞬,很快云妗的目光就缓了下来,虽然仍不见以前的眉眼弯弯,但到底没了那令人心悸的气势。

纤纤忍不住抬手抹抹额角,双手交叠放在腰际给云妗请安。

云妗淡淡点了头作回应,扫了眼一众宫人,一言不发地走进殿内。

在王宫里生存着的人,察言观色的能力都不会差,宫人们都直觉地感到了云妗的不同,面面相觑之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惊恐。

花想容本已经跟着云妗进了殿,回头见得这些宫人都如同柱子一般树在殿门前,忍不住又转回身来,向着纤纤招了招手。

说的不好听些,花想容跟着云妗也就是个丫鬟,可她毕竟是大家千金,就这么抬手一招,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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