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凑巧长的像而已,世上长得像的人多的是,没什麽大不了的!』
只是,事实是不容逃避的。
只见,那张下流到死的春宫图侧下方居然大刺刺的一行说有多淫就有多淫的豔句,触目惊心!
──只听得雨打芭蕉声声急,楚腰轻折双股颤,品玉箫,破菊门,甘霖琼液花心开,只身陷幽谷魂儿荡,哪管兄弟相奸违天和!
文理不通,胡言乱语,下流淫荡……
究竟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居然玩开了文配图这种龌龊招数,当真是罪无可恕,该当诛灭九族!
这也就算了,偏生最下方还有一句话紧跟其後──
──记朱熙朱弦云雨图
镇平世子顿时脑袋一懵,牙关紧合,这下子却不小心咬到了舌!
红紫乱朱【十二】
「痛!」咬到舌头的感觉痛的朱熙後脊椎都一阵发麻,鲜血从口唇中溢出,镇平世子身躯摇晃,蹬蹬蹬向後退了三步。
『啊啊啊!居然还在下面署名,生怕别人不知道这画中的主角是谁……杀千刀的混球王八蛋,老子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将你的亲戚朋友一起连坐!不不不,应该是诅咒你嫖妓时不举,被一大群牲口轮奸……』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熙似乎一点都没发现,他已经被春宵书坊的龌龊男女流氓色狼们彻底污染了。
「老大!」那帮纨!子弟看到朱熙面色灰白、唇角挂血的模样,个个都惊呆了,直想著上前一步帮忙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却不料有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
「小朱,你还好吧?」一双手扶住了朱熙肩膀,止住了他向後摔倒的势头,不过这温润语声,却也让朱熙双眼大睁,周遭人也很给面子的一片肃静。
「朱朱朱朱弦!!!」刚吼出声来,舌头就是一阵激痛,朱熙险些当场飙泪。
不知何时从他身後冒出来的杏衣公子满脸怜惜,伸出手来,用绢帕帮他擦拭唇边的血迹,「我在,你不用这麽大声我也听的到。」
「你这混球为什麽会在这里!?你不是答应让我一个人出来逛的吗?你说话简直就是放屁啊啊!」尽管舌头痛,嘴巴里的血还没有止住,朱熙还是情不自禁的将满腔悲愤一股脑倾泻而出。
朱弦看著他的目光那叫一个惋惜,那叫一个宠溺,面对他爆发出来的冲天怒火完全就是温柔以对,「哦,要去之前约好的店家,这条路是必经之路啊,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且我知道你看我就烦,所以就跟在你後面……」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劲儿的在同一块地儿晃荡,实在是……」
「老子爱怎麽走关你什麽事?」你以为老子爱在一条街上晃悠啊?这不是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存在麽?
朱熙下意识的顶了一句,随後缩了缩肩膀,他感觉到朱弦这番话里面飘出来的一股熟悉的哀怨味,顿时後脊背一阵发麻。
「小朱,这段日子不怎麽太平,『绝杀』那帮杀手最近也在京城冒了头,再加上春宵书坊那些人……我实在放心不下你……」朱弦欲言又止,听到这里朱熙也更是火大!
他狠狠甩开朱弦还停留在他脸颊边的手指,怒火冲天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要的是自由,不是你天天跟著我!而且不管是『绝杀』还是春宵书坊,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呃……」朱弦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我就知道!!!」朱熙气的顶门冒烟。
春宵书坊那档子破事,身为当事人的他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於「绝杀」,一者行刺他在先,还是在朱弦眼皮子底下干的这档子烂事,朱弦会忍的下这口气才怪……
二者,当初还是在他完全无力反抗、两个人一起泡在浴桶里任由朱弦肆意摆布的窘境下被袭击,到嘴的美食吃不到,朱弦不发飙才怪!
这个男人,完全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捅祸篓子!指望这厮消停,那是天塌下来都不可能的事!
