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随怀清入内,殿中众人都将目光望来,怀清先命人安了坐位,就作第四排,只有高阳一人而坐,空灵立在身后。怀清便又带人走了主位,坐在那宫衣女子左边,左手排后自是那十六位炼气化神之辈。
怀清坐定,便介绍道:“诸位同道,这位乃是玄教教主,乃是有道之士,亦是龙虎山中人,同为东道之主,还请各位能够同心才是。”
高阳听得,就起身向在座之人稽首,道:“贫道无量,正为玄教教主,各位道友,贫道有礼了。”
却不想高阳以礼相待,下面在座之人起身也不,都是点下头而已,好的还只不平不淡的说了句有礼,好似一点也不将高阳放在眼中一般。
怀清见得,秀眉皱起,却不好说些什么。
高阳眼角微跳,也不说话,直接坐回了座位,便闭目不言。既然看不起自己,那自己何必看人脸sè?
“咦?”
因这一幕,殿中冷淡,却不想有一人惊疑出声,是故响彻全场,众人将目光望却,却见一高瘦老道,乃披正一乾罡八卦袍,竟然是此次正一派的大长老,也是此次法华会正一派的领头人,名叫刘根青。
刘根青一声惊疑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其却将目光望向高阳身后的空灵,虽然空灵被高阳遮了面目,但身形气质都不能改变,待要运起神念来探,却受空灵法力神念相阻,不能透彻,只能行模糊感应,但刘根青却已然认定七成,其下手边的师弟等人,亦将目光望去,都自惊疑。
“空灵,你怎的在此处?”刘根青眯眼喝问道。
空灵早先得了高阳吩咐,只不动不言。
刘根青等人心中恼怒,一人就拍案而起,怒喝道:“大师兄问你话,怎得不答?你不是去寻陈昌么?为何却在此处?”
空灵依旧不言,高阳睁开了双眸,嗤笑道:“诸位道友妄动无名,竟然来打贫道座下女从的主意,岂不可笑?”
刘根青等人大怒,脸面青红变换,都是腾的站起身来,刘根青凝声喝道:“小小炼气士,进得此处乃是你之大幸,却还如此猖狂,我且问你,我派陈昌,陈凌等人是否在你手中?那禁制洞府是否被你所盗?”
高阳早知有此一事,自得坎离丹鼎,又接连降服五个炼气化神之辈,虽然依旧根基浅薄,但玄教确实壮大了不知几多倍。但正一派迟早会找上门来,自己若不应对妥当,必要被攻打,正值龙虎大会,自己将空灵带来,除了赶路之外,也未尝不是冲当门面,壮大名声之意,加上不让空灵答话,就算正一派明知是其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若要持强,不说坎离丹鼎在手,就是怀清等人也不许,如今见得刘根青等人以势来压,哪会怯场?只是冷笑道:“什么禁制洞府,什么陈姓之人?贫道一概不知,你们是何人?怎的如此血口污人?若要寻找貌美女子行就好事,你们可去寻那红尘中人,打我门下主意,凭的不该!”
刘根青等人气极,搞了老半天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等人的来路,还被说成贪慕女sè,尤为不堪,一定是装的!
都作如此想,刘根青须发张扬,气息升腾,下手一行十数人都是如此模样,似要出手将高阳就此擒拿。
高阳面上淡然处之,实则暗中防备,坎离丹鼎在体内旋转不休,只要一个念头就能祭出攻防。
正值剑拔弩张之时,其他人都不言不语,似在看出好戏,但怀清此次被派来主持,就是为打造声势,若有人闹事却着实不许,紧皱了柳眉,出言喝道:“各位莫要动怒!此乃龙虎法华宫之中,现由怀清代表真应宫第一次主持,还望诸位道友给怀清一个面子!”
那宫衣女子也说道:“怀清妹妹说的极是,各位都是同道中人,何必做口舌之争呢?凭白让我们这些外人笑话。”
刘根青等人暗恨,却都知此处不宜动手,但都自称为正道,总是放不下脸面,又不想落人口实,刘根青只得冷声说道:“也罢,既然有怀清道友与公主殿下开口,贫道便先将此事放下,以后我正一派自会上玄教讨教一二。”
高阳眼神微迷,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是心思转到那刘根青刚才所说的话意中去,那宫衣女子竟然是公主?周国公主?那么怀清所说的好友就应该是此女了,毕利这小杀才想来就是两女所托了,再看那公主身后将士,还真有那与毕利相似之人,乃一中年将领,想来那就是毕利的郡尉父亲了,如此一来,却是说的通了。
高阳正在沉思,那怀清为缓解殿中气氛,笑着说道:“我等都为道教中人,怀清心中有过一问,自今不得其解,想与在座探讨一二,不知诸位道友可有兴趣?”
