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那叫“灭火”。
嘿嘿奸笑两声,我想趁热打铁,“小公。。。。。。”
“小公,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不知道是想继续还是灭火?
“就是小公子润同志。”
“贫嘴!”他悄悄地收紧了胳膊,我求之不得地蹭了蹭,感觉更明显了。
“那个。。。。。。问你个事儿。”我试图摆出所谓媚眼的样子,可对上那人不耐烦的眼神就华丽丽地认输了,实话实说吧,“你是处男吗?”
“我。。。。。。”他猛地睁大眼睛,好像突然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赶紧安抚他,“我是处女,你得是处男,不然我们在一起,多亏啊!”
“你想干吗?”他眯起眼睛打量我,好像我是怪物。
“不,不干吗。”我很纯良地呵呵一笑,“还没想好,先调查调查。”
虽然外面天黑黑,虽然我头晕晕,但说完这句话,我仍然有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我犹豫着想从他身上滑下来,“嗯,我好像清醒点儿了,我们上去吧。。。。。。”
“你到底想什么?”他反而圈紧了手臂,不依不饶地追问答案。
“孟露。。。。。。”段姜追出来,猛得刹住,捂着脸往回跑,“嗯。。。。。。继续,继续,没看见,没看见!”
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吵吵,楼上三爷很八卦地喊:“段姜,你没看见什么?”
“没看见公子润抱着孟露啊,没看见他的手在衣服里!”
“啊?在谁的衣服里?”三爷扯着嗓门嚷。
公子润已经气急败坏地推开我,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上去。估计段姜要说的时候,他正好跑上楼,所以段姜很生硬地改成:“在。。。。。。我没看见啊!真的没看见。”
出了些汗,感觉好一点儿了,我抱着脑袋上楼。到了楼上,三爷正被公子润揪着灌酒。他瞅了我一眼,装作没看见,继续和男生们还有老师们斗酒。
段姜笑着把我拽到一边去,“怎么样?鉴定结果如何?”
我摆摆手,这种话题少儿不宜。看三爷被灌的架势,我就知道有人很羞涩的!
女老师都回家看孩子了,男老师留下来的都在男生那边。女生们喝高了,在那里唧唧喳喳着八卦。大概是公子润的表情太吓人了,段姜也只是适可而止地追问了一下。
其实我倒无所谓,敢作敢当嘛!你在楼下搂搂抱抱的,当然就要存着不怕人看见的心思。既然不怕人看,自然不能怕人说。从这个角度看,我比公子润坦荡多了。要不是碍着他的面子,我是不介意聊聊他接吻的技巧的。
“孟露,”段姜似乎有些感慨,“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算进北京了,以后记得找我!”
情真意切!虽然我常揣一颗小人心,但还是觉得段姜这话真的是情何其真,意何其切!想起这一年的种种过往,想起从那封信开始就混乱不堪的日子,“都算进北京了”这六个字对我而言,何其艰难!
我忍不住抱着段姜的胳膊说:“你们都进去了,我没有。我就是一北漂,不算进北京。”
“不就是户口吗?”段姜像个大姐姐似的拍拍我,“很多人都没有户口。我们公司,那么大一个国有企业,有一个分公司的老总都没有户口,人家不是照样有房子住着,有车子开着,老婆、孩子都在北京过得挺好的。有份工作能养活自己就行,没必要太看重那个!”
“不看重是因为你有了!”我都快哭了,“唐笑纯说,有户口的才叫进京,没户口的那叫打工!我们家世代书香,这让我怎么在亲戚面前抬头,怎么回去见朋友?出来上了四年学,混了个没户口回去,我才不丢这个人!”
“唐笑纯是谁?”
“谢亦清的女朋友。”
“谢亦清是谁?”
“我以前的男友。”
“你还有男友?”段姜突然拔高,“什么时候?”
“唔。”我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就。。。。。。就是大四开始那会儿,不过很快就散了。”
“多快?”段姜笑得阴森森的,“好啊,死公子润,丫玩儿我。把老娘当备胎?反了,看我不灌死他!”
“你喜欢他就直接说嘛,干吗拿这个说事儿!”我醉得不知死活,还在那里嘀咕。
段姜本来拎了一瓶酒要过去,听见我说的又坐下了,半天没吭声。我继续说:“公子润一直挺喜欢你的。学生会那事儿,要不是公子润逼我去找武书记,我是不去的。”我看看那头快倒下的人,看着那边喝得转圈的人,我喃喃地说,“我觉得人心很贪,能同时装很多人。她喜欢我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
段姜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突然推了我一把,“你怎么这么圣母,这种花花男人还要?”
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太久了,就上瘾了。不过我也相信,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对不起我了,我也能戒掉。”
“那何必呢?现在就放手!”
“你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戒掉烟瘾吗?或许是你没钱了,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烟卖了。”我听着都心酸,振奋地挥舞了一下手臂,“爱就爱他个轰轰烈烈!老娘光明正大、磊落做人,管他将来什么结局!”
大家酒意都是深,段姜一拍巴掌,囫囵地说:“你就会在这里装怨妇,有本事现在就把他提溜起来说你爱他啊,看他敢不敢接受你?”
酒多人傻,我很不屑地撇了一眼段姜,站起来拎着酒瓶子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身后传来段姜拍巴掌的声音,“安静,安静,孟露要向公子润表白了!”
