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奥将童童一拉,疼得她叫出声,伸手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就往外走,完全不理身后人的叫唤。也完全忘了,他是陪女王来看伤的。或许,他从头到尾也没存那样的心思,看到童童,抓走童童,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雪莉望着关上的门,心,一分分下沉。
泰奥从来没有为哪个情妇,这样失控过,从来没有……这个方童童到底是什么人?
第59浪卑微的爱
爱玛说,皇帝是个征服欲极旺的男人,无法允许自己的尊严被人藐视,偏偏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从小养成的对贵族阶级的偏见,说她有仇富心理,也不为过。所以。从遇到他开始,她的岩心举止就从来没有尊重过他。知道她是皇帝,一国之君,更是变本加厉的鄙视他。可那样并不能阻挡他分毫,他同样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所有人都惊奇,她居然能在他身边待上三个月都没有被丢掉,那些贵族出生的军官都认为她是故意反抗不屑皇帝,以此特别之法来吸引皇帝,而今……她没有再动不动就逃跑了,大家也都以为,她终于像其他女人一样,迷上皇帝不舍得走了!
迷上了呵,也许吧!不走了吗?
泰奥抱着童童,一路上无视所有人惊诧的眼光,怒气汹汹的模样,吓得那些朝他致敬的人都躲躲闪闪。等电梯时,他还及不耐烦的踢了电梯一脚,直骂:“妈的,怎么那么慢!”
她忍不住吼:“泰奥,你发什么神经?”
他狠瞪她一眼:“女人,你要是不想在电梯里发生什么事,最好别现在挑衅我的耐性!”
她立即住了嘴,别脸朝向大门,做了个口型:神经病!
他当然看到了,因为电梯大门光可鉴人,所以紧搂的手又收一寸,疼得她直拧眉头。
这只该死的魔鬼!她只能在心头诅咒他。
待到终于回了屋,他在她挣扎前,一把将她抛进了大床,她抓起枕头就扔,正好砸中他的面门,就像扎了睡狮的屁股,惊出一声地震山摇的咆哮:“方——童——童——”
他扑上来,似小山般庞大的身躯轻易掩去她的躲藏,大掌一把扼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在我不要你之前,你若跟别的男人牵扯上什么,后果自负!”
“负什么负?你个神经病。我又不是妓女!”
他面上闪过一丝愕然,黑眸一眯:“你说什么?谁是妓女?”她这话答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啊。
她怒了,他强了她一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居然还反过来无赖她红杏出墙,口气冲的像个抓妻子偷腥的丈夫。凭什么啊凭什么,他都可以和别的女人勾搭成奸,彻夜不归,现在居然拿莫须有的事指责她。她脑子又不是浆糊,什么男人都能碰的。何况,楚弈是大夫,认识以来对她都非常好。
一想到这点,她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小爪子也直接抓上去,虽然无力,但是气势绝对不弱,抓上他俯下脑袋的耳朵,就是重重一扭。
他低叫一声,眼中都是惊奇,因为这是头一次,她使这招抓他的耳朵。这女人还真不简单,他把头发都剃掉了,居然还能让她找到脑袋上的攻击点。不过疼归疼,叫归叫,他却没那么生气了。
接着她就给他吼了回去:“你以为你了不起啊!你不就是个皇帝罢了,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巴不得爬上床来伺候你。我方童童就是再缺男人,也不会像某人看上眼就上,送上门就玩。我……我……”
见他不反抗还任她扭,手下更使劲,心底一阵解气,将一直以来的憋屈发泄一空,意气的话冒的更快了:“你都可以随便跟女王陛下嘿咻了,楚大夫帮我推拿一下肩膀,哪里碍到你了?你那是什么标准啊!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上床吗?要不是你强迫我,鬼才理你。你给我听了,都你强迫我!泰奥·雷·罗斯切尔德,是个无耻下流的强暴犯,强暴犯——”这是恨他的第一大理由,决不能忘。
用力,用力,再用力扭!居然还不还手,这魔鬼被拧傻了么?
童童一边想着,小手转向直接捏上了脸,刚想用力掐个红印让他出门丢脸,手就被拉住,身子立即被大山压下,无法动弹。
他低吼一声:“方童童,你有胆再骂一次?”
俊脸真的很黑,她张口时心里打着凌儿:“我……我就骂你了,你个大种马,你没资格指责我水性杨花。我和楚大哥是纯洁的友谊,你别拿你脑子里的肮脏下流思想,来玷污我们的友谊。”
闹腾了半天,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为什么,他心头的狂躁减弱了一些。可一想到之前那暧昧不明的画面,又让黑眸冷了三分,冲出的话,让后来的他为之吃尽苦头,后悔晚矣。
“方童童,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三等公民。只要你乖乖顺着我,就算我不要你了,也有你的好处,够你在亚国一辈子吃穿不愁。若你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胡乱搞,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其他的事,不是你能过问的,你最好给我弄明白。”
那一瞬间,他高高在上,他不可一世,他是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与他偶尔交集的一块小泥巴。他施恩似地看着她,眸里的轻蔑,一览无遗。就像第一次在机场的贵宾通道里见面时,一模一样的眼神。那个时候,她可以视而不见,没有半点感觉,而现在……此时彼时,落差是如此大,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
在她愕然之间,他再一次狠狠地要了她,就像宣示主权所有般,蛮横粗暴,不容她半分反抗。
其实,她的反抗从来都是等于无的。反抗了这么久,还是轻易地被一脚辗进了泥里,无法翻身。原来,爱上一个人,在乎一个人,就会有妥协,妥协后就有了卑微的感觉。爱得越多,越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卑微。
在喘息低吟中,有人不知不觉沉迷了进去,有人却神清智明剔去了心底最后一丝的幻想。
他是魔鬼啊,她看到他的心了,却只能在彼岸观望。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征服的本能,这里,并没有一个是以爱为名,没有,一丝也没有。
恨,她要恨他,他轻视她,这是恨他的第二大理由!
