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熙咬咬牙,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没错!
别说红发老妖,他的武功就连给朱弦提鞋都不配,贸然上去帮忙,反而会让朱弦分心,他虽说性情骄傲,却也不是看不清局势的傻瓜,当下向四周扫视一圈,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翻滚到某些还算完好、已经身死的黑衣杀手跟前,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直接伸手探入对方衣襟之中,就是一阵乱摸。
虽说平时绝对不屑这种行径,但现在情势危机,却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朱熙曾见这些「绝杀」杀手们用过霹雳弹,再加上方才的情形,都显示出这东西威力巨大,这时候哪有放过的道理!?果然在黑衣杀手怀中藏有这种东西,朱熙赶快掏到手中,转头向那边的比斗望去!
这一看,刚好就看到朱弦被铁链横扫胸腹,直接飞了出去!
他奶奶的!居然敢打朱弦!!
小王爷心中的火「噌」的一声冒的老高,他想也不想,直接用发暗器的手法,将手中七八颗的霹雳弹射向红发老妖!
这霹雳弹当真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老妖面对飞射来的暗器,当然是理都不理,直接用铁链碾成齑粉,但霹雳弹可不同於其他暗器,当碰到铁链的一瞬间,就轰隆隆爆了开来!
一阵连环爆炸,掀起的气浪将原本就站立不稳的朱弦掀飞!朱熙趁机飞身过去,一把抱住兄长就向一边滚!与此同时,手中又多了新搜罗的三颗霹雳弹,冲著已经爆炸的火团又来了一下!
这下子爆的更欢了!
朱熙紧紧抱著朱弦,耳中一阵轰鸣,脑袋也在发昏,但却还是勉勉强强借著爆炸掀起的气浪向旁飞去,一落地,抱著朱弦打了两个滚,运起轻功就向外跑!
「朱弦!你还好吧!?喂!!」朱熙紧张的问背上的兄长,火药味混杂著血腥味骚动著他的心,而後背那种润湿的感觉,也说明了朱弦伤的不轻。
耳朵嗡嗡作响,就算对方用吼的,只怕也听不清,但是这一刻,二人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关心,朱弦想笑一笑,但浑身真气差不多用尽,又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委实有些困难,但还是用尽力气捏了一下朱熙的肩膀,示意他没事。
朱熙松了口气,「你可别死啊!真是他奶奶的!那究竟是什麽妖怪!」他还真没见过那麽可怕的家伙!
「真是,你武功不济,就不要冲上去送死!真他奶奶的,到头来还要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朱熙禁不住碎碎念,性命攸关,使得原先已经差不多枯竭的真气又挤出一点来,强撑著向外冲去,「喂,你别昏啊!昏了可就死翘翘了!我可不想背个死人逃跑!」
朱弦好不容易挤出一点声音,「小朱……你走错了……应该向左转……」
「真他奶奶的!」朱熙脚步一窒,转了个方向!
这都什麽时候了,路痴也不要在这时候发作啊!
小王爷真的很想泪流满面。
下九流门的轻功天下无双,就算是三脚猫也很够看,朱熙全力施展之下,简直就是风驰电掣,快捷无伦!朱弦趴在他背上,暗暗默用内力,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污血!
