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媚(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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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媚(手打)-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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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亭见到人家笑起来,心里也急了。要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识字,那么只怕人家没有耐心等待自己了。看了眼愤愤地明子等人,要是再落回他们手中,自己可就是死路一条。
  没有字认,那就背书好了。灵光一闪,大声念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那大管家本来不耐烦,想让两家丁把这几小孩给仍远点,但是陡然听到苏亭的话,一怔,这才仔细地打量眼前的苏亭。
  五六岁左右,营养不良,面黄肌瘦,衣服破烂,脚底下还踩着什么污浊的东西,不过一双眼睛却是坚定明亮。
  “这文章是你自己做的?”那管家明显不信这么有哲理的话会出自于一个小孩子之口。
  苏亭当然也不会胡乱标榜自己,见到管家还算是温和的脸,装作怯生生地说道:“不是,是我父亲以前写的,我把它记了下来!”
  “你父亲?”那管家的眼中有点亮光闪动。“还有吗?一起说出来。”
  苏亭点点头,继续背到:“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
  管家脸上已经动容,喃喃重复了句:“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好一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等人才……”说完哈哈笑了句,笑声中隐隐有金石之音。
  “你父亲何在?”
  “死,死了!”苏亭说得有些勉强,她从来就没见过自己所谓的父亲。
  大管家叹息了声,“此等人才竟然……唉!那你父亲的书稿可在?”
  “烧了!”苏亭眨眨眼,陡然觉得这把火烧得好啊!还瞟了眼明子等人,见到他们已经面露惊恐,心里更是舒畅。你们也会害怕啊!
  “为何烧了?”大管家也有点恼怒的样子,大概是以为苏亭自己做了什么。
  苏亭急忙解释道:“房子连同诗稿一起烧了!”
  大管家奇道:“如今天虽干,但也不曾这么容易着火?”
  苏亭低头垂泪,有点伪装,有点真心:“被村民烧了。他们说我是个凝结不了真气的废物,还说我是因为被妖魔附体才会如此,就把房子都烧了!”
  大管家一愣,低头仔细在苏亭手腕上搭了一把,沉默下才说到:“果然是不能修炼,不过这等现象也不是只有你一人,陈府也曾有子弟如是。这村民着实愚昧可恶!”
  明子等人一个哆嗦,都瘫在地上。
  “你父亲书稿,你可还记得多少?”
  苏亭知道这就是关系到自己以后生活的关键时刻,她恭恭敬敬的回道:“我还记得五十篇左右!”
  这可是她的极限了啊!如果不是因为练习书法,喜欢古文学,她哪里记得这么多!
  “那好,你跟着进来!”说完掉头往里面走去。

第二卷 陈府小丫鬟 006 入府
 苏亭一喜,回头看看瘫在地上的明子等人,轻蔑地笑笑,然后随着大管家入内。
  大门戛然一声关上,只露出旁开的两个小侧门,几个威武的家丁守着。苏亭松了口气,衣食有着落了。抬起头来,顿时就被里面的繁华盛景所震惊。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巨木,应有尽有。
  中间一条大路直通向厅事,右边是林木假山,假山上还有个风雅无比的亭子。左边有个假山美池,有水柱从假山处喷洒出来,倒好似是现代的喷泉。苏亭怔怔地看着那水柱,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这山池水引自藤萝河水,完工之时就可喷射山泉,日久不断绝。”见到苏亭呆呆的模样,大管家不知怎么的竟然好心解释了句。
  苏亭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忙不迭点头。
  “宋管家婆子,她就交给你了,弄干净了明天带来见我。”大管家对着路边一个五十左右的女人说道。
  那女人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苏亭笑着说道:“跟着我来!”
  苏亭乖乖地跟去,却见她没有直接把自己带入厅事这边,而是向路旁逸出的一条小道走去。一路上风景无限,林木花草,不曾谢过。苏亭看去,觉得有点奇怪,迎春和石榴应该不是一个季节吧!为什么会在一起开放?
  宋管家婆子见到苏亭紧盯着那些花木,也不由笑说道:“陈府有两大奇景,喷泉和花木。喷泉永不停歇地喷洒,花木不分季节,永不凋谢。千年前就是如此。”
  千年!
  苏亭瞪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所以人说陈府是受天护佑,你能够进入陈府就是三生有幸!”宋婆子一脸的钦慕。
  苏亭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衣食住行文字仿似中国古代唐宋时期,然后男的必须修炼猛虎拳,女的修炼明月拳,再加上陈府的异常现象,她确信这里绝对不是中国古代,也许是个并行的空间?
  看到宋婆子似乎很好说话,苏亭就想问问她堆积已久的问题:“啊……”刚想开口,她陡然停住了,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宋婆子。
  “宋……婆婆,”苏亭试探地开口道,“您也练过明月拳吗?”
  宋婆子先前站立一旁就听到了她和大管家的对话,此时见到苏亭睁大眼睛看着她,眼中有一丝茫然,不由有点同情。
  “我当然练过,要不然如今我五十好几了,身子怎会如此硬朗?”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练习这个拳法呢?”苏亭好奇地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从一千年前开始,这就已经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女子不能练到明月拳的第一层,那么就活不过二十岁,男子练习猛虎拳也如是。”宋婆子耐心地解答。这个世界约定俗成的东西这个小女孩都不知道,看来是吃过不少苦。
  苏亭沉默了,明月拳不行,不知太极拳如何?蝼蚁尚且偷生,她又怎不希望自己能活得长久?