她回过神,手中的药膏,狠狠一掷,与崩溃的泪水一起,甩在光鉴的地板上。
狂吼一声:“让他去死吧——最好变成大瘸子!”方童童不知道,自己的泄气似地诅咒很快就应验了。
此刻,贪欢一晌的男人,却神清气爽的批示着一堆公文。突然一阵耳热,伸手揉了揉。那女人真是有够狠的,他的耳朵让小咕做了护理,现在还有点疼。
顺手一点,屏幕上出现他的房间,镜头非常准确的对着那个正拿着药膏泄愤的刺裸小女人。她在哭什么?好哇,居然又诅咒他,回头再去教训她。
男人满意的勾起笑,现在有指挥器帮他定位,看她以后还敢怎么乱跑去给她红杏出墙戴绿帽子!
……………………
再到医疗室时,爱玛已经离开水疗室,问了小护士,才知道爱玛的基础修复已经完成,转到了加护病房。这破除樊篱的见面,两人相视而笑,倾心拥抱在一起。爱玛是童童来到欧国世界,真心诚意交上的第一个朋友,能够分享心事的朋友。相对莎娜来说,爱玛更能理解她的心境。
爱玛也摘下了惯带的冰山美人面具,与童童聊的极为开心。
楚弈来查房时,也嚷着要加入,爱玛立即看出童童有一丝犹豫,帮童童挡去了楚弈的胡乱插花。
事后,童童将“绿帽子事件”坦诚,爱玛问:“皇帝陛下这样说的吗?”
她点点头,皱眉诅咒着:“那破男人是头自以为是的猪。”
爱玛扑哧一声笑开:“哈哈!我真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陛下,而且还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美眸流转,口气不乏赞美,“童童,你真是很特别呢!遇到这种情况,多数女人都会因为陛下的魅力迷失自己。像那位亚国的黛兰公主,出生皇家,也是极傲气的,可是跟在陛下身边不过一个月,就丢盔弃甲了。后来……唉,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一直讨厌亚国人,绝不会娶她为妻,她以负气离开为诱,以为陛下回去追她,结果……”
她叹息一声,摊摊手,那结果不言而喻了。
这件大新闻,童童听到的只是一条简单的报导,就是黛兰公主成为泰奥的女人,也逃不过一个月的命运诅咒,终于被抛弃。也经此一事后,亚国和欧国不甚又好的关系更加恶化。
“黛兰公主又回来找陛下,那时候我们正巡视西部与亚国相邻的边境城市,她被丢在兰玫舰临时停靠的一片大草原上。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么娇滴滴的大美人啊!”
说着,又摇头,又叹气,一副同情状。却没有多少同情的成分在里面。因为自取其辱的女人,不值的同情。
童童初时一愣,瞬即笑出声。爱玛却看到她脖子上的伤,问出口时,有些尴尬,童童还是据实以报。
“童童,陛下他征服欲极强,这是欧国男人共同的特色。只是为征服而征服罢了!你别太苦着自己,适当的时候就顺着他一些,不要再撅着跟他唱反调了。也许,你顺着他,久了他就觉得没意思,就能早些放你自由了。毕竟,套一句你们亚国的俗语。”
童童笑了,异口同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人哈哈一笑,击掌为乐。
爱玛突然发现童童手腕上又多了一个东西:“那是……怎么你戴着这个?”蓝眸惊愕的睁大了几分。
那不是寻常的腕表,在皇帝身边,只有高级军官才能佩戴,而今有资格戴上的不足十个人。这一方面是便于高级军官间互通消息,另一方面,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如今戴在一个寻常小女人的身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它说了那话后,给我戴上的。我想应该是监视我的吧!监视就监视,我就趁着这机会,在背后狠狠地说他的坏话,气死他!”她对着晚上多出来的怪表吼了两声,好似真的能直达泰奥的耳朵。
爱玛初时愕然,一听童童的话,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更喜欢童童的性子了。乐观,坚强,更有些小小的恶质。这样的女人,有自己的生活智慧,不会傻傻的落进皇帝的魅力中。就是真有了点什么,也会懂得自保。当舍则舍,绝不会拖泥带水。
爱玛迅速将脑中惊起的疑虑压下去。这样看来,皇帝和童童,那实力,谁也不让了谁。这便宜啊,还说不清谁占了谁的。
“童童,如果以后真发生了什么事,你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能帮你的,一定帮。”
“谢谢你,爱玛。我想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放心。”
看着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和灿烂自信的笑容,让爱玛突然忆起了什么,但那丝潜意识如星光稍纵即逝,她没有抓住。希望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末了,又忍不住提醒一句:“对了,萨尔迪女王雪莉,她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如果可以,你最好不要直接跟她硬碰硬。”
“嗯,我明白。”回得干脆,又蹙起眉头,“可是,那个男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到时候女王若迁怒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当个任人捏的软柿子。”
爱玛一听,心底又是一惊。乖乖,这个看似弱弱的小女人,要不是出生在三等公民世界,真生在贵族阶层,也必