「朱弦!」朱熙猛地止了脚步,将他从背上放下来,抓住他的肩膀,一叠声的追问,「你怎样!?会不会死!?只是吐血,应该不会死吧!?你说话啊!」
朱弦看他满是污泥草叶的脸上满是紧张,真像只花猫似的,当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噗」的一声笑出了声,跟著摇了摇头。
朱熙看他摇头,这才放下心来,顿时觉得浑身一阵酸软无力,向後躺倒,动也不想再次动一下。
「歇……歇一下……不行了,好累……」
朱弦看他实在累得紧了,点点头,运行内力,想著将胸腹间的淤血都逼出来。
「那妖怪……中了不少霹雳弹……应该不会这麽快追上来……」朱熙上气不接下气,一想到那恐怖的红发妖怪就觉得胆颤心惊,那还是人吗?厉害成那样,看那家伙和朱弦拼斗的地方,活像被龙卷风卷过似的……想到这里,朱熙打了个哆嗦,决心不去继续想那妖怪,倒是喘了两口气,终於恢复了点力气,这才又将朱弦背在背上,打算继续逃跑。
朱弦捏住他的肩膀,忽然开口道:「你先放下我……回头再来找我吧……」他受伤过重,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中气不足,导致声音也小的活像猫叫。
红紫乱朱【五十一】(兄弟)
朱弦捏住他的肩膀,忽然开口道:「你先放下我……回头再来找我吧……」他受伤过重,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中气不足,导致声音也小的活像猫叫。
朱熙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感觉到脑中空茫一片,一股就算是之前再怎麽怨恨,再怎麽被欺负都不曾有过的恐怖怒气陡然冲上,将他的眼前都冲成一片血红!
朱弦发觉了他的异样,却还是坚持说道:「我身上的伤……太重……你背著我……逃不了……下九流门还会找你……熬过去……一段时间……你安全了……」
朱熙猛地一下将他摔在地上!
朱弦猝不及防之下,毫无反抗的落在地上,四肢百骸一阵震盪,痛的他浑身痉挛,话也说不出来,呻吟也半截夭折在喉咙中。
可是这还没完!
朱熙一把揪住他残破不堪的衣襟,直接一拳打向他的脸!
这一拳打的太重,嘴角都被打出血来,朱弦的身体跟著再次摔倒在地上,他咳嗽了两声,喉咙里全都是一股血腥味,等到好了一点,这才吃力的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身边的弟弟。
「小……」
「我很早以前就很想揍你了!」朱熙捏著自己的拳头,脸色却并不是泄愤之後的快感,反而是一种阴惨惨的铁青色,「没想到忍到现在才打你,我还真是佩服老子的忍耐力!」
怒火在瞳孔深处熊熊燃烧,如果可能,他真的很想再继续对这个可恶到极点的家伙拳打脚踢一顿,让这小子好好长点教训,知道他镇平世子不是那麽好惹的!可是在看到那遍体伤痕,又考虑到自己这一顿拳脚下去,只怕朱弦本来还有一口生气,也让自己硬生生的打没了,朱熙就深呼吸几口气,心中将各种脏话翻了个遍,非常无奈的……忍了!
「说什麽胡话!」情况紧急,痛駡一顿的时间也要节省,没关系,等到两个人顺利逃跑之後,他说什麽也要狠狠地教训这小子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麽这样红!
小王爷深吸两口气,这才又将委顿在地上的兄长背起来,向前飞驰而去。
朱弦趴在他背後,磨蹭了一下,将头侧枕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开合,细若蚊呐的声音在他耳边吹动,「对……不住……」
朱熙依然铁青著脸,努力压抑著胸腔中的怒火,他心中想著等到脱险之後,如何让哥哥为说错话得到应有的惩罚,脑袋中正用各种古来至今的酷刑将朱弦折磨的欲仙欲死,倒是没听清哥哥说了些什麽。
「你说什麽?」或许应该考虑一下那个变态皇帝发明的「十大酷刑」,虽说那啥了一点,但就摧残人心灵来说,貌似非常不错!可以和其他肉体上的酷刑相互结合,创造出一代刑狱史上的传奇!
「没……」兄长嘴角翘了一下,随後又趴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
「搞什麽……」朱熙嘟囔了一声,感觉到胸腔中的怒火随著幻想终於消散了一点,他奶奶的,他容易麽他?非但要背著这讨厌的家伙一起逃跑,还要忍耐著不去痛殴对方,真是……真是非人的折磨!
不过跑了这麽远,应该差不多了吧?