屋里霎时安静下来,公子润扭头的动作好像慢镜头。人要脸,树要皮,难道我真要当众表白吗?腿肚子有点儿转筋,脚脖子有点儿无力,眼瞅着公子润的脸越来越大……突然,脚下哟个踉跄,世界一片漆黑,最后一声,是手里的酒瓶摔破的声音。
谢天谢地,那天的记忆到此终止!
第二天,饿头痛欲裂,大家都在收拾行李,托运的、离开的,一片离愁别绪。我们宿舍情分不深,当我头疼的时候,就已经走了两三个,剩下的下午也都走了。
送走最后一个,公子润跟着我上楼。段姜还要留一天,看见我诡异地一笑,低头闪人。
“昨天…………我没说什么吧?”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失忆不等于当时就没了说话的能力,我怕自己疯了却不知道。
公子润脸上很可疑地上了点儿颜色,说,“没有,你摔倒了。”他捅捅我的脑袋,“这儿都青了,不疼吗?”
说着,我已经咝咝地倒吸凉气。
“摔倒以后呢?”捂着额头上的淤青,这人明明离我这么近了,怎么连扶都不扶一下,要是摔出个脑震荡可怎么办?
“摔倒以后你就自己爬起来了。”公子润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本来扶着你,万幸没砸在地上,要是砸坏了地板,也不好跟老爸交代了。不过,你自己爬起来之后,非要站到椅子上去……”
完了,我在椅子上宣告了吗?
“结果没爬上去,自己磕在桌脚上了,我没捉住你,你磕倒还踹了我一脚。”
汗,无数只乌鸦飞过,我怎么那么能折腾!
“后来呢?”
“后来呢,就抱着我不肯起来了,我觉得你根本就站不住了。你还到处要就喝,劝都劝不住,然后我就送你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我狐疑,“你么有趁机欺负我吧?”
“谁欺负你啊!重得跟头猪似的,快累死我了。”他似乎心有余悸。
“真的没说别的?”
“没有!”
“你确定?”
“你想说什么?”
“没有!”
“那还问!”
他的表情非常非常的可疑,我万分怀疑自己说了什么。但他的嘴巴跟蚌壳似的,既然都这样说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他继续在电脑上做东西,我靠在床上喝水。喝多了要去厕所,从厕所出来却碰到了段姜。
段姜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地问:“你昨天究竟说什么了?”
啊?“我不是晕倒了吗?”我继续装傻,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样子没有当众宣告什么,我的酒品还是不错的。
段姜说:“哪儿啊!你要是真安静就好了,根本就是耍酒疯。抢着上凳子,那是折叠凳,人坐着都坐不踏实,你还要站上去。要不是公子润拉住你,还不知道怎么样。你摔下来的时候踹了他一脚,挺狠的。是不是借机报复啊?”
“没有,我都不记得了。”
“你你就是心里恨,终于找机会来了一下子。”段姜显得很有经验,“也是,平常说句重话都舍不得,可心里的苦怎么办啊?’
我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站在一边没有没走也没说话。段姜说:”公子润倒是没什么,拽住你就抱起来,说是要送你回去。但是,你那时候凑在他耳边说什么了?我看他表情那么不自在。大家问他他也不说,跟逃跑似的就走了。“
“我说什么了?”我真茫然了,不会把我心里念叨的那点儿“处男对处女”的事儿说了吧?这下糗大了。
“装,你就装吧!”段姜根本不信我忘了,失望地点点我,“我今天晚上的火车,先回老家休息几天再回单位。不用你送了,不过你老公要借过来做劳力。以后到北京,他要甩了你,告诉我一声,好歹我得有优先权。”
终于是告别看,酒精烧得我分外脆弱,我扭头看窗外,憋着没敢哭。段姜叹口气,回了宿舍。我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宿舍,看见公子润坐在床边打电脑,明亮的窗户在他的身侧给我一个完美的剪影,就像我们的感情,漂亮却看不清楚。
我躺在他身边,圈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一刻,也是好的。
晚上,宿舍里就自己一个人,再热的天气也不敢开窗。闷得睡不着觉,我打开窗户,拉开灯看书。
电话响了,已经十一点半了,接起来是公子润,“怎么还没睡觉?”
我的鼻子已经堵了,段姜走的时候我假装睡着了,因为她说不让我送。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明明斗得死去活来,分开的时候却这么留恋。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睡不着。”我闷闷地说。
“段姜走的时候你听见了?”
“嗯。”
“哭了?”
“嗯。”
“她也哭了。”公子润幽幽地说,叹息之后才在电话那端说,“我喜欢过她,真的喜欢。”
我沉默着,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听,就像我需要听见他的声音一般,“可是她不信,怎么会不信呢?喜欢就是喜欢了,藏在心里,又不影响谁,为什么不能喜欢?唉!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些?”
公子润问我,我早已泪如雨下,拼命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不止我一个人较真,段姜也如是,可是为什么男人都不明白呢?
他说:“你知道昨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吗?你说,如果我是处男,你就和我开房,有了肌肤之亲,你就不会喜欢别人了。傻丫头,你心里不会喜欢别人,我却会啊!我告诉自己要对你负责,可是今天段姜走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真的很舍不得她。她是看开了,我却害怕了。我怕将来有一天真的又喜欢上别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幼稚?!露露,你说你傻,其实你是我们当中最清楚的,我是有借秀秀往上爬的意思,我是对着段姜玩儿暧昧,我不想做花花公子,可我却一个又一个地换女朋友。我告诉我自己,那是因为我要逼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