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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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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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对着段姜玩儿暧昧,我不想做花花公子,可我却一个又一个地换女朋友。我告诉我自己,那是因为我要逼着你当面对我说喜欢我,可是玩久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理由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能玩儿啊,把自己都玩儿死了!”他苦笑一声,声音涩涩的,“露露,我们是不是太幼稚?”
  我只知道摇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以为自己已能够当机立断,挥剑断情丝,当真的看着丝丝缕缕的东西飘落,才知道自己还是受不了。电话传来长长的断线音,我终于坐在地上放声号啕……
  毕业时流泪的季节,海边的雨季,天也流泪。
  为了延长相处的时间,我订的后天的火车票,也就是说还有两天才走。公子润说要带我去角山转转,弥补他十根火腿肠的遗憾。
  把最后的行李托运,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托运站在男生宿舍的天井里,我撑着伞往外走的时候,碰见了三爷,“托运完了?”
  “托运完了。”
  “公子在楼上呢,你不去找他?”
  “不去了,还有东西没拿,中午再说吧。”
  他点点头,擦肩而过。
  男生宿舍门口没有四舍那么夸张的台阶,但有一条路柳成荫的路在舍门口铺展开来。细雨之下,绿荫更浓,柳丝更艳,一阵风来,缠绵不绝。
  回头看看四舍,我扶了扶肩膀上的小书包,那里有所用值钱的东西,宿舍钥匙已经交给管理员,从此无缘再在这里住。多少离愁别绪,都在这时候涌起,但人总要往前走。离开这里,还会走进下一所大学,然后不断地重复相聚和离别。
  我撑起雨伞走进柳丝绿荫中。这把伞还是我和公子润一起买的,白底有紫花。当时,公子润说:“你适合紫色和白色,正好配你。”
  那时,是大一的下半学期。
  火车十一点半准时开动,我发出一条短信:“我走了。”关机,不再联络。
  站台一点点地向后移,越来越快,那些熟悉的触手可及的景物很快变成一条模糊的影子飞驰而过……就如我这四年,抓不住,留不下,算不出……泪水瞬间倾泻而出。
  在人声鼎沸的车厢里,没有一个人认得我,知道我,懂我。
  我得以号啕……
  坐了一天的火车,晚上回到家,老妈说有同学打电话找我,让我回来就打过去,电话号码我知道。应该是公子润吧?杨燃天没有这么弯弯绕。
  我没有打,顺便告诉老妈,不管谁找我,一律说我不在,出去旅游了。后天我就去北京上班了,在家好好陪陪他们,别人就算了。
  老妈的表情很怪,说是欣喜又算不上,说是担心好像还不够。算了,大人的心情也不好猜,我伸个懒腰,哭了一路,乏了,睡觉吧!
  睡意朦胧的时候,我听见家里电话响,老妈的声音从客厅隐隐传来,“嗯,到了。……她说她不在。你是谁啊……”
  这老妈,怎么拆我的台?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才想起忘了开机。打开手机,不一会的功夫,蹦进来五六条短信,都是公子润的。要我回电话,问我为什么,然后道歉,说他喝多了,最后说这样也好,大家都冷静一下吧!最后一条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正是我睡觉后不久。
  陈总果然守信,没有对老娘老爹说我离职的事情。稍事休息,借口上班,我再次背起行囊奔赴北京。
  穷家富路,我还没有独立到可以自己挣钱,也没有别扭到不肯花父母的钱。所以这次来北京,荷包里装得满满的。一部分是上学时攒下来的钱,还有出去打零工挣的,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爹娘怕我在外面吃亏硬塞给我的。即便如此,想起接下来的半年将会颗粒无收,手还是紧紧地捏住了包包。能少花就尽量少花吧!
  考研的书装在箱子里了,沉甸甸的,先报了一个复习班,包住宿,算是初步有个落脚的地方。一天二十五块钱的住宿,不能算是便宜。我和其他有长期奋战打算的研友开始了漫长的找房之路。
  其实也不算长,到北京的第三天我就接到公子润的电话,总不能老关机吧?我想起以前自己给谢亦清打电话的状态,有些戚戚。
  “你妈说你到北京了?”公子润的声音有些不清楚,好像感冒了。
  “你病了?”说好一年后见,只是一个电话,心里就刹不住闸。
  “没事。毕业那天……”
  “算了。不用提了,理解。”我打断他的话。
  “我明天晚上的火车,去河南,要待一年。你有事可以找常沛,他会帮你。”公子润交代着。
  “嗯。”
  “你现在住哪儿?”
  “我,好像是国图这边,我在这里报了一个考研班。上课就在国图音乐厅,条件挺好的。”
  那边有人笑,“你总不会亏待自己,睡觉也很舒服?”
  “是啊!”我乐出来,“不过现在习惯了,已经不要紧了。”
  “嗯,那就好。”公子润顿了顿,“其实,唉,算了!”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什么。
  天色已晚,我挂掉电话,嘴角咧了起来。唉,叫我怎么忘了他呢?那个约定是不是太蠢了!
  在床上辗转了一夜,我纠结于一个问题:要不要去河南找他呢?
  第二天一早,看着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的研友们,那点儿小女人的心思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要充实自己,自己养活自己!