将所有的利害关系回想了一遍,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段时日朱弦究竟给「绝杀」折腾了什麽麻烦出来,春宵书坊都被强迫解散,那「绝杀」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下好,这两股势力联合起来打击报复,他完全就是被牵连的好不好?
「你这个煞星,快点给我滚的远远的!只要沾上你就没好事!!」朱熙恼怒之下,运足功力将身边的雅公子一把推开,朱弦被他大力之下推的踉跄两步,险些摔倒!
「小朱……」哀愁柔软的声音倾诉著悲伤,朱弦望著他的眼神充满了伤痛。
「呃……」怎麽回事?之前也不是没推过他或者是打过他,不是自己的力气不够,压根就摆脱不了朱弦的纠缠,就是这厮不痛不痒、继续嬉皮笑脸的纠缠过来,锲而不舍的折磨他。
「小朱,哥哥知道你讨厌我,我、我这就离开……」朱弦声音颤抖著对他这样说,向来温雅的笑容染上了令人望之心痛的哀伤,随後他仿佛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这种表情似的垂下了头。
朱熙的心也跟著一紧,右眼皮连跳,脸上表情也跟著抽搐。
这幅哀弱可怜的模样,和朱弦文雅柔弱的表皮还真是搭配的天衣无缝,只是一联想到兄长大人糟糕的本性,朱熙就禁不住一阵战栗。
反常极为妖!
朱熙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脚尖一点地,就想著飞身逃离!
但他身形方动,身上就是一痛,动弹不得!
镇平世子只能保持著僵直的姿态,站在原地不动。而原本垂下头去的兄长大人冲著他抬起脸来,狭长双眼中的笑意盈盈顿时刺激的镇平世子小心肝一阵狂颤,差点爆裂。
与此同时,还有人过来火上浇油!
「现在这是啥情形!?」
「被抛弃的怨妇和狠心白眼狼?」
「兄弟相奸!」
「可是,我不明白,老大不是非常讨厌……不,是痛恨雅公子的吗?这样还能硬的起来!?」
「啧!你这个见识浅薄的白痴!」纨!子弟中有人摸出来一本同样的《弄箫词》,面色凝重道:「就是因为『痛恨』,才使得老大干上了雅公子!」
「啊?」
那人正色道:「你想想啊,身为男人,能让他生不如死的是什麽?还不就是被看不顺眼的仇人侮辱?对心高气傲的男人而言,被另外一个男人肆意玩弄,当做女人般发泄肉欲,这绝对是无法容忍的耻辱!至於咱们老大,有多痛恨朱弦那厮,你们也是非常清楚的,而这样的侮辱手法,才能让那个雅公子痛不欲生!」
众人一听,有道理啊,这兄台太有才了!
「没错没错,把痛恨的仇人当做女子亵玩,当真是极大侮辱,难怪这书卷中用的花招技巧如此之多,让人目不暇接……」
「还有啊,书卷中描写的雅公子那个秀色可餐,什麽『面若芙蓉』、『唇若涂朱』,『纤腰盈盈不堪一握』、『玉体横陈』,这不都是描写绝色女子用的词麽?」
「不过话说回来,那厮确实是面若好女,骑上去只怕也是销魂无比啊……」
「而且看那个在京城里横著走的雅公子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痛哭呻吟,当真是要人小命……吸溜……」
众纨!一边想一边露出了陶醉神色,在幻想到容貌秀雅的雅公子死命挣扎,却依然被自己的亲弟弟压在床上肆意妄为的情形,那种刺激的香豔幻想,让他们甚至流出了鼻血。
尤其是那位清雅秀丽的兄长大人就站在眼前,更是使得众纨!的想像如脱缰野马,在脑中肆意驰骋!
「噗」、「噗」连声响,鼻血喷射而出!
众纨!沸腾了!!