一个坐在第二排当首一人,乃是真元宫长老,其貌相中年,面白无须,而笑道:“怀清道友能得真应宫之真传,被教导雪藏已久,今次出世就主大会,令父可是用心良苦啊,听得传闻,怀清道友深知道典,通晓jīng义,却不知有何思虑?竟然一直不得其解,黄某不才,当闻听一二,或能有所辩解。”
另外有一排十数个青年人,个个都有炼气化神意境,颇俱傲气,身披道袍,为首的竟然是一清丽女冠,都自笑道:“怀清道友但说出来,大家探讨一番。”
高阳观此殿中之人,正一派不说,刚才中年人说是真元宫之人,那青年人不识他们来路,如此一来,龙虎山脉四大门派,真应宫,真元宫,正一派,魁首派,已经相聚三家,都是道教,那魁首派乃是魔道一脉,不曾到此却是正理。但那群青年人观之不凡,却不知出自何处,高阳正自皱眉,耳边有一丝声音传来:“教主,那群青年人出自终南山,乃是周围三国的一处道教圣地。”
“终南山?”高阳微微一转头,原来声音是空灵以神念聚声成束传来,随后便就恍然,这终南山做为周国等三个国家的一处圣地,相传有仙人坐镇,资源丰富,门下弟子数以千万计,难怪这一群青年个个有炼气化神境界。
“那怀清就请诸位多指教了。”怀清先行稽首,而后就说道:“过去,现在,前辈,吾辈,小辈,都有言道‘顺应天数,道法自然’,又有‘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怀清有问,心中万般不解,应天无情,我等修真,修的是哪般?斩情灭xìng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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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无量高论,气得吐血】………
“那怀清就请诸位多指教了。”怀清先行稽首,而后就说道:“过去,现在,前辈,吾辈,小辈,都有言道‘顺应天数,道法自然’,又有‘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怀清有问,心中万般不解,应天无情,我等修真,修的是哪般?斩情灭xìng否?”
此问一出,殿中顿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众人都自沉思,却都不知从何而论,从何而谈,从何而解。
高阳听了,心中暗叹,这怀清可谓聪明至极,已快到明悟本如边缘之境,前途无限。其实这道问题,已经钻了牛角尖,解开其实不难,若是怀清能够解开此题,心中便少了一道瓶颈,可能还能更进一步。
也许现在卖个情面,以后绝对有大用,又可趁机显我玄教大道jīng妙。
高阳想罢,干咳一声,起在殿中,将众人都自惊醒,拿jīng光乱闪的眼光望来,直若刀锋一般。
“无量教主是否有答案?但请指教。”怀清神sè见喜的问道。
高阳微笑着点头,怀清神情激动,高阳又微微摇头,弄得众人摸不着头脑,怀清微微一愣,问道:“道友点头又摇头,这是何意?”
公主也说道:“无量教主莫要卖关子才是,吾也想听听此问何解。”
“是极,莫要拖拉才是。”其他人也都附和道。
刘根青冷哼道:“如此小儿,故弄玄虚,怕是答不上来。”
高阳直将刘根青等人无视,起得身来,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微微一笑,这才对怀清稽首,说道:“怀清道友,我且问你,去伪存真,求得真我,此为修真,然否?”
“自然。”怀清稽首答道。
高阳将目光一转,又对刘根青等人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刘根青等人脸显温怒,却还答道:“此为正解!”
高阳呵呵一笑,环视一周,又道:“顺应天数,道法自然:吾自想来,天地运行,不依它物而停止,宇宙万物皆有运行规律,此为法则,当作自然。天地宇宙不可违,我等万物,必须顺应天道,只能是: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诚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是故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之说。怀清道友以为如何?”
其他众人都自无声,怀清双眸放出奇光,道:“道友高论,乃是正解。”
高阳又问刘根青等人:“诸位可说贫道解释有错否?”
其他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刘根青等人,脸上若有若无的显出笑意,似在讥讽。
刘根青等人双拳紧握,嘎嘎作响,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但众人都在看着,这小小教主又说的在理在道,却不得不咬牙来回话:“无错!”
刘根青隐着怒气,沉声喝道:“但你所说如此之多,却还未回答怀清道友的问题,‘我等依天地而修,修的是哪般?斩情灭xìng否?’,莫是所答不出,就在此卖弄玄虚不成!”
高阳哈哈大笑,良久方才止歇,高声说道:“也罢,我便直说就是。”
“道教亦有言‘我命在我不在天’,xìng命由己,cāo之在我,修真莫不是以求天人合一,自天人合一之境,当制天命而用之,如此方才不失真我,斩情灭xìng,失了真我,终是旁门。”
怀清如遭雷击,呆愣了片刻,突然长呼一口浊气,起身就身高阳稽首一礼:“道友境界高深,怀清不如也,怀清受道友点拨,还请受怀清一拜。”
高阳微微一笑,却是生受了,转而又面对刘根青等人,道:“尔等可悟了?”
如此口气,就如长辈指教后辈一般,刘根青等人都面皮胀红,心中淤火大灼,牙齿双拳都咯咯作响,胸口起伏,呼吸如那破拉风机,呼嗤呼嗤,双眸泛赤,那是无尽的怒火。
砰的一声,刘根青拍案而起,怒喝道:“胡言,一派胡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之下皆为蝼蚁,想要天人合一,以身合道,就如蚍蜉撼树,岂不可笑至极?”
“哈哈!”高阳大笑,指着刘根青说道:“好个无知道人!我辈修道,炼jīng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炼混元,正是修的天人合一,以身合道,干的是制天命而用之,修炼之道大摆在前,你这无知道人竟然如此不明大道归途,哈哈!好笑,好笑焉!”
“玄教教主高论!我等不如也!”众人都稽首赞叹,诚心诚意。
刘根青只觉心中的怒火似要爆开一样,须发张扬,身后众人也都站起,脸上怒气勃发,刘根青手指颤抖着指向高阳,怒喝道:“好个小辈,竟然如此用话欺我!那你且告知与我,亿万万年来谁人证得混元?你这小儿,满口胡言,措辞如屎,岂不闻一元会一杀动,一量劫一轮回,天地不仁,大劫之下都要恢恢?!”
“哼!”
高阳冷笑,喝道:“天道至公,是故无情;天道至理,是故无情;天道至衡,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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