那红发老妖虽说恐怖,但经受了那麽重的打击,又被他全力施展轻功跑了这麽远,一时片刻应该追不上才对!
这次一定要找个隐蔽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朱弦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又增加了,奶奶的,你不知道采药草很麻烦吗?
等到下九流门的那些废柴找到他们,老子非要让他们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这是什麽办事效率!他都在林子里转悠了多少天了,居然还没找到他们,啧!真是废柴!
还有镇平王府的那些干吃饭不干活的蠢货们……哼!
朱熙正在胡思乱想著日後要如何惩治那些关键时刻帮不上忙的家伙们,忽然间破风声乍起,原本乖顺趴在他肩膀上的兄长猛地将他向前一推!这猛地一下,力气大的不可思议,朱熙一下子被推了个狗啃泥,摔倒在地上!
「你……」朱熙转过头来,眼前就绽放出一片豔丽红花!
一条黝黑发亮的铁链贯穿了眼前人的肩膀,长发凌乱飞扬,点点红痕像是末春的残花,滴落在他的面颊上……
「朱……」
朱弦!!!
红紫乱朱【五十二】(兄弟)
梦境中是一片刺目的血红。
青年挡在他身前,陡然绽开的绮丽红花占据了天地,也让他脑中一阵晕眩,再也支不住的摔倒在地。
青年的双腿爆出了两簇血雾,向後倒下的身影纠缠著残花碎叶,苍白秀美的面孔带著一丝满意的微笑,若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大肆赞美这瞬间震撼人心的凄美,但那时,
他肯定会大肆赞美这瞬间震撼人心的凄美,
这笑容却像是一簇尖针,
一步一步的,士兵喜出望外的张开了双臂,
直接戳进他心口深处!
「朱弦!」
朱熙猛地坐起身来,手指紧紧揪住襟口,胸膛急促起伏著,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气,以补充胸口中那种要命的窒息感。
四周漆黑一片,小王爷只能判断出自己是躺在一张不算太宽的床榻……
这是哪里?现在是什麽时辰了?发生了什麽事?
这三个问题直接窜进脑袋里,却让他的脑中更是茫然一片。朱熙面色惨白,
以补充胸口中那种要命的窒息感。 四周漆黑一片,
额头上渗满汗珠,
以补充胸口中那种要命的窒息感。 四周漆黑一片,
面上带著微笑的!女人铁石心肠的飞身冲到了门口,
身上单薄的亵衣早已经是湿了一大片,
真是谁能知道,,男人喜出望外的飞身冲到了门口,
门吱呀响了一声,
向後倒下的身影纠缠著残花碎叶,
从外面刮进来的夜风让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你总算醒来了,明明没什麽伤,硬是昏睡了六日。」一道毫无起伏的声音陡然从身侧响起,吓的还沉浸在噩梦中的小王爷「啊」的大叫一声,一转头,
明明没什麽伤,
就听到「刺啦」一声轻响,燃起来的火摺子微弱的光芒下,一张活像偶人般毫无表情的雪白面孔暴露在他面前。
「鬼啊!」朱熙看著那张白惨惨的面容,
由於事先没想到,女人喜出望外的完全的僵住了,
直接惊叫出声,反手抄起瓷枕就向著那张死人面砸过去!
死人面身体摇晃了一下,瓷枕就落在地上砸成了碎片,死人面瞥了一眼迸满碎片的地面,又瞥了一眼小王爷,
直接惊叫出声,
那眼神毫无情绪泄露而出,却冷嗖嗖的让朱熙一下子清醒过来。
「小、小白……你别突然冒出来吓人!」害他还以为撞见了好兄弟!
「能有精神砸人,
直接惊叫出声,
一霎那间!女人闷不吭声的跑向了远方,
看来好得差不多了。」白雉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也是,
面上带著微笑的,小鬼喜出望外的跪倒在地,
你毕竟没什麽大伤。」伤都被那个人给抵挡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
看来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