「哦哦哦!!」
「老大!果然是厉害角色啊!」
众纨!反应过来,立刻将朱熙团团围在中间,欣喜若狂的纷纷祝贺自家老大。
「老大,你果然厉害!对那雅公子,最大的侮辱就是压上他,干他,让他臣服於你的那根,还有(哗……因为过於淫秽而消音)……以及那个(哗……因为过於淫秽再度消音)……」
「朱弦那厮一定是羞愤欲死,哈哈哈!居然被当做女子娈童一般亵玩,这样子叫他如何耀武扬威!」
「老大你果然勇悍,男人中的男人,纨!中的纨!,能想到这种法子来惩治那个不知尊卑的朱弦,当真是厉害至极,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何?名满京城的雅公子滋味如何?够不够劲?销不销魂?」
望著面前一群纨!色欲勃发的猥琐眼神,朱熙浑身僵直,动弹不得,就算是想辩解,都心有馀而力不足!
啊啊啊,他要杀了这帮没脑子的蠢猪!
他怎麽可能对朱弦霸王硬上弓,这不是让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吗!?
就在这时,他身上又是一痛,穴道解开,朱熙下意识就是一人赏了他们一脚,将他们一圈都踢飞开来!
「老子和朱弦不是那种关系!把你们的下流想法都给我丢到臭水沟里去!!你们这群蠢猪,既然和那家夥是仇人,又怎麽会去压倒那厮!到了床上看到他那副模样,绝对立不起来!!」
虽说能折辱朱弦是件令人很愉快的事,但这种被误会的糗事还是让朱熙胸中憋闷头疼欲裂!
如果是靠著这种无耻谣言达到欺辱朱弦的目的,那他宁可不要!
更何况,尽管他非常不想承认,但是在床榻上,他们两个的位置可是和书卷上完全相反……呜……
只要一想到别人脑中浮现出来的糟糕情形,再联系上实际情况,怎能不让镇平王世子炸毛?
「啊!」
「老大!」
「老大你不用害羞,这种事是男人的光荣!!」
「是啊是啊,面对仇人都能立的起来,而且干的那厮欲仙欲死,真乃强人也!」
「而且啊,那雅公子掌握了京城三分之一的财富,现在只要征服了朱弦,那些东西还不是老大的?」
「不愧是老大,真是深谋远虑!到时候不光是镇平王府,还有一大笔丰厚的嫁妆,实在是太精明了!」
纨!们不屈不挠再度围上来,甚至有眼冒星星的某家公子直接抱住了朱熙的大腿,狗腿道:「老大就是我的榜样是我的生存目标是我的前进方向,我要坚定的跟随著老大的脚步,走向我的伟大光辉男人之路!!」
朱熙禁不住再踹了两三脚上去,方才因为那淫书而羞愤欲绝,脑中一片被雷劈过之後的混沌,但是现在到了此种地步,反而认识到了此刻的窘迫境地。
红紫乱朱【十三】
朱熙禁不住再踹了两三脚上去,方才因为那淫书而羞愤欲绝,脑中一片被雷劈过之後的混沌,但是现在到了此种地步,反而认识到了此刻的窘迫境地。
昔日在春宵书坊被奴役压迫之时,经他手的淫书没有百本也有千本,自然对春宵书坊印制的书卷特点熟悉至极,尤其按照蜜蜂的性子,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个利益熏心、毒辣恐怖的女人绝对不会放过「兄弟相奸」这个绝妙题材,再加上雅公子那厮居然派兵围剿春宵书坊……
不久前,朱弦那厮刚告诉他春宵书坊的馀孽已经入了京城……
呜哇啊啊,他错了,不该贪图自由就随便跑出王府,这下子麻烦大了!
只要一想到蜜蜂发飙的恐怖手段,朱熙第一反应就是想逃,若是被那帮完全没有道德廉耻、行事作风古怪放肆的淫徒们逮住,那他只怕会被奸淫致死!
可是在下一刻,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