  一路上风景依然优美,不过苏亭已经没有了欣赏的心情,只是默默地跟随宋婆子行去。
  转过好几个弯,就见到一个大院子,院门上方直书两个大字“婢居”,跨入其中,几楹房间出现在眼前。每楹结构相同,都是十间并排。宋婆子停下脚步,略略思考一阵,就走到第一楹第二间房前,叫到:“梅香!”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眼前。见到来人,恭敬地说道:“宋婆婆,您有什么吩咐?”
  宋婆子笑道:“大管家见你一个人住,房子宽敞,让这个女孩和你做伴!”
  宋婆子说完,回头看看苏亭,夕阳的余辉照到沉默的小小身子上,蒙上了一层飘渺的感觉,仿佛就要消失在空气中一般,宋婆子心里叹息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亭!”苏亭轻轻回答。
  宋婆子点点头,对她说道:“今天你先和梅香住在一起,等会子让她带你去洗洗,明天等着我来,去见大总管。”
  苏亭又点点头。
  梅香看看苏亭的样子,笑道:“苏亭,这名字不错,以后就叫你亭儿了,可好?”
  苏亭“嗯”一声,叫什么都无所谓。
  宋婆子离去,苏亭跟着梅香进了房间。梅香看看她,笑说道:“瞧你身上脏得!我先带你去洗洗。”说完在屋子一个小箱箧处找了找,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说道:“你先凑合着穿穿,等会宋婆婆自会着人送来衣服。”
  苏亭就随着梅香出了房门,往左边而去,过了这一楹的房间往后转。不远处,就见到一个大大的房间。梅香开了房门,就对苏亭说道:“你自己找个黄桶。”
  苏婷愣了下,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简陋的沐浴间。依言找了个桶,梅香搬了张凳子过来,让她踏上去,说道:“现在正好是开饭时间,厨房的姐妹都有事忙。所以大概是没有热水供应。好在天气还不算太冷,你就将就下,快快洗了上来。”
  苏亭嘴抖了一下,微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下到桶中,打了个哆嗦,快快用了皂角洗了上来。穿过梅香大了她两倍不止的衣服,拖拖曳曳地回到房间。
  房间中有两张床,梅香指指东北角落那张说道:“这就是你的床了!以前有个姐妹住过,不过回家嫁人,就我一个人了。”
  苏亭有点不好意思地爬上chuang,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今后就两个人了。
  盏茶功夫之后,就有人送来了两套小衣服。苏亭赶紧换上,把衣服还给梅香。
  梅香看着换了衣服的苏亭,笑说道:“开始看着似个乞儿一般,如今一换,就变了样儿,果然人靠衣装。”
  苏亭有点尴尬地笑笑,等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听到人叫去吃饭,跟着大家一起,她才发现这里丫鬟不下百人。梅香说住在这里的都是厨房或浣衣院做事的低等丫鬟,她是在书房清理灰尘之人,算是很轻松的工作。不过要等主子们吃完饭后,她们才能过去厨房吃。另外还有一二三等丫鬟,都是主子各院中,吃住都在那里。
  苏亭吃完饭,一直跟着梅香,也没有几人注意到她,看着香香的米饭,她想到了村长家的白米饭,想到了那个香脆的淮山……擦擦湿润的眼睛,她告诉自己,记得那誓言,努力……

007 书房
 晚上躺在床上,软软的被窝,让苏亭心里十分满足,本来以为第一次和别人一间房会很难睡着,但是不多久,累了一天一夜的她就陷入了甜甜的梦乡。
  梦中她见到了爷爷,他正慈祥地看着自己,一如过去的每个日子。她正要欢快地奔过去,突然一阵风吹来,爷爷就不见了,她惊得跳起来,陡然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床上。
  窗外还是漆黑一片,梅香翻了个身,苏亭立刻不敢乱动,悄悄地缩回被窝。睁开眼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幕,想着自己这几天的遭遇,二十几年中她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多的挫折,歧视、诬陷、毒打,第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大概是印象太过深刻,她竟茫茫然的觉得自己似乎天生就该呆在这里。
  而前世似乎就是一场飞花雪雨的梦,闭了眼,爷爷的形象还在虚空浮现,然而她以为死都要记着的那个人的形象却模糊了起来。他,应该和她过得很好吧!呵,今天竟然可以很自然的想起他来,除了心底还有着一丝隐隐的痛。也许,来到这里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吧!
  苏亭含笑继续睡去。
  “亭儿,起床了!”梅香的叫声,苏亭一个机灵,顿时醒了过来,她想起来了,她还要跟着宋婆子去见那个大总管。
  即刻起床,跟着梅香一起,学着她洗漱,一应功夫都做完了,去厨房吃了点东西,梅香就急匆匆去了书房。她要早早前去,然后书房里面所有的书籍都要用鸡毛掸子拂过一遍。苏亭有点不知所措,见到很多丫鬟都开始忙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干脆呆去房间等着好了,反正宋婆子也说让她等着。
  等了一阵子还是不见人来,她不由得有点不耐烦。站起身来,看看还有点空地,反正自己人小步伐也小,该是够位置的,她昨天就一直想着试试,却没有机会,此时正好看看。
  才打了一套陈氏太极拳,她就感觉到身体之中气的流动,不由得大喜过望,这异界大概灵气很足,所以也特别容易练出真气吧!她记得爷爷教她这套太极拳,她直到一年后才有如今这感觉!
  哈哈,苏亭真想仰天长啸,原来我也不是个废物,谁说我没有真气,我有啊!你看,这身体里面丝丝流淌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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