  一天的课上下来,累得筋疲力尽,我万分感谢自己钻进了音乐厅的空调房,而放弃了大礼堂的吊扇——虽然那个更便宜。但以我偷懒的个性,会不会因为省下这点儿钱,而畏难地放弃整个考研计划,都是不可知的。
  拎着沉重的书包,几乎都要拖到地上了,我一步一步地迈出音乐厅。
  北京的初夏明亮干净,六点多了,阳光依然耀眼地投射在国图对面的大厦上。白瓷砖反射着夕阳,挑逗似的撩拨着国图楼顶绿色的琉璃瓦。
  我习惯性地望远,不远处的过街天桥是我在眼睛的助力下能看到的最远的风景。然后……
  “累吗?”有人接过我的书包,就像临毕业那几天一样,每天把我的书包放在自己肩上。
  我傻在那里,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转过自己的眼珠,“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早西客站上车,正好就在这附近,所以过来看看,看能不能碰到你。”说话间,已经没了往日的张扬,似乎这一场毕业也把他的什么带走了似的。
  “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他看了看表,“我看天桥对过有个成都小吃,去吃点儿吧,然后我送你回去。”
  他手里拖着一只拉杆箱,那一瞬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是来北京打工的乡下人,有点儿好笑又有点儿可怜。“去西客站容易堵车,我陪你去吧。到那附近找点儿东西吃,晚了误了车就不好了。”
  他点点头,带着我打了一辆车,“公司给报。”
  那个公司,不提也罢。
  吃饭,进站,我们一直都相对无言,彼此都变得很陌生,也很客气。直到开始检票了,我拉着他的衣角:“总算也让我送你一回。”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什么,他苦笑了一下,抬起我的下巴,低头吻下。
  这个吻,等了很久很久,久得我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了时,它来了。
  “如果有更好的,你可以不用等我。”放开我,公子润低低地说,“但我等你一年,我一年后回来找你。”
  有人说男人的话不能信,除非猪能上树,可是,我信。因为女人总相信男人是那种天生能爬树的猪。
  公子润拎着行李走开,我的唇上留着他的味道、他的摩挲,哪里会有更好的呢?
  公子润走后不久,一天中午,我刚下课打开手机,正翻着有没有他的短信,打进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之后竟然是熟人——常沛。
  “孟露?上课呢?”
  “嗯。刚下课。”
  “我在国图门口,你方便出来吗?一起吃个饭?我正好来市里办事。”
  白吃谁不吃,不吃是白痴!
  我连跑带颠地滚下台阶,跑到门口,一辆切诺基喃喃地响了两声喇叭,抬头一看,常沛这尊佛爷正坐在驾驶座上。
  看见他我就高兴,拽着书包,几乎是冲的速度过去,“去哪儿,吃什么?”
  “看你,饿了几天了?常沛指指副驾,”上来,带你转转,顺便找地方吃点儿。复习闷坏了吧?“
  常沛开着公司给他配的车,载着我在白石桥附近转了几圈,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自己复习自己的就好了。
  没想到见面后的第三天,常沛给我打电话说在北大附近找了一处出租屋,是半个地下室,价格也合适,问我愿不愿意周末去看看。
  我这才想起来,中午吃饭的时候说起最近的事情,提到过找房子,想不到他真的上心了。
  周日下午难得没课,常沛开车载我过去。一处老小区,房子都是八十年代的,说是半个地下室,其实也算地上了,只是周围的道路太高,看起来像是地下而已。
  房东是个女的,斯斯文文的很客气,价格在这附近比起来算是适中,最重要的是房东好清洁,希望只租给一个人,不要很多人聚居在一起。
  我看看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卫生间在外面,这倒不是太难解决的问题。
  常沛说:”如果你觉得有个卫生间比较好,我们可以再找找,附近都是租给学生的,应该还行。”
  我已经交了一个月的住宿费,时间上还来得及,向房东道了谢,跟着常沛出来,无论是不是租这一处,总是要谢谢他的。
  “我请你吃饭吧!”我说,“太贵的不行,就来,马兰拉面。”
  常沛也不客气,拉着我还真找到一个拉面馆。一人一碗面,吃着还挺香。
  临走的时候,常沛突然说:“露露,不用那么客气,帮你……是应该的。”
  天色已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能听出话中的忧郁。他在犹豫什么?
  我想问问秀秀现在在忙什么?想问问公子润在公司混得怎么样?甚至还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调回来?也许常沛可以帮帮忙?
  但是,可能吗?工作中结识的朋友,谁也不敢完全放心地结交。一如,常沛话中的犹豫。
  晚上短信公子润,说跟着常沛去看房。他回电话,细细地问了看房的过程,包括怎么去的,说了什么,房子什么样,大概多少钱,问了个够,才说:“常沛还说什么了吗?”
  我想了半天,觉得都交代清楚了,“没有了。我谢他,他说是应该的。”
  公子润道:“嗯,他是应该。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现在应该还在公司。”语间憾意,令人莞尔。
  “怎么补说话了?”公子润声音低低地问,“不方便吗?”
  “没有,方便,对了,你怎么样?又喝酒了吗?”
  河南很有酒文化,做业务没有不喝酒的,什么“三中全会”、“八项注意”,一度把我说得晕头转向,觉得自己那点儿酒量根本不算啥。公子润不知天高地厚,第一次喝酒,被人灌了个底朝天,但也拿下来一笔小小的单子。电话里,我们权衡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能按照这个路数做业务。
  他说:“这样做业务不行,就算挣到钱也没命花了。我还得回北京。”
  我知道公司就是这个氛围,即使回北京,这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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